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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絕地求生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

第80章絕地求生  “則成,好了嗎?”

  一進病房,吳敬中背著手威嚴問道。

  老吳是懂表情管理的。

  高興時,當兒子。

  辦正事時,當狗驅。

  余則成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穿鞋立正:“好的差不多了,站長。”

  “好了,就去把正事辦了。

  “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

  “處理干凈點。

  “記得,正規程序要走高調些,省的讓人非議。”

  吳敬中正然指示。

  “是。”余則成領命。

  “小李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智有,你辛苦點,跟著跑一趟。”吳敬中轉頭看向洪智有。

  “好的。”

  洪智有沉聲道。

  待往外走時,他快走幾步低語:

  “站長,我可以不去嗎?

  “昨兒我去了趟隆福寺,剛求了財運,殺人這種事有小李和余主任足夠了。

  “那玩意沖煞、破財。”

  吳敬中眉頭一沉:“你還信這個?”

  “信。

  “我媽就信佛,打小習慣了。

  “我怕沖著了,影響日后辦事。”洪智有舔著臉笑道。

  原身母親確實信佛。

  這個理由不會有紕漏。

  “哎。

  “你運即我運。

  “行吧,伱回去吃齋念佛,殺人見血這種事就免了。”

  吳敬中背著手笑嘆一聲準了。

  他現在只有兩條原則。

  一是:屬下不能是紅票。

  二:天王老子也別影響他發財。

  一有時可以將就二。

  吃齋念佛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余則成暗松了一口氣。

  他和洪智有要都去處決秋掌柜。

  萬一戴老板電話到了。

  誰來“刀下留人”?

  雖然明知道這種可能䗼幾乎為零。

  但終歸是有些許希望。

  為了秋掌柜,必須搏一把。

  下樓送走站長。

  “老余,我回去歇了,明兒見。”

  洪智有揮了揮手,自顧開車走了。

  “走吧。”

  余則成招呼李平。

  兩人直奔水屯監獄。

  八號監。

  老徐與幾個獄卒正輪番毆打秋掌柜。

  廖三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若無其事的修剪指甲。

  他沒有看。

  看了,心里只會更痛。

  軍統無孔不入。

  監獄系統又是關押紅票的要地。

  他一直知道老徐是吳敬中安插在監獄的線人。

  毆打犯人,敲詐錢財歷來是慣例。

  廖三民不能隨意阻攔。

  那樣會引起老徐的懷疑。

  這本身就是吳敬中釣魚的一個重要環節,自己再擔心秋季,也不能往坑里跳。

  秋掌柜危險。

  余則成自身難保。

  軍調、內戰在即,他是一號線在津海為數不多的棋子了,絕對要沉住氣,為組織保留火種。

  “說,你把錢都藏哪了?”

  老徐抬起秋掌柜的下巴,兇神惡煞的叫吼。

  “我,我已經說了。”秋掌柜虛弱道。

  津海站馬奎一通打。

  這里又是數日的折磨。

  原本略顯肥胖的秋掌柜消瘦了,連嬰兒肥的臉頰也凹陷了進去。

  這位鋼鐵斗士已然到了油盡燈枯之時。

  “放你娘的狗屁。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給雍建秋,杜建時,津海有頭有臉的,誰沒找你看過病。

  “就那幾個子,蒙誰呢,打發叫花子都磕磣。…。。

  “快說,金條、美元都藏哪了!”

  老徐說話間,拿起棍子照著秋掌柜胸口猛砸。

  秋掌柜口噴鮮血,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夠了,老徐。

  “再打人就沒了,吳站長有交代,這個人得留著。”

  廖三民拍了拍衣服上的指甲屑,起身吩咐。

  “三哥,這老東西不張嘴,咱撈不著油水啊。”老徐不甘心道。

  “差不多得了。

  “去,給他弄點吃的。”廖三民隨意擺了擺手,吩咐手下。

  “死不了吧。”

  他挑起秋掌柜的下巴,冷聲問道。

  “呸!”

  秋掌柜一口血沫子吐在了他臉上。

  “我,我要去警局告你們。

  “警局告……”

  秋掌柜盯著他,用盡氣力說出暗語。

  津海只有老鷂子黃忠能聯系北平的暗線。

  他怕自己死了。

  廖三民和余則成有重要情報送不出去。

  “下地獄告閻王爺去吧。”

  廖三民也轉達了無力營救的事實。

  雍建秋為了救人,花了巨資依然沒轍。

  即便是組織能人再多,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想出招來。

  秋掌柜,保不住了。

  “三哥,余主任來了。”這時候一個獄卒進來匯報。

  廖三民到門口迎了余則成:

  “余主任有事嗎?”

  “站長有令,秋季無罪,予以釋放。”余則成遞上吳敬中簽署的文件。

  “釋放?

  “那你豈不吃了大虧。

  “再晚上兩天,我的人就能幫你報仇了。”

  廖三民接過文件,簽字交接。

  “還好你沒整死他,要不我還得欠你人情。”

  余則成笑了笑,打了個手勢。

  李平進去提人。

  一會兒渾身是血的秋掌柜被拖了出來。

  “走!

  “送你回家。”

  余則成眼神陰森的盯著秋季。

  李平等人押著他上了車。

  “廖長官,再見。”

  余則成握手時,用指甲重重在他手心勾了一下。

  廖三民瞬間明白。

  余則成是奉命送秋掌柜“上路”。

  原本的一絲喜悅瞬間被悲傷逆流。

  他轉身往里走去。

  就像送走了一只阿貓阿狗。

  老徐就在身邊,這時候多看一眼秋季都會被懷疑。

  “廖長官,要訂夜宵嗎?”老徐跟在身后喊道。

  “訂。

  “來分毛血旺吧,好久沒吃了。”

  廖三民擺了擺手,往一旁的休息室走去。

  “呵呵。

  “還能吃進帶血的,不愧是冷面郎君啊。”

  老徐悄然嗤聲,招呼小弟去辦了。

  汽車往團泊洼方向駛去。

  那里偏僻。

  是殺人埋尸的好地方。

  李平開車。

  秋掌柜由兩個警衛押坐在后排。

  “哎喲,不行。“我肚子疼的厲害,肯定是站長太太送的豬蹄湯油大了。

  “李平,停車,我去方便下。”

  剛上路不久,余則成放了個悶屁,在臭氣熏天中皺巴眉頭喊了起來。

  “余主任,時間不早了,你麻利點。”

  李平把車窗搖到底,一邊扇鼻子一邊道。

  他師從劉雄。

  別的沒學會,就學會了公事公辦。

  說話語氣比馬奎還生硬。

  不過也確實有狂的資本,誰讓保衛科是站長的“錦衣衛”呢。

  余則成下車,往路邊一蹲咬著紙開大。…。。

  他特意吃了瀉藥。

  就算沒有梅姐的豬腳湯,他也會讓丁德峰訂份雞湯啥的“補身”。

  要的就是口實。

  老天保佑。

  戴老板的鼻炎好轉,趕緊給站長打電話拉老秋一把吧。

  他捂著鼻子,心中默默祈禱。

  “余主任,好了沒有。”李平不耐煩催道。

  “好了,好了!”

  余則成蹲的腿有點麻。

  起身回到車上。

  車開了不到十分鐘,余則成又喊了起來:

  “不行,我肚子還是疼,得再蹲蹲。”

  李平無語停車。

  站在路旁點了根煙,就盯著他。

  “李平,要不你去處決他得了。

  “你放心,字我簽。

  “我這肚子不爭氣,省的誤了站長的大事。”余則成歉然道。

  “沒事,我再等等。”李平挪了挪,站到了上風口。

  開啥玩笑。

  劉主任再三交代,一定要讓余則成開槍。

  槍殺自己的同志。

  即便余則成真是紅票,他日后也很難再獲得內部信任,甚至會被當成叛徒處置。

  這是站長拿捏他的一張王牌。

  當然。

  這也是吳敬中的善意。

  余則成槍殺秋掌柜以證清白,站內那些風言風語就可以打住了。

  李平才不會傻到破壞站長精心謀劃的好戲。

  劉雄給他的目標只有一個。

  秋季必死!

  “哎呀,我太耽誤事了。

  “走吧。”

  余則成賠笑道。

  然后……

  這一路走走停停。

  余則成光喊要上號了。

  怕這家伙演戲,李平還特意跟他一塊蹲了會。

  沒想到,是真蹲啊。

  那就沒得說了,一路拖拖拉拉。

  快一個小時了,楞沒走幾里地。

  余則成知道,這樣做風險很大。

  太湊巧了。

  但他必須為秋季爭取時間。

  太太的豬蹄湯是證據。

  李平是人證。

  只要有“夜明珠”在,他相信站長不會做文章深究。

  戴老板,快打電話吧。

  他幾近虛脫的靠在座位上,望著窗外莽莽夜色,心頭悲嘆。

  洪智有一直守著電話機。

  同時盯著手表度秒如年。

  時間過去了一小時。

  就算老余再能拖,這會兒也應該處決秋掌柜往回趕了。

  叮鈴鈴。

  電話響了。

  那頭傳來吳敬中急促的聲音:

  “洪秘書,則成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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