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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林永珍我不怕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都重生了,我當然選富婆啦!

  呂堯在川西的祝別詞是“所向披靡,無往不利”,這個祝別詞還挺別致的。

  被時代洪流裹挾的蕓蕓眾生料想不到,呂堯這次去往國外,不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履歷,斬獲戰果的,他是去殉道的——為自己的金身殉道。

  即便是已經有所察覺的榮念晴,簡筱潔她們,也絕無可能預料到呂堯這次出國參加國際會議的兇險。

  時代的變局猶如洶涌的浪潮,伴隨著光陰之河的咆哮在他腳下不斷沖擊拍打,濺起千千萬萬重紅塵浪花。

  而這股浪花,只有呂堯自己可以看到。

  哪怕是這個時代最頂尖的人杰,也無法和呂堯相提并論。

  因為當時當下的人杰們,壓根料想不到他們的對手是怎樣一個難以捉摸的存在,更無法想象到這個世界的另一端,那些靠著海盜思維起家而冠冕堂皇起來的家伙,到底可以壞到什么程度。

  大吃貨帝國在歷史中雖然數次沉淪,最近的一次甚至連國運脊梁都被斬斷了。

  可大吃貨帝國幾千年的底層代碼層層補丁,不斷進化下,早就在世俗當中形成了一套相對穩定可靠的運行代碼——“天地君親師,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忠孝勇潔廉”這二十個字幾乎是大吃貨帝國千年以來道德準則的底層代碼。

  雖然大部分時候這二十個字都是戴在頭上的緊箍咒,也是拿來誆騙世人的趕山鞭,可在某些極端的條件下,這二十個字里面的任何一個字,都能迸發出莫大的能量。

  至廉至潔者海剛峰。

  至忠至義者關云長。

  至仁至義者孔與孟。

  這些人不僅當做模因枷鎖套在無數東大人的心頭,卻也是搖曳在無數吃貨帝國人心中的旗幟,任何一個時代但凡有誰可以召喚搖動出這面旗幟,就總能攪得周天風云際會。

  所以大吃貨帝國歷朝歷代的帝王們都是有所敬畏的,這世間除了至高無上的權利之外,仍舊有值得他們敬畏的東西,即便是號稱屠刀最利的上一個封建王朝,在其統治期間各種反抗勢力也從來沒消停過。

  但國外不一樣。

  即便文藝復興和工業浪潮發生在西方世界,但西方世界的底層運行邏輯并沒有因為生產力的提升和生產方式的改變而出現本質上的變化——實際上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兩邊的底層運行邏輯都沒有因為生產力的提升和生產方式而發生本質上的改變。

  所以西方世界在達成目的這方面,明顯要粗糙,不擇手段,急功近利,也因此,出訪參加國際會議的呂堯的處境,會更危險。

  但國內,乃至呂堯身邊的人很少有人能夠意識到這一點。

  長達一個世紀的認知清洗下,大吃貨帝國的人們對西方世界那群“野蠻人”的認知有些過于抽離現實,所以在未來的戰略決策上也因此出現了偏差,即便大吃貨帝國這邊足夠清醒,大洋彼岸也足夠作妖,但從清醒到及時轉舵,也用了快五年的時間。

  五年啊……

  這期間發生什么都不奇怪,尤其是呂堯這只蝴蝶還在國內折騰出了那么多至關重要的核心科技。

  呂堯清楚的知道,當他踏出國門的那一刻開始,他在未來留學積攢的經驗很大一部分都將派不上用場了。這也就意味著,呂堯掌握在手里的船槳,短了很多。

  命運的風浪已經卷了起來,而呂堯就在這風浪之下。

  這種情況下,要說呂堯不緊張,不忐忑,那是不可能的,但在跟川西這邊一群人告別的時候,看著川西這邊人那一雙雙堅定閃亮的眼睛,呂堯忐忑的內心漸漸安分踏實起來。

  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歡天家這個場子呢。

  在這個場子里,你可以看到在生意場中絕對看不見的信念感,也可以看到在生意場中絕對看不到的忠義感。

  呂堯已經做的夠多了,他準備的也夠多了,眼前這群充滿了信念感看向呂堯的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在即將到來的失控感,危機感,以及諸多身邊人信念感的加持下,呂堯今晚難得想要放松一下自己,所以他幾乎是熱情的去找酒,跟圍坐在柴火灶邊上的各路人員挨個碰杯。

  呂堯的熱情也讓這群川西人情緒愈發高漲起來,這頓酒從八點多,一直喝到十二點多,到最后幾乎沒有一個人可以走直線離開民宿小院。

  林永珍生怕呂堯一下喝那么多酒精中毒,一直在旁邊給呂堯倒醒酒果汁。

  所謂的醒酒果汁其實就是用橙汁,蘋果醋,蜂蜜和水調兌的飲料,橙汁和蘋果醋中的果酸可以促進酒精的分解,蜂蜜中的果糖可以加快酒精的吸收分解,而多喝水則可以利尿加快代謝,緩解酒精對身體的侵蝕。

  林永珍幾乎是呂堯喝兩杯酒就要遞一次解酒果汁,酸酸甜甜口感清爽的果汁可以有效的緩解辛辣酒精帶來的灼燒感,所以呂堯也喝的很勤。

  但圍坐在柴火灶邊上的其他人可沒有林永珍遞解酒果汁的待遇,所以今晚沒人可以喝得過呂堯,等到所有人都天旋地轉的離開民宿小院的時候,呂堯反而是最清醒的那個,但呂堯也并不好受。

  呂堯感覺自己異常的口渴,但實際上他的胃幾乎要變成水袋了,渾身肌膚下面的油脂像是被點燃一樣,陰陰灼灼的灼燒感讓呂堯格外的難受,他想去沖個澡舒緩一下,卻被林永珍阻止了。

  林永珍正色道:“喝酒太多是不能洗澡的,尤其是我們現在在高原。”

  呂堯是很聽勸的,所以直接躺到床上,然后林永珍取來冰袋放進毛巾里,分別在呂堯腋下,手心等地方放好,并蓋上被子。

  躺了一會兒后,呂堯果然感覺好多了。

  呂堯躺在床上,眼神都是糊的:“你說我要是沒了你可怎么辦啊。”

  林永珍卻輕輕的嫣然笑道:“你不會沒了我的。”

  她說話的語氣很輕,但話里的意思卻堅定如鐵。

  呂堯這會兒大腦不清醒,但發自內心的信任和依靠,還是讓呂堯在床上跟蠕蟲一樣蛄蛹到林永珍身邊,然后頭枕在林永珍的大腿上,迷迷糊糊卻認真的說道:“嗯,我信你。”

  林永珍笑了笑,眼神溫柔如同小姨一樣輕輕撫摸過呂堯灼熱的額頭。

  忽然。

  呂堯醉呼呼的說道:“天黑了嗎?什么東西壓在我的眼前.”

  林永珍:“.”

  翌日,清早。

  呂堯迷迷糊糊的帶著頭疼艱難的醒過來。

  宿醉之后再醒過來的感覺格外的難受,被酒精腐蝕斷聯的神經通路在呂堯腦電波的一次又一次的沖擊下重新建立鏈路,然后逐步的恢復他對身體的掌控權。

  這個過程艱難,痛苦。

  呂堯有種自己從死去的地獄里重新歸來的感覺。

  但等他醒過來時,就發現床頭溫著一杯溫熱的鹽水,呂堯慢慢喝了淡鹽水,然后用冷水沖了把臉后,整個人舒坦了不少。

  呂堯這番動靜也驚醒了林永珍,林永珍昨晚其實也沒少喝酒,但她的酒量深不見底,對自己身體的掌控能力也不是呂堯可以比的,所以林永珍起床后在床上做了會兒拉伸動作,整個人的狀態就肉眼可見的迅速恢復了。

  呂堯好奇道:“你這什么神功妙法啊?教教我啊。”

  林永珍哈哈笑道:“養生可不是做幾個動作就能養出來的,這事要從生活的方方面面入手才行,不過養生最大的秘訣我卻可以教給你。”

  呂堯來勁了:“喔?說說看。”

  林永珍笑道:“我開心。”

  “啊?”

  林永珍一雙眼睛笑成月牙:“就是「我開心」就好啦,你以為笑一笑十年少是開玩笑嗎?身心愉悅比什么神丹妙藥都好用。我看過一篇調查報告,性情比較豁達的人,免疫系統要比經常心情不好生悶氣的人好很多,壽命也要長不少。”

  呂堯搖頭笑道:“那我可能沒有長壽的天賦。”

  他畢竟不是什么特別樂天派的人,相反,呂堯的心事很重,而且隨著他站得越來越高,他的心思也變得越來越重,前世今生,兩世為人的重擔壓在呂堯心頭,讓他片刻不敢懈怠。

  呂堯和林永珍一邊聊天一邊收拾東西。

  呂堯隨身比較重要的東西就幾個紙質筆記本,還有一臺筆記本電腦,一部手機一部平板,除此之外所有的東西都可以通過托運轉運回去。

  呂堯把這里面重要的東西都打包好,稍晚點就會有人從不起眼的角落里冒出來,幫呂堯把這里善后處理。

  所以收拾好簡單的行李后,呂堯就跟林永珍來到屋外。

  四月底的高原夜空在清晨這個時間段仍舊是昏暗的,憂郁的藍調天空看著寧靜,深邃,充滿了離別前的凄冷。

  呂堯在自己的車邊回頭看了眼,看了眼這個他待了一年的地方。

  這里確實貧苦,但這里留給呂堯的印象太好了,不管是蓉城的王大老板,又或者是川西這邊的甘孜大老板,他們給呂堯的印象都非常好。

  但他終究是要離開這里,奔赴更遠大的未來的。

  所以回頭看了眼后,呂堯沒怎么猶豫的上車,開往最近的機場。

  也就是在呂堯走后不久,附近幾家原本關著燈的商鋪忽然就亮起了燈,然后從商鋪里走出幾個人,平時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人卻在此刻變得沉默,安靜,鏗鏘,有力。

  他們進入呂堯居住過的民宿院子,開始對里面的東西進行整理,打包,封存。

  差不多一個小時后,這里過于呂堯的所有痕跡,哪怕是生物信息殘留,都被打掃的干干凈凈。

  等來到機場后,呂堯從懷里掏出兩張機票。

  這兩張機票一張是給呂堯自己的,一張是給林永珍的。

  林永珍那張機票是直飛回上南的,而呂堯那張機票是飛回淮海那邊的。

  呂堯把林永珍的機票遞給林永珍,說道:“我打算先回一趟老家,你先回上南那邊等我吧。”

  林永珍接過呂堯遞過來的機票,她神情玩味兒的把機票拿在手里把玩,片刻后她從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張跟呂堯同一個航班的機票,歪著頭,故意露出難為情的表情說道:“哎呀,我不小心定了一張跟你同程的機票,現在又有一張機票,怎么辦呢?”

  聰明的女人從來不會說“我要什么”,而是會說:“我該怎么辦呢?”

  男人是天生的決策生物,如果他對你有意思的話,他就會幫你做決定——反過來,男人在跟女人的相處中,也一定要學會去分辨女人話里的真實意圖,一般往貴了猜麻煩了猜,錯的機會不大。

  呂堯看到林永珍的表情笑著搖頭說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回老家的,甚至還定了跟我同一班的機票。”

  林永珍卻理所當然的說道:“呂總我是你的秘書。”

  呂堯笑道:“你真要跟我回老家?我老家可是農村的,你跟我回去那里后,會遭受到非常多的非議。”

  農村,這個在城巴人印象里淳樸,老實,干凈純天然的地方,實際上里面的門門道道非常的多,散裝省的農村都還算不錯了,起碼比十幾年前,二十幾年前好多了。

  呂堯印象里,在他小時候的農村還竟然有械斗,就他家鄰居和后面那戶人家還發生過械斗,斧頭直接砍人家后背上,巴掌長血淋淋的口子滋啦往外冒血。

  那個時候的農村學校里完全是痞子當道,不打過幾個人,不干過幾場仗都不夠臉走正門。

  也是在那個時間段,國內開始了大規模的整風,這些個歪風邪氣開始受到嚴厲的打擊,到如今,各個地方的鄉下民風都要好很多了,但這種好,是對天家威嚴的畏懼,是對刑不可知的忐忑,在不觸及法律前,農村里能做出來的惡心事是非常多的。

  尤其是呂堯這種人……

  他都不知道自己回去后會被怎么議論,也不知道家里老爸和老媽會如何看待自己。

  而林永珍一旦跟自己回去,也不知道會被老家那些老人,七大姑八大姨怎么編排。

  呂堯不希望林永珍承受這些。

  雖然從來沒明說過,但呂堯想要保護林永珍,想讓她開開心心的。

  但林永珍,她抱住呂堯的胳膊,泰然自若道:“我不怕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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