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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魔主肋侍以及老首輔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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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3章魔主肋侍以及老首輔的委屈(第3更)

  伏玄在和徐青交流的過程中,發現自己的壽命得到奇怪的恢復。

  之所以覺得奇怪,那是因為他的傷勢還存在,可是生機流逝的速度大大變緩,所剩無幾的壽命隨之得以延長。

  武圣這個層次,對于自己能活多久,有個準確的預估。

  他原先估計自己只有一年出頭的壽命,現在這個數字來到兩年,還有繼續往上走的趨勢。

  當然,他沒受傷之前,也撐死剩下五年的壽命,如果龜息延壽的話,能再多出個十載。

  以他剛來江寧的狀態,進入龜息,也無法延緩傷勢,該死還是得死。

  現在的話,他的狀態開始朝著正常的武圣晚年轉變了。而且不會有之前所預料那種不祥的結局。

  只是他的生命里,似乎還多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徐府,梧桐小院。

  徐青坐在梧桐樹下,長發披散,有種佛陀在菩提樹下悟道的獨特氣質。

  事實上,他體內的天魔功正處于一種奇妙的「蛻變」歷程。

  青銅鏡內,漣漪泛起。

  天魔功他化自在的評價文字里,多了一行新的注釋。

  「他化自在伏玄,魔主護法,金剛魔王……」

  徐青心里生出一股明悟。

  這是五大魔神觀想法和天魔功深層次的結合。

  佛陀有五大明王化身護法。

  現在徐青修煉他化自在天魔功,將五大魔神中,代表戰斗之念的金剛王和他對伏玄的他化自在結合,形成了一個魔王護法。

  這等于是五大魔神的進階。

  而且和以前的五大魔神不同,這個金剛魔王實際上是伏玄的映射,仿佛伏玄的另一個「我」。

  如同伏玄在徐青的太初魔炁下,留下的相。

  若世間無伏玄,那麼徐青也無法以此為依憑他化自在伏玄。

  「太初魔炁,他化自在,眾生相……」

  徐青心中閃過明悟。

  原來他化自在的眾生相,竟是這般底色。

  譬如明鏡照影。

  世間無伏玄,便無金剛魔王相。

  天魔以游戲眾生為樂,而非殺生為樂。

  因為眾生才是天魔的根底。

  若無眾生,便無天魔。

  這自然便對應了徐青先前的設想,眾生不滅,天魔不滅。

  「不知我魔功大成,能不能他化自在黑山老妖?」徐青一想到黑山老妖的恐怖,便覺得此事之困難,超乎想像。

  當然,他是不懼困難的。

  「試試方老怪?」徐青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好吧,想起老方那一巴掌,徐青又清醒了。

  不過黑山老妖……

  他想起自己的長子,注定的第四代黑山老妖呢!

  「兒子,你也不想你爹爹和娘親失望吧。」徐青冒出一個荒謬的念頭。

  天魔雜念真可怕。

  徐青連忙壓抑住自己的奇怪念頭。

  對于現在的徐青而言,他化自在貴精而不貴多。

  有個伏玄對照的金剛魔王,足夠了。

  再多的話,魔念深重,還會影響他的自我。

  徐青心里更是覺得,如果肆無忌憚地使用他化自在的能力,對他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可惜,他修成天魔,氣運預警那一套便失效了。

  準確的說是天魔以兇險為游戲,旁人避之不及的兇險,對于天魔反而是家常便飯,所以預警無從談起。

  他此時禁不住羨慕老方,元神正道至少一步步很扎實,看得清前路。

  他現在純屬是摸著石頭過河。

  但天魔煉眾生相,真要是成了,元神正道其實也是他天魔正道的一部分。

  何況他徐青要是成了世間修行成就最高的人,誰能說他是魔呢?

  那不還是仙。

  徐青緩緩睜開眼,金剛魔王一成,他化自在武圣伏玄的事,便即告一段落。馀下無非是積攢更多的太初魔炁,使這個武圣級別的魔王護法出來的時間更久一些。

  其實徐青現在的天魔身,準確的說是他化徐青,所以保留了徐青原本的能力。

  只是這又和他先前的領悟有沖突。

  世間已無「徐青」,又何來他化徐青?

  因此他這天魔身,與天魔功的他化自在身,定然還是有區別的。

  可是區別在何處,他還是參悟不透。

  只是如果天魔身被毀,他也還是能活在對他念念不忘的人的夢境里。問題是,再無那麼多的太初魔炁和太始魔炁來為他重新塑造一個天魔身了,對于現實的影響和干涉,自然會下降很多。

  可以說,天魔身是他和現實連接的一個媒介。

  「夫君。」馮蕪見徐青睜開眼,卻久久不語,試探性喊了一下。

  徐青回過神,隨即用伏玄的武圣經驗,來指點馮蕪的太上散手。

  雖然因為徐青復活,馮蕪丟失了「太上忘情」的境界,但不意味著太上散手就徹底無法運用了。

  徐青先前武道見識不足,現在有了他化自在伏玄,他自身的武道見識與伏玄一般無二,而且結合自身的底蘊,甚至更勝出。

  因此還真給他琢磨出讓馮蕪發揮出太上散手的辦法。

  馮蕪聽了徐青的解決辦法,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但確實有可行之處。

  徐青的看法是將太上散手從主動技能,變成被動技能。

  一旦馮蕪遇到生命危險,便可以觸發與徐青生離死別的心境,如此一來,太上散手的「太上忘情」境之妙,自然而然就能發揮出來了。

  這有點前世小說里,黯然銷魂掌的意思。

  不過具體如何觸發,如何運用氣血,都有極大的講究。

  這需要武圣級別的見識來點撥。

  有了大體框架,徐青和馮蕪又是知根知底,夫妻兩人聯手,倒是將此事推行的很順利。

  而且他作為天魔,最善于玩弄人心,在這方面,確實有優勢。

  總而言之,在極度危險的情況下,觸發「太上散手」的馮蕪,將是武圣之下,最為頂級的戰力,遠非一般的武道宗師所能企及。

  郢都府。

  這里是老首輔張太阿的老家。

  回到老家丁憂之后,老首輔便著重徐青提到的高產作物試驗。

  目前來說,確實肉眼可見的畝產量有提升,但距離徐青描述的那種高產情況,還是差了一截。

  首輔對此已經十分滿意了。

  因為中土有深厚的農耕文化,只要不斷地持續改良,總能將這些高產作物的潛力激發出來。

  其實如今許多農作物,都是中原王朝從別處搶來,然后再加以改進的。

  一旦能將糧食問題解決,再配合變法的政策,在他看來,大虞朝的中興是有很大希望成功的。

  國朝甚至能再延續一甲子以上。

  這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即使首輔一開始就不在意自己的身后名。

  可是如果真能成功,他必然名留青史,家族也能得以保全,這絕對是他先前不敢想的圓滿結局。

  人生至此,再無任何遺憾。

  不過,老首輔的喜悅沒有維持多久,因為一件麻煩事找上了門。

  聽完長子的敘述,老首輔面色很平靜。

  但眼下的事確實比較糟糕。

  因為一條鞭法在他老家的執行中,都能出現差錯。

  無吝于一記響亮的耳光拍中他的臉。

  張家大公子本以為老父會大發雷霆,沒想到老父比他想像中要平靜許多。

  實際上,現在天下人心中,老父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無論是之前的梁閣老,還是現在的霍景,都不是天下人心中的首輔。

  因為老皇帝隔三差五,還會寫信給張太阿,談論朝政。

  這些都是公開的秘密。

  老張對朝政的影響力依舊非常大。

  但首輔心里清楚,他怕是回不去中樞了。

  因為現在首輔很明白,他在地方的意義,遠大于在中樞的時候。

  說來也好笑,他在中樞時,地方豪紳都對他怨言頗重,現在怨恨大都歸了徐公明,這些豪紳反而很希望老首輔早點復起。

  沒辦法,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現在地方豪紳認為,霍景也是紙糊的閣老,跟梁閣老有啥區別?

  堂堂保守派領袖,現在完全成了徐公明的應聲蟲。

  早知如此,還不如老首輔在的時候,那時候老首輔是頂多嚴厲申斥,他徐公明真動刀子啊。

  其實豪紳們,也有聰明人,他們清楚,無論老首輔回不回去,徐公明都不可能手軟。人家大勢已成。

  但老首輔回去,以張太阿的秉性,總不至于當應聲蟲吧。

  不過也有不想老首輔日子過好的。

  霍景當了首輔,他手下的清流們,對于老張很不待見,時刻警惕張太阿的復起。而且霍景到底會演戲,一直安撫督察院的老部下。說要忍一時之辱,等待撥云見日的那一天。

  總而言之,他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絕對不是和徐公明一條心。

  再加上,老霍是近墨者黑,跟著徐青也學會了分贓那一套,這次招標的收入,拿出來分給清流不少,老霍現在的人氣在清流心中,竟然比從前當督察院頭頭——左都御史更高了。

  簡直沒法說理去。

  他以前多麼苦口婆心,對大家曉以大義,結果吃力不討好。

  分銀子之后,效果竟是立竿見影。

  可見清流們平時嘴里雖然都是微言大義,天下正道;心里面,實際上全都是銀子!

  如此一來,霍景更無背叛清流的心理負擔。

  他現在是真「首輔」,清流要用,濁流一樣要用,豈能因私廢公?

  他是一片公心,清流們卻是一片私心。

  這次清流私下串聯,給老首輔準備了一個大驚喜,終于在夏稅的時候爆雷。

  老首輔了解事情始末之后,不得不承認,這些人壞事有一手。

  此事不是其他事,而是一條鞭法的執行問題。

  其實老首輔搞一條鞭法,為了防止下面亂來,加重百姓的負擔,加了不少條條框框的約束。

  總而言之,一條鞭法十分繁復細致。

  正因為條條框框多,且繁復細致,反而導致漏洞不少。

  郢都府,也就是老首輔眼皮子底下,這些清流出身的官員,故意拿著一條鞭法的繁復條文丟給下面,讓這些奸滑小吏自由發揮,巧立名目。

  以至于,許多小民按照一條鞭法老老實實交稅之后,竟然額外多了不少苛捐雜稅。

  關鍵是,那些小吏還拿著一條鞭法的條文來詐唬小民。

  而且老首輔現在就在郢都府,小吏們還恐嚇他們,一條鞭法是首輔親自制定,你們要是敢違抗,那就是不要命了。

  一通連環招下來,小民交稅更多,自然怨言也不少,都恨上了張家人。

  尤其是張家的族人,交稅都是正常交,更讓許多百姓恨恨不已,由此引起了沖突。

  總而言之,張家的名聲在郢都府算是臭了。

  「我本意制定這些條文,乃是為了小民不受盤剝,沒想到卻成了他們的催命符,無論如何,總歸是我做錯了,我會向朝廷自陳其罪。你帶著我的信,送到江寧府,告知徐公明,這事我求他幫我善后。」

  張大公子莫名心酸。

  父親明明是一片好心,怎麼會落得這樣的結果。

  而且該懲治的不是那些小吏和官差嗎?

  為什麼父親不出手?

  老首輔見長子神情,知道他是不理解,于是解釋道:「郢都府都這樣,足見在推行一條鞭法的過程中,天下各處,皆可以鉆這些漏洞。我若是只為了自己的名聲出手,于天下何益?錯了就是錯了,為父不能推卸這個責任。」

  其實一條鞭法要細致地執行,很依賴于朝廷對地方的監察。

  可是加強監察,本身也需要較大的錢糧支出。

  這些錢糧,在到處用錢的朝廷那里,很難拿出來。

  現在有老皇帝和徐青聯手,能在江南這天下膏腴之地將一條鞭法嚴格執行出來,已經不錯了。其他地方走形變樣,那是必然的事。

  不過老首輔也想知道,徐青能對此做出什麼樣的妥善處理。

  而且他此舉,無疑也是告訴徐青,自己不回去了,你放心大膽地干。

  因為老首輔是務實的。

  他眼見徐青干得更好,何必要回去呢?

  當年別人阻了他的路,他記恨許久。現在他老了,難道也要那樣,阻止年輕人出頭?

  何況徐青大勢已成,不需要為任何人退讓。

  當年的小鷹,在他如今看來,已經是云中大鵬鳥,當絕云氣,負青天,遨游宇宙了。

  他靜靜在旁欣賞,且盡綿薄之力便對了!

  這確實也很委屈。

  可是相比起變法的成功,再委屈十倍百倍,他也甘之如飴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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