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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7、叩開天門、有妖魔處斬妖魔,方寸山來人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模擬成真,我曾俯視萬古歲月?

  你和祖父送別元丹丘之后回到周家。

  翌日清晨,你收拾行囊去向祖父辭行。

  清河兩岸的桃花正灼灼盛開,你想溯清河源而上,看盡這人間秋色。

  然而一路行來,雖見旱魃已除,卻見赤地千里。兩年大旱留下的瘡痍尚未痊愈,荒野中妖魔橫行,占據山林水澤,為禍一方。

  若不斬滅妖邪,災民就算是重建家鄉也很艱難生活。

  你在《太平要術》之中后篇有學習諸多岐黃之術,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那位太平道人,最后的人生都在行走天下,用醫術救人,用雷法除妖。

  有濟世之術,有除妖之法,你準備效仿。

  祖父聽罷卻勸說于你,今年便是方寸山開山之日,想為你謀取一個弟子名額。

  祖父彰顯家大族長的威嚴,命令于你,“景兒,中土禹洲沒有宗門背景,難以混跡,可謂寸步難行。”

  他的聲音不由拔高,“你必須要去方寸山。”

  一旁的下人驚得廳內侍立的仆役紛紛跪伏,額頭緊貼冰涼的地磚。

  你立在堂下,往昔的恭順之色盡褪,只余一派沉靜,“孫兒已有決斷,我有自己的選擇。”

  周泰運出自身固神修為,威壓傾軋而來。

  對于你來說,卻如同清風拂山崗。

  你沒有再隱瞞修為,“道胎中期”的修為顯露,祖父還未站穩,便被一退再退,最后被一股靈力扶穩。

  祖父張了張嘴,先是詫異,后嘆氣口氣,眼中又恢復了光彩,欣慰看著你。

  你卻已經跪下對著這位老人,“祖父,您說過男兒立于天地之間,當仰不愧于天,俯不愧地。”

  你深深磕頭在地,再不起身。

  “景兒雖小,卻也有自己的志向,有自己想做之事。”

  “還請祖父成全!”

  老人繼而眼中有著沉思,后又緩緩道,“景兒你長大了,雛鳳清于老鳳聲,不愧是我周泰的種。”

  他將你拉起,“去吧,但明年今日,需得歸來,我帶你上方寸山。”

  你答應下來。

  這次斬旱魃之事你也告訴祖父,還把《太平要術》抄錄下來。

  然后,你辭別祖父,一路順著清河而上。

  周泰負手而立,目光穿透天邊云層,久久凝視著你遠去的背影。

  腳步聲自身后傳來,你的父親周匯恒自屏風后轉出,眉宇間隱現憂色。

  “父親,你就放心景兒這般去嗎?”

  周泰卻拍了拍自家老五的肩頭,“你真給我生了一個好孫子。”

  周匯恒搖頭無奈道,“父親,我這個做老子的已經被他壓的抬不起頭了。”

  周泰哈哈大笑,“我這個做祖父的何嘗不是如此,老子不如兒子,不丟人。”

  他語氣多了一分感慨,“在今日之前,我認為周家之興便在這個孩子身上。”

  “今日之后,我知道了,周家、清河還是太小,困不住,這條真龍。”

  “我記得景兒,還有兩個月才滿六歲。”

  周泰臉上多了哂笑,“六歲不到的道胎境界,就算是方寸山道子那位天府星,也是稍遜半頭。”

  “什么正道魁首,魔門圣子,都不如我孫兒!”

  周匯恒也是笑道,“我兒有大道金丹之資。”

  你一路向西而行,沿途所見盡是災民流離、餓殍遍野的景象。

  深秋時節,瘟疫肆虐,無數饑民倒在路邊,哀鴻之聲不絕于耳。

  你按下劍遁術,落在一群災民中間。百姓見你騰云駕霧而來,紛紛露出驚懼之色——對這些高高在上的仙師,他們既敬畏又惶恐,不敢有絲毫冒犯。

  忽然,有人認出你是周家那位時常施粥的公子,頓時激動起來。

  眾人紛紛圍攏,下意識就要跪拜,卻又想起周家立下的規矩——“不得跪拜”,一時面露遲疑,進退兩難。

  你溫聲開口:“無需跪。”隨即從儲物袋中取出糧食,支起大鍋,生火煮粥。

  待粥香四溢,你又取出《太平要術》,以符水為染疫者祛病消災。

  如此往復——熬粥、治病,再熬粥,再治病。

  途中若有妖魔作亂,你便手掐雷訣,《誅邪破魔天雷》轟然劈落,妖邪盡滅。

  這一路而來,有妖魔處斬妖魔!

  轉眼間,隆冬已至。

  漫天飛雪簌簌而落,將蒼茫大地染作素白。

  就在這個雪落的時節,你滿六歲了。

  這一路行來,你雖將大多時間用于賑濟災民,修煉之事少有閑暇,可修為卻如溪流匯海,自然而然臻至道胎圓滿之境。

  于你而言,修煉便如呼吸般自然,舉手投足間,無時無刻,道行都在悄然增長。

  你混跡在災民隊伍中,與他們同吃同住。

  漸漸地,你學會了伐木造屋、鑿石為基,能編竹籃,善漁獵這些凡俗技藝,反倒讓你對“道“有了更深的體悟。

  期間你注意到,除你之外,另有一群身著宗門道袍的年輕修士也在斬妖除魔。

  只一眼,你便認出——那是方寸山弟子。

  但你并未上前攀談,自顧自事。

  春寒料峭,冰雪初融。

  新的一年,有了翻新的田壟和重建的屋舍。

  方寸山的修士,一批一批,匆匆離去。

  你正赤足站在水田中,與熟識的災民們一同插秧。

  泥水沒過小腿,青嫩的秧苗在你指尖排成整齊的綠線。

  忽有破空聲自天際傳來。

  四位修士踏著流光溢彩的法寶翩然而至,驚起田間數只白鷺。

  在前面的是一位約莫十歲的生的可愛的女童,踩著碧玉長笛懸在半空。

  她雙手叉腰,杏眼圓睜:“喂,你也是方寸山的嗎?”

  你依舊彎著腰,將一株秧苗穩穩插入泥中。

  泥點濺在粗布褲腿上,你卻渾不在意,攏好之后,你才直起身,搖了搖頭。

  “不是方寸山之人。”

  女童身后身著月白道袍的男子眉頭微蹙,玉簪上的流蘇隨風輕晃:“既非我派弟子,為何要來清河除魔?”

  你想了想道,“我祖父曾是方寸山弟子,后回到了清河郡。”

  說罷,周身忽有清輝流轉,《斜月不老術》特有的三相星辰虛影在頭頂若隱若現。

  女童后面另外一身穿粉袍女子嗤笑一聲,“我當是誰,原來是入不得方寸山門墻的俗家弟子。”

  其中不乏嘲笑之意。

  周圍勞作的災民聽后,紛紛攥緊了手中的秧苗,臉上有怒氣起伏,卻隱而克制住。

  月白道袍的男子神色稍霽,語氣緩和了些:“小道友既有家學,不如多花心思在修行上。如今門中遴選弟子,首重根骨資質……積攢這些善功,怕是不夠。”

  他認為你是一個入不了方寸山,想走善功這條捷徑之人。

  女童嘆了口氣,“唉,要不是今年斬妖數額不夠,誰愿意來清河這種窮鄉僻壤……真夠無聊的。”

  她忽然瞥見你沾滿泥漿的衣擺,嫌棄地皺了皺鼻子。

  一行四人,在無興趣,御空離去。

  你感應四人修為,女童修為最高有固神中期,其余三人只有塑體圓滿的修為。

  原來他們來這里斬妖除魔,是攢善功嗎?

  身旁一位皮膚黝黑的漢子擦了把汗,驚訝道:“景先生,竟不是來自方寸山?”

  自你讓他們直呼姓名后,讓他們不需要喚“仙師”,這些淳樸的災民折中喚你“景先生”。

  你扶正秧苗根須,點頭道:“正因如此,我才不讓你們稱我仙師。”

  眾人聞言相視而笑,仿佛早有預料。見你疑惑,一個挽著褲腿的老農笑道:“這世上哪會有跟著我們插秧鋤地的仙師喲!”

  你聞言一笑,接著忙活起來,太陽已要下山。

  方寸山四人并未真正離去,而是隱在云端默默注視。

  見你依舊插秧,太陽烈日周之下,一絲不茍,很快就橫平豎直插滿半畝水田。

  你忙完沒有休息,反而幫比你慢上半拍的漢子修補田坎。

  夕陽西下,金色的余暉撒在點綴綠意的水田上,黑皮油亮的大水牛悠閑的在田埂上。

  不少已經忙碌完收工的扛著鋤的凡人,路過熟捻和你打著招呼。

  云端上的女童歪著頭,玉笛在掌心轉了個圈:“這人當真古怪。”

  粉袍女子諷刺道,“蠢人罷了,沉迷凡俗之事,不顧修行。”

  四人在不逗留,御空而去。

  你這時才抬頭看了一眼,便不在意。

  滿意看著成片的梯田,已經插好秧,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更何況是水稻,種在沃土。

  忙完農活,你跨上田埂上歇息的水牛。

  牛角上掛著的書卷隨著步伐輕輕晃動——這不是什么修行秘籍,而是與凡人們熟識后,他們所喜歡的書籍罷了。

  上面寫著《燕王隨行錄》,是后人編寫,記載的是七千年的一人,燕王陸沉。

  這位燕王有著很高的聲譽,無論是修行界還是凡塵之中。

  因為此人完成了兩個壯舉,一者是飛升此界,要知道此界飛升臺只開了兩次。

  此人留下的道統,三真一門還是正道九門之一,不過卻神隱于世,在九門之中存在感不強。

  二者便是,此人一統天下,現今的四大部洲,無人能統一。

  這本《燕王隨行錄》就有他所著作的書籍,一部兵書,一部治國之法。

  隨手翻閱,那兵書在當今修士移山倒海的威能前,確實顯得過時了。如今宗門之爭,往往取決于高階修士的一念之間,哪還需要什么排兵布陣?

  第二是——治國之法,其中條條框框,你倒是看的稀奇,其中不少話,讓你記憶猶新之意……

  “天下為天下人的天下,而非一人之天下。”

  “治國,平天下,不如不治天下太平。”

  “覆舟水是蒼生淚,不到橫流君不知。”

  你牛角上左邊是《太平要術》,右邊是《燕王隨行錄》,你坐在牛背上搖搖晃晃而行,倒是頗有些雅趣。

  轉眼已是三月即過,已是夏天。

  炎炎夏日,驕陽似火。

  你修行的速度越發的快,每日都有新的感悟,《太平道術》記載的天功,又頗和你心性。

  修為再進,道胎境界圓滿。

  你預計三月就能躋身“天門”境界。

  叩開天門,便可五氣歸元,凝聚頭頂三花。

  自此肉身無暇,得壽元四百載,可窺更高玄妙境界。

  這也是那頭旱魃吞噬清河水源,大旱幾千里才突破的境界。

  今日,夜風舒爽,你正在樹下乘涼和一老農聊家長里短。

  忽感,體內一身法力震動,周邊靈氣聚集,但見頭頂三尺處,一道玉色天門虛影緩緩洞開。

  如百川歸海而來,在眉心凝聚成三朵若隱若現的金花。

  月色高懸,撒下清暉,蟬鳴切切。

  你微微一笑,此時你已叩開玄關,成為一位天門境界的修士。

  突破境界的氣機,讓身邊老農渾身疲憊一掃而空,望著你周身若有若無的清光,他哪里見過這等氣象,不由贊嘆:“景先生當真神仙氣象。”

  你仰頭看著夜晚的浩瀚繁星和草叢飛舞的明滅螢火蟲,“老伯,我之光輝便如同螢火,又如何比之這亙古不變的天地。”

  老伯臉上的皺紋展開笑道,“景先生,也是我們的光輝。”

  轉眼金秋九月。

  你重走清河郡,只見昔日的荒蕪之地已稻浪翻滾,炊煙裊裊,妖魔除盡后,這片土地終于煥發生機。

  你心中也越發堅定,這個天下若是沒有妖魔作祟,便會太平。

  學得神通妙法,除盡天下妖魔。

  成了你的志向!

  奇異的是,《太平要術》中那位太平道人,晚年竟書下“除盡妖魔,天下可太平?”之語。

  此句既似自問,又耐人尋味,太平道人似也陷入迷惘!

  你答應過祖父,九月這個時日,回清河郡周家。

  辭別眾人時,諸多百姓前來相送,而你卻于約定之日前一日悄然離去,令他們撲了個空。

  九月初十,當你回到清河郡時,整座城池正張燈結彩。

  尤其是陳家府邸前,七彩琉璃燈高懸,靈禽異獸的虛影在門樓上流轉。

  向路人打聽才知,原來是方寸山的仙師駕臨陳家。

  方寸山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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