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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儲物袋諸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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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不得自六王爭都、九公援海過后,大衛宗室便就面臨了天下皆反。也不曉得如天勤老祖所言,太祖時候常能得見的‘百丹授符’的景象,又是何等駭人.”

  康大掌門慣來沒有副慈悲心腸,只是在解意上修將將化作一具血肉傀儡過后,才稍稍有些同情之意。

  不過他這兔死狐悲的情緒也并未持續太久,待得康大寶與這三階靈奴來做試手、得了些驚喜過后,他便徹底將適才那些無用念頭拋諸腦后了。

  “這靈奴竟當真能算得金丹戰力!不錯、不錯,總算無有白費心力。”

  要曉得適才康大掌門掐算時候,才曉得自己這番修行也已過了三月還多,耗費了心力資糧卻是不少,但能有如此收獲,卻也還是令得他喜形于色。

  不過便算是煉化靈奴一事殊為幸運的完成過后,康大寶卻也未有馬上出了這碧蛤洞府。

  “噠噠”,

  只見得兩個形態各異、靈光不一的高階儲物袋次第落在了康大掌門腳下。他沉下心神,又打量起已然入手不短的兩個儲物袋內中物什。

  當先的是黃黎上修生前所有,他這儲物袋打開過后,倒是也如康大寶事前所想那般寒酸。

  除了幾樣品質尚可的極品靈器之外,便就只零零散散擺著幾瓶靈力消減的三階丹丸、以及琳瑯滿目的各階雜物。

  這卻也加深了康大掌門對于尋常散修的刻板印象。

  畢竟只是依著這常理而言,要一位僅靠著自己一人之力、艱難修行的金丹上修攢下來什么身家,卻也是一件頗為強人所難的事情。

  好在康大寶恰好是破爛游商出身,這番也算是撿起來了原來營生,便就開始有條不紊地點檢起了黃黎上修這點寒酸家當。

  較之從前,康大掌門目力更甚、眼光也漲,干起老本行來自是更為熟稔。

  不過一件下品防御法寶便算被屠劋戟光所破,卻也未傷及根本。待得康大寶空了去費家尋位二階上品器師、要后者帶著賀元意一并做些打磨工夫,這價錢便就也不難漲了上去。

  只是又忙活了好一陣后,康大寶卻也未從中發現什么驚喜之處,怕是將這些雜物放在一起估個價錢,卻也難抵得積黃黎上修那件磨山盾的一半。

  與黃黎上修的珍藏相比,解意上修的儲物袋確要豐滿許多,也與其金丹宗門太上長老這一身份頗為相稱。

  只是內中卻也無有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靈珍,也不曉得是因了弘益門還有別處密庫、還是因了已被迫出定州,成了喪家之犬的弘益門已經將過往積累變賣許多。

  不過解意上修到底要比黃黎上修多了許多正經傳承,堆積如山的修煉手札數量幾要將康大寶苦心營建的藏經閣蓋了過去。

  除此之外,丹器符陣等一眾百藝藏書卻也不少。其中甚至有不少是康大掌門年輕時候耳熟能詳的罕見孤本,倒是從未想過這番竟真能入得手中。

  “怨不得多少高修都樂得抄家滅門,這起碼能省得道爺我半甲子苦功,即也就唾手可得!”

  若是尋常時候,康大寶只看著面前這點兒收獲,亦都能言一句收獲頗豐,但是比起隨后他要細細打量的重寶而言,這兩個金丹儲物袋卻也只能算得開胃小菜。

  康大掌門不曉得陽家所得的儲物袋主人是誰,卻也能篤定其來頭定要比解、黃二人大上不少。

  其中一應靈珍暫且不表,便連能算上乘的法寶都有兩件。

  門中暫無有別的金丹,康大寶自是將這兩件法寶盡都摘了出來、為己所用。

  其一是太乙銅光鑒,通體刻有海獸葡萄紋、鏡柄上帶剔紅八卦。

  這件中品法寶確與大部靈鑒法寶稍有不同,非是攻防一體之物,只在內中存有三道裂魂劍氣,每一道都能當得金丹中期劍修全力一擊。

  只是每當這鑒中劍氣耗盡過后,卻也需得耗費十年時間,方能蘊養回來,令得它這價值下落不少。

  其二則同樣是件中品法寶,喚做“春秋筆鍔”。

  關于筆類法器,康大掌門便是修行了這般多年,所見的卻也不多、能夠稍有亮色的更是少之又少。唯一能令得他印象頗深的,卻也只有當年袞石祿在咼縣時候所用的那桿判官筆了。

  不過現下手中這件法寶上頭卻又少了許多殺伐之氣,依著康大寶多日來推敲所得,這件法寶卻是有兩處妙用,一為破迷開悟、二為畫獄鎮邪。

  “教化之寶。”

  上述這四字,便就是康大掌門對于這件法寶的最終定義。

  破迷開悟顧名思義,以此寶所書破題、好與弟子講解,卻要較之平常時候,更能令得弟子明悟道理。依著康大寶自己揣度,當是能提高五成效用,自是算不得少。

  而畫獄鎮邪一用,確與康大寶才出來的獬豸監牢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將來若是擒得什么鬼魅邪祟一時煉化不得,那便可以畫地為牢,將一小片天地割裂下來好做牢籠、以為圈禁之用。

  內中還有諸般靜心法咒念誦不停,千百年過去之后,也不是不能令得這牢中邪祟遭了凈化、改邪歸正。

  說來也是奇怪,康大掌門只覺這兩件法寶質地效用都能算得上乘,便算左近幾州的上修之中,卻也少有人能獨自持有。

  可這兩件法寶上頭卻也無有什么遭人煉化的痕跡,也不曉得其主人是何用意。

  康大寶會心生詫異卻也正常,畢竟他可不曉得這二件寶物的主人是位金丹巔峰的血道上修。

  畢竟太乙銅光鑒在康大掌門目中看來還能算得一件能稱犀利的攻伐之器,但于彭道人這等存在目中,卻也只有冷落不用、束之高閣的道理;

  至于春秋筆鍔,這顯是件專由持正修士修行所用之寶,便就更加不與彭道人性子契合,后者便就更不會用了。

  兩樣法寶尚需溫養,康大掌門暫放一旁,只又將最后一樣從那儲物袋中選出來的《柱三道人丹道真解》拿了出來。

  較之才從解意上修儲物袋中所得的丹道秘典,《柱三道人丹道真解》上頭的真義卻是又要晦澀許多。

  可是其中內容卻是不可同日而語,康大掌門初時只粗略掃過一眼,只見得上頭陳述的道理手法樸素輕松,便連筑基丹這類丹藥的緊要地方都有小心標注,這對于重明宗而言,卻是一件樂意見得的好事情。

  這些年重明宗內那些尋常百藝,或還有些振作之象。但是自裴奕、袁長生師徒二人相繼身歿過后,重明宗丹堂之中,一時連個能抗大旗的小輩都找不出來,也是令人好生唏噓。

  是以這《柱三道人丹道真解》過后是要交給哪個出眾后輩好來研習,卻也又算得一件難事。

  不過這重明宗后輩丹師首領之選卻也不急于一時,這般多苦心教導下來,勿論未來前程是又如何,重明宗起碼也已有了十人左右的入階丹師。

  是以現下的康大掌門自是可以將此事暫且放下、也好從長計議。

  他卻不曉得這彭道人倒也能算得是一位和善長輩,已被收進重明府庫的那些靈珍暫且不講,便是為其所留的諸般物什卻也都十分合用。

  將這兩件法寶簡單煉化一陣,卻又已過了半年之久。這還是靠著康大寶神識過人,運用起諸般手段算得事半功倍的緣故才能這般順遂。

  畢竟若是尋常初期上修若想要粗粗煉化眼前這兩件中品法寶,便算花個數載時間也不奇怪。若不是康大寶將將進階金丹,手法仍是稍有生疏,不然自是還可以更快些的。

  康大掌門并未因了這場際遇而失了小心,他將解意上修化成的靈奴識海之中落下控神烙印,又小心十分地將其留在復又開啟的困陣之中過后,這才右手食指微弓,開了這間靜室禁制。

  外間倒是無有什么異樣,而今他這碧蛤洞府算得重地,便連那些得了器重的親近弟子未經通傳都靠近不得。

  只是這處二階中品靈脈品階還是過低,過去還是真修時候康大掌門還不覺得,待得結丹過后,便就又有了些事倍功半之感。

  “過后要不要跟天勤老祖一般,也去寒鴉山中尋幾頭畜生的晦氣,也搶來一座如羆殞峰之類的三階道場好生修行。”

  只是他這念頭才將生起,便就又旋即打消。

  在山南山北二道修行的修士哪個不曉得,曾經被太祖壓得卑躬屈膝的黎山一脈,雖然已經蟄伏了兩千余年,到了今天,更是有無等比真君的尊者坐鎮這等事情,外頭人都難言述清楚。

  但在包括寒鴉山在內,黎山妖脈中那些妖校各個卻都有后臺坐鎮,康大掌門明知如此,又怎么會來做輕動?!

  若是真將內中哪位元嬰妖尉嫡脈的后人性命傷了、收了,那說不得便就真要招來千里白骨、尸骸遍野了。

  “天勤老祖說他上回是在寒鴉山碰得彭道人的,他運道卻還不錯,比我要好,。”

  這聲感慨才發出來,康大掌門面色便就倏然一變,心頭登時現出來了詫異:

  “等等柱三道人、三柱、彡壴、彭“

  “這竟是彭道人的儲物袋么?”康大寶語氣里頭有些驚詫之意,繼而復又回憶起來了前番臨行之前,竟是徹底掃過這儲物袋時腦海中的影像。

  內中卻還有一堆玉瓶大咧咧地被人棄在一旁,躲過了康大掌門的查看,現下其依著從前所想、過去所學好生研究一番,便登時得出來了一個稍顯可怕的結論。

  “先前那一堆,似全是血基丹?!!”

————騰文府、霞泊山、兩儀宗  栗云都已不記得自己是在大長老蒲紅谷修行居所外頭,是等了有多么久。不過只看他手中緊攥著的一張信符已經被揉成稀爛,便就曉得滋事甚大、定然耽擱不得。

  這日直待得到了日昳時候,已經得了栗云傳信的蒲紅谷這才開了門扉,要前者小心覲見、小心天皇。

  蒲紅谷這些年比起從前更顯老態了,可身上的兇厲之氣卻還又漲了幾分,令得其對面的栗云上修心頭都難以避免地現出來了一絲懼意。

  “解意死了?”

  發聲時候,蒲紅谷朝著栗云抬眼一看,雖是溫聲,但內中卻無有一絲關切之意。

  “蒲師兄,才從定州外側收來弘益門弟子的消息,言是解意道友魂燈本來晦暗不明,但數月前確才真正湮滅,他們被烏風那廝追襲得有些狼狽。直到了這一陣稍稍安定下來了些過后,才特來報予我們知曉。”

  “是便死了吧,死了卻也干凈。”

  解意上修本領不高、資歷不淺。認真說來或與蒲紅谷也只差得二十歲上下,二人年輕時候便就能稱得熟識,待得二人各自主事過后,這人情往來便就更多了。

  畢竟弘益門過去一二百年,都是兩儀宗有實無名的附庸宗門,解意上修自是對蒲紅谷極盡討好,二人關系卻也不差。

  不過栗云甫一見得蒲紅谷竟發了如此淡漠的應答,面上又無有半點失落,整個人似都籠罩在一層濃郁的死氣之中難得驅散,卻也就曉得后者是因了修行事情無有進益而覺懊喪、兀自生著悶氣。

  任誰都曉得,對于蒲紅谷十分契合的修士引子要從哪里去找?

  偏蒲紅谷這些年戾氣也是越來越重,便連兩儀宗好些金丹上修,都要受他打罵呵斥。

  越是如此,下面人便就越來越不敢親近。過后甚至連伺候多年的忠仆,亦也把性命毀在了蒲紅谷的手上,盡將好些無用功用在了維系面貌這等無有異議的事情高頭。

  不過栗云上修卻難做到如蒲紅谷這般灑脫,他又小心十分地邁出幾步,才又朝著蒲紅谷低聲言道:

  “大師兄,解意那廝那里,還寄存有三一之數的血基丹!咱們若是不管,將來由重明宗那小輩出首告到秦國公府去”

  “他人既都死了,如何能牽連到我家身上?!師弟過慮了,現下摘星樓那位有些不甘寂寞,正待要弄出些動靜出來。過些時候那勞什子秦國公府怕是要自顧不暇,哪有空來尋我們的錯處?不過是些凡人罷了。”

  “那”

  “速速為我去尋藥引,只要我家也能出一真人、什么血基丹、什么天理人欲,便都會迎刃而解了。”

  “成就真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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