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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老吳中槍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

  到了八勝園,建豐并沒有急著談話,而是找醫生先給他和萬安處理了傷勢。

  又找人給洪智有里里外外準備了衣服。

  很快,洪智有簡單擦洗了身子,換好灰色中山裝走了出來。

  “怎樣,好點了嗎?”建豐笑問。

  “這幫人下手真重,還好屬下練過,委座和主任及時救了我,要不今天就交代羅列他們手上了。”洪智有很得體的笑著回答。

  既訴苦,又感激了蔣家父子。

  “是啊。

  “父親一聽說你挨打了,第一時間就從官邸趕了過來。

  “他今天削了你的官職,罰你的薪資,也是為了給陳誠一個交代。

  “土木系的人很團結,愛記仇。

  “這樣對你有好處。”

  建豐點頭道。

  父親和他這次是最大的贏家。

  既敲打了陳誠和土木系,又打擊了向來不服氣的毛人鳳。

  還把此次況富春案的戰果攬了過來。

  洪智有這一架打的很有功勞啊。

  當然,這些是不能明著說出來的,心知肚明即好。

  “明白。

  “感激委座、主任的拳拳愛護之心。

  “但為黨國,學生但行無悔。”

  洪智有敬禮道。

  “你穿這身衣服,很不錯。”建豐指了指他,笑著往前走去。

  洪智有登時心頭一涼。

  建豐不會無的放矢,不會又要安排任務吧?

  “智有啊。

  “你是能臣干吏,這次咱們雖然小勝了一場,傷了毛人鳳的元氣。

  “但想要徹底掌控保密局,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對我而言,當務之急要解決的,有一個更大的難題。”

  建豐背著手,邊走邊道。

  “主任您說。”

  建豐轉過頭,手指一豎殺氣騰騰道。

  “二陳?”洪智有皺了皺眉頭。

  “是啊。

  “蔣家天下陳家黨,這是人盡皆知的事。

  “父親有意在黨內改組。

  “陳立夫與陳誠水火不容,這讓父親很難辦。

  “中統這么多年盤根錯節的勢力,更是一座大山壓在我的頭上,不搬掉他們和毛人鳳,我這個資料組主任始終是個擺設啊。”

  建豐感慨道。

  “委座和主任有什么打算?”洪智有問。

  “父親對陳家兄弟功勞是認可的,對他們也是有感情的。

  “但時不我待。

  “他們在黨內影響太深了,又把持著中央黨部,必須拿掉才能重新清盤。

  “我本來想從貪腐這一塊,找個借口讓這兄弟倆知難而退。

  “哪曾想他們甚是清廉,找不到突破口。

  “前些時日,我那老同學鄭介民提議父親把干校、政校合并,父親同意了。

  “預計在上半年這件事就會落實。

  “正好你也閑著,我想先安排你去二陳黨部的內部調查局擔任調查處副處長,你意下如何?”建豐道。

  來灣島后,黨通局就更名為內調局。

  建豐這是要讓自己一個軍統,跳槽到死對頭中統去。

  戴老板九天之靈若知曉,估計都掀棺材板了。

  “主任,我,我是老軍統出身,去內調局怕不太合適吧。”洪智有婉言道。

  “現在已經不比從前了。

  “內調局也不是以前的中統。

  “為什么成立資料組、整合政校,就是要把軍統、中統打散了重組。

  “不是沒這個先例嗎?

  “那就試試。

  “好教他們也知道我這回是玩真格的!”

  建豐的態度很堅決。

  “好吧,屬下領命。”

  “對了,既然督察處撤了,吳敬中他們暫回灣北站。

  “另外,吳站長身體不太好。

  “我想調他和余則成去教育署任職。

  “鬼子過去在這邊搞愚民教育,現在還有很多自認皇民的蠢貨,教育這塊也得好好抓一下了。

  “我看吳、余就很合適。

  “尤其是那個余則成,比保密局其他的粗魯分子要好上不少,像個搞教育的。

  “你覺得呢?”

  建豐又安排道。

  這倒是如了洪智有的意。

  他就怕老余待在情報機構,屁有用情報搞不到,回頭讓人設了套。

  建豐這番安排,顯然對余則成不信任。

  讓余去管教育口,大家都放心。

  至于站長,建豐又不瞎,不可能讓一個不求上進的摸魚佬占據灣北站長如此重要的職位。

  “極好。”

  “嗯。”見他如此識趣,建豐臉上浮起一絲笑意。

  “主任,我……”

  洪智有本想假意這頓毒打,提出回香島休養幾天。

  但一看建豐這架勢,肯定不會放人。

  相反這時候張羅要走,指不定還會起讓建豐起疑,盯他們更緊了。

  不行。

  得再謀劃,謀劃,尋找合適時機。

  “怎么了?”建豐問道。

  “有醫藥費補貼嗎?我還被扣了一年的薪資。”洪智有眨眼皮了一下。

  “有!

  “我可以私人提供你三千美金,夠嗎?”建豐大手一揮道。

  “謝謝主任,夠了。”洪智有笑道。

  “好了。

  “我還有個會,就不留你吃飯了,你明天就去內調局報道吧。”建豐吩咐。

  “是,主任。”洪智有領命。

  剛過拐角,他就見臉腫的跟豬頭一樣的萬安迎面走了過來。

  見了他,萬安扭頭就要走。

  “老萬,咋了?

  “我又不是你的老公爹,還害羞啊。”洪智有笑著打趣道。

  “羅列就該撕爛你的嘴。”萬安罵道。

  “這不有你這尊護法金剛在嘛。

  “好好養著。

  “等你好了,去我家,咱倆把主任賞的那瓶酒全喝了。”洪智有給他遞了支煙。

  “這還像句人話。”萬安接過,湊著火點吸了一口。

  “走了。”

  “去了內調局,那邊調查處的特務可不是善茬,走路長點眼。”萬安提醒道。

  “知道了。”

  洪智有背著身擺了擺手,快步而去。

  洪智有回保密局,招呼老吳、余則成收拾了東西,搬出了保密局。

  “老弟,你就這么走了,我是真舍不得啊。”

  葉翔之借著監督之名,低聲說道。

  “我是走了,又不是死了。”洪智有笑了笑。

  “不一樣。

  “我沒法光明正大找你了。

  “這個給你。”

  葉翔之四下看了一眼,遞給洪智有一個用報紙、文件擋著的小箱子。

  洪智有掀開一看。

  好家伙,十幾根黃魚。

  “你讓我抓的那幾個勾結柴前的富商,肥的要死,我榨了不少干貨。

  “兄弟我知恩圖報,這份是你的。”

  葉翔之眨眼干笑道。

  “謝了,正好最近手頭緊。”洪智有欣然收下。

  事實上,葉翔之做的并不干凈,甚至因為這些被毛人鳳狀告到了委座那。

  不過委座沒搭理毛人鳳。

  這事不了了之。

  所以,這錢是能拿的。

  “有啥事,給我打電話,老子家里沒人敢裝監聽。”葉翔之低聲干笑。

  “知道了。”

  洪智有擺了擺手,驅車而去。

  回到了院子。

  吳敬中正在藤椅上舒服的晃著曬太陽。

  “老師,您看起來心情不錯。”洪智有笑問。

  “是啊。

  “教育署,清水、閑置衙門,這下好了,大家都安靜了,終于能過幾天舒心日子了。”

  吳敬中兩眼微微睜開,瞄了一眼正在倒騰東西的余則成道。

  “老師有如此心態,我就放心了。

  “建豐現在不見得放人。

  “六月份有次機會,我看能不能運作下離開。”

  “對了,我要去內調局了,任調查處副處長。”吳敬中道。

  “這是個麻煩事啊。

  “黨部的事很多,水比保密局還深。

  “戴老板和二陳斗了這么多年,我對二陳還是有些了解的。

  “根子很深,手下狠人也不少。

  “眼下,委座要洗牌,這幫人心里都憋著火,你要過去指不定就會成為他們的目標,建豐這個安排不甚妥當啊。

  “他倒是立威長本事了,破天荒的把保密局的人派內調局去了。

  “但就沒想想你的處境,有多危險。”

  吳敬中不爽罵了起來。

  “老師放心,內調局已經成不了氣候,委座目前已拒接黨部的報告,于右任等人正在推動改黨。

  “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擠CC出局。

  “我過去就是添一把火罷了。”

  “你有把握就好。

  “記住,一切以安全為重。”吳敬中叮囑。

  接下來一段時間。

  洪智有開始在內調局上班。

  他的名頭,自然是人盡皆知。

  連陳誠都敢叫板,建豐的紅人,也沒人真敢得罪他。

  再加上洪智有會來事,今兒給大伙帶點餅干,明兒帶幾塊巧克力,下班喝酒聚餐,周末打打網球。

  他很快跟內調局的人打的火熱。

  時間飛逝。

  1950年6月。

  半島戰爭爆發。

  杜魯門正式宣布鬼島空軍協助南韓戰爭。

  與此同時,第七艦隊駛入高雄、基隆二港,巡邏護島,野戰軍渡海一統作戰只能作罷。

  灣島緊張的局勢,也隨著美軍到來,恢復了平靜。

  初夏,早上下了一場大雨。

  微涼。

  洪智有在庭院內打著拳。

  電話響了。

  洪智有擦了擦汗,披著毛巾進了室內:

  “好,我知道了。

  “謝謝。”

  掛斷電話。

  洪智有深呼吸了一口氣。

  戰爭觸發。

  鬼島那邊的糧食供應放緩。

  這是洪智有借著談判離開的絕佳時機。

  他來到了吳敬中的臥室,沉聲道:

  “老師,麥克阿瑟和蘭德爾那邊已經談好了,我不日可能就要前往東京。

  “在此之前,我必須得先把您送回香島。

  “不過,這得讓您吃點苦頭,甚至有生命危險。”

  “只要能去香島,這都算不了什么,執行吧。”吳敬中下令。

  “是。”洪智有點頭。

  稍傾。

  他驅車直奔谷有牛的古董店。

  “喲,洪先生,您怎么來了。”店內客人不少,谷有牛熱情叫道。

  “有好東西嗎?”

  洪智有笑問。

  “有,您里邊請。”

  谷有牛把洪智有迎了進去。

  “有牛,今晚執行計劃。”

  “放心,人手早安排好了。

  “在地下的風聲也放了出去。”

  “開槍的時候一定要把著點。

  “要準。

  “老爺子那身體,你要打錯了地,搞不好就真掛了。”洪智有叮囑道。

  “我辦事你放心。”

  “左藍那邊怎樣了?”洪智有問。

  “谷正文果然去找她了。

  “一共去了三次,我都讓人拍了照片。

  “日后要有人拿左藍做文章,這些照片和時間記錄,足夠把谷正文拖下水保老余了。”

  “好。

  “有牛,我馬上就要撤離,孫興、老肖他們都得隨我離開,你走嗎?”

  洪智有不抱什么希望的問道。

  谷有牛愿意幫他,并非沖著他,而是他做的事。

  這是一位同樣有著堅定信仰的革命斗士。

  “我就不走了吧。

  “我要走了。

  “老余未免太孤獨了。

  “我留在這,時不時擦個身,哪怕是點點頭,他心里也有個依靠。”

  谷有牛微微吸了一口氣道。

  “左藍活不了多久。

  “我上次去醫院拿體檢報告,看到她在拿止痛藥、安眠藥。

  “我私下問過醫生。

  “那次燒傷已經嚴重損害了她的身體機能。

  “她來這就是為了見老余,燃燒最后的一絲生命。

  “一旦她走了,只有我繼續肩負交通站的重任,保護老余。

  “所以……”

  “明白了。

  “保重,我的兄弟!”洪智有拍拍他的肩膀道。

  “保重,洪哥。”谷有牛向他鞠了一躬。

  他深知洪智有已經為組織做的夠多了。

  洪智有不是黨員。

  沒有義務再陪他們走下去。

  余下的路,只有他和老余并肩而行了。

  晚上。

  王老七涮鍋店。

  吳敬中酒足肉飽,看了看洪智有道:“確定了嗎?”

  “確定!

  “老師,苦了你了。”

  “不算事。

  “當年我在哈爾濱刺殺偽滿洲總理大臣時,身中兩槍,被鬼子憲兵隊追了三天三夜不也活到了現在。

  “走吧。”

  吳敬中負手一笑,豪氣頓生,當先走出了門。

  剛要上車。

  迎面一輛汽車駛了過來。

  車里沖出幾人,照著洪智有和吳敬中拔槍就打,立時引的四周之人一陣尖叫。

  啪啪!

  夜空中,子彈打在墻上擦出燦黃的火星。

  “老師,你沒事吧?”

  洪智有一邊大叫,一邊拔槍還擊。

  “智有,我,我中槍了。”

  吳敬中捂著腿,鮮血沿著膝蓋染透了整個褲腿。

  “我是內調局調查科處洪智有,報警者,叫醫生者,賞一千美金。”

  洪智有縮在汽車后邊,大喊之余。

  習慣性的掏出手雷,往對面扔。

  殺手一時間也近前不得。

  很快,有人報警。

  隨著警察吹著哨子趕過來,槍手跳上汽車,一行人沖警察放了幾槍,借著夜色逃亡而去。

  “洪處長,我是警察局孟成,您沒事吧。”打頭的年輕警察慌亂問道。

  “我沒事。

  “吳署長受傷了,快,立即送醫院。”

  洪智有大叫道。

  到了醫院。

  吳敬中立即被推進了手術室。

  洪智有到了樓下抽煙。

  很快,洪智有遇刺的消息一夜之間風傳。

  八勝園。

  建豐正在批文件。

  萬安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主任,出事了。”

  “什么事?”建豐著緊問道。

  “洪智有在南市街遭遇刺殺。”萬安道。

  “什么!

  “他……他人呢?”建豐慌了。

  他眼下還有一堆事等著洪智有去辦,尤其是卡殼的援助,沒洪智有外人很難搞定麥克阿瑟。

  “根據那邊警察局的消息,洪智有沒受傷,但吳敬中被子彈擊中了,這會兒正在醫院急救。

  “具體情況尚且不清楚。”

  萬安道。

  “呼!”

  建豐虛驚一場,微微吐了口氣。

  “查。

  “令唐縱下令警政署與下邊各局,哪怕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兇手查出來。”建豐怒然下令。

  “是。”

  萬安領命。

  三個小時后。

  大夫走了出來:“洪處長,子彈打穿了病人的膝蓋,造成了部分骨組織難以修復的損傷。

  “再加上流血過多,情況不容樂觀。”

  “什么叫不容樂觀?”正說著,建豐大步而來問道。

  “主任。

  “也就是說,他可能會落下終身殘疾,下半身只能靠拐杖、輪椅過日子了。”大夫道。

  “我知道了,辛苦。”

  洪智有點了點頭。

  他打開皮包,掏出一把美鈔塞了過去。

  “洪處長,這,這使不得。”當著建豐,誰敢收。

  “收下吧。”建豐擺手道。

  “是。”

  主刀大夫這才收下,幾人迅速而去。

  “主任,這么晚了,還有勞您趕過來。”洪智有歉然道。

  “說這話干嘛。

  “敬中是我的老同學。

  “我來看他也是應該的嘛。

  “今晚槍擊事件,你有眉目嗎?”

  建豐問道。

  “不好說。

  “我在灣島得罪的人太多,汪鯤、林仔滾、林頂立這些人跟幫派牽扯很深。

  “還有陳院長、毛局長。

  “紅票地下組織。

  “現在指不定還得算上CC一份。

  “真不好判斷。”

  洪智有苦笑道。

  “是我大意了。

  “早知道就應該給你增派衛士。

  “只是苦了敬中,為黨國出生入死這么多年,到頭來落了個殘疾。

  “我已經下令讓灣北徹查,一定要把兇手找出來。

  “給你和老吳一個交代。”

  建豐道。

  “謝謝主任。”洪智有感激道。

  “CC那邊情況如何?”建豐說起了正事。

  “對于委座拒接黨部匯報文件,陳立夫很沮喪。

  “如今改組在即。

  “我想明天抽空去見見他,按委座的意思跟他談談。”

  洪智有想了想道。

  “好。

  “二陳要能主動交權是最好。

  “要是死不撒手,那就是自找苦吃。”

  建豐眼神一冷,森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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