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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8、靈丹妙藥,俯視萬古歲月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模擬成真,我曾俯視萬古歲月?

  治水一處河畔。

  離西廂樓已經百里之遙。

  夜色深沉,四周寂靜無人,唯有黑暗籠罩。

  只有數丈深的幽黑水域。

  忽然,一道巨浪掀起!

  龍一慌亂中沖破了河堤,撞碎了層層澆筑成的梯級。

  這條蛟龍原本潛伏在治水的河床中,顯出真身,靜候謝觀的到來。

  至于先前答應與陸華、謝鴻聯手獵殺書院二先生的事,早已被他拋諸腦后。

  在謝府中,他嗅到了謝觀的氣息——

  那氣息如同仙界的靈丹妙藥,又如蟠桃仙果般誘人。

  龍一心中生出一股強烈的預感:只要……只要吞下那個少年,

  自己便能化龍飛升,蛻變為真正的龍,而非如今這般非龍非人的怪物。

  什么為澤湖妖魔復仇,什么獵殺書院二先生,這些風險與代價,今日怕是難以全身而退。

  冒如此大的險,所得卻微乎其微。

  實在得不償失。

  不如吞下謝觀,一舉飛升。

  龍一心中已定下這般盤算,一雙金黃的瞳孔中閃爍著狠厲的光芒。

  即便不能飛升,吞下謝觀也足以令他功力大增,到那時,什么二先生、陸華、謝鴻,皆不足為懼。

  他靜靜潛伏在水中,憑借“水遁”之術,即便是九品武夫或九品元神修士,也難以察覺他的存在。

  他盤踞在江底,隨意吞食著魚蝦,透過水面,冷眼旁觀著一艘艘載滿活人的畫船緩緩駛過。

  澤湖早已沒有活人,那里的生靈早已被妖魔吞噬殆盡。

  龍一心中暗想,若是能常年享用如此多的血食,修為必定能再進一步。

  然而——

  這些血食何其之多,也終究抵不過謝觀一人。

  他耐心等待著,卻未曾料到,江上的游客中,竟有一位老人的面容映照在水面。

  水面波光粼粼,霧氣繚繞,

  但龍一那雙黃金瞳卻看得分明。

  那是他刻入骨髓的恐懼,是連夢中都不敢有半分違逆的身影。

  夫……子!

  龍一在江中瞬間心神大亂,幾乎無法思考。

  夫子還活著?

  他心中生不出絲毫反抗的念頭,唯有兩種選擇:要么跪下匍匐在夫子腳下。

  要么——逃!

  深知夫子性格的,若不逃,便是死路一條。

  強烈的求生欲如潮水般涌來,令他如同驚弓之鳥,再無半分猶豫。

  龍一毫不猶豫地轉身,借著水遁之術,瘋狂向遠處逃竄,生怕慢一步便會萬劫不復。

  一時間,龍一驚慌失措,竟忘了施展水遁之術。

  直到逃出近百里之外,他才勉強平復下心神。

  冷靜下來后,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若真是夫子,自己恐怕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更何況,夫子早已不現人世,怎會還是那副容貌?

  那人絕不可能是夫子!

  龍一越想越覺得有理,尤其是那老人最后開口說的那句“怕什么”,語氣輕描淡寫,與夫子的威嚴截然不同。

  此人雖非夫子,但龍一也絕不愿再與他相見。

  他心中暗下決心,無論如何,都要遠離那老人。

  只要與夫子有幾分神似,龍一便已慌了神。

  今日,他再無心與謝鴻幾人匯合,原本商議好的計劃。

斬殺二先生,刺探夫子的真相,此刻已被他徹底放棄  他已被嚇得魂飛魄散,心中唯有一個念頭:吃掉謝觀。

  他屏息凝神,生怕驚動任何人。

  謝觀應該是謝家一個無關輕重的庶子,想來沒人會在意。

  龍一舔了舔嘴唇,悄然潛入江中,借著水流的掩護,小心翼翼地返回群芳宴。

  只為尋得那個能讓他化龍飛升的少年。

  只要謝觀從邀仙樓下來。

  就是他口中之物。

  “觀弟,待會兒我們先別回謝家,我帶你去個地方。”

  謝原笑得意味深長。

  俞客皺了皺眉,尤其是看到謝原臉上那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心中更是疑惑。

  謝原湊近他,壓低聲音道:“這次可是借了你的名頭,還有幾位花魁娘子也會來。”

  “六哥帶你開開眼,保準讓你大開眼界!”

  俞客無奈地嘆了口氣。

  自從謝原破了身,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原本對女子不屑一顧的他,如今竟對花魁也興致勃勃。

  謝原,你變了!

  變得如此陌生。

  俞客本有些心動,畢竟能親自參與,不知會發生些什么有趣的事。

  但轉念一想,今日群芳宴上還有未了之事,尤其是梧桐至今不見蹤影。

  若是梧桐出了什么意外,恐怕會嚴重影響謝觀的人生軌跡。

  權衡之下,俞客搖了搖頭,“六哥,我就不去了。”

  你們這分明是開淫帕!

  謝原一聽,頓時急了,“這可不行,我都已經說好了的!”

  謝琦月也好奇地走了過來,挑眉問道:“謝原,你又在打什么壞主意了?”

  “大人的事,小孩去另一桌去。”

  謝琦月怒道,“謝原,你找抽是吧。”

  這時!

  俞客微微感應,一道熟悉的腳步似乎有意走來。

  腳步輕盈,呼吸若無,這種氣息……似曾相識。

  俞客回過頭望去,就見一位白皙皮膚的侍女迎面走來,盈盈拜下。

  “觀公子,還請不要忘記了約定?”

  侍女有些突兀闖入二樓,來到謝觀面前。

  引得張云芝,李書婉幾人好奇。

  侍女的聲音不帶感情,看著謝觀緩緩說著,“老爺,已經等候多時!”

  俞客眼神一凝。

  司馬盤剛剛就在群芳宴之中,邀請他去見所謂的老爺。

  在俞客的感應之中,司馬盤已經生機全無,淪為了活死人,只是一個傀儡罷了。

  這位侍女的氣息和他一樣,都是活死人。

  此女雖然沒有提任何話。

  只是一個“老爺”,俞客卻知道,她和剛剛的司馬盤是一波人。

  司馬盤剛剛從懷中掏出了梧桐的簪子。

  怕是梧桐就落在他們手中,不知道司馬亭情況如何,莫非也危在旦夕,命懸一線?

  能在群芳宴上設計謀害一位節度使,不知道背后究竟是何人?

  而且!

  這人似乎是為了自己。

  一個謝家庶子,即便得了三真一門的傳承,又怎會引來如此大的風波?

  謝觀好奇地湊了過來,對于這位突然冒出的侍女,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找觀弟做什么?

  俞客微微沉思。

  面對此事,你準備……

  腦海中的大鼎敲響,吐露出霞光萬丈,上面的文字緩緩定格。

  1.拒絕此事。(提示:梧桐、司馬亭有可能面臨危險,可能對未來不利。)

  2.拒絕此事,將此事稟告書院和大齊朝中之人。(提示:梧桐、司馬亭有可能遇到危險,可能對未來不利。)

  3.同意此事。(提示:有可能對未來有利。)

  4.結束親自參與。(1/3)

  俞客看著上面四個選項,從幾個提示來看,同意此事是最佳的選擇。

  也沒有猶豫,直接選擇。

  3.同意此事。(提示:有可能對未來有利。)

  俞客微微一笑,語氣淡然:“那就有勞姑娘帶路了。”

  侍女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轉身便走。

  謝原見狀,有些著急地拉住俞客的袖子,“觀弟,你去了我可怎么辦?”

  俞客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我去去就回,不必擔心。”

  一旁的張云芝雖心中疑惑,但也明白如今謝觀名聲大噪,想與他結交的人不在少數,這種情況倒也正常。

  俞客跟著侍女走下邀仙樓,二樓上不少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謝人鳳見此情景,冷笑一聲,低聲對身旁的下人吩咐了幾句,隨后盯著謝觀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陰冷。

  而李書婉則若有所思。

  俞客一路跟隨侍女,兩人一前一后,沉默無言。

  侍女步履平穩,頭也不回,只是傀儡一般向前走著。

  路上偶遇的行人見到謝觀,無不露出驚訝之色,低聲議論紛紛。

  今日的謝觀實在太出名了。

  甚至路上還有不少女子招呼于他。

  不知不覺間!

  俞客跟著侍女,漸漸遠離了邀仙樓的喧囂,四周的環境變得愈發陌生。

  群芳宴的四方戲臺早已看不見蹤影,唯有治水河岸的冷風在耳邊呼嘯。

  兩人沿著河岸緩緩前行,俞客并未多問,只是默默跟隨。

  兩旁的燈火逐漸稀疏,四周陷入一片昏暗。

  已經走出群芳宴好久。

  緩緩回望,邀仙樓已經只能看見遠遠燈火。

  怕是到了西廂樓的的外圍。

  俞客感受著江邊的寒意,流動的治水在夜色中泛著微光,霧氣繚繞,仿佛鎖住了整條江面。

  忽然!

  他察覺到水中似乎有什么巨大的生物緩緩抬頭,氣息幽深而冰冷,直直地注視著自己。

  治水中一道波痕水浪推動,似乎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脊背升起,如芒在背。

  就在這時,侍女停下了腳步。

  不遠處,在治水的案板停著一輛馬車。

  在闌珊的燈光下,一輛馬車不算華貴,拉車的是一匹棗紅色的駿馬,此時顯得格外安靜。

  馬車的車架上坐著的男子。

  身材魁梧,年近三十,身著黑色便服,腰間束著一條簡潔的黑色腰帶,身上沒有任何繁復的配飾。

  正是節度使司馬盤!

  然而,此時的司馬盤臉色木然,目光空洞。

  俞客緩緩感應,其中胸膛還有淡淡的起搏之聲。

  喜在,還有生機!

  俞客眼神微凝,目光掃過馬車前方,發現那里還停著另一輛馬車。

  俞客微微思索。

  沒有見到,梧桐和謝府四小姐的身影。

  夜色深沉,霧氣彌漫,一切都顯得格外靜謐。

  侍女慢慢停在腳步。

  俞客站在馬車前,心中暗自思索,這幕后之人究竟是誰?

  俞客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安,卻依舊面色平靜。

  心海之中大鼎緩緩敲響。

  寂靜無聲。

  侍女恭敬道,“啟稟主人,謝觀已經帶到。”

  馬車內一道聲音輕輕應下。

  “好!”

  這道聲音清凈寡淡,卻有分不清年紀,或是男女。

  女退到一旁,垂首而立。

  俞客也沒有說話,只感覺馬車車簾被掀開。

  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俞客臉色不變,心中已經驚駭不已。

  “那就如此說定!”

  許江仙與蓮池對視一眼,最終選擇押注,決定遵循三真一教陸沉祖師的遺訓。

  然而,他們內心真正的想法卻是,夫子想做什么,他們便拆臺。

  夫子想成什么,他們便偏偏不讓其稱心如意。

  只要壞了夫子的好事,便是他們的目的。

  如今,飛升之機已至,天下風云變幻。

  夫子氣運之強,冠絕天下,但這并非因為他鴻運當頭,而是因為他本就是天下最強之人。

  若真有飛升臺現世,夫子一人之力,便足以壓服天下眾生。

  然而,正是因為他太強,反而成了過錯。

  強到令人畏懼,強到令人無法企及,強到令所有人都為之忌憚。

  許江仙與蓮池心中清楚。

  夫子不死盡,天下依舊是這個天下。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

  許江仙問道,“那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事?”

  “只是我不明白,夫子為何能囚禁仙人?那仙人又是誰?”

  他看向大先生許羨,眼中有這沉重。

  此刻正值緊要關頭,亦是探尋這些關乎天地玄妙的秘辛之時,正是他們亟需知曉的。

  蓮池輕喧一聲佛號,神色莊重,顯然也在等待許羨的回答。

  許羨目光深邃,緩緩開口道:“若我說,天地如囚籠,我等皆是籠中雀、潭中魚,你們何曾敢信?”

  蓮池聞言,雙手合十,“佛觀一碗水,十萬八千蟲;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這些佛家箴言,恰似描繪天地之浩瀚與渺小,既宏大無邊,又微妙至極。

  許江仙卻不肯罷休,繼續追問:“天外有天,這便是飛升之真諦?”

  許羨輕輕搖頭,淡然言道:“未知也。”

  “然據三真一門古籍所載,此方世界有一位仙人,凌駕于萬物之上,俯瞰世界浮沉,見證滄海桑田之變。”

  “仙人俯瞰這萬古歲月。”

  “然每歷數千年,便會以轉生之姿,降臨塵世,漫步于紅塵之間。”

  許江仙與蓮池聞此,內心震撼難平。

  仙人降世!

  陸華更是說出一件石破天驚之言。

  “陸沉祖師曾說,仙人下凡便是一世身,這一世此番天地之人皆可飛升。”

  “凡人與仙人相逢,那么便是叫見太上!”

  “陸沉祖師,三千年前便是見太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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