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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 被戴笠敲詐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

  “司令官,我……”

  本崗一雄還想再爭辯幾句,柴山兼四郎一個冰冷的眼神掃了過去,再沒有了往日的客氣與敷衍,只剩下赤裸裸的警告:

  “本崗君,涉及帝國機密,只能辛苦你在這里待上幾天了。”

  監牢里的士兵們立刻上前,將本崗一雄粗暴給架了出去。

  多田駿像是趕走一只蒼蠅般揮了揮手,臉上重新堆起笑容:

  “洪先生,讓你見笑了。

  “今晚我做東,咱們去喝一杯,就當是為你壓驚。”

  洪智有笑著應下,“那就有勞司令官閣下了。”

  夜色下的津海,華燈初上。

  雅致的日式小酒館。

  包廂里,清酒的香氣彌漫。

  有了那五百兩黃金加持,多田駿與本間雅晴對洪智有的態度,已經不能用熱情來形容,簡直親如兄弟。

  酒杯一次次舉起,又一次次放下。

  席間的談話,從關外的風土人情,聊到東京的櫻花,再到關外的皮貨,云南的藥材,各種能在亂世中換成硬通貨的生意。

  多田駿言語間滿是許諾,只要洪先生開口,華北方面一定全力配合。

  洪智有來者不拒,一副唯利是圖的商人嘴臉,與眾人打的火熱。

  酒宴一直持續到半夜。

  眾人帶著幾分醉意,各自散去。

  翌日上午十點。

  洪智有睡足了覺,這才慢悠悠地起身。

  他赤著腳走到窗邊,一把拉開窗簾,瞇著眼欣賞著津海久違的秋日景色。

  房門被輕輕推開。

  肖國華推著餐車走了進來。

  “洪股長,餐廳準備了熱牛奶和三明治,您先墊一下肚子。”

  洪智有沒什么胃口。

  他從桌上的煙盒里抽出一根煙,點上,深吸了一口,盡快讓自己從宿醉中恢復頭腦清晰。

  肖國華見狀,又低聲說道。

  “丁默邨那邊派人來傳話了。

  “說是張群他們已經到了津海,今天下午兩點,在英國俱樂部正式開始和平談判。

  “丁主任讓您準備一下,屆時出席。”

  洪智有聞言,嗤笑一聲:

  “不用搭理他們,這就是走個過場,做給外人看的。

  “這么重要的會議,怎么可能真的讓我參加?”

  他將煙蒂在灰缸里摁滅,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我們得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省得到時候談判桌上出了什么幺蛾子,把黑鍋栽在咱們頭上。

  “我們人不在,也可以少點是非。”

  肖國華點了點頭,“那……惠子夫人的婚禮?”

  洪智有擺了擺手。

  “我已經打了招呼,不用管她。

  “這樣,你立即給曾徹他們的父母,或者能聯系上的人打電話,讓他們盡快把人轉移走,免得夜長夢多。

  “我擔心日本人那邊萬一談崩了,隨時可能變卦。”

  肖國華壓低了聲音,“站長今早打來電話,跟您的意思一樣。”

  洪智有笑了笑:

  “他倒是好耳目,人在哈爾濱,津海這點風吹草動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站起身,拍了拍肖國華的肩膀。

  “老肖,打完電話,你速速你速速回家,讓嫂子把東西都打好包,做好隨時離開的準備。”

  “明白。”

  肖國華領命,快步離去。

  洪智有換上一身不起眼的便裝,帶著彭虎,驅車前往日本陸軍醫院。

  在特護病房里,洪智有見到了曾徹。

  經過一晚上的救治和休息,他雖然依舊虛弱,但精神狀態比在監牢里好了太多。

  見到洪智有進來,曾徹掙扎著想要起身。

  “洪先生……”

  洪智有快步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曾站長,別動,好好躺著。

  “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

  “我擔心日本人會變卦,為了你們的安全起見,我已經通知了你們在津海的家眷,稍后就來接你們回家。

  “到了家之后,你盡快聯系人秘密接應你們離開津海。

  “先把傷養好,其他的,日后再說。”

  曾徹的眼眶有些發紅,嘴唇動了動:

  “洪先生,救命之恩,不言謝。

  “這份情,我曾徹記下了,日后必有報答。”

  洪智有笑了笑,笑容里帶著幾分江湖氣的灑脫,“行了,說這些就見外了。

  “好好養著,等將來有機會,咱們再找地方好好喝一杯。”

  他仔細囑咐了幾句,不再逗留,轉身下了樓。

  陽光有些刺眼。

  洪智有剛走出醫院大門,身后,一道冰冷的聲音毫無征兆地響起。

  那聲音貼得很近,帶著金屬般的寒意。

  “別動。

  “動就打死你。

  “往前走。”

  一個硬物死死地抵在了洪智有的后腰上。

  坐在不遠處汽車里等待的彭虎,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

  他臉色一變,推開車門就要沖過來。

  洪智有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示意別沖動。

  彭虎的腳步硬生生停在原地,拳頭攥的死緊,眼睛死死盯著這邊。

  洪智有臉上不見絲毫慌亂,聲音沉穩。

  “兄弟,哪一路的?”

  身后那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用槍口又頂了頂他。

  “少廢話。

  “左轉,看到那輛黑色福特轎車了嗎?

  “上去。”

  洪智有順著對方示意的方向看去,一輛半舊黑色轎車靜靜停在路邊。

  他邁開步子走了過去,然后,拉開車門。

  車里,坐著一個穿著灰色長衫的男人,神情冷漠。

  當看清那人的臉時,洪智有心頭猛地一跳。

  這個人他很熟悉。

  戴笠的心腹辦事專員,葉子明。

  顯然,葉子明并不認識他,那雙一直攏在袖子里的手伸了出來,遞給洪智有一個黑色頭套,冷冷吩咐:

  “年輕人,戴上。”

  洪智有沒有多問。

  他接過頭套,罩在了腦袋上。

  車門關上,將外界的陽光與喧囂徹底隔絕。

  車子緩緩啟動,一路無話。

  洪智有靠在后座上,身體放松,屏氣凝神。

  他能感覺到車子在城里繞了幾個圈子,最后駛上了一條顛簸不平的路。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終于停了下來。

  有人攙扶著他下了車。

  腳下是石板路,空氣中帶著一絲潮濕的泥土氣息。

  他被人領著走了一段路,穿過一道門,像是在一個房間里停了下來。

  四周靜得出奇,連一絲風聲都聽不到。

  片刻之后,有人摘下了他頭上的布套。

  光線重新涌入視野,洪智有眨了眨眼,才發現自己正身處一間陳設雅致的書房內。

  葉子明站在一旁,神情恭敬。

  而在書桌前,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男人正靜靜打量著他。

  男人個頭并不算高,但眉毛很濃,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目光銳利的仿佛能刺穿人心。

  那是一種久居上位,掌控生殺予奪大權才能養出的氣勢,令人不寒而栗。

  盡管是第一次見,但洪智有瞬間就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軍統局局長,戴笠。

  洪智有立刻收斂心神,臉上換上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連忙鞠了一躬。

  “屬下洪智有,見過戴局長。”

  戴笠擺了擺手。

  葉子明立刻會意,躬身行了一禮,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并帶上了房門。

  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戴笠這才揚眉淡淡一笑:

  “營救曾徹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你干得不錯。

  “我已經讓毛人鳳主任為你記上一功。”

  洪智有連忙將腰彎得更低了些,聲音里透著“受寵若驚”。

  “多謝局長栽培。

  “此乃屬下分內之事,不敢言功。”

  戴笠雙手抱在胸前,身體靠在寬大的紅木書桌邊緣,看似隨意地換了個話題。

  “你在東北,很吃得開啊。

  “他們都叫你什么……洪財神?

  “我聽說,就連楊森、龍云他們想從關外搞點上好的皮貨,都得先跟你打招呼?”

  一句話,讓洪智有額角瞬間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他知道,真正的考驗來了。

  “局座。

  “東北苦寒,屬下只是奉吳站長之令,為站里略籌些活動經費。

  “至于具體的買賣運轉,都有專人代辦。

  “眼下日本人查的嚴,山貨吃緊,市面上確有短缺,這才顯得金貴了些。

  “實在是生意使然,絕非妄自托大,還望局長明察。”

  戴笠聽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財神好啊。

  “正好夫人與孔夫人,都喜好皮毛之物。

  “她們聽聞你這次來了津海,都十分欣喜。

  “這樣,你挑幾件成色最好的貨,交給葉先生帶回去,也算是你的一點心意。”

  洪智有暗暗松了口氣,趕緊擦了擦額頭的汗。

  “是,屬下領命。”

  然而,這只是開胃菜。

  戴笠盯著他,話鋒一轉:

  “吳敬中在報告里說,你在滿洲國,接連扳倒了廳長,還順手占據了一座金礦?”

  好手段。

  這是張嘴要東西,還不忘栽老吳一筆,好讓自己和老吳窩里斗。

  要不是深知委座、戴老狗這幫人的權術手段,老吳又是未來老丈人,換做一般人沒準還真就生了嫌隙。

  洪智有故作喉嚨發干,艱難地吞了口唾沫。

  “回局座……確有此事。”

  戴笠雙眼一亮:“哦,那金礦開采效益如何?金子是否取之不竭,用之不盡。”

  尼瑪……洪智有連忙解釋:“局座,金礦從開采,再提高純度煉極其艱難,說實話,至今我還沒見過真正的成品。”

  “可我聽說日本人勘探的結果是儲量驚人。

  “你剛接手,有的是時間慢慢煉,別著急。”

  說到這,戴笠突然長嘆一口氣:“哎!”

  他緩緩走到窗邊,背對著洪智有,聲音里帶上了一絲沉重。

  “眼下國軍將士正在前線浴血奮戰,戰事吃緊啊。

  “委座為了將士們的衣食軍餉,夙夜憂慮,常常徹夜難眠。”

  他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看著洪智有。

  “智有啊。

  “縱觀我們整個軍統局,英雄猛士不少,但像你這樣的能人,不多。

  “你得為黨國分憂,為委座解難啊。”

  洪智有整個人都麻了。

  他聽懂了。

  能者多勞,這是要他大放血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戴笠這條老狗,為了放他的血,竟然會親自跑到津海來。

  這下真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他是了解戴笠的,性情無常,翻臉比翻書還快,殺人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洪智有愈顯恭敬道:

  “局座知遇之恩,屬下沒齒難忘。

  “這些年潛伏滿洲國,倒也為黨國籌集了些許經費。

  “有日元十萬,愿悉數上交局座,以資軍費。”

  戴笠的目光冷冷地落在他身上,哼笑道:

  “十萬?

  “你光是抄馬文棟的家,就不止這個數吧。”

  戴笠踱步到他面前,那雙銳利的眼睛仿佛要將他從里到外看個通透。

  “你是個實誠人。

  “但如今國破家亡,山河破碎,但凡有識之士,無不傾家蕩產以報家國。

  “年輕人當以大局為重啊。”

  洪智有的額角,已經有冷汗順著鬢角滑落。

  戴笠像是沒看到,繼續說道:“前些時日,顧祝同長官還在委座面前訴苦,說前線的軍費缺口,尚有百萬之多。”

  他停頓下來,盯著洪智有:

  “東北富饒,我想,籌集這點經費,對你而言,應該不算什么難事吧?”

  一百萬!

  洪智有腦瓜子嗡嗡作響,幾乎一片空白。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硬著頭皮開口。

  “局座,籌集……應該不難。

  “只是,數目巨大,恐怕需要一些時日周轉。”

  戴笠對這個回答很滿意:“這樣吧。

  “我給你一年時間。

  “明年此時,務必湊齊一百萬日元。”

  說到這里,他話鋒一轉,又輕輕補上了一句。

  “再加一萬兩黃金。”

  洪智有的心臟猛地一抽。

  一百萬紙幣,他咬咬牙,有的是辦法去搞,關大帥那就留了不少,反正小鬼子的錢最后都會變成廢紙。

  可一萬兩黃金,那是實打實的硬通貨,每一兩都是在割他的肉啊。

  戴笠的眉頭蹙了起來。“怎么?有難處?”

  “沒有!”

  “屬下一定竭盡所能,為黨國分憂,為委座解難!”

  戴笠臉上的陰云這才散去,露出一絲笑容。

  他上前兩步,伸手拍了拍洪智有的肩膀,力道不輕:

  “好好干,我看好你!

  “未來終歸是你們年輕人的啊!”

  洪智有連忙挺直身板,雙腳并攏,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謝謝局座栽培!”

  “對了。

  “別忘了讓人準備好貨物,交給葉先生帶回去。”

  戴笠說完便徑自拉開門,背著手走了出去。

  洪智有僵在原地,直到那扇門被重新關上,他才緩緩地,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書房的門再次被推開。

  葉子明走了進來,臉上帶著職業化的微笑。

  “洪先生,請吧。”

  黑色的布條再次蒙住了雙眼。

  洪智有被攙扶著,離開書房,上了那輛黑色的福特轎車。

  車子啟動,在城里不緊不慢地行駛著。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在了陸軍醫院門口。

  葉子明親自為他解開了眼上的布條,笑盈盈道:

  “年輕人,一百萬日元,一萬兩黃金,這個任務可不簡單啊。

  “好好干,局座是不會虧待有功之臣的。”

  洪智有欣然受教:“多謝葉先生勉勵,屬下定赴湯蹈火,為國盡忠。”

  葉子明忽然伸出手。

  “交個朋友。

  “以后有什么事不方便直接找戴老板的,可以來找我。

  “葉某在局里,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

  洪智有立刻握住他的手,態度誠懇,“能跟葉先生交上朋友,洪某三生有幸。”

  葉子明滿意地笑了笑,松開手,“請。”

  洪智有對他點了點頭。

  “葉先生保重。”

  說完,他推開車門,下了車。

  見到洪智有,彭虎幾乎是第一時間從駕駛座上躥了下來,一個箭步沖到他面前,臉上寫滿了焦急。

  “小洪爺,你沒事吧?

  “你再不回來,我就要給黑爺打電話了!”

  洪智有回頭看了眼絕塵而去的汽車,臉色一沉,吐了口唾沫罵道:

  “媽拉個巴子的。

  “讓狗給咬了,放了點血。”

  彭虎怒道:“瑪德,洪爺你給句話,我去干他。”

  “沒事,這筆賬遲早會討回來。”

  洪智有知道戴笠眼下是一座邁不過的大山,上一世也是炸了他才起飛的。

  先熬著吧。

  回到酒店,到了下午五六點。

  洪智有實在燥的慌,想了想,抓起電話撥通了穆家的號碼。

  “龐管家嗎?我是洪智有。

  “你告訴婉秋小姐,就說我想見她。”

  一個小時后,套房的門鈴響了。

  洪智有拉開門,穆婉秋穿著一身素雅的連衣裙,俏生生地站在門口,表情有些復雜。

  他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拉了進來,反手關上了門。

  一進門,婉秋雙手合在身前,有些扭捏地看著他,不敢對上他的視線。

  洪智有笑了起來。

  “怎么,還在生氣?

  “詩歌被柴米油鹽替代了,滋味不好受吧?”

  婉秋抬起頭,聲音里帶著一絲委屈:“何止不好受。

  “簡直是天崩地裂,整個世界都毀滅了。”

  洪智有樂了,“那你還來?”

  婉秋的眼圈忽然紅了,她咬著嘴唇,看著他,“因為……我知道你是好人。

  “我有個同學,是李如朋的弟弟,他之前老是拐彎抹角地找我,打聽我叔叔和日本人做的那些買賣。

  “我知道他哥是什么人,不是紅票,就是軍統。

  “他們都是抗日的。”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氣:“你救了他哥,所以我知道,你肯定也是個好人。”

  洪智有臉上的笑容收斂了,眉頭皺了起來。

  “你怎么知道我救了他們?”

  婉秋小聲說:“中午吃飯的時候,我聽叔叔跟別人提了一嘴,說你把老李家那個小子從日本人手里撈出來了,我就知道了。”

  洪智有的表情變得嚴肅:“婉秋,以后這方面的事情,一定要少聽,少打聽,更不要好奇。

  “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

  穆婉秋看著他眼神里那份不加掩飾的關切,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是在關心我嗎?”

  洪智有看著她,理所當然地開口,“當然,哪有男人不關心自己女人的。”

  婉秋臉頰泛起紅暈,“你真是個壞人。”

  洪智有邪惡地笑了起來,一把將她橫抱而起,丟在了床上。

  “敢罵老子是壞人,我看你個小蹄子是欠……”

  一回生,二回熟。

  嘗到甜頭的婉秋,這一次顯然比上次要放得開,也更熱情、奔放。

  一個火大,一個癮大。

  自是愛的熱烈。

  夜色漸深。

  直到晚上十點多,兩人才相擁著從浴室里出來。

  洪智有幫她擦干頭發,打情罵俏了一番,婉秋才滿臉不舍地穿好衣服。

  到了酒店樓下,晚風帶著涼意。

  洪智有拉住她的手。

  “明天我就要走了。

  “這一別,再見面還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

  他捏了捏她的臉蛋。

  “乖乖等老子回來。”

  婉秋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一吻,眼波流轉,“除了你,我這輩子也容不下別人了。”

  兩人又膩歪了一陣,洪智有才讓彭虎開車,將依依不舍的穆婉秋送回了穆府。

  翌日。

  穆連城與惠子的婚禮在津海最豪華的飯店舉行,冠蓋云集,一時間全城的富商、要員、日本軍政高官都前來道賀,場面極其盛大。

  而在城市的另一頭,洪智有一行人,悄然駛上了通往北平的公路。

  待到下午抵達北平,他們便改乘火車,返回哈爾濱。

佳木斯警察廳特務科科長辦公室  入秋后,天氣已經明顯轉涼。

  宮川義夫正與朱毅相對而坐,慢條斯理地品著茶。

  辦公室的門開了,特務科行動隊長老崔,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

  “宮川廳長、朱科長,津海那邊……有結果了。”

  朱毅猛地站起身,急切地問道:“快說,洪智有落網了嗎?”

  老崔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搖了搖頭。

  “沒有。

  “剛剛得到的消息,洪智有請動了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多田駿,把曾徹那幾個人,全都給放了。”

  朱毅大驚失色:“什么?

  “本崗一雄人呢?

  “他可是宮川先生的特使,多田駿他……他怎么敢違抗軍部的命令?”

  老崔嘆了口氣:

  “誰知道呢?

  “哎,這個洪智有,真是孫猴子成了精,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邪法,楞就是從本崗和柴山兼四郎手底下,把人給救走了。

  “而且,救走的還不止曾徹,一共七個人,全放了。”

  “哎!”

  宮川義夫仰頭靠在椅背上,長長地嘆了一聲。

  “我終于明白,為何澀谷先生那般智慧人杰,也會亡于他手了。

  “此人,的確非比尋常啊。”

  一股莫名的寒意,從他的心底深處緩緩升起。

  他這次來滿洲國,確實是奉了東京那位貴人的密令,專門來對付洪智有的。

  但他與澀谷三郎、馬文棟那些人不同。

  他跟洪智有沒有直接的利益、信仰沖突。

  金礦現在是滿鐵的,皮貨買賣他也沒興趣去插手。

  說白了,他就是來干活的。

  可現在,他自以為勝券在握的頭一槍,就這么啞火了,這無疑是一次沉重的打擊。

  當然,現在還沒到妥協的時候。

  朱毅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宮川廳長,事情搞砸了,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宮川義夫緩緩閉上眼睛,片刻之后,再度睜開時,內心的波瀾已經平息。

  他淡淡一笑:

  “還是按照老計劃來。

  “既然正面拿不下洪智有,那就從他身邊的人下手。”

  他看向朱毅,眼神變得陰冷。

  “周乙的妻子,那位顧小姐,現在如何了?”

  朱毅連忙回答:“聽說上周生了,是個丫頭。”

  “很好。”

  宮川義夫從抽屜里取出一份用火漆封口的牛皮紙袋:

  “那就從周乙下手。

  “我這里有一份文件,是紅票滿洲省委一個重要暗線提供的名單,上面有幾個潛伏在哈爾濱各個機構的紅票分子。”

  他將文件遞給朱毅。

  “你立刻與哈爾濱警察廳的高彬科長電話聯系,看看能不能利用這份名單設個套。

  “讓周乙,主動鉆到我們的圈套里來。”

  朱毅接過文件,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是!

  “我明白了,我現在就給高彬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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