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克看著手中的星殺劍,在它脫離石皮外衣的這一刻,整個暗室,都被一種透徹如水的星光所充溢!
星星點點的幻影似的繁星,在房間內的空間中閃爍。
它們飛旋著……又像是不計其數虛空浮現的螢火蟲!
“這就是……星殺劍?”
魄羅也面露驚色,這樣的特效,確實才配得上這把傳說纏身的神器。
銀色星光,在半空中分分合合,不少星辰,帶著某種規律聯系在一起,閃爍著節奏相似的光暈——那是星座?
魄羅睜大眼睛仔細望去,那形成星座的線條,在恍然間交錯、纏繞……
一種法陣!
魄羅認出來這眼熟的根源,正是泊壬王國的陣刻傳承!
千千萬萬的星座,帶著某種韻律,飛速地在眼前掠過——而若能將其冰山一角研究透徹,便成了泊壬王國魔法的紋理!
“魄羅,我感覺這柄劍,像是在和我溝通……”
蕾克的眼里,映照著綺麗的星空,更是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美,眼波流轉間,其中星河,也在澎湃蕩漾,
“不對,是我能感受到這柄劍的情感。”
蕾克輕輕打量著劍身,沒有金屬的光澤。
而是……像拿著一柄劍形的星空,璀璨奪目的星光,凝聚在一起——
劍身每一個部分,每一秒,每一刻,都沒有任何相同之處!
銀白如水的星海下,一行變幻的文字,浮現而出。
蕾克望著那行文字,是用泊壬王國的語言寫的,是一個姓名,其中,姓與泊壬國王的一樣,《泊壬情報總結》中也有記載——
泊壬王國的建國者,星殺劍的前主人。
那個……孤身殺入巨人王庭,驅逐巨人之王,劍斬三個巨人禁衛,然后全身而退的猛人!
“你要……和我說什么”
蕾克看著那行文字,心有所感,纖細手指,輕輕點去——
而在接觸那一行文字的同時,泊壬先祖的姓名,碎成一片星屑,它們重新凝聚,化為了……
一張信封。
一張看上去普通、但沒有一絲臟污或折痕的雪白信封。
信封打開,一張紙頁彈出。
星光,化為其上一行字跡:
當你的內心,發誓為守護與拯救而戰,為美德與公義而吶喊時——
漫天群星,都將站在你的身后 在蕾克的目光,將這一行簡短秀麗的字跡瀏覽完后,信封便瞬間破碎。
細小星屑,繞著蕾克飛旋幾周,凝聚出一行字——
這一次,便是蕾克的姓名了。
等到蕾克的姓名,融匯到劍內星海中后,房間內的星光,也倒懸而歸,星殺劍的星光,開始隱沒,那星海幻象,也開始消隱。
光芒凝固,不再閃爍。
星殺劍,沉淀成了一把純銀的秀麗長劍,靜靜橫在蕾克手中。
輕盈,精巧……
“酷——”
魄羅瞪大眼睛,終于忍不住說道,“這才是童話該有的樣子啊!”
蕾克看到魄羅張嘴驚異的模樣,終于噗嗤一笑,臉上的紅暈還未消退,看起來光彩明媚:
“謝謝你,魄羅。”
“謝我干什么?是你的心靈和美德,被這柄劍選上了而已。”
魄羅從剛剛的星河幻境中回過神來,朝著蕾克伸出了爪子,“我只是說出你內心的想法,提醒你一下而已……
比起這種小事……那把劍,可以讓我摸一摸嗎?”
這樣一把魔法特效、傳說逼格都拉滿的神器,對魄羅來說,吸引力絕非一般。
但蕾克卻把劍高高舉起來,鼓著嘴,抬高皙白的下巴:
“魄羅,什么小事啊?”
少女說著,又輕輕哼了一聲,臉上還是紅紅的,賭氣似地瞪了魄羅一眼,“你的小事是指——把少女的心思當面說出來?
你知不知道那樣……那樣我會很害羞啊!
你就不能委婉一些么?!”
“啊?”魄羅聞言一愣,“呃,抱歉,我只是突然想到……就想試一試……”
蕾克瞇起水藍的明眸,湊到魄羅的臉前,盯著魄羅的眼睛對視了幾秒,忽然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魄羅的耳朵,再次笑了起來:
“我開個玩笑啦,我不會因為這種事怪你的!”
說著,蕾克便將星殺劍,放在魄羅面前。
魄羅抬起爪子,在光滑如鏡的劍身上輕輕摸了一下,冰涼光滑的觸感,就像一片千年不化的寒冰。
又像是一片……凝固的水流。
“鏘——”
但就在魄羅繼續撫摸的時候,星殺劍的劍身,忽然振動了一下。
甚至好像……還向后退了一點?
“哈哈!”
蕾克一愣,好像是感知到了一些,從星殺劍中傳來的情緒,又笑了起來,“魄羅,它好像很嫌棄你呢!”
“喂,我雖然不怎么高尚,但再怎么說——也是在人類水平線之上的啊!”
魄羅嘴角一撇,將爪子收了回來。
“既然神器到手了,那就走吧?”
蕾克聽了,小心翼翼地將星殺劍,插回腰間劍鞘,然后向外走去:
“魄羅,我們去哪里?”
“這還用問嗎?你剛剛都很明白的——去為拯救世界,做一些準備。”
清晨,曦光透過玻璃,在地面上,照射出迷幻的光影。
沃德統領,跟隨著衛兵的腳步,走進王宮,看向坐在上首的泊壬國王,隨后瞳孔一縮——
他看到,在泊壬國王的身后,站著先前那個紅斗篷少女。
以及……一只黑色的狼。
“沃德統領,我經過思考,發現王都的布置,確實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還請接納一些來自艾姆城巨人對策兵團的意見,擴大管制范圍……”
泊壬國王坐在王位上,一字一句地說著,
“我昨晚看了你在王都內的布控圖,如果按照你所做的計劃進行,士兵的傷亡會很高——這不合理。”
沃德統領聽了泊壬國王的話,眼中陰晴不定,目光在蕾克和魄羅的身上游移。
良久,他眼皮微沉,開口道:
“陛下,這是您的意思嗎?還是,聽了其他人的建議?”
“沒有誰建議我,這就是我的意思。”
泊壬國王說道。
沃德統領眼中露出一絲狐疑,但很快,他就挺直身體,行了一個軍禮:
“是,陛下!”
一直到退出王宮,他的神色,才變得陰沉起來。
那個女孩,究竟是誰?
為什么一晚上時間,就能說服陛下?!
在沃德統領看來,泊壬國王在很早前,就已經將王都的軍權布防,都放權給了自己,怎么會突然轉變主意?
至于是被強迫的,這就更不可能了。
國王的臥室里,是這整個王都最安全的位置了,那些無數年刻畫、疊加的復雜陣刻,再加上那些極度忠誠的秘衛。
就算再多歹徒,只要不懂得泊壬陣刻的原理,也只會死在其中!
“哼,什么也不懂的蠢貨,沒有犧牲,又怎會獲得勝利?”
幾個士兵走過,沃德統領掩飾著臉上的不快,笑著點了點頭。
只有心中暗道:
“陛下啊,現在才想插手?已經晚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