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時節,風光正好。
這一日,藍河從池邊走廊那里快速走到涼亭這里。
還未到十米外,田不厲就睜開眼睛看向來人。
府中侍女二三十人,算上所有仆人的話也有兩三百人。
田不厲每日坐在池邊修煉,只有郡主夫婦二人過來討教時才會聊一些俗事,平時丫鬟送飯過來也都是兔娘接下。
藍河走到跟前,客氣道:“道長,過幾日就要出發了,今天府上來了幾位客人,夫人讓我問您可有空?”
“去看看也好。”
藍河聽到后就帶路過去。
田不厲絕對算不上社恐,本身一直都是那種能言善道之人。
只是大部分時候避免了無效社交。
以前是為了賺錢陪笑,卑躬屈膝,不停的用嘴巴功夫賺錢養家。
如今沒那個必要,也早就不半夜起來磨豆腐了。
田不厲也給郡主夫婦二人一個面子,這幾天別人也好吃好喝的供著。
要是打架或者吵架之類的事情,那以后就不給面子了。
上次的事情就是說請吃飯,結果過去之后就像是接受檢查一樣,讓人不高興。
田不厲后來想想,發現自己確實是接受了郡主夫婦的好意與幫助,在這些人看來自然是愿意上船的意思。
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以前實力低微,住別人家里當然是門客之類的印象。
現在實力強了,自然就是客人,還是貴客。
所以也不去想那些無聊之事,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想給他們面子,就給。
懶得去,那就不給,別人知道了也不會說什么。
現在那兩人自己也清楚,這邊不會什么都答應。
田不厲剛靠近賓客廳那里,就感覺屋子里有不少人。
果然靠近之后就聽到了人說話的聲音,走到門口時也看到了里面十多個人。
“田道長來了。”齊道宗看著這邊,微笑道:“道長請入座,這些都是匯聚城中的朋友,等著過幾天一起去煙霞山赴宴。”
田不厲點頭入座。
屋子里道士打扮的就四個,其余都是文人或者貴公子打扮。
田不厲剛入座,一個道士打扮的五十多歲老道就看著田不厲。
“田道長在哪里修行?”
“煙霞山。”
“修行多久了?”
“兩三年了。”
老道士和田不厲都是隨口應答,作為主人的齊道宗迅速介紹。
“這位是嵩州火陽山的紅火道人,此次也是受邀前去赴宴。”
田不厲點頭道:“見過道長。”
紅火道人沒有回話,有些高傲不屑說什么。
齊道宗見狀就為田不厲說話,“紅火道長,田道長雖然修行只有兩三年,但是智慧過人,更有一身高深本事。”
紅火道長不屑道:“修行兩年能有什么本事?連入門都算不上,只怕是還在挑水跑腿,練武學字。”
田不厲微笑說:“道長說的是,平素確實是在忙著這些。”
紅火道長不再說話,也沒有瞧不起誰的意思,但就是瞧不起,認為自己沒錯。
旁邊文人對著田不厲客氣拱手,“在下張以用,平素在寒陽省與京城之間走動,去年就聽聞過田道長的事情,也曾和朋友聊起過田道長一人獨戰八名兇匪的事情。”
田不厲同樣客氣道:“張先生客氣了,拳腳功夫并非我之所求,當時也是被人追著打,若是不還手的話,只怕是會記恨終生。”
張以用笑著說:“說的正是,那些人確實是該死。”
附近一個穿著棕紅色錦衣的文人看了田不厲一會兒了,他身上穿著棕色書生長衫,身前有印著竹林的深紅色圖案,衣服之間還有白色的間隔,一看就和尋常人的服飾有著明顯的價值區別。
“我常聽說田道長道法高深,去年就聽羋王府的靈珠小姐說過,說是道長已經掌握了雷法。”
田不厲看向這個人。
齊道宗適時介紹說:“這位是丘先生,住在春雷山,人稱春雷居士,乃是羋王府的客卿,本事高強,對道法也頗有研究,自成一派。”
田不厲點了點頭,“久仰。”
確實是聽過,夏家的一個兒子就在春雷山學武。
紅火道人看這幾個人互相吹噓,覺得自己一把年紀了還被忽視很不爽,迅速出言說道:“雷法?恐怕是雷霸功那種,那種也算得上是雷法?真是可笑!”
張以用笑道:“不然紅火道長和田道長比試一番?也讓我等開開眼界。”
紅火道長直接擺手,“休得胡說,老道我可不會欺負一個小道士。”
田不厲感覺很無語,但也理解這些老道士的思維。
覺得出言給別人臉色不算是欺負,更不覺得有錯。
當然也不會被人三言兩語就激的起身打架。
“哈哈!”張以用笑著說:“老道長你可別小瞧了田道長,你看田道長氣定神閑,這養氣功夫絕對是到家了。”
紅火道長迅速看向田不厲,只見田不厲很無辜的坐在那里看著這邊。
張以用又說道:“道長你莫要小瞧了田道長,田道長實際上深藏不漏,不光是武藝高強,一人就可打殺八個狼谷親兵,全身而退。”
“不光如此,田道長說是修道兩三年,但兩年前就開始斬妖除魔,殺了一只吞嬰大王。”
“那名為吞嬰大王的妖怪刀槍不入,兵器難傷,尋常百余人也不是它的對手,卻是被田道長使用道法輕易擊殺。”
“老道長你若是不知道吞嬰大王是什么妖怪,不妨問問齊大人,齊大人就有一片那妖怪的鱗甲,我等城中修士都見過,甚是堅硬。”
“田道長可是少年英雄,紅火道長你雖然也會幾個道術,但真不一定能勝過田道長。”
田不厲在心中嘆氣,這些文人真是陰損。
齊道宗怕田不厲生氣,迅速安撫局面。
“張先生莫要滋事,紅火道長也不要沖動,田道長確實是只修行了三年時間,不過也是流云峰峰主的關門弟子,資質遠超我等。”
紅火道人并沒有沖動,直接拱手對著田不厲,“田道長莫怪,剛才是我托大了。”
田不厲客氣道:“老道長客氣了,道長說的都是真話,我平素隱居山中,對世俗規矩知道的不多,若有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紅火道長笑著說:“這哪有什么規矩,道長年紀輕輕,修行一年就能滅妖,又是流云道長的愛徒,老道我自是應該知道道長的本事,不過也好奇道長會的雷法是什么雷法?不知可否方便告知?”
田不厲看這老道人非常客氣,也不是那種沖動莽撞之人,頓生好感。
“是掌心雷,我修行煙霞功的時候觀春雷驚蟄,有所感悟就從煙霞功中摸索到了此道,除此之外也會穿墻浮空,趴云飛躋之術,平常也確實是挑水讀書,多學一些有用的醫方和經文。”
紅火道人驚道:“趴云飛躋之術?這是什么道法?”
田不厲這才意識到,師父傳的道法不是一般修士會的尋常道法。
隨著自己今后道行越來越深,會的自然都是一些尋常修士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高深道法。
“就是尋常的浮云行走之術,消耗過大。”
田不厲稍微解釋了一些,又看向齊道宗。
齊道宗迅速領會,笑著說:“諸位,我在此敬諸位一杯。”
有了齊道宗幫忙轉移話題,很快大家就聊起了別的事情。
田不厲吃飯的時候回想了一下自己真正修行的時間。
大概是四年時間,從十八歲到如今的二十二歲,差不多就是四年。
四年時間,真正修道修煉的時間只有兩年不到的時間,其余時間都在忙著各種事情。
齊道宗和郡主修行了三十多年,恐怕實際用在修煉上的時間不足十分之一。
目前看來自己這兩年不到的道行,已經超過了尋常道士十多年的修為。
就是不知道和那些真正的天才比起來,有多少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