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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入場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從道兵開始的都天靈官路

  而東郡的漩渦中心。

  東郡郡守府!

  此時兩名外來的大法師領著道院的院長教諭與拔萃學子,正與嬴冀-嬴黑蛟對簿公堂。

  “嬴冀!你等三家先是擅自修整福地,遷入鷹身女妖族群,而后更是因一己私欲放養這些怪物數十年。”

  “以至于釀成妖禍,讓歷年來道院試煉的學子損失慘重,你可知罪?”

  “我主有命,令你二家即刻退出,不得再入道院福地,開啟福地的陽匙也一并交出來吧!”

  壽春天降的袁氏貴子先是奪了壽春道院,而后驅逐了壽春郡守,自領了郡守業位。

  如今終于開始向東郡下手了!

  這使得嬴、周二家壓力大的很,若是第一步就沒能撐住,恐怕東郡遲早也會成了一盤菜。

  偏偏此事是他們無理在先!

  四名大法師自上午到現在已經唇槍舌戰磨了數個時辰。

  “道院秘境一事,罪責在我!”

  “罪一,罪在我嬌縱自傲,領一營道兵就去擅自清剿無骨林,以至于損失慘重,此皆我的過錯。”

  “罪二,罪在我謀劃無度,福地之行分兵四散,讓怪物沖出林間,驚擾學子,此亦我的過錯。”

  “父君,兒請自離這郡丞之職,去了這郡府道營都尉之號,以罰沒領罪!”

  “兒請自辭這嬴氏少君之位,以息道院學子之怒火。”

  嬴青鶴于下首出列,自請三驅三逐,平了這一起風波。

  他本是東洲道宮的佼佼者,位列當年的十大真傳,算是道宮自己人,既然壓下了前途擔了此事,袁氏子再如何,也失了大義,再不好從道院方面給予壓力。

  畢竟,總不能只因這等小事,逼死他吧?

  只是,這讓嬴冀心中可就百味雜陳了,對長子這種時候肯擔事,愿意堵住悠悠眾口,嬴冀很是欣慰。

  但同時,嬴冀也頗為愧疚,此事的源頭還在于他與周氏慪氣,如今若是讓青鶴擔了責,傳出去,他面子上也不大好看。

  也不知道該如何了事!

  難不成真要低頭把自己的嫡子推出去頂鍋?

  哼!只怕是青鶴頂了鍋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吧。

  正當此時的氣氛達到了冰點之時,幾人只感到一陣地動山搖,隨后就是嘈雜的怒吼聲和呵斥聲!

  “兩位道友稍歇,且容老夫看看到底是怎么個事兒!”

  嬴冀倒也輕舒了一口氣,他雖然渾,但也做不出推自己的嫡子出去受罰的事情。

  嬴冀揮手輕輕拉開門窗,只聽到外面的喧鬧聲更大了。

  鐵甲的摩擦,馬蹄的踢踏,郡府護衛的叱喝,還有那滿含著肅殺之色的武氏風旗。

  怎會如此?

  武氏這是抽了哪門的風,竟然打到郡府來了?

  眼看這鬧的越來越大,嬴冀心中一動,回頭對周氏的家主使了個眼色。

  兩個交戰旋渦中的主角直接就從壽春的打壓質問會議中走了出去。

  “嬴老蛟,這是你安排的?”

  “待會兒該怎么收場,我看,來者不善吶,你可別落得和壽春郡守一樣,給人當做喪家之犬趕出去了哦!”

  周氏的老家主看上去比嬴冀還滄桑些許,但此刻卻也是調侃起了嬴冀。

  “哼!他敢試試?如果是玉京那位袁真君,冀州的袁家大郎,那還差不多,就這袁家老二?一個遠走東洲避禍的,呵呵。”

  嬴冀嘴上絲毫不認,看向郡府外竟想要強闖的武氏道人,眉頭微皺。

  “我也不知武氏這是為何,今日怎如此的不通規矩了。”

  “莫非特意趕來打岔救場的?”

  若是如此,倒也好。

  “嬴郡守,不妨快些處理,之后我等還需回壽春道院、東洲道宮稟報這諸郡福地的實況!”兩名丹道大法師齊齊跟來,不讓二人借故遁走。

  嬴冀余光瞥了一眼,嘴角癟下。

  而后從郡府那獨棟的雕梁大殿平臺徑直向府門飛去。

  “金榮,你這老東西,還沒死啊?”

  “你吃了什么藥,不在你扶搖山上貓著,來這作死來了?”

  “咦........也沒突破罡煞凝丹啊?你這老小子一大把年紀了怎么還不死?”

  見到這老家伙,嬴冀也是眉頭一挑,三連提問,詫異道。

  這老家伙也只比嬴冀小個百來歲,是那個時代嬴冀的手下敗將之一,只是未曾想到,他今兒個有膽子跑郡府來闖門了!

  “嬴郡守!”

  “此時來,不為公事,只是我武家欲借嬴氏靈舟-海國大龍舟一用。”

  “前日我族宗子受人求助,去往丹陽相助母族解困,誰知竟有孽畜渣滓亂事,當街圍殺我族宗子,還請嬴郡守憐我武氏往昔情誼,借靈舟一行。”

  金榮-金老總管面帶苦澀。

  而后方的武氏道人更是一一擁至前方,芥子囊輕輕一抖一箱又一箱的寶材大藥,道銖法具被壘至郡府院門前,數量竟多達二十余箱,近百萬道銖。

  別說那些道人了,就是幾名法師看了也不得不心動!

  心道這武氏不愧是這東郡最最古老的世家,都沒落成這樣了,但這家底著實不少啊。

  嬴冀微微一愣,片刻后心中也是一陣暗爽,與周氏的家主對視一眼后,眸中精光一閃。

  “兀那丹陽黑山,這兩郡豪強最是可恨,武氏如今好歹也仍舊是世家位列,竟敢當街行兇?”

  武氏在年底論品前好歹還頂著六品世家的名頭,當街刺殺世家宗子?敢問他背后站的是哪位真君,還是哪位仙人?

  嬴冀面色一陰,勃然大怒!

  這道怒吼下,法力一凝,險些化作百丈黑蛟,但僅僅是這一聲怒喝,就已經完全影響了一郡的天氣,烏云匯聚,平地驚雷,郡府方圓近里驟然下起了雨來。

  “我東郡與那等豪強劣郡不同,嬴武周三家向來同氣連枝,老家伙莫慌!”

  “來人!去啟出海國大龍舟,領上道兵三百,道人一隊,老夫今日要親自為武氏壓陣。倒是要看看那何等的孽障,敢當街圍殺我東郡世家宗子。”

  嬴冀這一聲龍吟行云布雨,實在給眾修打了個措手不及,尤其是那兩位壽春來的法師。

  總不能人家無意間的怒氣流露,你撐起法器、道術來?或者躲起來避雨?

  這一來面皮上就低人一截了!

  只能是勉強用法力在體表擋住那絲絲涓滴。

  誰知那嬴老蛟也是個渾人,在那一道有意無意的行云布雨中加上絲絲重水,雨滴叮當叮當的直打在幾名法師身上,讓二人生生吃了個悶虧!

  嬴冀借題發揮后當即轉過頭來又是一副臉色。

  “今日恐怕是不能再議了,我東郡世家宗子遭賊人圍獵,此乃奇恥大辱!”

  “我于公身為一郡牧守,于私更是武氏的多年知交,無法坐視不管。”

  “且待我等斬卻賊人,救出武家世侄后與兩位道兄再議。”

  嬴冀借題發揮,直接就開溜。

  而周家的老家主也是如此應和道:

  “我東郡三家向來一體同心,此事絕不可縱容,老蛟,我與你齊去.......”

  二人借題發揮,直接就將這一輪交鋒給打岔推掉,饒是兩名法師再是不樂意,也沒法在這個時候擋住人家救人!

  可恨的老泥鰍,滑不溜秋,還讓他躺在家中又賺了百萬道銖。

  兩名法師對視一眼,皆是面色不甘.........

  丹陽河畔。

  此時的武庸還不知道因為那衛隊成員自作主張而模糊不清的求救訊號,造成了何等的蝴蝶效應。

  同為二轉,以一敵三卻是讓武庸陷入了劣勢中。

  一位偽劍道,兩位水道術士,三人齊攻武庸,卻也是久攻不下,這讓三人尊術士心中也是越來越不安。

  “哪有這么強的力士啊?他到底哪來那么磅礴的靈力!”

  “不管了,必須盡快解決他。”

  這三名術士攻勢更加猛烈,而何偃幾人到底也是沒有把坊市的隊伍拉出來。

  好吧,武庸也沒指望過他們,只期望他們離遠點別被順手宰了就行!

  狐貍面具的術士最擅長硬渦水刃水刃,法術速度極快,攻勢尤為猛烈。

  天狗面具的術士擅長大規模水道秘術,那水龍吟一波沖下就直接將武庸那吐焰之術制造的火海給熄滅。又有一顆勢大力沉的法器玄水珠。

  倒是那偽劍修,以御物之術強控法劍,卻略微顯得不那么如指臂使。

  武庸腦海中飛快的思考著突破口,紫青法矛輕輕一轉,一擊月牙斬就將突至身前的水刃破開。

  對著從尖酸的角度突刺而來的法劍,武庸不再躲避左袖一揮,瞬間化作一片蒼金鐵袖,將法劍牢牢的絞住。

  趁那劍修正在調動御物術時,法矛一挺,瞬間化作一道流光將其刺穿,法矛猛然將那名劍道術士的脊椎折斷,釘死在地上!

  “不會御劍就別耍劍,如果你是為了好看的話,那我只能恭喜伱了!”武庸嘴角一撇。

  法矛之所以叫法矛,那便是它的用法,迅如流光,無堅不摧,如同長矛般專破護體法器,一擊之下連帶著那劍修的護體法袍直接貫穿!

  頃刻之間,便解決一人。

  但武庸并未掉以輕心。

  面對身后如同炮彈般疾射而來的法珠,武庸避無可避,左袖將束縛著的法劍一甩,整只右臂纏繞著濃郁的黃天之氣,如同套上了一層流光護甲般。

  武庸反身就是一掌,掌心直直抵住那顆宛如炮彈般的重水法珠,黃天之氣宛若實質,玄黃之手五指呈爪,而飛速轉動的玄水珠正定于掌心,緩緩旋轉著。

  二者完全是力量之間的博弈!

  這便是上品覆海力士,掌撼法器,力能覆海,乃是斗戰護法之士。

  只是,武庸驀然感受到腦后生風,右手猛然發力,一擊之下將這顆玄水珠原路打回。

  再度回首,卻也是慢了一絲,那狐貍臉修士一道變招,趕海鞭一鞭抽在了武庸的額角,直鞭的武庸眼冒金星,豎起的狼尾發髻散落,化作齊肩的黑瀑垂下。

  鞭山趕海的一擊正中其額角,竟僅是讓他微微有點踉蹌?

  “這是何等的怪物啊!”

  帶著天狗面具的術士連忙躲開反撞而來的玄水珠,親眼看著自己日夜祭煉的法珠將自己腳下的巨石轟成碎屑。

  這法陣配上水道大術催動,足足有十萬余斤的巨力,竟被武庸單手抵住,反手又丟了回來!

  武庸被那狐面術士一鞭正中額頭,腦袋混混沌沌,然后又被一道水炮正中胸口,一時間竟將他轟飛十數米,連連翻滾數周。

  但這還沒完,那狐面術士緊接著又是一鞭正中武庸腳踝,玄水珠也再度當頭爆射而來。

  招招皆是死手!

  “鞭我?你力氣很大嗎?”

  武庸混沌見反手握住道人的趕海鞭,縱使那狐面道人在滔海水道巨力的加持下,仍舊不敵武庸那黃天道力,被連人帶鞭重重的砸在地上。

  武庸抽出長鞭又是朝著身后的法珠一砸,一鞭一珠,頃刻間就碰撞到了一起。

  咖嚓!

  寶鞭的質地似乎不如法珠,二者相撞后,雖法珠子被打偏但這趕海鞭更是當場折斷。

  鞭珠相撞,神識附于法珠之上的天狗面具術士面色陡然一白,他的那一縷神識卻也是被這一撞給震傷了。

  武庸此時披發踀足,額角破開一指甲大的小口子,微微留下一道需痕,衣甲半碎,看上去好不狼狽。

  只不過,對道兵力士而言,這點小傷,卻卻又算不上傷口了!

  卻道那被法矛貫穿的術士,回光返照之際,竟還在拼命御使飛劍偷襲武庸,只是力道卻是綿綿無力,被武庸輕易躲過!

  下一刻,之間一道人影從天而降,雙手按著法矛的柄重重一按。

  法矛貫穿的更深,幾乎三分之一的長矛直接沒入了那劍修的身體中,已然完全貫穿了他的脊椎。

  武庸一腳踩在他的胸口,法矛呈弧形角度往外用力一拔,那劍道術士當場便被武庸一分為二。

  “哼哼!”

  “我還道你們是何等成分,當街圍殺我,就這,你們是否太看不起我武庸了,啊?”

  “哈哈哈哈!繼續,來戰!”

  武庸右手持著法矛,輕輕一甩就將法矛上的鮮血灑落在路旁的草葉上。

  左腳腳踝受了那趕海鞭一擊,此刻微微有些影響步態,但還是并不足以阻礙武庸釋放怒火,他不疾不徐,朝那剛剛起身的狐面術士一步步靠近!

  對面兩人也是面色發白,忙忙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瞳孔中都看到了同樣的驚駭。

  這武庸,簡直也太剛猛了,連法術都不使了,金光覆體硬撼兩鞭水道巨力加持的趕海鞭,掌接重水珠.........

  就跟,就跟........兩人此刻也找不出恰當的形容詞,只得苦澀一笑。

  而剛剛處理了一番坊市動亂,帶上了近二三十名練氣道人集合的何偃幾人也是心頭狂跳。

  只因他們恰好看到了那術士被武庸一矛貫穿脊椎,再反手拔出將其撕裂,一分為二的兇厲之貌。

  恰好看到武庸肆意狂笑,一步步逼得兩名術士不敢對視的壓迫感。

  “好.......好生兇殘啊!”

  “這,真的還用得著咱們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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