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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洪智有算個嘚,干掉他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

  “先別急著下定論,你怎么知道那個王占金不是在說謊?

  “別忘了,最近咬洪智有的人很多。

  “比如毛人鳳。

  “他就有可能拿著余則成當突破口,去反將解套。

  “這樣,你再去仔細調查下,有了結果再告訴我。”

  建豐挨了委座幾頓訓以后,處理問題要從容、仔細了許多。

  “好的。”谷正文領命。

  “對了,我記得香島的韓敬山前段時間被香島驅逐出境,是不是跟毛人鳳見過面?”建豐沉聲問道。

  “是的。

  “這個人很油滑,抗戰時期一打硬仗就請病假,后來在軍隊混不下去加入了軍統,成天跟一幫江湖人混在一起。

  “49年在粵州成立了洪發會,逃過香島后改名叫14會,收留了不少大陸敗退的士兵。”

  “香島當局曾給咱們發過照會,要求國府管制洪發會,都被毛局長按下了。

  “這不上半年韓敬山被趕出了香島。

  “這人口才了得,在灣北這段時間極力游說毛局長,說愿意在香島集結殘部,配合金門反攻大陸。

  “毛局長當場批給了他八十萬美金作為經費。

  “并請示了委座,委座允許他對外以中將軍銜身份招攬軍士、人才。”

  谷正文作為毛人鳳的“鐵桿心腹”,知道很多內幕。

  “上半年資料組已經成立了。

  “這么重要的事,我竟完全不知。

  “這個韓敬山為什么不來請示我?”

  建豐頗是有些惱火。

  每次涉及到大宗經費使用,他就十分敏感。

  黨國在大陸為什么會輸?

  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濫用經費。

  白花花的銀元、黃金就是被這幫蛀蟲掏空的。

  “主任,恕我直言。

  “您現在雖然節制情治系統。

  “但那些軍統系的老人,他們眼里依然只有毛局長、鄭介民,他們的忠誠、敬畏只是發自表面,而非內心。

  “像韓敬山、向潛這些早早外放出去的土將軍,他們對您的印象,恐怕依舊停留在過去。

  “再加上現在外放的軍政人員,基本都是不上報的土皇帝,與國府實際脫離了關系。

  “當然,除了伸手要錢的時候。

  “說句不好聽的,他們就是把國府當成了冤大頭和錢袋子,以達成私人之利便。”

  谷正文沉聲道。

  “只是在毛局長看來,如韓敬山之流是相當優質的政治吹噓資本。

  “時不時還能打著幌子,去委座那報報功要點經費。”

  他接著說道。

  谷正文很清楚,一旦搞垮毛人鳳,相比投誠建豐不久的葉翔之,自己才是最有可能接任保密局局長之位的人選。

  如今毛人鳳刺殺建豐將成“事實”。

  趁毛病要毛命。

  他自然要補上幾刀狠的。

  “韓敬山現在如何?”建豐問道。

  “韓敬山打著中將幌子,用經費招收了不少國軍殘部充作幫派打手,而且還從東南亞走私了大批軍火。

  “現在據說手下已有上萬人之多,幾乎橫掃整個香島地下勢利。

  “這批人走私軍火、販煙土、收保護費,無惡不作。

  “連港府都難以管制,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其胡作非為。

  “現在的韓敬山比當初的杜月笙更囂張百倍。

  “儼然已經是香島名符其實的土皇帝。

  “據說連香島的謝力公站長找他辦事,都得送厚禮才行。”

  谷正文頗有些添油加醋的說道。

  “豈有此理!”建豐一拍書桌,極是惱火。

  “主任。

  “我覺得您不用著急。

  “我聽說韓敬山一直在打洪島和榮家的主意。

  “洪智有不是回去了嗎?

  “興許他能治治這個韓敬山。”

  谷正文道。

  “這樣,你給謝力公發報,讓他以國防部的名義,就說灣島防務軍費吃緊,讓韓敬山和向潛各提供兩百萬美金援助資金。

  “我倒是要稱稱他們的忠誠對黨國有幾斤幾兩。”

  建豐冷然下令。

  “是!”

  谷正文領命。

  香島。

  洪智有闊別多年后,再次踏入了香島。

  維多利亞港口。

  為了確保洪智有的安全。

  港督葛量洪調集了洋毛子軍隊,早早封鎖了碼頭。

  如劉福以及本地稀爛的華人警察,連入場安保資格都沒有。

  港督葛量洪。

  新加坡總督柏立基爵士。

  年初卸任的印度總督查理。

  除了一眾東南亞洋人督管。

  本土有榮斌及一眾商會大佬。

  總探長劉福。

  以及香島本土致公元老翟天仁的兒子翟坤明。

  保密局香島站站長謝力公等。

  吳蕊蕊由于沒有正式的婚約,沒有正牌夫人身份,都只能站在第三排迎接。

  沒辦法。

  洪智有現在是盟軍物管會秘書長。

  是整個亞太真正為數不多具有話語權的實力派人物。

  各國洋人督管想趁戰亂分一杯羹者,自然得討好這位財神爺。

  軍艦上午十點到達碼頭。

  在一眾鑼鼓喧天中。

  洪智有扶著吳敬中緩緩踏入了港島。

  “洪秘書長,歡迎來到香島。”葛量洪上前握手。

  “謝謝。”

  洪智有微笑點頭,與各路總督一一握手。

  一番繁瑣的歡迎儀式后。

  洪智有在一眾英軍安保部隊簇擁下,驅車前往洪島。

  洪島位置臨海較偏。

  汽車剛駛入一條山道。

  迎面一輛勞斯萊斯風馳電掣般從岔道上搶了過來。

  不偏不倚,正好搶在洪智有車隊的前邊。

  那輛車刻意放慢速度,絲毫不懼的卡在前邊,顯然有意讓洪智有一行嘗嘗汽車尾氣的味道。

  與此前不同的是。

  向來囂張的總督府衛隊竟然沒有驅趕,連葛量洪的汽車也只能老老實實的跟在后邊吃灰。

  “前方是誰的車駕?

  “好大的來頭!

  “比總督威風還大!”

  坐在后排的吳敬中微微皺眉,不爽問道。

  “爸,從車牌來看,應該是洪發會龍頭韓敬山的車。”吳蕊蕊邊開車邊道。

  “韓敬山。

  “是當初讓你去粵州堂口給他站臺的那個軍統小嘍啰嗎?”

  吳敬中看向洪智有。

  作為軍統早期與余樂醒同批老資格的吳敬中來看,43年才被戴笠吸收的韓敬山,連他學生李涯、余則成這種級別都論不上。

  說是小嘍啰,并非埋汰。

  “是。

  “我不是手里有三德先生的戒指,和香島翟老的認可嘛。

  “他當時是想請我去給他背書。

  “毛人鳳和保密局也有意讓他發展幫派勢力。

  “不過那會兒在溪口,沒搭理他。

  “這是來向我示威了。”

  洪智有冷笑道。

  “一個洪發會的頭目,敢騎到總督頭上來了,比當初的張四爺還狂啊。”吳敬中抱著胳膊冷冷道。

  “爸。

  “香島比之前亂多了。

  “以前港府憑著幾個洋毛子,幾條槍,招些華人警探就能搞定治安。

  “現在不行了。

  “國軍敗逃香島者不計其數,這些人大多數被打著中將幌子的韓敬山給吸收了。

  “這些可都是正規軍人,有了走私的軍火后,把本地的幫派全給打崩了。

  “韓敬山現在手下有一兩萬人之多,全香島橫行無忌。

  “英國人根本就管不了他們。”

  一提到韓敬山,吳蕊蕊頗是厭惡道。

  “中將?

  “呵,現在什么阿貓阿狗也能掛將銜了,想張靈甫立了那么多戰功,戴老板到死,他們也才是少將軍銜。

  “這一個個都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是哪家官爺封的。”

  吳敬中吐槽道。

  “我記得2月份,韓敬山還在灣北到處拜門子拉經費,沒想到短短幾個月,發展的如此迅猛。”洪智有道。

  “這個人很狂,不太好處理。”蕊蕊道。

  “我要有兩萬人,我也狂啊。

  “不過狂過頭了,不長命罷了。”

  洪智有笑道。

  正說著,對面車里一個梳著背頭的男子從車窗探出頭,沖后邊囂張的比了個中指,旋即一腳油門,哈哈大笑而去。

  “這人是韓敬山的兄弟,叫邱忠志,洪發會的二號人物。”吳蕊蕊道。

  “嗯,一回來就向我示威。

  “看來是想搞一搞。

  “回頭把洪發會的主要人員名單給我,我琢磨下。”

  洪智有臉色一沉,森然笑道。

  回到洪島,早已人是物非。

  當初他委托榮斌、紀先生開發離開時,這里還是一片荒島。

  如今一棟棟豪華別墅社區。

  游輪港口。

  寬闊的道路。

  擁山環水。

  簡直宛若一座繁華的童話王國。

  “沒想到吧。

  “這都是我親自設計的,怎樣?”

  吳蕊蕊一撩秀發,指著遠處一棟帆船般的豪華酒店問道。

  “奇奇怪怪,敗家。”吳敬中罵道。

  洪智有笑了笑沒說話。

  回到家。

  洪智有見過師母梅秋菊,逗女兒玩了一陣。

  打晚上起,就正式開始閉關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

  他誰也不見,天天在幾個女人的宅子里打轉。

  不得不說蕊蕊還是懂女人的。

  她把季晴、方敏、劉玉珠,但凡跟洪智有有過關系的女人的住宅,分在了東南西北四個地方。

  也就是說,洪智有當晚留在哪。

  想臨時轉個場,是十分耗精力和麻煩的。

  洪智有于是就開啟了島上兜兜轉轉的日子。

  直到身體扛不住了,這才正式處理正事。

  元朗。

  洪發會總堂。

  韓敬山穿著花襯衣,叼著雪茄,正在跟幾個女人搓麻將。

  邱忠志叼著香煙,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韓爺,玩著呢。”

  “你今天去堵洪智有的車隊了?”韓敬山沒抬頭,繼續碼著牌。

  “是啊。

  “當初大哥在粵州開堂口,這小子給臉不要臉。

  “如今回到香島了,咱不得教教他做人啊。

  “讓他知道,這里到底是誰說了算。”

  邱忠志抖了抖脖子上大拇指粗的金項鏈,不屑罵道。

  “混賬!”

  韓敬山突然拿起一枚麻將牌砸在他臉上。

  “看看你哪里還有一點軍人的樣子!”韓敬山站起身指著他罵道。

  “剛剛得到消息。

  “毛局長涉嫌刺殺建豐,已經被八勝園帶走了。

  “知道這案子誰操辦的嗎?

  “是洪智有!”

  “那又怎樣?

  “這里是香島,咱們有兩萬多弟兄,近三千條槍。

  “連港督見了您都的恭恭敬敬叫聲爺。

  “他洪智有一個毛頭小子算個屁。”

  邱忠志依舊是口氣狂妄至極。

  “是。

  “他是頂著個什么狗屁盟軍秘書長職務。

  “但有什么用呢?

  “他手里就漕幫帶過來的那一兩千人,警察局劉福他們早被咱們買通,港督府的英軍慫的要死。

  “在香島誰不服,咱們就滅誰。

  “多簡單點事。”

  邱忠志道。

  說著,他抖了抖煙灰道:

  “大哥,你知道洪智有家那姓吳的娘們,在島上修建了一個國際酒店。

  “她從港督府一口氣買了三十多張賭臺。

  “里邊裝修的跟皇宮一樣,全是美女荷官。

  “整個東南亞的有錢人,每晚在那邊的賭桌上揮金如土,光洪家一個酒店的進賬,每晚高達數十萬美金。

  “簡直比美聯儲的印鈔機還快。

  “咱們呢。

  “很多弟兄還在靠收小攤小販那點保護費混飯吃。

  “旗下的地下賭場,耍的也都是些窮鬼。

  “大哥,人家都玩現金不足十萬美金禁入酒店的高端局了,咱好歹是香島的話事人,你放著這么個搖錢樹不眼饞嗎?”

  邱忠志繼續說道。

  “你什么意思?”

  “現在弟兄們都很眼饞。

  “洪島這塊肥肉,咱們必須搶到手。

  “至少要抽成每年百分之六十的純利。

  “他不是牛嗎?

  “咱們就讓他給咱們當牛做馬。

  “吃了洪家,咱們洪發會就等于坐在了金山上,永遠有用不完的鈔票。”

  “當然。

  “還有他那幾個娘們。

  “尤其是他的大老婆,那個姓吳的騷貨,見誰都是用鼻子看人,老子早晚得搞了她。”邱忠志掌心一張,猙獰笑道。

  “洪智有不好惹。

  “這事仍需從長計議。”韓敬山皺眉道。

  “大哥,計較啥啊。

  “這就跟打仗一樣,沖就完事了。

  “就咱們這么多弟兄,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他們了。”邱忠志道。

  正說著,門外有手下來報:

  “韓爺,向將軍來了。”

  “嗯。”韓敬山點頭。

  很快,西裝革履的義安商會會長向潛走了進來:

  “老韓,忠志兄。”

  韓敬山一擺手,手下和幾個女人都退了出去。

  “向會長,你不在九龍城當你的九龍皇帝,跑元朗來干嘛?”邱忠志冷笑問道。

  “老韓,老邱,國防部發的電函收到了吧?”向潛問道。

  “收到了。

  “要錢嘛,兩百萬美金!”

  “老韓。

  “你給嗎?”向潛問道。

  “給尼瑪!

  “當初咱們剛撤到香島時,吃了多少苦,被警察、幫派、本地人打的跟狗一樣,有誰可憐過?

  “國防部在哪?

  “委座在哪?

  “我們有今天那都是兄弟們用命拼出來的。

  “現在好不容易攢了點家底,這就要開始收割了,真把咱們當地主家的肥豬養,想宰就宰啊。

  “不給,堅決不能給。”

  邱忠志一把扯掉胸口的領子,叫囂道。

  “要不還是問問毛局長吧。”向潛道。

  “毛局長都進去了,還問啥。

  “問毛主任吧。”

  韓敬山皺了皺眉,走到一旁拿起了電話:

  “毛主任,是我,敬山啊。

  “八勝園那邊發來的國防部電函,要美金援助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他?

  “好,我知道了。

  “再見。”

  掛斷電話,韓敬山道:“老弟,問過了,毛主任說是洪智有向建豐提的建議,以國防軍費開支為名,向咱們索取的錢財。

  “這是見咱們太肥了,他們眼饞啊。”

  “我就說吧,這個洪智有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你看吧,回來這么久,我那天在公路上叼了他一頓,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暗地里找他的狗主子建豐,偷偷摸摸玩這一手。

  “賤不賤啊。”

  邱忠志摩挲著胸口的刀疤,斜叼著香煙噱然道。

  “老向,你愛給去。

  “反正我們洪發會是沒錢。

  “他建豐算個什么東西。

  “說句不好聽的,他在島上,咱們也在島上。

  “他是島上的太子,我們韓爺還是香島的霸主呢。

  “到底誰聽誰的啊。

  “特么張嘴就來。”

  邱忠志狂妄罵道。

  向潛皺眉看了眼韓敬山。

  “兩百萬不是個小數目,洪智有不是出餿主意嗎?

  “我看咱們讓他出得了。

  “忠志,以我的名義約洪智有出來談談,就說老子要見他。

  “老向,咱們會會他如何。”

  韓敬山想了想道。

  “行,你是中將,我是少將,我聽老哥你的。”向潛道。

  “在哪談,我去安排人剁了這小子。”

  邱忠志老覺得大哥太磨嘰,都特么兩萬人了,沖啥不是一波帶走,還談個雞毛啊。

  “就在元朗的凌云寺,看他敢不敢來!”

  向潛離開堂口,回到了汽車上。

  “老錢,你以前給杜月笙當過師爺,韓敬山要約洪智有會面,還想吞了洪智有的產業,我夾在中間很難辦啊。”向潛道。

  “你怎么看洪智有的?”

  后座身穿長衫,手里把玩著乾坤珠的六旬老者問道。

  “洪智有能把毛人鳳送到八勝園去,委座視其如子,跟麥克阿瑟等人稱兄道弟,亞太第一買辦,實力自然是有的。

  “但邱忠志有句話說的對。

  “這里是香島,韓敬山要人有人,要槍有槍。

  “洪智有雖然有美佬支持,但英國人忌憚美佬,絕不會允許大規模的美軍在香島登陸。

  “更不會允許他們遠程發射火炮。

  “歸根到底比的還是誰人多,誰敢硬碰硬。

  “就洪智有手上能用的人,也就那一千多漕幫弟子,根本沒得玩啊。”

  向潛說道。

  “我不反駁你的觀點。

  “只是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

  “你完全可以兩邊下注。

  “萬一洪智有能創造奇跡呢?

  “別忘了,這個人本身就是奇跡。

  “實話告訴你吧,我在上滬時,曾在杜老板身邊見過他。

  “他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會輸的人。

  “以前我覺得杜老板這一生就很了不起了。

  “但這個年輕人,卻是杜老板自嘆遠遠不如的人。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眼光,也應該相信杜月笙。”

  文先生道。

  “好吧。

  “那我今晚去拜訪下洪智有。”向潛想了想道。

  上次洪智有來香島,自己小看他,鬧了個灰頭土臉。

  人不能在一個溝里栽兩次。

  向潛不會質疑杜月笙的眼光,他只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洪智有這個注,值得壓一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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