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楚凝的性格就是這樣，跳脫，大條，就算是面對呂堯她都我行我素，有啥說啥。
但她的行為并不叫人反感。
相反。
她直爽的性格反而在公司里讓不少人喜歡，大家也都愿意跟她做朋友，因為大家清楚，高楚凝這樣的人是沒什么害人的心思的。反倒是那種在公司里平時蔫了吧唧的，或者一副老好人模樣的人最難搞。
這樣的人，呂堯的公司里也有。
這些人雖然有毒，但對呂堯來說，在一些比較特殊的時刻，反而是能發揮作用的。比如接下來呂堯要做的事情。
高楚凝的抵觸反倒是讓一邊的李秋雯有些意外，她不動聲色的朝著高楚凝看了眼，心想她一直都這么勇敢的嗎？
呂堯也不跟高楚凝多廢話，他拿出手機給程心語發了條信息。
沒多會兒程心語敲門的聲音就響起。
呂堯對門外說道“進來。”
程心語進來后朝呂堯點點頭，然后有點嚴肅的看向高楚凝：“你來我辦公室。”
高楚凝臉蛋兒一下就垮了，那張圓圓嫩嫩的臉此刻充滿了近乎實質化，肉眼能看見的怨念，高楚凝瞪了一眼呂堯，然后站起來腳步特別重的，“噔噔噔”的去程心語的辦公室。
等高楚凝離開這里后，呂堯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李秋雯，笑著問道：“你呢？對公司的安排有什么想法？”
李秋雯立馬挺直了腰桿，正襟危坐，特別公式化也特別嚴肅的說道：“我沒有任何問題，我愿意聽從公司的安排。”
呂堯聽到李秋雯這么表示，鼓勵道：“雖然這條職業路線的規劃未必能出效果，但對你個人的能力提升來說也是非常好的。”
李秋雯也明白，所以點頭認真說道：“我知道，我會認真提升自己的。”
呂堯點點頭：“好，你去忙吧，后續的安排你們主管會安排給你的。”
等把這兩人安排完，呂堯就躺進座椅靠背里放松起來。
高楚凝其實是比較好搞定的，程心語就能很好的拿捏她，所以呂堯也料到了高楚凝會抵觸，所以之前喊程心語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跟她商量過了。
李秋雯……說實在的呂堯還拿不準。
一方面是因為呂堯跟李秋雯接觸的比較好，一方面也是因為李秋雯對待呂堯是純粹的上下級關系，不怎么袒露真實的自己。
最重要的地方在于……
李秋雯似乎在有意的隱藏自己。
這讓呂堯一度懷疑李秋雯可能是其他競爭對手公司派遣過來的細作，但如果是細作，她的表現未免又太生疏了。
這些矛盾的地方讓呂堯有些拿捏不清李秋雯，但隨著接觸的加深，以及后續種種事件的安排，呂堯相信自己肯定能看清李秋雯在想什么。
忙完MCN這邊的事情后，呂堯繼續處理手頭繁多的事情。
等到下午的時候，呂堯就接到章曉楠那邊打過來的視頻電話。
章曉楠這會兒仍在公司，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等電話接通后章曉楠就笑吟吟打招呼道：“呂總，還沒下班呢。”
呂堯笑道：“你不也還沒下班呢嗎。”
章曉楠有點無奈的笑道：“我們互聯網公司是這樣的，可沒有什么明確的休息時間，互聯網上的變化瞬息萬變，想要把業務做好就時刻把住其中的脈絡。”
呂堯笑道：“那真是辛苦了。”
章曉楠哈哈笑道：“早都習慣了，上回你跟我說的，讓「抖音」提前上線的事情，經過我們這邊的高管會的一致商量后，最終同意了您的提議。”
字節跳動那邊其實有邀請呂堯去參加他們的高管會，他們想聽聽呂堯這么著急的原因，也想和呂堯聚一聚。
但呂堯從川西高原回來后，需要處理的事情茫茫多，所以跟梁總和章曉楠聊了一次后，就把這個事情委托給他們了。
現在。
這件事終于出結果了。
呂堯精神稍微提振了些，問道：“喔，好事啊。你們打算什么時候正式上線？”
章曉楠回道：“我們打算在今年的四月中旬上線軟件。”說完她就有點抱歉道：“這件事非同小可，需要協調不少部門的項目安排，所以才耽誤了點時間。”
“同時這也是我們這邊最快能上線的時間了，再快就有可能會出問題。”
呂堯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也理解。”
章曉楠松了口氣，然后說道：“不過目前我們集團內部，對軟件上線后采取何種營銷策略有態度上的分歧，這也是這幾天我們內部高管會爭議的重點。”
字節跳動雖然握有“今日頭條”這個“字媒體”的移動端應用軟件，但字節跳動并沒有故步自封，今日頭條也沒到能讓他們高枕無憂的地步。
隨著短視頻市場中快手的快速崛起，字節跳動其實也在不停的布局短視頻領域的應用。
從最初的“戲精”，到后來完全對標快手的“火山小視頻”，以及后從今日頭條里拆分出來的“西瓜視頻”……這些都是字節跳動在短視頻領域的嘗試。
雖然目前字節跳動仍舊在艱難的掙扎，求生，至今還沒有搞出一款足夠站穩腳跟的現象級移動端應用。
但字節跳動的高層們顯然已經意識到了“短視頻市場”的巨大流量和其中蘊藏的利益價值，不然他們也不會短短三年時間搞出四個短視頻軟件了。
這四個短視頻軟件雖然沒能雄霸市場，但也都是盈利的。
只不過這點盈利完全不夠他們看的。
字節跳動現在的野心可是大的很啊……他們的目標是成為國內媲美百度，淘寶，企鵝的巨無霸型企業。
有如此誘人的市場前景，又有字節張總率領的工程師團隊夜以繼日的調伏算法，加上章曉楠這位天賦極高的產品經理，字節跳動的高管們其實是有點迫不及待的。
他們想要通過“一炮而紅”的方式，打通目前的市場，讓“字節跳動”迅速壯大，繼而融更多的錢進來。
但章曉楠本人卻并不贊同這樣的做法。
她更希望「抖音」以一種冷啟動的方式悄悄的發育，用章曉楠那互聯網公司的黑話說就是——“先跑通用戶心智，再搭建盈利模型”。
聽起來很牛逼。
但實際上就是“先用免費好玩的娛樂內容增加用戶的粘度，等到用戶多到一定程度后，再割韭菜”。
這在國內可謂是百試不爽的套路手段了。
史老板的免費網游，企鵝的免費通訊軟件，淘寶的低成本開店。
這些曾名噪一時的互聯網公司，起家的路數相差仿佛，章曉楠把這些成功的案例分析總結，最終用互聯網公司黑話更加高大上的體現出來。
呂堯聽完后笑道：“這個模式很好啊。”
章曉楠在電話里無奈道：“是很好，但這也意味著極大的成本投入，用戶為什么愿意在你的平臺發布內容？用心經營自己的賬號？前期我們什么都沒有的情況下，那肯定是咱們公司自己補貼了。”
“真金白銀花出去，公司一些高管自然是希望能盡早盈利了。”
但章曉楠希望抖音運營的前期可以專注于內容底蘊的搭建，至于盈利的模式……章曉楠更希望在盈利模式設立高門檻，甚至默認第三方MCN機構在其中快速盈利，撈錢。
這樣一來，他們只需要宣傳高粉絲用戶能在抖音賺到更多錢這個事情，那自然會有更多的人想要進駐抖音，成為抖音網紅，抖音達人。
而較高門檻的變現條件，則可以倒逼用戶精心的經營自己的個人IP，從而實現抖音前期內容的正向發展。
呂堯聽完點點頭說道：“我覺得很好啊。”
章曉楠認真道：“但我現在在集團里的話語權還是太輕了，我的提議并沒有得到廣泛的認同。”
呂堯沉吟片刻后問道：“梁總呢？梁總什么反應？”
在字節跳動內部，梁總是負責人事和公司運營的核心人物，而張總則是負責技術的的核心人物，這兩人組成了字節跳動重要的組成部分。
所以這個節骨眼上，梁總的態度就很重要。
呂堯留學起來時，是知道抖音最開始是靠著冷啟動策略逐步占領市場的，但是他不知道這個策略最終是從誰那里決定出來的。
章曉楠回道：“梁總在這件事上還沒有明確的表態。”
呂堯想了想，懂了。
他留學未來時，抖音冷啟動的策略最終極有可能是張總在背后支持的，而張總之所以支持章曉楠，應該是因為張總對自己調伏出來的算法有著足夠的自信。
那么，他可以稍微在章曉楠這邊加加碼，讓這件事更快的推進下去。
在呂堯的記憶里，抖音是2016年九月全球同步上線的，現在忽然提前了五個月，肯定是有很多關節還沒打通，很多問題沒有擺平的，這種情況下他出面倒也合適。
呂堯對視頻電話里的章曉楠說道：“我知道了，我會跟梁總那邊說的，幫你爭取到支持。”
章曉楠立即開心道：“那可太感激您啦！”
說著年輕的章曉楠竟然對著鏡頭合十，把手掌高舉過頭頂，然后拜了拜。
呂堯見狀都樂出聲了，要不說還是年輕人好呢。
章曉楠聊完正事后，就忽然問道：“對了呂總，您平時都怎么跟簡姐她聯系的啊，我經常三天兩頭都聯系不到她人誒。”
從章曉楠的語氣里，呂堯聽出了一點點的不滿和幽怨，那是情侶間才會有的情緒，這忽然就讓呂堯心底咯噔一跳。
他知道簡筱潔攻略過章曉楠，現在看來章曉楠明顯是被攻略下來了，甚至還特別的上心了，甚至都開始關心起簡筱潔的行蹤了。
這是非常不好的苗頭！
女人一旦感情用事起來，那可能造成的后果是非常可怕的，章曉楠則明顯不是那種看透了感情，可以用較多的理性來處理問題的女人。
所以呂堯沉吟片刻后，說道：“簡姐是大忙人，而且身份很特殊。”
說話的時候呂堯的神情變得格外的嚴肅，語氣甚至都不自覺重了起來：“這個特殊，是你暫時還無法理解的特殊。我這么跟你說——稍有不慎，會有生命危險的那種特殊。”
章曉楠明顯被呂堯唬住了。
但呂堯也不是真的在嚇唬章曉楠，他說的是實話。
簡筱潔的身份是那種一旦行差踏錯，又或者什么事情出了披露都會造成非常不好影響的人，如有必要你，生命威脅也不是開玩笑的。
這也是呂堯在榮念晴家里發生巨大變故后，才從榮念晴和簡筱潔平時的聊天的只言片語里猜測出來的，而根據呂堯留學未來的經驗來看，簡筱潔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等到新羅的時候，這份猜想則得到了證實。
章曉楠聽到呂堯這么說有些茫然，呂堯見狀又立馬安撫道：“不過你放心，簡姐非常有能力，她處理的事情很少有問題的，所以有時候聯系不上她很正常，畢竟一些高難度的事情需要專心致志。”
章曉楠神色緩和了一些，然后擠出笑容：“嗯，我知道啦，我也就是問問啦，誰關心她到底在忙什么啊。”
呂堯心底暗笑一聲，往往越是這么說的，越是在意啊。
他看的出來，章曉楠是明顯上頭了。
等跟章曉楠掛斷的電話后，呂堯就立即給簡筱潔發去信息：“你最近跟章曉楠相處的怎么樣啊？”
過了幾分鐘，簡筱潔才回信息：“挺好啊，你怎么突然關心起這個了？等等！”她立馬警覺起來：“你對章曉楠有興趣？”
呂堯無語。
他扣字回道：“剛才我跟章曉楠視頻通話聊工作，聊完后她問我，為什么總是會隔三差五聯系不上你。”
說完呂堯就不搭理簡筱潔了。
大家都是風月場的老手高手，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完全足夠了。
簡筱潔那邊沉默片刻后，回來信息：“知道了，我會處理好的。”
給簡筱潔提了一個醒，呂堯就翻出字節跳動梁總的聯系方式，給梁總那邊也打了一個電話。
呂堯和梁總進行了半個多小時的視頻通話，他從自己的營銷理解，互聯網理解方面，甚至是未來長期收益方面的理解，給梁總做思想工作。
但梁總最終也沒能徹底完全的表態，只是說他這一定會鄭重的考慮呂堯的建議，然后又跟呂堯寒暄聊了一會兒后，就結束了通話。
從梁總在視頻電話里的神情表現來看，梁總是有聽進去一點呂堯的話的，但梁總負責字節跳動的人事和運營，同時也對接著不少字節跳動的股東，考慮的因素會更多，不能給出明確的答復倒也正常。
但不管怎么說，他也在這件事上推了一把，到他現在這個級別，就算是再小的力量也會在現實層面有所反應。
就算不從利益角度考慮，梁總也該考慮考慮自己和章曉楠的關系，考慮考慮章曉楠和簡筱潔的關系。
其實呂堯跟章曉楠聊完業務后，就直接找梁總聊這個事情，對章曉楠是很不好的，這會讓章曉楠被打上他們這邊的標簽，但這恰恰是呂堯和簡筱潔愿意看到的。
所以不管章曉楠有沒有意識到這個事情，呂堯都非常愿意幫章曉楠這個忙。
這算是把章曉楠直接拉攏到他們陣營了。
這么做當然是有利有弊的。
章曉楠本身根基薄弱，在未來抖音爆火后，章曉楠就被除掉了抖音總裁的職位，被弄去搞剪映了……而她一手栽培壯大起來的抖音，最終花落別家。
幾萬億級別的現象級應用啊……還是這自己一手帶起來的，怎么可能愿放手？
但一家公司發展到一定程度后，根基薄弱的人率先出局是必然的，呂堯就是因為知道這點，所以才會瘋狂給自己找底牌。
章曉楠現在明顯還沒有這些意識，她還沒意識到自己將參與到歷史的進程中。
不過現在有呂堯和簡筱潔幫她站臺撐腰，她將來就算會被針對，大概也不會那么狼狽的出局吧。
和字節跳動的梁總聊完后，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
呂堯捏著眉心，舒緩著腦海里那許許多多的事情。
這就是他現在每天要忙的事情了，打不完的電話，看不完的報告，簽不完的字……哪怕足不出戶，各種事情都會蜂擁而至。
就這些事情，都還是經過下面人層層過濾，篩選后提交上來的。
公司做的越大，需要處理的事情自然也就越多。
但實際上，呂堯站得仍舊不夠高，因為如果足夠高的話，就會有人過來跟呂堯笑呵呵的說道：“你看看啊，你現在這么累了，不如讓我們幫你分擔分擔吧。”
想到這里，呂堯自己都笑了。
眼看時間不早了，呂堯也餓了，于是他點了份黑珍珠餐廳的外賣，然后繼續處理事情。
半個多小時后，有人敲響了呂堯辦公室的門，呂堯頭也不抬的說道：“請進。”
等門打開，呂堯抬頭一看，發現進來的竟然是周貝拉。
周貝拉反手把辦公室的門關上后，抬起手晃了晃手里的外賣，笑道：“呂哥還在忙嗎？先吃飯啦。”
呂堯笑道：“怎么是你送過來的。”
周貝拉笑道：“我在外面看到有人送外賣過來，外賣小哥正好問到我這里，聽說是你的我就送過來啦。”
呂堯笑道：“那謝謝啦，你吃過了嗎？一起吃點吧。”
周貝拉俏生生笑道：“吃過啦，你快過來吃東西吧。”
說著她就特別賢惠的打開那個大大的包裝袋，從里面把外賣都拿出來打開，擺好，甚至還把餐具都擺好了。
那賢惠勁兒真的！
誰見了能不愛啊！
呂堯過去坐下，周貝拉則忙著過去給呂堯泡茶。
看著周貝拉忙碌的身影，呂堯忽然笑道過年前他離開上南，中間消失一段時間，等到再回來，呂堯又忙著處理積壓下來的事情，就連跟程心語的見面都是談的工作。
至于周貝拉……
每次見面都是點頭打個招呼，其他的就沒有過多的交流了。
回想這一段時間的經歷，呂堯面對如此賢惠的周貝拉，心底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呂堯坐在沙發里看向周貝拉，說道：“貝拉……”
周貝拉卻回頭嫣然笑道：“先吃飯啦。”
賢惠懂事的眼神仿佛在說——“我都懂得，你不用多說什么。”
這種眼神往往比任何言語和行為都更有殺傷力，以至于直接把呂堯想說的話直接先給頂了回去。
呂堯笑了笑，悶頭開始狼吞虎咽。
他確實是有點餓壞了。
周貝拉坐在呂堯對面，兩手撐在膝蓋上托著下巴，笑道：“往后你在公司待到很晚的話，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做飯，或者去買過來給你，這樣你吃飯就能及時一點啦。”
呂堯含糊道：“不用這么麻煩吧。”
周貝拉卻格外認真的說道：“不麻煩，你跟我說就好了。經常吃飯不規律，胃會壞掉的，你又那么忙，一定要有個好身體。”
呂堯緩解了饑餓感后，點點頭答應下來。
周貝拉明顯看著更開心了些。
等到呂堯吃完后，周貝拉幫忙把東西收拾好，然后說道：“要出去走走嗎，散散心放松下。”
呂堯想了想：“好。”
兩人從停車場開上車，然后到附近的商業街下來隨便逛著，周貝拉也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閑話：“今年過年的時候我媽還問你去哪兒了呢，還給你封了紅包。”
說著周貝拉就從自己懷里拿出紅包遞給呂堯：“給。”
呂堯樂了：“你還帶著這個啊。”
看著有些皺的紅包，呂堯意識到周貝拉可能最近一直都帶著這個紅包，她肯定也找了很多次機會，想要把這個紅包親自送到呂堯手上。
但周貝拉一直沒有這么做。
她一直在等。
等呂堯能清閑下來，或者等呂堯去找她……可這么久了，呂堯都沒有主動的約周貝拉出來。
直到今晚。
周貝拉借著外賣的機會找到呂堯。
所以哪有那么巧的，讓外賣小哥撞上周貝拉啊，肯定是周貝拉一直在等著一個機會，直到這次看到外賣小哥過來。
而她之所以今晚過來，大概是料想，這么久了呂堯手里特別重要的事情應該忙完了，不會太打攪到呂堯了。
這也是她之前一直沒有去找呂堯的原因。
她真的太賢惠了。
望著手里原本硬挺現在卻有點皺巴巴的紅包，呂堯心底滋味翻涌。
雖然他對周貝拉也不錯，但這樣的人情債總是能讓人情緒復雜幾分的。
這一刻呂堯準備直抒胸臆，有些話終究是要說出來的，不說出來靠別人猜，意思總會差幾分的。
所以呂堯收下紅包，用歉意的笑容說道：“我回來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找你……”
周貝拉笑笑說道：“沒事啦，你很忙啦。”
說著她別著手，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呂堯：“我知道你會越來越忙，我能力有限，幫不到你太多，只能做點小事照顧照顧你。要不是看你今天在公司辦公室待太久，我都不會喊你出來走走的。”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喊自己出來的？
媽的這么賢惠的姑娘這么無怨無悔的照顧自己，自己這要是不表示表示，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所以呂堯笑道：“那明早我們一起吃早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