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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2、見長風浩蕩、如觀滄海、修行依舊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模擬成真,我曾俯視萬古歲月?

  謝家、大觀園湖畔。

  謝原等人剛踏出鴻景院,便見張云芝倚在青石欄邊。

  她茜色裙裾被細雨打濕,香肩抽泣輕輕顫動,留下一個悵然心疼的背影。

  “云芝姐!怎么了,”謝琦月提著裙擺小跑過去,“誰給你氣受了?”

  她瞪圓杏眼,活像只炸毛的貓兒。

  謝原撓頭不解風情,“莫非是舍不得瑩姐出宅子,這有什么……司馬家又不遠的,馬車半個時辰。”

  “你們先回宴上。”李書婉使了個眼色,與司馬慕清一左一右挽住張云芝。

  三人踩著濕漉漉的鵝卵石走向深處,繡鞋碾過幾瓣被雨打落的春桃花。

  李書婉柔聲道,“云芝,你今日都說清楚了??”

  張云芝點頭時,她忽然按住心口——那里空落落的,仿佛被剜走了一塊,妙眸之中有這淚水,胸口如一塊巨石堵住。

  要不是多年的書香門第教養,她都想大哭大鬧一場。

  李書婉一聲嘆氣,世間文字八萬字,唯有情字最傷人。

  三位貴女靜靜立在煙柳深處,像一幅被雨水暈開的水墨仕女圖。

  李書婉問道,“他怎么說?”

  張云芝望著湖心漸散的漣漪,唇邊泛起一絲苦澀:“他只問了我一個問題……夫子入世多久?燕王仙逝多少載?”

  司馬慕清倒是好奇,這謝觀為何拒絕。

  一個貌美知書達理的張家嫡女,汴京不知道多少人趨之若鶩。

  一個可以擺脫贅婿賤籍的身份的機會,甚至能借此青云之上。

  不知道多少人夢寐以求!

  竟然拒絕了!

  她在群芳宴的車馬亭的見過謝觀,能與魔師、蓮池大師這等天下大宗師,談笑風生之人,怎么會是一個短視之人。

  李書婉蹙眉道,“夫子入世間七百載春秋,那時九大姓還未興起。燕王更是三千年的人物。”

  李書婉卻是一愣,想不到謝觀會如此回答,“莫非他自比夫子?燕王?”

  可是又覺得不像!

  謝觀平時一直守禮謙虛、知進退說話慎微,應說不出如此張狂之話。

  張云芝搖了搖頭,想起剛剛那位撐傘少年所說。

  “某雖不才,卻想去看看天上的風光,見一見長風浩蕩!”

  平靜的一句話,張云芝卻聽出謝觀藏在心中的抱負!

  原來小院讀書的少年,從來沒有看過這謝家、九大姓,汴京!

  甚至是大齊!

  這樣的男子,又怎么會為一個女子停下腳步了。

  湖畔煙柳下。

  梅青蘇望著早已空蕩的湖面,苦笑道:“書上說百聞不如一見……今日方知謝觀其人。”

  羅素素肩頭傷口還有血跡,卻渾然不覺般喃喃:“白骨觀的游老道剛剛死了,倒是省去我們一件事。”

  梅青蘇道,“似乎不是剛剛的至陽至剛之法,似乎是一道……”

  羅素素接話道,“劍意!”

  “從沒有見過的劍意,無形無相,又如月光傾瀉。”

  薛懷安也是驚訝道,“我多年不回汴京,想不到九大姓出了這種天驕?”

  “梅先生你可知,他如今到了什么境界了?”

  梅青蘇搖了搖頭,“出手實在太短,看不破,要不是他年紀太小,據謝府雖說,這位觀公子似乎還是未及冠的年歲。”

  “不然,我都以為是一位天下大宗師。”

  薛懷安不由道,“是不是太過于夸張了些,整個天下才多少大宗師,兩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梅青蘇道,“就算不是,將來一定是。”

  他眼神微瞇,“而且,謝家似乎還不知道這位觀公子的能耐,處處針對,還未及冠的年紀,將其作為贅婿賤籍推出府去……有眼不識金鑲玉。”

  “謝家真的是福運深厚,出了謝靈、謝鴻,如今又有了謝觀。”

  梅青蘇嘆了口氣,“亂世將至,英雄奇才輩出,難怪我這幾日看天象,北斗走熒惑,兇光滔天。”

  一旁的柳馨心兩位花魁沒有注意他們對話,兩女腦海中盡是血霧中掙扎的慘白鬼手,當場被嚇得暈過去了,待悠悠醒來,記憶模糊,以為是暈船所至,只道夢境。

  兩女內心暗暗發誓,今后一定不會坐船,實在可怕。

  都說大家族之中不少丫鬟、奴仆都是沉了湖的,一些湖、水井怨氣重的很。

  以前都不信,現在二女確信無疑。

  羅素素看著平靜的湖面,她指尖無意識地撫過腰間空空如也的劍鞘。

  那口陪伴她二十年的八面漢劍,此刻正躺在湖底,與玉尸的殘骸一同化作齏粉。

  回憶剛剛少年只是吐出一口氣,神威莫測,煌煌如大日臨空,照得她畢生所學的劍招都成了笑話。

  更可怕的是后來那驚鴻一劍,明明隔著十數丈遠,卻讓她渾身血液都為之凍結。

  “原來……”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曾經引以為傲的劍繭此刻顯得如此可笑。

  只有以心奉劍者,才能感受剛剛劍意的無匹和絕望。

  羅素素習劍多年,就算是白骨觀的夜叉尸傀,她都敢仗劍而出。

  可是,面對剛剛一劍,她連抵抗的勇氣都沒有。

  這位在京師道有著偌大威名的繡金樓當家,此刻竟像個初學劍的稚童般茫然。

  羅素素想起爺爺說過,當年見到二先生用劍,便封劍歸隱的絕望。

  今日她終于明白了!

  湖面倒映著岸邊柳樹,恰如她蒙塵的劍心。

  “驚鴻一撇”,她對著空茫的湖水輕聲道,“便……如觀滄海!”

  你走出大觀園,心海中的神火上又壯大了一分,剛剛那個道人的元神,你可沒有放過。

  用出陰符七術的“鷙鳥食尸法”,鷙鳥吞噬了其的元神后,元神得到滋補,剛剛突破的元神九境紫薇恒界,又得到一點精進。

  這“鷙鳥食尸法”的秘術實在過于恐怖,就連你的心神都微微動搖。

  這種肉眼可見,不勞而獲的感覺,實在過于美好,使人上癮。

  其實你也沒想到,你剛剛的斬妖劍其實只用了五分力,甚至已經再積攢《陽符經》的至陽之力準備凝聚第二劍,可是就這么輕而易舉,讓這個已經點燃第八境神火的道人,魂飛魄散。

  看來,據陸華所說,天下的修行門派正宗的也就佛、道、儒、魔四家,其余都是三教九流,不是性命雙休的路子。

  都是斷頭路,做不得真修。

  他們或借尸傀、符紙、咒術等歪門邪道,一旦失去這些術法身外法,其本身便脆弱不堪。

  這道人沒了尸傀,你揮手可滅。

  看來沒有遇到像龍一這樣強大的對手,如今你最大的殺招,乃是“七劍合一·摩訶無量!”

  你抬起手,七道截然不同的劍意突然在掌心交織。地面落葉無風自動,地面青磚浮現蛛網般的細密劍痕,你輕輕松開手,劍意消失不見,恢復如初。

  你已能熟練掌握,收放自如。

  等你回到了院子,已是暮色四合。

  在四姐謝瑩除開那封紅包的喜錢內,還塞給你一個香囊,你緩緩打開,一個青玉色的小瓷瓶。

  一縷清冽藥香倏地鉆入鼻尖——這氣息太過熟悉,里面竟然是四顆荔枝大小《玄天雪露丹》。

  此丹可潤澤丹田氣海,修復經脈暗傷。內力循環速度提升三倍,持續七七四十九日。

  四顆丹藥,足夠支撐半年的淬體之用。

  加上你手中的四顆,正好能管上一年。

  如此珍貴的丹藥,四姐自然拿不出除開,只能是司馬亭的手筆。

  那他到底是為何了?

  想起群芳宴他和蘇相兩人熟悉的模樣,你有些猜不透了,這位劍南道節度使了。

  不過,這又是你現在所需。

  你收好丹藥,心思再度凝神,泥丸宮中第八劍的劍意召喚躍出。

  一道素白的身影,手持用元神凝聚的長劍,出現在院中。

  你拿出劍,兩道寒光倏然相撞。

  “錚——!”

  你旋身如電,劍勢如雨幕,那人影卻似閑庭信步,劍尖總能在千鈞一發之際點中你的破綻。

  第五十招時,你已經無法變招。虛影突然一劍斜挑,你躲閃不及,長劍已經橫在你的脖頸處。

  “五十一。”人影冷淡開口。

  第一次在這劍意人影下,撐過五十招,你還是有些喜色的。

  你將劍歸鞘,擲劍歸巢般沒入梧桐樹冠。

  劍意人影化作一道流光,倏地鉆回你的眉心。

  望著尚未徹底消散的劍氣余韻,你不禁苦笑。唯有真正擊敗這第八劍“劍師”,方能窺見那二先生的第九劍——

  心海深處,一道被五彩靈氣緊緊包裹的劍意若隱若現,散發著縹緲天意的氣息。這便是二先生的第九劍,他劍開天門、修為超越此界后所領悟的至高劍意。

  這不僅是他劍道的巔峰之作,更是人間修行的頂點,至高無上的境界。

  二先生曾說,“九劍合一,斬落紅塵,乃是斬下因果之法,夫子尸解在大齊,也能斬開這千絲萬縷的因果。”

  這也是夫子尸解,唯一的破解之法,不然只有被夫子傳下尸氣家族供養,他便可以不死。

  而今,這第九劍在二先生的手中更是被再度超脫,其威力只增不減。

  苦惱的是,要習得這等高深劍意,你只有戰勝第八劍人影,才能學到第九劍。

  一個繼承了二先生所有劍招,幾乎窮盡天下劍術的極致,實在難以戰勝。

  你揉了揉眉心,投影劍意也是頗費元神。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急不得,也不能急!

  “修行如種樹……”你想起幼時母親栽的那株樹苗,如今已亭亭如蓋,“既耐得十年寂寞,又何妨再守幾年寒暑?”

  你心神微動間,你從院外召回兩只神俊的昭明鸞。

  它們一聲清越的啼叫后,便穩穩落在你的肩頭。你決定此時修煉武道,有了《玄元雪露丹》的相助,再加上兩只神鳥的增益,你體內的先天之氣循環速度比平常快了六倍。

  不出一個月,你便可以凝聚真元,晉升武道上三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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