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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神腿張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

  砰砰!

  時不時有零散槍聲響起。

  “極有可能。

  “陸橋山現在要跟人玩命,他未必會顧忌我這點人情。”

  說到這,洪智有跳下床,迅速給林添撥通了電話:

  “小林,去北洋大學看看,想法把小慧綁回來。”

  “放心吧,林添很機靈,他肯定會照顧好小慧的。”婉秋安慰道。

  翌日。

  洪智有來到站里。

  還沒進辦公室就被早在大廳門口等著的李涯拉到了一邊。

  “老弟,聽說了嗎?”李涯一邊嘬著豆漿,一邊問道。

  “聽說什么?”洪智有問道。

  “陸橋山昨晚下令開槍了,打死了六個學生,三個流民,九具尸體就擺在北洋大學門口示威呢。”李涯道。

  “不會又是你的人吧。”洪智有揚眉看著他。

  “那倒不是。

  “只是這手段未免太過激了,殺人可以,還要陳尸,他是真不把學生、輿論放在眼里啊。”李涯皺眉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人家有國防部的一級授權,連陳長捷都有權問話調查,開幾槍那不很正常。

  “管的他呢。”

  洪智有聳了聳肩道。

  “他針對的不僅僅是學生吧。

  “老弟,我聽說他把婉秋小姐也抓去審問了,這會不會太過分了。

  “要知道你可是救過他的命啊。”

  李涯笑道。

  “問幾句而已,毫發未傷。”洪智有不接他那茬。

  “對了。

  “陸橋山讓我給你帶句話,多準備點換洗衣物棉被啥的。”

  他想了想道。

  “啥意思啊。”李涯云里霧里。

  “誰知道呢。”洪智有笑了笑。

  他知道李涯沉不住氣了想下手。

  但這話、這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說的,原因很簡單,陸橋山這次是軍務局俞濟時親自從監獄里提出來的。

  極有可能是奉了委座的密令。

  要殺了陸橋山,指不定多少人得跟著掉腦袋。

  洪智有可以坐看、利用,甚至暗中協助李涯行動,但明面上的合作是丁點不能有的。

  否則,就是授人以柄,日后自找麻煩。

  到了站長室,他像平時一樣擦拭著桌子。

  很快,吳敬中來到了辦公室。

  “穆婉秋怎樣了?”一進來,他就問道。

  “陸橋山態度很蠻橫,不過婉秋交代的都是咱們備好的那些,不會有威脅。”洪智有回答。

  “好大的狗膽,查到老子頭上來了。

  “他昨晚不是殺人了嗎?

  “你去找幾個美佬記者炒一炒,讓他像陳繼承一樣趕緊滾出平津一帶。”

  吳敬中破口大罵。

  “老師我昨晚從李桂芬口中得知,陸橋山患有嚴重的肺癆和心臟病,恐怕活不了幾年了。

  “他這次回來錢不收,宅子也不要。

  “擺明了就是要玩命。

  “他明確放話,要您辭職求體面。

  “怎么說呢,他已經瘋了,不,準確來說是一條瘋狗,見誰都要往死里咬。”

  洪智有略作斟酌,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明白了。

  “這是要跟我不死不休。”吳敬中點頭道。

  “或許這也是委座看中他的原因,一個將死之人,他根本就不會在乎輿論。

  “到時候這些鍋都會落到陳長捷和您頭上。”

  洪智有道。

  “做掉他?”吳敬中眉頭一沉道。

  “不行。

  “下毒、槍擊這些行動,那就是打委員長的臉,肯定使不得。”洪智有搖頭道。

  “那就麻煩了。

  “碰又碰不得,由著他在津海這么鬧下去,我這位置真就丟了。”吳敬中皺眉道。

  “老師。

  “咱們不能殺他。

  “但如果是陸橋山自己病死了呢?

  “他有心臟病,很嚴重的心臟病。”

  洪智有看著吳敬中,嘴角浮起一絲淺淺的冷笑。

  “嗯,病死了。

  “那就讓他為國捐軀,效忠領袖去吧。

  “記住,計劃一定要周密。

  “這時候半點差池都不能有,寧可讓他多鬧幾天,也不可急中出錯。”

  吳敬中點了點頭,認可了這個想法。

  正說著,余則成匆忙走了進來:“老師,陸巡查員來了,就在樓下大廳。”

  “他來干嘛?

  “讓他上來就是。”吳敬中道。

  “老師,看起來像是來者不善,隨同的還有警衛總隊的督察員。

  “您要不要去迎一下?”

  余則成問道。

  吳敬中皺起了眉頭,國民警衛總隊是過去侍從室衛隊改編而來,由俞濟時親自節制,屬于絕對的“禁衛軍”。

  這些督察員就像是穿著黃馬甲的帶刀護衛。

  陸橋山果然是領命而來。

  麻煩了!

  “那就走吧。”

  吳敬中看了兩人一眼,大步往樓下走去。

  到了大廳。

  一身軍裝的陸橋山正負手而立。

  “橋山,好久不見啊!”吳敬中主動上前伸手笑著打招呼。

  “吳站長。

  “好久不見。”陸橋山連手套都懶得摘,很隨意的握了下。

  “橋山,這次下來還是掛站里吧,辦公室都給你留著,我咖啡豆都給你備好了。”吳敬中擠眉笑道。

  “不了,還是警備司令部安全點。

  “這次來主要是奉國防部和軍務局命令,全面調查津海站相關人員。

  “吳站長,可能要占用貴寶地問話。”

  陸橋山一臉的公事公辦,完全不理會吳敬中遞過來的“梯子”。

  “好。

  “陸巡查請便。

  “智有,你負責安排下。”

  吳敬中也懶得熱臉貼冷屁股,當先折回了辦公室。

  “呵呵,還跟我擺架子呢。”陸橋山蔑然一笑。

  “李涯呢?”

  他看向洪智有和余則成。

  “可能躲在辦公室瑟瑟發抖吧。”余則成道。

  “精辟!

  “一個也別想跑。”

  陸橋山指了指他,也不知說的誰。

  到了三樓辦公室。

  里邊早已收拾的干干凈凈。

  “老陸,來杯咖啡?”洪智有問道。

  “不了,戒了。

  “我要挨個審查、問話。

  “你們先下去,叫李涯進來。”

  陸橋山臉一板,從隨從手里拿過厚厚的材料拍在了桌子上。

  “好。”

  洪、陸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快步退了下去。

  行動隊辦公室。

  李涯緊緊咬著嘴唇,望著早上的太陽和藍天白云,貪婪的呼吸著。

  他知道。

  過了今天,這些東西或許都將變成奢侈。

  “李隊長,陸巡查讓你去三樓辦公室問話。”洪智有走了進來。

  “智有,我是不是要完了?”李涯道。

  “李隊長……哎。”洪智有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

  建豐已經不信任李涯。

  而且,陸橋山是奉令來的,建豐干預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一旦陸橋山下死手。

  李涯最次也得去蹲監獄。

  “哎。

  “我運即國運啊。

  “如我等忠勇為國之人,蒙冤而屈。

  “反倒是陸橋山這種小人,屢屢高升,節制忠良。

  “當真是可笑至極啊。”

  李涯渾身一顫,笑嘆了起來。

  “又來了。

  “國運可比你慘多了,你好歹是讓自己人騎在頭上拉屎撒尿,國府可是頭上騎著一堆洋大爹。”

  洪智有搖頭諷笑道。

  “走了。

  “我要落了難,你老弟別忘了清明去我墳頭撒杯酒。”

  李涯交代了一句,往樓上走去。

  到了樓上。

  門口有持槍的軍士把守。

  里邊兩個軍務局督查立在陸橋山的左右。

  “來了。”陸橋山指了指面前的小板凳。

  他坐在真皮沙發上。

  李涯坐著沒有靠背的矮板凳。

  這不是問話。

  而是羞辱。

  那場面說不出的諷刺。

  “李涯,知道叫你來是什么事嗎?”陸橋山問道。

  “不知道。”李涯道。

  “我現在懷疑你是紅票。

  “這是唐大春、小云仙等人的口供,人證物證俱全。

  “你還有什么說的。”

  陸橋山居高臨下的笑問道。

  “這都是假的,陸橋山你在陷害我。”李涯頭一別,冷冷道。

  “陷害?

  “你錯了,找你來是通知。

  “我現在處理你,無需什么對峙,你也沒有狡辯的機會。

  “我現在宣布,你就是紅票。

  “就這么簡單。”

  陸橋山一合手,蔑然冷笑道。

  “陸橋山,你,你不要瞎搞啊。

  “我要上報總部,我申請軍法處和軍事法庭、督查室介入。”李涯大叫了起來。

  “想多了。

  “我本來今天就可以按軍統的老家規秘密處決你。

  “但那太便宜你了。

  “我要你也嘗嘗大牢、每天挨犯人打的滋味。

  “想讓你看看,我是怎么把那些跟你一樣惡心的家伙送上斷頭臺的。

  “好好享受吧。

  “來人,帶走,先關入水屯監獄。”

  陸橋山看著李涯,一臉玩味道。

  “陸橋山,黨國就是毀在你這種無恥小人之手。”李涯大叫了起來。

  “好笑。

  “說的你好像很干凈一樣。

  “女大學生玩膩了,一天三頓大魚大肉,倒賣白糖,掙黑心錢。

  “李涯你什么沒干過?

  “別老是端著圣人的架子,你比誰都臟,比誰都無恥。

  “談節操?

  “呸!

  “你也配!”

  陸橋山探身一口唾沫吐在了李涯臉上。

  “你!”

  李涯氣的要死,卻又無從反駁。

  很快兩個督查員押著狼狽不堪的李涯,在站里眾目睽睽之下拽進了汽車。

  這一手直接把吳敬中也給嚇住了。

  就這威風,跟當年來津巡查的戴老板有得一比了。

  “陸巡查,下一個叫誰?”督察員問道。

  “不急。

  “想搞掉吳敬中,光靠一個穆連城還不夠,先讓他再快活幾天。

  “余則成……”

  陸橋山琢磨了一下,都不太好搞。

  余則成漏洞很多。

  但不像李涯,能找到很多人證、物證、材料。

  陸橋山并不是嚇唬李涯。

  就他手上搜集的材料、證據,秘密處決李涯完全夠了。

  但要對付余則成就證據不足了。

  他有了方案,只是眼下一時還得不到驗證。

  也不急。

  “算了,今天就到這,先回警備司令部。”

  想到這,陸橋山吩咐道。

  看著陸橋山的汽車遠去。

  吳敬中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李涯。

  “建豐的人,上校軍銜,國際間諜案被委座嘉獎的‘英雄’,就這么被陸橋山給帶走了。

  “智有,你說陸橋山下一個帶走的是誰?”

  他看向洪智有,擔憂問道。

  “老師放心。

  “您是將官,他動不了。

  “動余則成,他找不到人證、材料。

  “李涯也就只能拿李涯撒撒氣了。”

  洪智有寬慰他道。

  “得防一手啊,笑面虎那是要吃人的。”吳敬中道。

  “是。

  “不過我更傾向于他會在學生問題上下狠手,只有那樣才能重創您和陳長官。”洪智有分析道。

  “看看吧。

  “對了,殺害李二寶的兇手抓到了嗎?

  “我昨晚思考了一宿,陸橋山回來的時機太巧合了。

  “我很懷疑,那個犯罪組織與陸橋山有著聯系。

  “咱們不能防著陸橋山,還得盡快揪出這幫亡命之徒,否則誰也睡不了安穩覺。”

  吳敬中抱著胳膊說道。

  “是。

  “我已經在加緊發動漕幫碼頭的工人四下尋找了。”洪智有道。

  正說著。

  肖國華敲門走了進來:

  “站長,洪秘書,米志國那邊有消息了。”

  “根據胡同里的目擊者,有人見過兇手。

  “警察局請畫師把人畫了出來。

  “您看看。”

  他打開了畫像。

  里邊是一個面目陰鷙,臉頰瘦長的中年男人。

  “像個狠角色。

  “刀法如此伶俐,應該不難找。

  “智有,你拿去問問余太太,還有漕幫那些老刀把子。”

  吳敬中當機立斷道。

  洪智有打電話,直接約了在飯店見面。

  翠平、周炎等人都來了。

  幾人見了畫像都是一臉陌生。

  直到林添見到時,驚呼了起來:“我認識他。”

  “是誰?”

  洪智有問道。

  “他叫張金貴。

  “江湖上綽號神腿張,跟我師父燕子李三是同門。

  “只是我師父出師早,歲數要長他不少。

  “按輩分,我得叫他一聲師叔。

  “張金貴好色,過去是采花賊,在保定一帶被通緝后就不知所蹤了。

  “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沒想到這個大魔頭回來了。”

  林添一臉驚駭道。

  “我也聽說過此人,神腿張,來無影去無蹤,輕功極其了得。

  “而且,他擅長使雍一雙蝴蝶刀。”

  周炎點了點頭道。

  “按照郭樹文的尸檢報告,是被人用一種來自東南亞的特有植物毒藥所害。

  “也就說神腿張這些年極有可能藏身在東南亞。”

  洪智有補充道。

  “哼,再厲害也不過是好色之徒。

  “讓我找著他,一腳就能踢爆他的腦殼。”

  翠平對這種垃圾極是惡心。

  “翠平說的對。

  “當務之急立即發動漕幫、警察局的人,在市內各大花場多找找,或許會有神腿張的下落。”周炎道。

  “不行。

  “對方要真跟黃云先參謀有關聯,警察局、漕幫很可能走漏風聲。

  “這事交給我來辦。”

  洪智有謹慎起見道。

  他可以用仁記的工人,或者乞丐幫。

  尤其是后者,受了他不少恩惠,打探情報極為好使。

  “好。

  “找到神腿張,揪出背后的黑手。”眾人一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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