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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挑戰該隱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三塔游戲

  最大的麻煩一下子解決了。

  懸在所有人內心上的枷鎖消失了。

  毫無疑問,自由之邦調查局的人,用了很多手段來確保他們幾個頂尖殺手能服從安排。

  也毫無疑問,他們內心都清楚,他們是棄子。

  現在,這個麻煩解決了。

  按道理說,這該是本次任務最大的難點。

  就像所有惡心玩家的游戲一樣,當爬塔的玩家,以為自己帶領殺手們,殺死了那些幾乎不可能被殺死的超級目標……成就感滿滿的時候——

  砰,真正的邪惡啟動了引爆器,你那亦正亦邪卻有血有肉和你生死與共的隊友們……腦袋炸開了。

  你或許能僥幸活下來,但策劃會反問你一句——這一切值得嗎?你玩得開心嗎?

  其實從審視任務開始,聞夕樹就想到了多種可能性,他覺得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自己猜測的。

  當然,這些殺手是好人嗎?未必,但如果他們是惡徒,絕對意義上的惡徒,那他們就沒有軟肋了,也不至于能夠被當槍使。

  棄子,往往都是人性未能泯滅者。

  正常的游戲流程,要解決佐伊且不觸發引爆器,一定非常困難,聞夕樹可以想象,自己可能得耗盡心思。

  但現在,他借助冥界主宰的權力,輕松做到了。沒有任何壓力,這一局,甚至比詭異大賽還要讓聞夕樹覺得……炸魚。

  當聞夕樹說出那些話后,沒有了后顧之憂的殺手們,都愣住了。

  許久后,波斯菊伊戈爾對著聞夕樹低頭鞠躬:

  “非常感謝你,拯救了我的家人。”

  加農炮也說道:

  “這可比無限子彈恐怖多了,你們龍夏,真是可怕,但非常感謝你,我欠你一條命。”

  影也不再顯得虛幻透明,他伸出手:

  “不用戴項圈,我從狗變成了人,謝謝你給我一個做人的機會。”

  卡農說道:

  “我是一個極為惡劣的殺手,在殺手界……我象征著邪惡,那個波斯菊,殺手界中,有不少自詡正義的家伙,專門接一些殺惡人的單子。”

  “但我就是他們眼里的惡人。我不理解,你為什么救我?”

  夜魔也說道:

  “我和卡農一樣,因為黑夜的緣故,似乎大家愛將我視作異類,你的大恩大德,我會用命回報,但我們……不認識吧?”

  聞夕樹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他忽然收到了一個久違的東西。

  當真正的自由降臨時,他們終于可以決定,在這個人類無法做人類,怪物遍地的世界里,去完成一場盛大的刺殺。恭喜你,獲得邀請函·史詩級刺殺。

  聞夕樹有些犯難了。

  咋說呢,死神給他的羽毛筆,其實殺的不是真人,是執念。因為這玩意兒只能在執念之地使用。

  換句話說來說,其實死神給了他堪比神的權柄,只是為了告訴執念世界——你們這些不生不死薛定諤死亡態的執念們,我也一樣可以殺。

  這是一種警告。警告執念世界,也就是詭塔,不要把業務拉到冥界來。

  毫無疑問,冥界主宰,那只烏鴉真的很強,這道具讓聞夕樹有一種Gm的感覺。

  但——僅限詭塔。

  要是真拿到邀請函,進入欲塔了,那可就是面對真的救世主了。甚至不止是救世主,光是調查局和崩壞者,說不定都夠聞夕樹喝一壺。

  “得想點招才行。而且進入欲塔后,就是回到了歷史的節點,他們在執念世界遇到我,解除了項圈,但歷史上可沒有。”

  “如果沒有死亡羽毛筆……我該如何讓佐伊解除項圈?”

  聞夕樹明白,如果自己繼續在詭塔里展開行動,接下來的一切行動,都會很順利。

  邀請函到手,這是好事情,但這一次,聞夕樹打算先不啟動邀請函。

  “考慮到邀請函的出現,我得做個實驗。”

  佐伊去忙著消除掉幾個殺手們的犯罪記錄去了。聞夕樹已經用七彩羽毛筆,寫下了佐伊的死亡。

  但他忽然想測試一下,如果佐伊死之前,能否更改死亡方式。

  于是聞夕樹又開始涂寫一些內容,就寫在自己的手掌上。他需要佐伊再次來到武器室。

  聞夕樹只是嘗試,不確定能否成功。

  但很快,佐伊確實再次來到了武器室,像是迷路了一樣,走到武器室后,就立刻又離開了。

  幾個殺手都有點懵,他們只看到終極殺人王在涂涂寫寫,不知道這位殺人王到底要做什么。

  但聞夕樹很興奮。

  “沒錯,可行的,只要佐伊沒有死……那么我就可以不斷堆指令,讓佐伊的死亡延后……以及,在佐伊沒有行進到死亡前,我可以撤銷掉她尚未完成的指令。”

  “如果能做到這一點,我或許真的可以前往欲塔。”

  聞夕樹給佐伊下達了不少指令,這些指令……足以讓佐伊的死亡延遲到任務結束。

  這些指令里,也有一些較為關鍵的操作,比如——佐伊的軟肋,佐伊的致命弱點,以及整個調查局分部的構造圖,路線圖,還有引爆器的保險設置,引爆器的解除方式詳解。

  這些東西,佐伊都會提供。

  當然,這也不能保證,欲塔行一定會順利。

  聞夕樹也不知道,欲塔里到底會發生什么。真實的歷史,和執念世界的差距有時候會很大很大。

  做完這一切后,聞夕樹說道:

  “也許不少人覺得您二位是邪惡的,但在這里的每個人,想來都殺過人,我也一樣。”

  “更何況接下來迎接我們的,是末日。怪物遍地,人不做人的末日。”

  “各位都身懷異能,就沒有想過,這些異能存在的意義么?”

  卡農不再多言,但眼里有感激之色。

  加農炮說道:

  “其實……我就想干一票大的,老實說,我雖然不喜歡被人套項圈,但我真的很想試試,能不能殺死這些救世主。”

  “這些人,據說都是可以在末日時代里,力挽狂瀾的人。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天神一般的家伙們……能不能被我們這樣的人——”

  “拉下神壇。”

  波斯菊此刻也來了興致:

  “無關正邪,不論對錯,甚至不計生死,就是純粹的較量一番?”

  加農炮點點頭:

  “沒錯,就是這么個意思。不覺得很棒么?”

  影淡淡說道:

  “啊,忽然覺得……這好像的確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他們意識不到自己是執念,但他們的執念來源于現實。

  也許現實里,他們真的和那些最偉大的存在交手了,但最終,因為引爆而終止。

  “一場酣暢淋漓的對決嗎?不知道終極殺人王閣下怎么想,如果閣下要去,那么我愿意為馬前卒。”卡農說道。

  夜魔說道:

  “你們傾向于對付誰?”

  聞夕樹當然沒有理由拒絕,他不確定自己在欲塔里的發揮如何,那么自然的,要把詭塔里的事情做到極致。

  “我也很想和各位一起殺人,無關對錯,就圖個痛快。”

  “所以不妨我們來討論一下,殺誰。”

  毫無疑問,龍夏,熊蘇,獅心國,島國……這些國家的救世主都很強大。

  他們也不覺得,自己真的有命能夠戰勝所有救世主。

  尤其是龍夏那位,據說可以融合他人的。

  伊戈爾也很清楚,熊蘇那位也不簡單,天穹計劃的救世主,是一個可以控制風暴的家伙。

  此時人們還沒有序列的概念,在殺手們眼里,這些救世主的超能力,是阿爾法級,他們則是貝塔級,或者歐米伽級。

  夜魔說道:

  “我想和獅心國的那位,較量一番。據說獅心國的計劃,是讓所有人成為救世主的血擁。”

  “已經有一座城被感染,而那座城,的確沒有末日侵蝕的痕跡,在那座城里,人們安居樂業,末日沒有影響他們。”

  “所有的報道都是這么說的,但……真的是這樣嗎?”

  “人類變成了吸血鬼以后,真的和以前一樣嗎?這真的是應對末日的最好決策么?”

  “我很想見識見識。”

  加農炮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行動。”

  影也舉手:

  “雖然我毫無作用,但我想我的潛行,會幫到各位。”

  波斯菊說道:

  “吸血鬼倒是不好死于意外,但我的能力也不止是這么簡單的。”

  “我的術,未必對吸血鬼有用,不過即便沒有術,我也略通拳腳。”卡農低笑。

  很快,一行人就有了方向。

  他們要挑戰,獅心國的救世主,血緣計劃的創始人,該隱。

  這個傳聞中的吸血鬼,到底把獅心國改造成了什么樣子,他們都很好奇。

  聞夕樹也一樣,聞夕樹甚至還可以借助七彩羽毛筆,知曉一些“救世主”才知曉的情報。

  獅心國的血緣計劃,恐怕又是哪個星座的手筆,至少魏平安透露過,龍隱計劃,是白羊座和天秤座的手筆。

  雖然方舟計劃和龍隱計劃是最出名的,但聞夕樹覺得,或許獅心國的血緣計劃,也能窺探出一些三塔戰爭的秘聞。

  大家沒有耽擱,挑選好了各自的武器后,便打開了武器室后面,通往下一個場景的門。

  門后的世界,就是另外一片天地。聞夕樹對此不奇怪,詭塔傳統藝能罷了。

  這扇門一旦開啟,就意味著游戲開始了。

  玩家恐怕也不能和一眾殺手們,返回這道門。但這是執念世界,聞夕樹不害怕。

  管他什么該隱,耶穌來了都給你殺了。

  獅心國,水晶城。

  這座城市,被譽為已經從末日里解放的城市,是人類最后的避難所。

  但給聞夕樹的感覺,卻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

  陽光是冰冷的灰白濾網,篩過厚重的鉛云,落在空蕩的街道上。沒有馬蹄,沒有車轍,沒有腳步。

  這里宛若死城。

  即便是十八世紀的獅心國,天空也不會這么灰暗。看起來像是即將入夜,但陽光零星的落下,又讓這座城市籠罩在即將暴雨的色調里——灰蒙蒙的。

  鵝卵石路面死氣沉沉,每一塊都像嵌在灰泥里的墓碑。兩側緊閉的窗扉掛著厚重的簾幕,深黑或暗紅,吸盡了所有光線,聞夕樹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這里,厭惡光。

  他可以想象,如此厚重的窗簾,深黑暗紅的色調,足以吸收一切光。

  屋子里得多黑?

  這里是世界著名的城市,在聞夕樹前世,很多人喜愛英倫風。這座城市就是毫無疑問的英倫風。

  但現在是白天,白天的水晶城……居然是如此的破敗。

  鐘樓的指針僵死不動。廣場中央干涸的噴泉池底,躺著幾片枯葉,邊緣卷曲。整座城市像一幅巨大而精細的蝕刻版畫,線條冷硬,陰影濃重。

  聞夕樹不喜歡這種陰森的地方,但他沒有退路了,就如他猜測的,在“救世主”沒有被殺死前,那扇門似乎不會出現。

  “怎么回事?這分明是一座……死城?看起來像是沒有人住很久了。”加農炮很意外。

  夜魔卻說道:

  “現在是白天。也許那個說法是對的。”

  卡農問道:

  “什么說法?”

  他一邊問,一邊咬破了自己的血,似乎在準備某種咒術。

  夜魔看向四周:

  “它們,和我一樣。不……我比它們好點兒,我能在白天活動,光沒有削弱我,夜晚加強了我。”

  “但血族不同,血族似乎……是光會削弱它們,夜晚它們才會活動。”

  夜魔看向天空:

  “距離夜晚,還有三小時五十分鐘。”

  波斯菊諷刺道:

  “這里看著,像是經歷了真正的世界末日。如果血族真的拋棄了白天……那這個計劃,真的算是拯救人類么?”

  聞夕樹說道:

  “反正眼下無事可做,這座城市好像沒有活人,我們不妨檢查檢查這些屋子?

  聞夕樹指向了一棟非常華麗,但足夠陰森老舊的房子,如果他翻新一下,大概可以用來拍攝偵探片,比如貝克街221號那位偵探所住的房子。

  很快一行人就前往了這間屋子。

  門鎖著,但對于殺手們來說,不算阻礙,很快卡農便開鎖了:

  “你懂的,我熱衷于術,竊術也是術。”

  卡農推開門。

  空氣凝滯如陳年的墓土,帶著一股混合了干枯玫瑰、舊書頁和某種難以言喻的、類似濕冷石穴的淡淡腥甜。

  卡農覺得,自己像是進入了一座加了芳香劑的墳墓。

  門廳的地上,積著厚厚的灰。在門廳旁,還擺放著穿衣鏡,但鏡子已經模糊到不行……

  灰塵讓鏡面里映射出的聞夕樹等人的身影,顯得很扭曲。

  屋子里的光很淡,因為卡農開門,才導致有了光照射進來。

  就在卡農試圖關門的瞬間,夜魔忽然說道:

  “別!不要關門。”

  卡農停住了。門沒有完全關上,留了一道縫隙。

  縫隙里的光,像是一條蛇一樣。

  因為門險些關上,導致客廳的入口處,顯得黑洞洞的。

  陽光穿透到門廳,就用盡了力氣,已然無法抵達黑暗的深處。

  卡農打算把門打開,但這扇門……像是忽然有了意識一樣,又或者是被什么詭異的力量給推動。

  猛然間,整扇門關緊。

  絕對的黑暗蔓延開來。

  卡農想要開門,卻發現自己沒有觸碰到門把手,是觸碰到了一個極為冰冷的東西。

  那觸感像是樹皮,但又像是人的皮膚。

  夜魔像是察覺到了什么,大喊道:

  “卡農!小心!它就在你面前!”

  眾人都是一驚,他們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氣息,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咕咚。

  吞噬血液的聲音傳來,那黑暗中的恐怖,只在瞬間咬中了卡農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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