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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龍一道友,你不如虎一道友遠甚,尾聲.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道長別打了,大道都快磨滅了

  只見那陣法金光籠罩之處,一個千米見方的高臺轟隆隆的拔地而起,來參加小比的各峰弟子也是面露期待之色。

  三年一度的小比,既是他們印證自己所學之時,也是他們在龍虎山各位修行高人面前露臉的良機。

  若是有幸被各位宿老看中,便可鯉魚躍龍門,得授真傳,而不是在內門統一去道堂吃大鍋飯,集體授課。

  眾所周知,小鍋菜總是要比大鍋飯精細,味道好,不僅如此,這還代表著你的出身,別人哪怕對你進行打壓時也得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敢做的太過分。

  不要小看這點。

  龍虎山傳承日久,內部的山頭和關系早已是錯綜復雜,你照顧我的子弟我照顧你的子弟這種是無法避免的。

  除非你的才華實在是耀眼,猶如錐在囊中,像那如今已經云游天下的張道一一般,不然你就會看到時間大樹上結出的果實。

  在認識的人里面選擇合適的,在合適的人里面選擇認識的,才是人性發展的必然。

  張太初最頭疼的也就是如此。

  不要小看有些微小的弊病,好似弟子的質量并沒有差多少,把時間線拉長,今日少一分,明日少七厘,日積月累,如今的龍虎山若不是運氣好撿了個張道一,可就是光著屁股蕩秋千,丟臉丟出地平線了。

  蠢貨這種物種,可是天然排斥能力比他們強的同類的….

  小比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易塵隨意瞄了幾眼便是興致缺缺。

  沒有張道一的龍虎山都是些什么小牛馬。

  張龍一都能挑大梁了,他有那個能力嗎?他沒有。

  龍虎山再這樣下去年輕一代就要被大光明山碾壓了,接下來輸五大劍修門派,再輸六教,接著輸九大世家十二宗門,然后沒得輸了….

  “易道長怎么看?”越清竹則坐在易塵對面,體態嫻雅,長腿交疊而坐,她悠悠的對著易塵傳音道。

  此次小比,越清竹作為大越王朝的公主,自然也是在受邀觀戰的名單之內。

  實在無聊,易塵干脆盯著越清竹的美腿與其閑聊了起來。

  不看白不看,白看誰不看。

  “我現在覺得清竹道友說的是對的,龍虎山之沉疴,著實有些嚴重,打的過于花枝招展了,弟子中銳意進取之輩不多。”易塵傳音道。

  察覺到易塵放肆的目光,越清竹卻是不以為意,她悄悄的將裙子的下擺偷偷提上了一小截,露出如玉般的腳踝:“好看嗎?”

  “好看。”

  “加入我麾下,給你一個追求我的機會,怎么樣?”

  “我也會大力扶持你隱龍觀壯大。”越清竹繼續傳音。

  “不怎么樣,我就看看。”易塵腆著臉回復道,傳音中透露著一股子白嫖的嘴臉。

  “你。”越清竹氣得將微微上提的裙擺又放了下去,長腿也不交疊而坐了,而是并攏斜向背離易塵的方向。

  或許是覺得下方的比斗太過無趣,畢竟越清竹真實實力比劍仙子都要強出一線,她忍不住繼續和易塵嘮嗑了起來。

  “易道友,你在那烏江府擊殺那霸刀時所說的沸羊羊、美羊羊是什么意思。”

  “我出五百兩。”越清竹補充說道,現在她已經很清楚面前這個高大道人的尿性,見錢眼開….

  易塵聞言心中頓時一陣無語,不過他倒是并不意外越清竹知道此事,此人來招攬他之前估計早就調查過他了。

  “此事說來話長。”

  “那你就長話短說。”

  “行吧。”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看在五百兩的份上,易塵于是開始對著越清竹鬼扯起來,他低沉的對著越清竹傳音道:

  “這是發生在青青草原上一個喚作羊村的故事。”

  “羊族無真君,九大羊族真人戰蒼穹。”

  “黑暗狼帝灰太狼掀起黑暗動亂,只為復活他的愛人….”

  “牧草飛舞之處,烈火必燃,火光照亮了羊村,牧草又會再次重生,這就是羊村的奧義啊,喜羊羊悟了,厚重云層炸開,陽光灑落,一只巨大羊蹄浮現在天空….”

  “沸羊羊,你說句話啊,喜羊羊不動了。”

  “豆腐腦還是甜的好吃….”

  就在易塵這邊對著越清竹瞎雞兒吹的時候,在那高臺之上,張龍一的臉都要氣綠了。

  幾天接觸下來,如果說之前的他還是抱著互相利用的心思接近越清竹的話,那么現在的他卻是真的動了心了。

  他喜歡上了面前這個聰明美麗的女子。

  此番小比也是他力邀越清竹前來觀戰,張虎一坐死關,張道一遠行,如今的龍虎山還有誰能阻他張龍一登頂?還有誰?

  結果他在臺上打生打死努力表現,期待博美人一笑之時,回首一望,那美人竟和自己心底看不上的一個高大道人正在‘眉目傳情’。

  此時的張龍一心中滿是火氣,他出手也就愈發的重了起來。

  或許是易塵與越清竹兩人傳音實在太過頻繁,高居于主位的元山真人也有些不悅,畢竟這落得是龍虎山的面子。

  雖然以他修為可以強行截獲兩人的傳音,但是他也不能保證自己不被兩人發現,易塵更是激發出他兒子斗志的半個恩人,

  故而他沉聲說道:“易道長,清竹公主,你們在聊什么這么開心?”

  “自然是在談論龍虎山道法高妙。”易塵立馬接過話茬出言說道。

  此時的越清竹又發現了易塵的一個長處,那便是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面皮極厚。

  “呵,tui!真是大騙子。”越清竹心中腹誹,

  剛才他們兩人傳音內容實際上并不局限于沸羊羊,而是天文地理經史子集朝廷局勢都有涉獵,讓她感到驚奇無比的是無論她扯到什么領域,面前的高大道人總能給她整出點新東西,讓她眼前一亮。

  至于那什么羊村故事,她自然是連標點符號都不會信的,通篇鬼扯,她也就聽個樂呵。

  “是極是極,尤其是張龍一道友的雷法,更是犀利異常,我與易道友談論最多的便是龍虎山的雷法,當真神鬼辟易。”越清竹打蛇隨棍上,跟著附和道,同樣是周身無漏,念頭緊鎖,言語真摯。

  “呵,tui!果真是越漂亮的女人便越會騙人,說得跟真的一樣。”易塵心中腹誹。

  被元山真人這么一說,兩人也不敢繼續傳音嘮嗑,而是專注的瞧著下方的斗法起來。

  此時下方的斗法人員已經少了許多,斗法水平也都上了一個臺階,仔細觀摩之下易塵倒是發現一個有趣的事實,許多入圍的修行者斗法起來,精巧有余,氣勢不足。

  倒是有幾個大開大合他認為不錯的好苗子,直接被人以車輪戰和田忌賽馬的方式給擼了下來,如此湊巧,這其中沒有黑幕易塵是不信的。

  不過龍虎山的家事關他義成子屁事,易塵自然不會跳出來替那幾位弟子鳴不平。

  如此又過了兩盞茶的時候,一記雷蛇準確的劈在對手的必經之路上,張龍一將他面前最后一位對手的護身法盾擊破之后,此次小比自然也是落下了帷幕。

  一股淡淡的惡意朝著易塵襲來。

  “龍虎山道人張龍一請戰易真人!”張龍一朗聲道,依舊是一副謙謙公子溫潤如玉的模樣。

  他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實際上前面那淡淡的惡意早已被易塵捕捉。

  這讓他不禁感到一陣奇怪。

  “怎么此人一副我偷了他媳婦一般模樣,莫不是他知道我跟張虎一的交易了?”易塵心中暗自揣測,屁股卻是早早離開了凳子。

  管他因為什么,此番他可是奉命揍人,張太初欽點易塵與此次小比頭名比試一番就是知道自己家事。

  必須安排他一番。

  “固所愿也,不敢請爾。”

  易塵身形一閃,足底涌泉穴下淡金色的內氣噴薄而出,驀然出現在了場地中央,他抱著臂膀,與張龍一相對而立。

  與身體雄壯的易塵比起來,張龍一無疑瘦弱得跟個豆芽菜一般。

  “易道友,有些人是你不能碰也不能惹的。”

  “清竹公主金枝玉葉,不是你這種蕞爾之地出來的野道能染指的,知道嗎?”

  “你要知道,世界的參差!”張龍一傳音道。

  他陰沉的聲音驀然在易塵耳朵邊上響起,面上卻是依舊掛著淺淺的笑容。

  易塵眉頭一皺,對于紅顏禍水的定義又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

  對于張龍一言語中暗含的威脅,他卻是半點沒有放在心上。

  人最難以認清的便是自己,總是過分的高估自己,低估他人。

  比如仗著家世之人吹噓自己能力之外的資本為零。

  “龍一道兄,請吧。”懶得與張龍一廢話,易塵只想早點打完收工。

  龍虎山對他而言宛如一方囚籠,不得伸展,他只覺得壓抑得慌,心中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斬龍劍已經到手,現在的龍虎山沒有讓他惦記的東西了。

  “好!”

  “還請道長指點。”

  被易塵不客氣的打斷,張龍一心中怒氣勃發,自他出生以來,人人敬他恭維他,便是張道一也未曾對他如此不客氣過。

  “龍虎金身!”

  “神霄天雷印,開!”

  張龍一接連大喝,法力鼓蕩之下平地起風雷,氣勢節節攀升,他渾身肌肉也開始膨脹起來,一道淺淺的紫色紋路爬上了他的額頭。

  “好強的威壓,沒想到龍一師兄竟然凝練出了神霄天雷印,果真是我龍虎山兩大天驕,就是不知道與那位易道長孰強孰弱。”人群中一個弟子感嘆道。

  “據這位易道長所言,虎一師兄修為不在他之下,幾天前二人曾約戰過一次,龍一師兄修成了神霄天雷印,我龍虎山道法神妙,此番應該也是平手收場。”一位站位比較靠前的內門弟子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呵呵,師兄此言謬矣,沒人比我更懂這次比斗,我認為虎一師兄定是以和為貴,這義成子道長畢竟是送回老天師信物之人,豈可落他顏面,

  天師此次讓易道長與小比頭名比斗一番,這是投桃報李,讓我們龍虎山龍虎天驕給這位易道長揚名呢。

  此番估計又是平局收場,但是卻是龍一師兄給這小門小戶出來的真人面子,道一師兄不就在煉氣化神之境時逆伐真人嗎?”

  弟子當中又有一位懂哥發表了不同的見解,此人倒是頗有特色,竟是滿頭金發,說話時不停做著拉琴一般的手勢。

  此言一出,頓時取得了諸多弟子的支持。

  “唐師兄果然不愧小諸葛之名,看得就是透徹。”圍在此人身邊的普通弟子紛紛恭維起來。

  “沒想到龍一未成真人,倒是早早凝聚了神霄天雷印,雖然有些勉強,不過倒也不錯了。”主位之上,一位頭發花白的宿老也是點頭稱贊。

  大戰一觸即發。

  朝著越清竹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張龍一臉上露出一絲驕傲神色,隨即望向易塵。

  “易道長,我的神霄天雷印與龍虎金身如何?”他冷笑道。

  此時淡金色的內氣從易塵的體內淼淼而出,給他的皮膚蒙上了一層金色,易塵沒有回答張龍一的詰問,而是伸出一根手指。

  “易道長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的廢話太多了,一擊,一擊解決你。”易塵單手握拳,左臂驀然膨脹,瞬間變得巨大無比,好似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般。

  “狂….”

  張龍一話語還未出口,只見他瞳孔猛然一縮,一個淡金色高大道人呼嘯著朝他襲來,道人左腳一踏,經過陣法固化的高臺竟是被踏出幾道裂紋。

  那裂紋竟然還在不斷朝著周遭蔓延,地底下傳來爆裂的悶響。

  道人身形如同一道金屬狂潮,驀然接近,拳雖未至,風壓已經將張龍一的面皮吹得扭曲,勁風呼嘯間,張龍一竟是感覺到了一絲死亡加身的恐懼。

  此番變化大大出乎他的預料,慌亂間他催動法力,打出數道雷蛇,無數風刀冰箭驀然浮現,不要錢一般朝著那狂暴的道人身影襲去,只為能阻擊那狂暴的身影。

  然而明眼人早已看出,這風刀冰箭卻是沒有章法,剛一激發便激射而去,顯然是此番法術主人早已方寸大亂。

  雷蛇最先臨身,狠狠的劈在易塵的身形之上,隨即炸出一蓬電火花之后幻滅。

  易塵最不怕的便是雷法,張龍一倉促間凝聚的雷蛇加身易塵竟是避也不避,直接撞散。

  其次便是風刀冰箭,猶如雨打亂芭蕉一般噼里啪啦打在易塵身上,叮叮當當叮叮當當聲音響徹高臺,好似敲擊在一塊金屬之上一般,如此局面,驚得圍觀弟子當中發表高論的唐師兄下巴都要脫臼了。

  他狠掐了一把自己小弟的大腿,瞧著小弟吃痛出聲,這才相信了眼前這一幕。

  高大道人身影從多番術法沐浴阻擊當中掠出,速度不僅沒有衰減,反而愈發快速。

  張龍一瞳孔劇震,他只感覺有一頭兇虎和惡龍朝著自己強襲而來,滔天的戾氣與殺意籠罩著他的全身。

  會死的吧,會被打成肉醬吧,這道人,他怎么敢,怎么敢。

  如此之拳,如此兇暴,這一拳,自己又該怎么接。

  死亡的恐懼讓張龍一的身體變得僵直起來,閉上眼睛,高壓之下他本能的扯著嗓子尖叫,發出像是被人輪了一般的哀嚎。

  “啊啊”

  然而預料當中的劇痛并沒有傳來,尖叫了一陣之后張龍一睜開雙眼,只見全場的目光都盯在他的身上。

  一個比石磨小不了多少的淡金色拳頭停留在他的鼻尖。

  易塵撤去勁力,露出一個和煦的微笑。

  “龍一道友,別叫了,咱們只是切磋一下,我怎么會真的打死你呢。”

  “大多數時候,我脾氣都很好的。”

  此時的張龍一在易塵拳風的威壓下早已經是披頭散發,謙謙公子溫潤如玉的形象變得狼狽不堪。

  就連簪頭發的簪子都掉落在了地上。

  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感覺自己好像被頂級的掠食者注視下弱小的爬蟲一般。

  弱小,可憐,又無助。

  此時的張龍一心頭一陣茫然。

  拍了拍張龍一的臉,易塵將簪子撿起來隨手扎在他的頭發上,輕聲說道:

  “龍一道友,你的簪子掉了。”

  溫和的說完后,易塵轉過身去,迎著陽光,他張開雙臂,伸展出一個大大的懶腰,慵懶的聲音響徹四方:

  “哎,久聞龍虎山龍虎雙天驕,沒想到南慕….龍天驕竟然如此費拉不堪,你根本沒資格跟虎一道友齊名。”

  收人錢財,替人吹逼。

  如此時刻,易塵依舊不忘初心,彰顯職業道德。

  他體魄雄壯,竟是將陽光全部擋住,張龍一整個人都陷入一片陰影當中。

  此時周遭雖然人群眾多,但是卻是靜得一根針丟落在地都聽得出來。

  眾人皆是無言的望著這一幕。

  他們設想過許多,但是沒有人敢如此預言,預言張龍一會敗得如此…不體面。

  被人嚇得像個娘們一般嚎叫。

  張龍一此時羞憤欲死,臉色由紅轉黑,由黑轉白,由白轉綠,由綠轉紅,跟個跑馬燈一般變化不休。

  各種情緒交織在他的心頭,羞憤當中,他竟是催運法力,一掌重重擊打在易塵的背部,發出金鐵之音。

  易塵驀然轉頭,眼神驟然一冷。

  如同兇獸一般的氣勢再次蔓延而出。

  張龍一全身再次被死亡氣息籠罩。

  他身形凌空,道袍袖管驀然炸飛,雙臂驟然膨脹,兩臂露出大片的惡虎紋身,猙獰異常,好似欲擇人而噬。

  “道友留人!”看臺上圍觀的宿老們預料不到如此場面,臉色大變,一時間救援不及,只能出聲提醒易塵。

  天空中高大道人充耳不聞,宛如流星泄地,一道淡金色流光猛然往地面砸落,濺起大片煙塵。

  元山真人和幾位宿老此時圍攏過來。

  有人大袖一揮,吹散塵霧。

  這高臺之地,陣法籠罩加固之處,張龍一身體兩側竟是被易塵轟出兩道深坑,渾濁的泥水從深坑洞壁間淼淼流出。

  “龍一道友,沒有下一次了。”

  “這一次我給龍虎山面子。”

  易塵冷漠的聲音傳來,他豁然起身,朝著身后的龍虎山各位宿老行了個稽首禮,隨后靜立一旁,一言不發。

  最開始時易塵是動了殺念的,然而理智卻讓他雙拳在砸落之時朝著張龍一身側偏離了幾分。

  此時,張龍一兩股戰戰,只感覺褲管一暖,一股暖流緩緩流出,見得宿老們身形,他渾身一軟,頓時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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