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也清楚,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發展,主要也是因為,有前人,也就是血狂道人白石埝趟出了一條路。
  獨占了對應的傳承好處。
  這秦冠真,只是效仿他。
  但不得不說,如此一來,也確實好處極大。
  既增加了對應傳承的稀缺度,他們之間也能夠互通有無,進行更大的提升。
  前車之鑒,有強者動心,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但對于他們來說,可就不太友好了。
  其一是趙飛鵬一開始就拒絕了。
  至于陳玉書,雖然實力非凡,就連趙飛鵬也十分認可。
  但旁人可并不清楚,所以壓根就沒得到邀請。
  當然,就算邀請了,他也不會置齊季川等人不顧。雙方之間,畢竟有著諸多交情,在這種時刻,能幫的,他自然會幫上一二。
  “這試練塔,去是肯定要去的。
  不然,豈不是白來一趟。
  不過他們那么多人,只憑我們兩個,還真難以沖過去。”
  趙飛鵬也頭疼。
  至于其他人,他壓根就沒有考慮。
  就如他之前所說,實力相差太大的話,確實就只能成為累贅了。
  當然,他對于之前與他并肩戰斗的請乩童的齊季川,印象還算深刻,認為對方的實力,也算不錯,也能幫他扛上一會兒。
  還有趙宇鋒,他的那條邪僵,實力也不弱。
  至于周賀,他印象卻并不怎么好,知道那是一個喜歡偷奸耍滑的人。
  “那就組織一些人,沖一下。”
  陳玉書點了點頭。
  這事,當然得趙飛鵬來做。
  因為他的天才之名,也只有他才有這樣的號召力。
  至于他?
  誰認識。
  他也樂得輕松。
  如此,時間流逝。
  大多數人,因為畏懼危機,加上自身實力有限,只得不甘的慢慢退散了下去。
  最后,除了秦冠真所帶領的那十來個人,就只剩下了三十多個走陰修士,都是不甘白走一趟的三炷香修士。
  這一刻,在趙飛鵬的串聯下,大多數人都加入了進來。
  當然,能出多少力,可就不一定了。
  戰斗之中,也必然會有人因此隕落。
  其中,有一道身影,則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個背劍女子。
  面上蒙著黑布,獨自一人,身上帶著一種莫名的氣息。
  若他沒猜錯的話,這女子,應該就是之前神眷者提出的,第三個需要他注意的人,許芷晴,一個女劍修,實力在同輩中,難有匹敵的。
  更是神眷者的一個故人之后。
  當然,陳玉書雖然認出了這人,但也只是多看了幾眼,并沒有自爆身份的想法。
  畢竟他與神眷者,都還未真正見面,相互之間,也只通過感應盤進行聯系,自然不可能在這人面前暴露出來。
  很快,時間就來到了子時十分。
  嗡嗡嗡……
  瞬間,所有人就感覺到周圍的天色,變得無比昏暗,天空之中,忽然浮現出一層層黑蒙蒙的物質,像是要將整片天地,都包裹進去一般。
  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幾乎所有人都感覺到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氣息掃過。
  恍惚間,就感覺周圍的天色,環境,立即變得不同了起來。
  “陣法!啟動了!”
  “黃山傳承崖之上的傳承試煉,正式開始了。”
  “早就聽說,這里藏著一個高深無比的大陣,大陣之下,就連入道境強者,都無法發揮全部實力,要被壓制到三炷香道行層次。
  之前,就有入道境強者,隕落在這試煉之地的情況。
  如今,看來是真的。
  就算我只是三炷香道行的修為,卻也隱隱感覺到了一種天地之威,懸而未動。”
  “你們看,那里有一座塔,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傳承試練塔。
  竟是在這傳承崖的頂端。
  想要從沖上去,必須得沿著那一條石階,一路上前……”
  子時一到。
  大陣開啟。
  傳承塔出現!
  頓時,現場無數人口中都發出了驚呼之聲。
  有些人,更是抱著僥幸心理,趁著秦冠真等人還沒反應過來,想也不想,立即就向著那石階直沖而去。
  那一個石階,筆直向上,宛如白玉一般,精巧而又精致,細數之下,竟足足一百個石階。
  而過了石階,就是那一座聳立起來的高塔。
  也就是黃山老祖留下來的,傳承試練塔。
  很快,就有五六個人沖到了石階腳下,根本沒有絲毫遲疑,立即往上攀爬。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就爬上了二十多個石階。
  但很快,他們的臉色就是一變。
  因為他們立即就發現了,這石階,不對勁。
  倒不是石階本身,有什么問題。
  而是這石階之上,似是連接了整個大陣,而作用在石階之上的大陣,名為重力陣。
  一旦踏出,跨步在世界之上,立即就會有一層重力,壓迫在它們身上。
  剛開始的重力,自然極輕,就算普通人都能夠輕松跨過。
  可隨著越是往后,重力壓迫就越強。
  他們每一個踏步,都需要頂著那股重力,才能夠上去。
  自然而然的,他們的速度,也就跟著慢了下來。
  二十來個石階過后,壓迫力之強,已經可以讓普通人,都難以承受的地步。
  而這些走陰人,因為有道行護體,倒也沒有太多的不適,其中有幾個走的是走陰煉體的修士,更感覺到有些輕松。
  還在飛快的向上攀爬而去。
  但也在這個時候,秦冠真等人過來了,直接在世石階下方,站住一堵。
  接著,就有幾個人也迅速沖了上去,竟隔著十來個石階,直接出手。
  一個個法器,直接飛射而出,先后打在那些攀爬的修士身上。
  “啊……”
  “你們敢?”
  “救命……”
  “饒命……”
  頓時,那些人無比驚慌了起來,有些人更是開口求饒,心中無比后悔。
  唯有那些走陰煉體修士,或者實力較強的一兩個人,只是略一停頓,然后就咬牙,繼續瘋狂向上沖去。
  因為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要么勇往直前,一直向上沖,沖到最頂端,進入試練塔之中接受傳承。
  要么,則是反殺回去,脫身而出。
  但反殺回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人之力較小,殺傷力有限,又怎么擋得住十余個人,且大部分實力都不弱的頂尖高手?
  所有跑在前面的一個勁往上沖,而相對較后的修士,則一個個哀嚎著,不斷承受下方的攻擊。
  很快,就有人隕落。
  被生生坑殺在世界上。
  鮮血侵染石階,使其散發出一種妖艷的紅。
  一個之后,是第二個,第三個……
  秦冠真等人出手,毫不留情,對著那些人就是瘋狂絞殺。
  人數差距加上實力差距下,即便有人身上,掌握著威力不俗的走陰秘術……就比如其中一人,可以使出一種詭異的轉移傷害的術式,攻擊落在自己身上,竟直接將攻擊,轉移到了距離它最近的一人身上,應該是一種與陳玉書之前學過的寄樁法差不多的術式手段。
  但這種轉移方式,短時間只能轉移一次,第二次攻擊,卻只能生生承受。
  如此三四次攻擊落下,他也扛不住,口中發出絕望的呼喊,最后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柄短劍,插入自己的胸口。
  死了!
  戰斗,結束的很快。
  最后也只有兩個人,沖的最快,直接攀升到了九十層石階以上,距離過遠,這才成功躲過一劫。
  最后那兩人,也是花了十余息的時間,沖上了最高點,這才往下望去。
  下方十余個人,都守在了三十層石階的地方,默默遙望下方,陳玉書等還未沖上來的修士。
  顯然,不想浪費精力,在他們的身上。
  兩人都是松了口氣,隨后就大步走進了傳承試練塔之中。
  只是,十余個人中,也只有他們兩人順利沖了上去,其他人,可都永遠倒在了石階之上,徹底隕落。
  “這秦冠真,難道當真也想著跟那白石埝一樣,創出一個類似血狂道人一樣的稱號不成?”
  趙飛鵬嘀咕著,看到眼前的場景,也有些凝重。
  他注意到,第一波沖過去的,不乏強者。
  除了最前面的兩個,至少還有兩三個的實力,不在齊季川和趙宇鋒之下。
  可在那些人的攻擊下,卻也相繼隕落,除了幾人并不團結之外,也確實是因為秦冠真等人的實力,更強許多。
  幾乎每一個,都有著堪比那詭劍手劉桂蘭,駝背李釗,黑白無常許力的實力。
  之前他面對三人聯手,都尚且有些吃力。
  如今則足有十多個人,加上那一個實力不弱于他,甚至比他更強的秦冠真……
  “趙道友,接下來該怎么做?”
  有人忍不住詢問道。
  石階復現,傳承試練塔出現,那么就代表著,留給他們的時間,就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
  半個時辰一到,石階消失,沒能在這一期間進入傳承試練塔之中的修士,就自動失去了這一次的機會。
  所以,留給他們的時間,當真不多了。
  “陳兄弟,你怎么說?”
  趙飛鵬卻將目光落在了陳玉書的身上。
  其他人,在這期間,自然或多或少,看到了趙飛鵬對于陳玉書的態度,若只是朋友之間的關系,對方的態度,絕不會這么親近依賴。
  所以很多人猜測,陳玉書的實力,應該不弱。
  是以莫名的,也都將目光落在了陳玉書的身上。
  “開壇!”
  陳玉書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開壇?”
  其他人一愣。
  本能的皺了皺眉。
  這種情況下,僅靠開壇,能夠解決問題?
  要知道,現場自然不乏具備開壇之法能力的走陰人,有些人甚至還很熟練。
  但開壇,一般都是用來對付鬼靈一類的。
  對于其他走陰修士,以對方擅長除鬼遇鬼的手段,開壇豈不是肉包子打狗?
  更別說,開壇之法,對于他們的實力增幅雖大,但弊端也十分明顯。
  其中最重要的是,開壇之后的消耗問題。
  一場戰斗下來,幾乎能將他們身上的道行給抽干。
  而走陰修士,力量的根本,就是身上修出的這點道行,若是被抽干,短時間內無法恢復的話,那就當真是任人宰割了。
  一群修士,都是來自各個地方,相互之間認識的都少,更別說信任熟悉了。
  又怎么敢,就這么使出開壇之法,然后因為消耗過大,虛弱的癱在那里?
  是以,很多人聞言,都遲疑了。
  但趙飛鵬似是對于他的話十分信服,聞言直接點頭,道:“那就開壇。
  若是可以,也可以在我身上加持一道法壇之力。
  若是有法壇之力增幅,我的實力應該還能提升一兩成。”
  他可是親眼見識過陳玉書的開壇的。
  看似簡陋,但法壇的實際規格之高,效果之強,絕對是他平生僅見的。
  是以,當聽說陳玉書要開壇之后,他心中的底氣,就隨之大增了起來,更同樣想要借助陳玉書的法壇之力,為自己加持一番。
  相當于他,愿意入陳玉書的法壇之中,成為他的守壇神將。
  而這,可是只有相互之間十分信任之人,才敢做的事情。
  畢竟,守壇神將,本質上其實還是屬于法壇之中的一部分,一旦入壇,就要受到開壇之人的擺布影響。
  幾乎相當于將生命,寄托在對方身上。
  若不是足夠信任,誰敢如此?
  “自然可以。”
  陳玉書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多說什么。
  有時候,男人之間的友誼,就是如此。
  只是簡單的交集,雙方之間的信任程度,就可以達到一個極高的地步。
  他與趙飛鵬之間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經過簡單的接觸,雙方都頗為認可。
  是以,對方主動表明要成為守壇神將,他也沒有拒絕,直接同意了下來。
  一旁的齊季川見狀,張了張嘴,也想入壇。
  畢竟有法壇之力加持,他在請乩童的時候,一身實力也能夠有著更好的發揮,實力能夠隨之提升一大截。
  但他還沒開口,在他旁邊的何倩就一把拉住了他。
  她自然不可能任由自己男人,生死受其他人掌控。
  特別是面對對面,天才走陰人秦冠真等十余位強大走陰人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