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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尸解法破綻、仙寶蓮花冠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模擬成真,我曾俯視萬古歲月?

  蘇景的言語傳來。

  大先生已經理解其意,蘇景和夫子一樣都修行尸解法。

  蘇景修行出第二個本命,與夫子似乎走的道路不一樣。

  夫子笑道,“尸解天下……這個說法倒也沒錯。”

  “老四,我和你不一樣,你是在我尸解的根上重新移花接木,花不同了,但是根是一樣的。”

  “你吃下九大姓,又用一個宦官的身份吞掉大齊的國運,大齊不滅你也不死,儼然已成王朝化身,而且身具多種本命。”

  “你確是走出了一條與眾不同的道路,另辟蹊徑……”

  此刻,夫子周身縈繞的玄黃道氣越發渾厚,既似天道般高遠,又如大地般厚重。

  那氣息流轉間,與天地相鳴。

  方才眾人合力亦難破其防御,反遭道氣反噬,受到重傷。

  夫子凝視著蘇景,語重心長道:“終究是心急了。或者說眼界未開。”

  他忽然笑道,“區區大齊,如何承載得了通天野望?”

  笑聲漸止,夫子袖袍輕振:“尸解不過是術,真正的道,在于顯名于世。”

  他抬手指向蒼茫大地,“我歷劫尸解,從佛門到長生天,自儒家至今日。這天下處處皆是我的道統,蕓蕓眾生盡是門徒。”

  夫子的身影愈發飄渺:“只要世間還有人傳頌夫子之名,我便與這天地同壽。”

  “這天下,誰人不曉儒家道德?以己身立德,以德立國,再以國著千秋之言。”

  夫子神色漸斂,“此方天地早已烙下我的印記,縱是你——”

  他輕笑看向蘇景,“亦不過是我門徒。”

  “老四,尸解此路,你走不通,已有前人在上頭。”

  說書人大約明白夫子的本命,難怪會如此超脫常理,此人真是天縱奇才。

  說書人此刻大約明白夫子的本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他望著夫子的身影,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此人竟將自身真靈烙印打入此方世界的本源之中,硬生生占據了一部分命運。

  于是,得到了天地的偉力。

  此界不滅,他不滅!

  這要是放在真正的鯤虛……是不可能之事,天道完整,大道演化無數,天道超脫于世。

  如今的鯤虛,還未真正醒來,算是因緣巧合。

  若真有這般人物存在于鯤虛界,那必定是傳說中那些先天而生的存在那些與道同存、與造化同壽的無極混元大羅道祖!

  夫子一介凡人俗子,竟然不知不覺走上一條合道之路!

  造化弄人。

  說書人也收起了心思,這一世夫子當無敵。

  難怪他能得到這件重寶!

  這時!

  蘇景這位風雅氣質的少年模樣,渾身都是戾氣,語氣稍冷,“先生,不見得吧?”

  “你只不過占了先機,而且……你的尸解法并不完整,又何敢稱雄”

  蘇景微微一笑,“天下只有修行尸解法的我,知道你的命門!”

  他緩緩說出兩個字,“陸沉!”

  夫子眼神一凝。

  在場眾人無不屏息,三真等高手凝神靜聽,就連正在調息的魔師也睜開雙眼。

  夫子的致命弱點?陸沉?

  這兩者之間,有什么關聯!

  蘇景眼神直視夫子,“這天下你都有多重身份,或是魔道許家、佛門高僧、書院夫子……”

  “可是你,終其所愿還是沒有在大隋那位陸沉的影響之下留下道統!”

  “翻開這上下三千年的史書,第一頁開篇從來都是《燕王本記》,不是你夫子。”

  “過去了整整三千年,那位陸神洲之名,本該早就隨著歲月消散遺忘。”

  “有趣的是——”

  蘇景眼中閃過譏誚之色,“那位陸神洲明明只活了五十六載,可他的治世之道,卻綿延了三千年而不衰!”

  “先生,你活了上千年,又活到哪里去了……”

  夫子眼中寒芒驟現,周身玄黃之氣隱隱翻涌。

在夫子身后的班勝若有所思,難怪這位夫子似乎對燕王一直耿耿于懷  原來是阻道之仇!

  典亭殘存的幾位宗師聽得心神俱震,他們何曾想過,眼前這位夫子!

  竟是活了上千年的存在?簡直超越他們的想象。

  蘇景見夫子臉上的表情變化,不由露出笑意。

  “大隋不在內,何來的尸解天下”

  “所以你的尸解法,并不完美。”

  “破你的尸解,并不難!”

  夫子想到了什么,“讓我想想,你用了天問。”

  四先武道九境和陽神融合之后,凝聚的本命為“天問”。

  寓意向天求索答案,黑為負,白為正,一問一答,可窺探天機,然其代價卻極為沉重,蘇景的修為,亦僅能使用三次。

  當年合力誅殺夫子之時,蘇景施展過一次“天問”。

  棋子為白,光芒璀璨。

  蘇景點頭,“先生,你知道我問的是什么嗎?”

  他也沒有等夫子問話,接著道。

  “我問上天。”

  “我應該相助夫子嗎?”

  “棋子為黑。”

  夫子卻渾不在意,只是淡淡道:“老四,天意即我意。”

  話音未落!

  蘇景周身突然異變陡生,只見他軀體上驟然裂開無數猙獰口器,密密麻麻布滿全身,每一張都布滿利齒,不住開合蠕動,令人毛骨悚然。

  那些可怖的口器中噴吐出滔天血霧,霎時間化作遮天蔽日的血云,將整段城墻籠罩其中。

  “先生,此乃九大族的血煞,怨氣所留,也與你血脈相連。”

  蘇景的聲音在血霧中回蕩,“我參悟您留下的驚神陣所得,可隔絕天地萬物,囚禁仙人都可,何況是一個人間夫子!”

  他冷笑道,“你的本命存世之基并不完美,在這血煞結界中也無法調用分毫。”

  蘇景目光如電,掃過大先生等人,“動手!”

  大先生與三真門人尚有余力再戰,魔師四人雖傷勢沉重,此刻也勉強調息恢復了幾分元氣。

  洞玄道人早已蓄勢待發,在蘇景與夫子對話之際,已將一身修為催至巔峰。

  李青牛與玄微真人毫不遲疑,同時祭出殺招。

  魔師強忍傷痛,勉力打出本命心魔引。

  典亭與抱琴女子早就已經心死,不敢再插手飛升臺。

  在眾宗師出手的剎那,已然化作兩道殘影,逃離城墻。

  不出所料!

  在滔天血煞的籠罩下,夫子周身原本流轉的玄黃之氣竟如泥牛入海,再也無法凝聚。

  這方世界的至高境界便是“本命”修為。

  縱使夫子修為通天,此刻也難以獨抗如此多本命強者的聯手圍攻!

  “學生今日——”

  “請先生赴死!”

  蘇景長笑一聲,漫天血氣驟然翻涌,在蒼穹之上凝結成無數只猙獰的血色巨手。

  他的手臂詭異地裂開,一顆蒼白人頭鉆出,雙目猛然睜開,周身散發出強烈的本命氣息。

本命·萬手  這是蘇景展現的第三道本命。

  剎那間!

  方圓三十里的天地靈氣被瘋狂抽取,空間震顫,仿佛已至這方世界承受的極限。

  血色巨手帶著毀滅之勢轟然砸落!

  另一邊,玄微真人亦祭出本命。

本命·又春發  她并未攻向夫子,而是掌心托起一團氤氳晨霧,霧氣如活物般流轉,倏忽打入洞玄真人體內。

  此術可使修士短時間,令其真元、元神如春草勃發,取之不盡!

  洞玄真人氣息再度攀升,直到在無進之地步,氣息如淵似海。

  陸華心有靈犀,清喝一聲:“師伯,接劍!”

  三真萬法劍,破空而至,穩穩落入洞玄掌中。

  洞玄真人并指如劍,在劍鋒上一抹。

本命風斥五雷君  洞玄真人周身迸發出至純道家真元,頭頂陽神顯化,與天地響應。

  霎時間,城頭黑云翻涌,電閃雷鳴,狂風怒號,飛沙卷起。

  陸華等十人在城頭結陣,掐動法決助力洞玄。

  “九天應元,雷神化身,斬妖除魔,覆映吾身!”

  洞玄雙目生電,怒喝,“雷公助我!”

  轟——!

  漫天雷霆如暴雨傾瀉,直劈夫子而去!

  血色巨手遮天蔽日!

  大先生的浩然劍氣貫穿長空!

  數道毀天滅地的力量同時轟擊,整段城墻轟然崩塌,煙塵沖天而起。

  蘇景身形一閃,立于斷裂的墻頭,眉頭緊鎖。

  魔師早已提起獨孤圣與蓮池飛身退避,臉色陰沉。

  說書人本想趁機躍上飛升臺,卻被一道無形氣機所阻,只得悻悻然飄落一旁。

  夫子的聲音自飛升臺上幽幽傳來:

  “本不愿理會你這螻蟻”

  “偏要自尋死路,那便賜你一死。”

  飛升臺邊,夫子單手扼住一名白衣僧人的咽喉。

  眾人定睛一看,赫然是南方佛國的不空佛子——方才那一擊之下,他竟以本命三世身假死脫身,暗中潛向飛升臺。

  卻不想,夫子始終在注視著此處。

  不空佛子面露驚恐,嘴唇微顫似要討饒。

  夫子五指忽如花莖般延伸,瞬間刺入其脖頸。

  不過轉瞬之間!

  不空連一聲哀求都未能出口,便已化作一張枯皺的人皮,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蓮池雙手合十,輕嘆一聲:“阿彌陀佛.”

  但此刻無人關心不空之死。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鎖定夫子,剛剛幾人聯手,毀天滅地的一擊。

  夫子依舊安然無恙,甚至衣角未沾。

  他們分明感知到,夫子并未動用本命存世之基,這意味著…

  夫子還有后手。

  蘇景瞳孔驟縮,眼中血光翻涌,聲音幾近嘶吼:“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你的尸解之術明明已被封禁,怎可能硬接我們合力一擊?!”

  說書人早有預料,夫子取得仙寶,怎么會敗!

  他心中悔恨交加,若當初不曾向夫子透露重寶之事,今日局面或許截然不同。

  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夫子聞言輕笑:“若是在一日之前,老夫確實要吃個大虧,這次飛升怕是要栽個跟頭。”

  他負手而立,“果然不能小覷天下英豪。原以為你一直用九大姓作尸解之材,沒想到竟是專克我道的法門。”

  話音微頓,夫子坦然道:“不錯,老夫的尸解確非完美。大隋雖占天下四分之一疆土,但道統未立,尸解之術確有破綻。”

  說著,他緩緩攤開手掌,神態虔誠。

  一頂碧玉雕琢的蓮花道冠靜靜懸浮,流轉著瑩潤光華。

道家蓮花冠  幾人大為意外。

  洞玄真人身為道家魁首,精研黃老莊周之學,熟悉道家之物。

  蓮花冠形似盛開的蓮花,象征修道者雖處紅塵卻能保持靈臺清明,契合道家“和光同塵”的境界。

  “冠者,觀也,內觀己身,外觀眾生”。

  在三真之中,也只有高功道士,才能佩戴。

  夫子手上這頂蓮花觀卻又不同,太過于璞素,其上沒有雕刻任何裝飾,如太極圖、五岳真形圖、云雷。

  僅以三層蓮瓣示人,反倒更顯深不可測。

  魔師心頭忽想起各教鎮派圣物,天魔手、三真萬法劍、七轉琉璃塔莫非此物也是。

  不對,這類圣遺物對凝聚本命強者而言不過錦上添花,何至于讓夫子如此珍視?

  說書人目光閃爍,忽而拱手笑道:“恭喜夫子得此至寶。”

  夫子長笑:“還得多謝閣下指點。”

  他指尖輕撫蓮瓣,玉冠泛起清光,“我按你所言尋至那處,尚未細探,此寶便自行來投,這便是天機所定的緣分。

  “或許,對于老夫這一千年苦修求道的命定之物。”

  夫子見蘇景仍面露驚疑,難得解釋道:“此冠來歷非凡,乃鯤虛界遺落的重寶。雖名諱已失,但相傳佩戴者可掌天地權柄,似是上古時期天官所佩之物。”

  說罷,他將蓮花冠鄭重戴于頭頂。

  剎那間!

  一股清虛玄妙的道韻自冠中流轉而出,與夫子周身氣息水乳交融。

  夫子閉目感受,再睜眼時,氣息如同天機難以揣測:“戴此冠后,老夫修為已非本命之境,而是”

  話音未落,一股難以名狀的威壓驟然降臨。

  眾人只覺心神震顫,體內真元凝滯,竟不由自主地踉蹌后退。

  即便是洞玄、魔師這等強者,此刻也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

  夫子見眾人狼狽之態,淡淡道:“此冠不僅助我突破境界桎梏,更可護持肉身,不受此界所傷。”

  “所以我立于不敗之地!”

  他指尖輕點,那鎮壓天地的威壓才稍稍收斂。

  恰在此時!

  飛升臺猛然間綻放出萬丈霞光,璀璨至極。

  第四座飛升臺,終現塵寰!

  如今,飛升臺全部顯化!

  夫子頭頂蓮花冠抬頭而看,目露癡迷之色。

  “結束了!”

  他一步走出,跨過蘇景之時,兩人擦肩而過,蘇景手上的頭顱還未長出。

  夫子已經一指頭戳爆了他的身體,又一指點燃陽神。

  蘇景眼中不敢置信,“天問……不會有錯!”

  夫子一笑,“老四,這方世界還有什么天?你啊,生在陋巷,一輩子不信命,到頭來還是信了命。”

  然蘇景并未徹底死去,僅余一縷元神飄蕩。

  夫子微笑道:“你便替老三、老四,見證先生得道飛升吧。”

  蘇景想要自爆元神,卻也做不到。

  夫子看向大先生,手中用出一樣儒家“春秋筆”劍氣,語氣多了幾分柔和。

  “老大,在東海渡船上與你相逢,算是亦師亦友,我傳你儒家劍氣。”

  “我便用儒家劍氣殺你。”

  大先生用出,被夫子一劍穿胸,同樣離下一團元神。

  魔師冷冷一笑看著夫子走來,他整理了衣袍。

  “夫子,請賜教!”

  夫子手中魔氣滾滾,同樣是“大天魔手”。

  魔師爆體,只留下元神。

  獨孤圣和蓮池一起出手,夫子用出拳法,十數招之后,兩人不敵被夫子打碎肉身,留下陽神。

  在場只有已經一點不敢動的十數位宗師。

  剛剛他們想逃,卻不知怎么逃不出這墻頭,如同有一層無形屏障。

  夫子看著眾人,笑道,“諸位上路吧!”

  典韋和抱琴女子如墜冰窟。

  看著夫子隨手殺大宗師,他們早就心驚膽戰。

  此時!

  一道劍氣斬開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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