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厲正在院子里修煉時,外面進來一個不到兩歲的小女孩。
小不點身后跟著一個丫鬟,身上穿著厚厚的棉襖,頭上也帶著一個毛線帽子,褲腿肥肥的,就連襪子也是毛線針織的厚襪子,以應對最近的嚴寒。
小點抱著一只兔子走進來,看著院子里正在跑步的小兔子,迅速興奮了起來。
“爹!”
田不厲睜開眼睛,看到小點抱著的小兔子后就想笑。
“你怎么來了?不是說過不要過來打擾的嗎?”
小點解釋說:“我來看看兔子。”
外面正在跑步的白兔一邊跑步,一邊聽著這邊的動靜,但是明顯不想理她。
田不厲看著小點抱著的兔子,接近兩歲的小點已經可以自己走路了,也可以走路的時候抱著一些重點的東西。
不光是小兔子,也經常和小狗玩,還會自己穿衣服。
“小點,你抱著的是平凡的小兔子,我這院子里的可不是小兔子,是白兔大王。”
白兔大王可是這次治病救人的主力,田不厲沒有怠慢它,不光是好酒好肉招待,就連面子上也給足了。
果然那邊的白兔大王聽到自己這拉風的稱號,也不管自己跑了多少圈了,繼續高興的多跑了幾圈。
小點不太懂白兔大王的事情,疑惑又遲鈍的看著父親。
田不厲笑著說:“沒事,以后你們喊它白兔大王就行了,白兔大王和你懷里小兔子的區別,就像是道長和普通人的區別。”
“不要總用兔子該做的事情讓白兔大王去做,凡人耕田種地的事情我也會做,但是不代表凡人做的事情我都必須要做。”
“就像是……你哥哥整天被要求學習念書,就不會總拿你和他們比較,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小點年紀太小,和她說什么道理都聽不進去,也聽不明白,就看著人。
田不厲把因為一層層衣服而顯得胖墩墩的小點抱起來看著,微笑說:“好了,回去找你娘吧,你娘要是沒空就去找哥哥們玩。”
小點抱著小兔子說:“那我去和小兔子玩。”
“好。”田不厲把小點交給了丫鬟,這小孩子很多時候還是要大人抱著。
兩歲也不小了,多少能幫家里做點事情。
如今是太平年,雖然不如現代社會的孩子那么嬌貴,但是食物充足賦稅也少,地里的農民除了娛樂方式和醫療飲食問題外,其余方面其實不比現代差。
就算是勞動強度,最起碼比工廠低了很多,只有耕地和收獲的時候忙點,其余大部分時候都是農閑,就連澆水也不麻煩,多數都是靠天吃飯。
幸福是對比出來的,至少這個時代的人都還能從一些老人嘴里知道圣皇帝之前的事情,知道那個時候恐怖的賦稅和徭役。
即使是和地球的歷史比起來,最起碼也比工業時代的孤兒強太多了。
天月王朝的好日子過了四十多年,圣皇帝依舊沒有飛升的想法,目前誰都不知道這種好日子能持續多久。
圣皇帝不在的話,天下仙門肯定是不會再管凡人的死活,也不會下山呼風喚雨擾亂天時。
本身到處呼風喚雨就是違法行為,違的是道士們自己修的天法。
四時雨水是天庭指定的事情,道士們偶爾求雨是允許的,但每年都這么搞,強行要求天上下雨,道士們自己都怕。
凡人對天地沒有敬畏之心,道士們有。
田不厲潛心修煉時,外面丫鬟再次進來。
“老爺,外面有一個道士求見,自稱是浮風道長。”
田不厲站起來,“我去見他。”
浮風道長是祈天府的道士,雖然不是煙霞山的道士,但之前和田不厲見過兩次。
上次收服作亂狐妖的時候,就是這道長網開一面,沒有追究胡府上下包庇狐妖的事情。
田不厲出去后就見到了在廳堂等候的浮風道長,迅速客氣道:“道長!”
浮風道長有些詫異的看著田不厲,看了幾秒后說道:“三年不見,田道長的修為越發深厚了,恐怕已經超過了我這個整天不思進取的老道。”
田不厲笑著說:“道長客氣了,大家都是走自己的道,何必管別人說什么?走到哪里?”
浮風道長也微笑說:“是我太在意了,總是看到,控制不住心中所想。”
田不厲客氣道:“請坐,道長此番可是為了瘟疫之事?”
“正是。”浮風道長坐下來和田不厲聊起了正事,“我聽說田道長也是因為瘟疫之事回來的,那樣就好辦了。”
田不厲說:“說來慚愧,我只是擔心家人有事才迅速和師父說了一聲后趕緊回來,對牛皮鄉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浮風道長認真的點了點頭,“那我就直接說了,牛皮鄉有妖邪作亂,死傷者十有,如今正在封鎖各地,搜查妖邪。”
田不厲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是什么妖邪?為何會有妖邪出沒?”
浮風道長嘆氣道:“還不是圣皇惹出來的事情!”
田不厲對著附近下人和妻妾說道:“你們下去。”
白蓮等人迅速識趣的告退。
一般人說圣皇是大不敬,但是這些道人罵兩句,圣皇根本不介意。
只要不是公眾場合,基本上沒事,也沒有人閑著沒事做舉報這個。
浮風道長根本不怕這個,繼續嘆氣道:“本來生死天定,人鬼輪回,如今投胎的鬼不如凡人生的多,自然就跑進來許多鬼祟妖邪。”
“福禍本相依,人間也該有一段太平歲月,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擾亂天時。”
田不厲好奇道:“這樣有何危害?”
浮風道長無奈道:“你煙霞山都是四個道長輪換著下山,不是辛苦,是為了少點麻煩。”
“那圣皇根本不管百姓死活,該殺殺,他就是非要硬抗天地律法,非要本該發生的災禍按照他的心意,不論是旱澇瘟疫還是風災雪災,必須要按照他的話落在外面。”
“天下仙門,都是他手里的工具,苦不堪言!”
田不厲沒覺得煙霞山有多苦,但是看浮風道長為道門說話,也不好說冷場的話。
浮風道長繼續說道:“無趣的話我就不說了,這次的妖邪乃是天生,你看起來不懂這個,每年天下各地都會出現一些妖邪鬼祟。”
“有的是人為,但實際上也是合該發生的災禍,我等道士降妖除魔,驅災解厄就行,這次也是一樣。”
田不厲善于察言觀色,迅速找出了問題,“道長的意思是,這災禍除不盡?”
浮風道長笑著說:“刀豈能斬斷水?這災厄就如外面的野草一樣,斬不盡,燒不盡。”
田不厲詢問說:“那我們解決這些,是好是壞?”
“當然是好事情了,這本來就是修道之人該做的事情。”浮風道長微笑說:“修士強大,邪魔鬼祟也跟著強,修士弱小,邪魔鬼祟也跟著弱。”
“如今圣皇在,本來幾十年前弱小的妖魔鬼祟,越來越強。”
“妖魔鬼祟作大,我等修士也有用武之地,合該變強。”
田不厲看著露出笑臉的浮風道長,怪不得這老道剛才一邊罵人一邊做事,合著這幫道士都在利用圣皇帝。
圣皇帝就算是知道這些,但是他本身才是控制各地仙門道士給他做事情的人,估計也不在意這種事情。
目前看來也說不上誰利用誰,只是圣皇帝總是不飛升,天地法則因為這個天下第一的關系降下來災禍,而這天下第一又不斷和天地作對,派人制伏各地禍亂,又自己安排風雨。
雙方矛盾越積越深,妖魔鬼怪生的快,死的也快。
田不厲也找不到誰的錯,圣皇帝要是不管這些直接飛升的話,那天下黎民肯定要死很多人。
“唉!”田不厲嘆了口氣,也不想管這種事情,老老實實的自己修仙才是正途。
田不厲看向浮風道長,“既然這件事情由道長管制,那我也放心了,等下就回去山中修煉。”
浮風道長迅速說:“田道長且慢,此番前來是想請田道長相助。”
田不厲疑惑道:“找我助什么?不是解決了嗎?”
浮風道長搖了搖頭,“并未解決,這次妖邪雖已伏誅,但是鄉中妖氣不散,我的風法也不敢亂用,怕將妖氣吹到了別處惹出事端,如今我師弟已經將妖邪之氣封鎖在村鎮中,為了少些殺孽,想請田道長用雷法消除邪祟之氣。”
或許是擔心田不厲拒絕,浮風道長說:“此乃功德,不光是府縣會獎勵田道長,鄉中百姓也會感激道長救命之恩。”
田不厲不是那種多管閑事,把天下蒼生當成自己責任的衛道士,不過現在人家都求到家里了,再加上也是順手的事情,就不再推辭。
“好,道長言重了,此乃我輩修士理應之事,豈會推辭?”
浮風道長高興道:“好!”
田不厲又說道:“我只會打打殺殺的事情,降妖除魔的法術就會一個雷咒,不知道能有多少用處。”
道士們會應對各種麻煩事件,田不厲除了和吞嬰大王對戰之外基本上沒有類似的事情,缺少應對經驗。
浮風道長修為實力不如田不厲,但是這種事情經驗不少,“放心,足夠了!”
田不厲也想多學多看增長一些本事,如今正是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