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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上位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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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蕓山,風雪再起,呼嘯的寒風凜冽如刃,以山巔為圓心極速旋轉繞行,將方圓數百里之地的風雪盡數引來,山外廝殺的弟子們紛紛被迫止戰。

  戰場上一名年老的行令執事在取出懷中的傳訊法符看了一眼之后,頓時面色大變,急聲喝道:“祁靈弟子,速度退至陣法之中!不得戀戰!”

  上千名練氣弟子在聽到傳音之后紛紛脫身而退,逃入大陣之中。

  玲瓏派一眾弟子則窮追不舍,闖至大陣之前。

  就在這時,天地之間響起一道激昂的弦音,匯聚在雪蕓山上的白雪猛然散開,卻見一道數百丈偉岸的白色身影盤坐山處,仿若和山融為一體,成為盤坐于此的白色虛影。

  看其相貌正是白素問的面容,她此刻捧琴于膝,奏響風雪,以其為中心,百丈化冰雪,千丈皆冰封,玲瓏派攻打雪蕓山的上千弟子尚未來得及反應便只聽的一聲美妙的琴音,身軀一涼,便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逃入陣法中的祁靈弟子看著眼前一幕心頭都不由一寒,在大陣之前屹立著一座座栩栩如生的冰雕。

  陣外原本喊殺沖天的喧鬧聲盡數消失,只剩下一片死寂。

  白素問奏琴彈音,元神與雪蕓山的天地幾乎都融為一體,她的琴音為之一變,漫天風雪再起,化為一只七百余丈的巨大冰鳳,圍繞著靜怡山主盤旋而飛,玄音引動,風雪驟急,鎮壓著金德之陽,那一道申金之氣。

  銀闕山,金銀二色在月光照耀下散發出瑩瑩光澤,山外同樣是上千弟子廝殺不止,各種符箓法光綻放在四周,帶走一名名修士的性命。

  山內,面容憔悴的北蒼山主直起身子立在一座小亭外,哪怕遠隔千里他仍然能感覺到西北方向的寒意,他們都低估了這個曾經如螻蟻般的南絕古道統,曾經姜真人也囑托過多加留意,可沒想到竟然有朝一日他們這個往昔的南絕霸主竟然會在這里碰上釘子。

  西北方向的寒炁和玄音氣息,對于上位而言都能感知到,靜怡山主修的是金之陽德申金道統,而且是八轉圓滿的境界,反而被一個七轉上位給鎮壓了。

  雖然對于上位而言,同階相爭幾乎不會有隕落之危,但靜怡山主被鎮壓了就意味著雪蕓山的大陣節點是破不掉的。

  如若想破掉一座元陣,哪怕只是個半成品,對于他們這些真修而言都是十分麻煩的,必須要破除元陣的幾個關鍵節點。

  而祁靈門的這座元陣,無疑就是五處關鍵節點和其他散落的由真修鎮守的小節點。

  雪蕓山不破,那祁元湖和自己這處節點是更是絕對破不掉的。

  這兩處不是實力高低的問題,而是道統的原因。

  此刻,他就侯在這座小亭外,而亭里則是端坐著祁靈門的那位少陰上位真修,韓羽。

  對方靜靜地坐在四角小亭里,手中拿著一本古書在翻看,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而北蒼山主也不敢造次,這位前不久可是被那等存在顯化上身的人。他只能靜靜的站在雪地里,肩上落雪飄紛逐漸染白了衣衫。

  山外每一刻都有弟子慘死,或倒在血泊中,或死于法術法器之下,或尸骨不存。

  韓羽等了許久,山外的弟子們廝殺到力竭,法力耗盡,法器已損,甚至到了最后以肉身廝殺。

  沒有人退縮,他們也都害怕死亡,可當來到這片戰場時,他們的命便不屬于他們自己。

  或許來說,這些練氣弟子的命,從未真正屬于過他們,只在上頭大人物的一念之間。

  韓羽的體內神通運轉,少陰的絕對理智讓他壓下了心中所有的善和感性,而陷入絕對的理智之中。

  他是少陰,也或許是天宮上那位太陰所看中的人選,他已不能輕易出手。

  每一次為祁靈出手,都將有極重的代價。

  當然韓羽心中絕不是不舍得為祁靈付出,而是他需要將出手的機會用在最關鍵的地方!

  只有這樣,他才能顧全大局,站在門派老祖的位置上,他要考慮的很多,他要護住整個祁靈道統。

  一旦他再次出手,哪怕救下了此刻山外的數百弟子,可來日祁靈劫至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整個祁靈覆滅。

  絕對理智的思維之下,讓他放下了良善,有了取舍。

  韓羽比門中的真修都清楚,姜筠之就派了一位山主看住自己,是知道自己的境地,這絕非一個真修所能看穿的,其背后必然有真人,甚至是真君的指點。

  他們,還在試探。

  試探門中追溯到天祁仙宗的兩位真君,一次次逼迫祁靈,一次次又讓祁靈門不斷陷入危機,就是想要從一次次試探中尋找“玄命”的蹤跡。

  祁靈門于那些真君們,若想滅之,不過一個念頭的想法,便有真人一根手指都可以覆滅。

  天祁仙宗的先祖,既是他們這些后人災厄的來源,也是如今能夠茍延殘喘的依仗。

  至于玲瓏派,不過是那些大人物們指派來的一條野狗。甚至,玲瓏派上下,沒人知道這些真相,從生到死。

  山外的廝殺聲再一次響起,從山門又派遣來了一批弟子,再次守護著銀闕山這處陣點。

  韓羽放下了手中的書卷,站起了身,雪堆里的北蒼山主一個激靈抖落身上積雪,恭敬的開口道:“見過大人!”

  步履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的輕微聲響,韓羽走到了他身前,居高臨下的瞥了眼他,“雪停了,山外該靜一靜了吧?”

  北蒼山主不敢抬頭,只覺得身上如負萬鈞之重,他心神劇烈的掙扎了許久,終于還是開口回道:“是!大人說的是!”

  他顫抖著手取出傳音法符,山外的廝殺聲不多時便漸漸停了。

  韓羽身著青衫,漫步行走在積雪里,他站在了橋頭,向山外看去。

  明月高懸,銀輝千山,素光照亮了泥土中一具具混雜著血泥的尸骨,有玲瓏派的弟子衣衫,也有祁靈門弟子的白骨。

  他緩緩閉上雙目,一只手不自覺的握緊了腰間長笛,可終究還是松下了。

  愁云山,陰尸惡鬼無數,無數不知疲倦的鬼物自冥月炁境中匯聚而來,山外已經布滿了烏壓壓的鬼物,山中不同于其他處,甚至沒有練氣弟子守山,都被抽調到了其他地方支援。

  山巔,唯有一面玄色魂幡,遙指天穹,幡尾隨風飄蕩。

  只這一幡便守此千里,萬鬼受引,千邪皆聚。

  一只烏黑發亮的鴉撲棱著翅膀,落足幡上,靜靜觀望著山下抵擋萬鬼的玲瓏派弟子。

  沉冥鴉眼泛起血色,它仰首大叫一聲,聒噪的鴉鳴傳遍百里,數百玲瓏派弟子的魂魄皆被它吞入口中。

  山前,數千玲瓏派弟子看著漫山遍野的鬼物,不由心頭恐懼,他們的敵人不是人,而是惡鬼陰魂,沒有盡頭的鬼物,足以擊垮任何一個練氣修士的心志。

  他們一次次想要臨陣叛逃,他們不想湮滅于無窮盡的鬼物大軍之中。

  但他們身后,一位真修手持玉鏡,每當有大規模弟子想要叛逃時,他便會舉鏡一照,那些弟子眼神就會陷入迷茫,麻木的再次與陰魂厲鬼爭斗起來。

  天穹之上,罡風層中,厲淵早已再次取出脊椎白骨,化為骨索,他每一次揮動間便有重重陰煞抽打向玲瓏派的兩個上位真修。

  金華山主面對這詭異骨索,縱然是土德修士也不敢硬接,只因這其上附帶的陰煞能侵蝕真元,有一絲入體便會凝滯體內的真元,干擾他施展神通。

  他無奈之下只能靠著神通合龍暇對陰邪之氣的克制之用抵擋,畢竟對方是九轉圓滿的上位,而他只是八轉圓滿,哪怕稍有克制,境界上的差距也彌補不了。

  畢竟他的辰土道統只是附和陽氣而有克制陰邪之能,不同于佛門的古佛尊位從道統和境界上都能碾壓玄冥陰炁這等陰邪道統。

  金華山主手持寶印,隔空投擲化作巨山之象鎮壓而下,山底密密麻麻的靈禁浮現,附帶著的強大的禁錮之能。

  同時其神通施展而出,化為八條金光縱橫的蛟龍,從八方齊齊沖向厲淵而去。

  在金華山主的后方,則是盤膝而坐的方尚行,其周身云霧重重,氣息升騰不定,竟然是在強行突破九轉!

  方才兩人聯手都發覺竟然只能和這傳說中的祁靈門第一戰力勉強持平。

  再加上雪蕓山的靜怡山主又被鎮壓,如此局面之下,方尚行也只能強行破境,以求破局。

  面對頭頂上的金印大山和八方而來的金色蛟龍,厲淵冷哼一聲,身后長發飛揚,發尾飄長百丈,化出一只只猙獰無比的鬼將,百鬼身軀急劇膨脹,無數惡鬼硬生生扛下了這座金色山印,同時更多的鬼物不畏生死的迎向九只蛟龍。

  蛟龍金光勢破如竹般的橫掃眾鬼,但百位鬼將不停的幻化出惡鬼,連同厲淵的長發也在不停的生長出一只只陰魂鬼物,將罡風之中化為金玄二色。

  厲淵發黑的雙瞳死死盯著二人,神通運轉催動到極致,揚聲喝道:“百鬼來朝,十萬幽冥!”

  話音落下,其飄揚的長發紛紛化作惡鬼,布滿千丈,仿若真的有十萬鬼物兇潮,將那九條金色蛟龍都湮滅于鬼潮之中。

  看到這一幕的金華山主兩眼發抽,他心中震驚道:“他一個真修,怎么可能有這般深厚的真元?”

  就在他驚恐之時,一旁閉目許久的方尚行猛然睜開雙目,他一瞬擋至金華山主身前,面色同樣難看道:“他是七炁之屬,不同于其他道統,但凡天地間有此之炁,皆可召引之,故而這才分了七炁九光諸道。

  對方想必為了今日一戰,已經積蓄四方陰冥之氣多年了。”

  “那我等可還要戰?”金華山主面色凝重,開口道:“我縱然答應姜筠之為其一搏,可絕不愿把自己的命搭在這里。”

  “皆為上位,即便能分輸贏,有何性命之憂?”方尚華嘆息道:“既如此,你去把山下那桿魂幡取下,你若想走,便走吧。”

  “好,有勞老山主替我掩護,我自去摘下那幡!”金華山主點頭應道,轉身便走。

  但他還是回過頭來,看了眼面上失望的方尚行,執手一禮道:“老山主,保重!”

  說罷,他折身便化作一道金光墜落罡風而去。

  厲淵伸手一揮,骨索跨越虛空瞬間抽向金華山主,對方身形當即散開化為滿天的金色光點,躲開這一擊,往下界而去。

  他還欲出手,可四方忽然升騰起重重云霧,使得厲淵看不真切,仿若一片云霧囚牢將其限制此中。

  方尚華嘆息道:“小輩,你天資非凡,前路光明,何必要死守著祁靈門這樣一個大禍害?”

  厲淵并不答他,懶得理會這老道,十萬鬼眾洶涌而動,爭先恐后的吞噬著云海。

  方尚行見狀,失聲笑道:“年輕之時,誰不曾心懷大志,求登位,追仙途,望長生。

  可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修仙如是,凡人逐名追利亦如是。

  道友,委屈你了,陪我空耗上一段時日吧。這愁云山陣基,必須要破。”

  厲淵對眼前老道的感慨之語并不理睬,只是揮動骨索,帶動全身真元,重重一擊而下。

  “轟~”

  頓時,云海崩塌,罡風四溢,云牢浮現出一處缺口。

  厲淵身形一閃便鉆入其中,身后的方尚行只是輕笑著站在原地,并不急著阻攔。

  飛過云窟的厲淵只見身前又陷一重云海之中,不分東西,上下一白。

  “這是……己土位格?”

  厲淵吃驚道。

  “不錯,我以禁法獻祭自身,拜求己土位格。天時不至,你我誰也出不了這浩瀚云牢。”方尚行笑著說道:“己土之道,神通千重囚,縱你百鬼萬眾,一時也出不得我這囚牢。

  下方,愁云山上,沉冥怪叫一聲,緊張起來,它看著穿過漫漫鬼物趕來的金光,鼓動渾身妖力,準備全力一搏。

  但那金光瞬息即至,來到了千魂幡旁,神通一轉那金印便鎮住了沉冥。

  金華山主伸手一探,就要隔空將其攝起。

  誰料千魂幡稍稍一動,便有鬼氣噴涌而出,金華山主被卷入這鬼霧之中,只覺得意識一沉,就昏迷了過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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