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世界正在巨變。
并非是陳黃皮和四十九位道主大戰帶來的巨變。
因為祂還沒到能將須彌世界都打崩的程度!
祂現在是道主,是非常強大的那種道主。
但還不夠真正的份量!
因此,能引起須彌世界巨變的則是另一位存在。
須彌道主!!!!!
這位須彌世界的最強道主。
祂本該一直沉睡下去,可卻因為幽冥天道主的所作所為被喚醒了。
陳黃皮先前在成為道主之前聽到的那聲巨響,便是幽冥天道主在試圖引爆須彌世界。
這件事比幽冥天道主想的要容易。
祂只是把自己所在的那部分世界給炸了,便立刻刺激到了須彌道主。
很顯然,在須彌天道待在舊觀的這些歲月中。
沉睡的須彌道主和須彌世界的結合更加緊密。
僅僅只是一個恍惚。
幽冥天道主便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無比高大,無比寬闊的道宮。
抬頭看,道宮的屋頂云霧朦朧、日月星宿運轉不停。
往下看,山河萬里皆在腳下。
除了自己以外,幽冥天道主還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先前被太骨魔主折磨的不成人樣的太墟道主。
太墟道主赤裸著上身,發絲糾結在一起,血紅的雙目滿是暴虐的獸性,祂的身體更是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彎曲姿態。
陳黃皮離開的時候跟祂說,可以和太骨魔主低頭,沒有人會怪祂的。
但太墟道主沒有。
所以祂的意識崩潰,被折磨成了一頭野獸。
看著此刻的太墟道主。
幽冥天道主心中滿是不忍和悲戚。
祂也不是沒有給太墟道主說過好話,雖說關系稱不上是至交好友,但好歹這么多年的老相識了。
說句有些不太恰當的話。
幽冥天道主和太墟道主,以及青皇這三人,雖說干了不少壞事。
但對于祂們自己而言,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場。
而在執行這些事的時候,祂們三個算是在搭伙過日子,彼此照應,彼此出謀劃策。
可太骨魔主太狠了。
幽冥天道主也不敢違逆祂的意志。
如今再見到太墟道主,幽冥天道主忍不住道:“太墟,骸骨……不,太骨魔主那個王八蛋已經倒戈加入了玄真道界,祂現在已經不是道主了。”
“天地異變馬上就要結束,到時候你我第一個就要拿他祭天!”
“吼!!!!!!”
太墟道主卻發出驚恐的咆哮。
祂東張西望,祂縮成一團,祂聽到骸骨道主就忍不住顫抖。
好似那折磨依舊沒有停下,依舊烙印在祂的骨子里。
幽冥天道主見此,趕緊伸手將其按住,又怒又恨的道:“太墟,你不用再害怕了,傳說中的須彌道主已經被愚弟給喚醒了。”
“你我現在就在須彌道主的行宮之中。”
“待祂現身,愚弟便求祂將你恢復原樣,替你討一個說法!”
要不怎么說患難時候見真情呢。
幽冥天道主被太骨魔主背刺以后,祂才明白一個道理。
那就是不平等的地位,是催生不出任何情誼的。
祂相信,如果是換做太墟道主要自斬,那祂就算因為此事重大,所以不能告知自己,也不能帶上自己,可也會想辦法留下一些伏筆,讓自己也有這樣的機會。
祂絕對會拉自己一把。
就像自己也會想著為祂謀不平一樣。
而這時。
這無比龐大的道宮之中。
一個超然的意志緩緩蘇醒了。
完美天地的道主,無形無相亦無影。
本質上已經達到了超脫的狀態。
任何人觀察到的這種道主,都只能是以自己有限的認知,局限與視角下看到的一種事物。
就像是一個完完整整的天地,落在紙面上卻只是一個平面,而這世間也沒有足夠大的紙張卻描繪出天地的全貌。
所以,幽冥天道主看到了須彌道主。
但也只是祂看到的須彌道主。
在祂眼中的須彌道主,此刻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道宮的最中央。
這是一個看著面容堅毅的中年男子。
蓄發留須,粗糙的雙手像是長期做工導致的。
須彌道主穿著一件黃色的長袍。
其一出現以后,便仿佛是世界的中心一樣,一切的目光都應該看向祂,一切的事物都應該圍繞著祂運行。
完美無瑕,至高無上!
就連太墟道主都在此刻安靜了下來,怔怔的看著須彌道主。
幽冥天道主更是難掩激動。
終于,終于有一個主心骨了。
終于不用去考慮怎么和玄真道界的那些狠人打交道了。
須彌道主醒了,那這次贏得就是須彌世界了。
而作為贏家的祂們,則都不會落得個被一一清算的下場。
至于那玄真道界會怎么樣?
說實話,幽冥天道主還真不關心。
自己能活著就不錯了。
自己又不是玄真道界的人。
然而。
幽冥天道主還為曾開口訴說心中的憋屈,講出骸骨道主的可恥背叛。
那須彌道主便開口了。
一開口,就差點把幽冥天道主給嚇的跌坐在地。
“蒼天道主,久仰了。”
此話一出,幽冥天道主腦海中轟然作響。
誰?蒼天道主?
這里不是須彌世界嗎?
蒼天道主怎么來了?
不是,蒼天道主是能來,但祂為什么來了?祂什么時候來的?
須彌道主都醒了,祂怎么還敢來啊!
人的名,樹的影。
幽冥天道主很難保持平靜。
在那須彌道主身前的幾丈外。
一個身穿白色道袍的身影緩緩浮現了出來。
不是別人,正是蒼天道主!
青袍老道腰間掛著九離鐘,身邊盤懸著太歲殺劍,或者說更合時宜的叫法——洞真!
和須彌道主現身的那種驚天異相不同。
青袍老道的現身可以說是平平無奇了。
就站在那里,看不出其修為氣息,也看不出其究竟有任何目的。
而若是移開目光。
那便會下意識的將其忽略。
幽冥天道主咽了口唾沫,祂冷不丁的意識到一件事。
如果說,自己和須彌道主肯定是沒法比的。
畢竟自己只是尋常世界其中一個紀元的道主。
而須彌道主乃是完美天地的道主。
這絕對是真正意義上的天驕人杰。
須彌道主醒來,自然是有那個能耐點出蒼天道主的蹤跡。
可在這之前呢?
這蒼天道主該不會早就到了須彌世界,一直就在旁邊看著,而自己卻沒有發現祂吧……
實際上,幽冥天道主是想差了。
青袍老道哪會注意到祂。
從一開始,青袍老道就在這道宮之中,等著這須彌道主蘇醒罷了。
“天地異變就要結束了。”
青袍老道淡淡的道:“貧道想著來者是客,豈有閉門不見之禮,那須彌天道和貧道是低頭不見抬頭見,你這須彌道主自然也不能拉下不是。”
須彌道主點點頭:“道理是這樣的,只是這么一來,倒是顯得吾有些不知禮數了。”
“如此漫長的歲月,吾卻一直在此沉睡。”
“若是能早早與道友相見,恐怕又會是另一種光景了。”
祂的的確確是一直在沉睡。
不止是須彌世界來到玄真道界以后,在更久遠之前,久到須彌世界變成完美天地之后,祂就一直在沉睡了。
無數年來,祂只能本能的感知著須彌世界里發生許多事。
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這樣的情況,只有在須彌天道離開須彌世界才有所好轉。
才能讓祂開始漸漸的讓自身和須彌世界變得更加緊密。
而現在,蒼天道主來了。
祂雖說不擔心,也不懼怕這位道主,但這個時間關口卻也不得不讓祂慎重對待。
“道友此次前來,應當是要接走那黃天吧?”
須彌道主想了想道:“它自稱是你的徒兒,雖說吾很難把它和道兄聯想在一起,但按照吾所知道的那些信息推斷應當是大差不差的。”
“他不是黃天。”
青袍老道糾正道:“他隨貧道姓,叫陳黃皮,是在十萬大山長大的孩子。”
須彌道主點點頭:“那道友準備何時將他接走?”
前后一個它,一個他。
不同的稱呼,不同的語氣。
須彌道主其實并沒有什么試探不試探的想法。
祂和蒼天道主這種存在,無論是做什么,說什么,其實都是直指本心。
因為完全沒有張口玄機的必要。
一個黃天,不足以讓祂重視。
畢竟算起來,也只是一個紀元之中的天道而已。
降世為人是很特殊,是很特別,畢竟是一個世界為了晉升完美天地的最后一搏。
可也就只限于此了。
混沌之中的世界多如星河,而這么多的世界彼此之間又彼此相隔到不可見的程度。
其中有多少世界晉升完美天地失敗,恐怕誰也說不清。
天道降世為人這種事,雖說須彌道主也只見過這一次,但不用想都知道,放在整個混沌里,這并不是什么新鮮事。
而真正意義上的完美天地……
在須彌天道還沒離開的時候,須彌道主能夠通過祂知道混沌里的完美天地究竟有多少。
答案是半個。
這半個就是須彌世界。
玄真道界確實發展到了巔峰,不出意外的情況下晉升完美天地問題不大。
但須彌道主并不看重所謂的黃天降世為人。
祂看重的,是蒼天道主徒兒的這個身份。
沒有蒼天道主,僅僅是黃天降世清算一切,最后一搏想要成為完美天地希望其實非常的渺茫。
最好的結果,也只是另一個須彌世界罷了。
同為道主,甚至可以說同為過來人,須彌道主是極為認可蒼天道主,也敬佩對方的所作所為。
換做祂自己,祂自認為是絕對不會走上這條路的。
青袍老道瞥了一眼須彌道主:“都說了來者是客,貧道那徒兒來此不久,連屁股都沒坐熱,怎么,你這是要趕他走?”
須彌道主淡淡道:“若是道友愿意把他留下來,那吾倒是沒什么意見,不僅不會有意見,反而會將他視若己出,悉心培養。”
“你養不好,也養不了。”
“為何?”
“因為你看著就不像是個能養娃的樣、你這須彌世界更是要什么沒什么,黃皮兒是個活生生的人,沒吃沒喝,他會餓死的。”
“會餓死……”
須彌道主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那看來道友不是沖著他來的,是沖著我來的了。”
這話聽在那幽冥天道主耳中,真讓祂有種好似見到了另一個太骨魔主的既視感。
蒼天道主都走到跟前了。
不是沖著你來的還能是沖著誰來的?
要是沖著那陳黃皮去的,為什么要跑到這里來?
青袍老道卻失笑道:“其實倒也不是,本來貧道是沖著那不爭氣的徒兒來的,這孩子平日里頑劣不堪,是個天生的惹禍精。”
“這不,眼看著他作死闖禍,貧道如何能坐得住?”
“貧道得給他兜底,得把他帶回去,事后還得狠狠收拾一頓。”
“本想著吊在樹下用竹條抽個八百十年,估摸著能長長記性,再不濟也能保個十年八年的安穩,可看了半天,哎……”
說到這,青袍老道突然笑了:“雖說這孩子干的事讓人頭疼,可跟那些道主斗起來的時候,到底還是有貧道的幾分風采的。”
要知道,陳黃皮在須彌世界干的這些事。
青袍老道進來以后,便瞬間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并且,在陳黃皮合道的時候,青袍老道其實就在旁邊默默的看著。
看到陳黃皮自號黃皮道主。
青袍老道恍惚間感覺自己真的老了,自己唯一的孩子也逐漸跟上了自己的腳步,不再像以前那樣需要自己攙扶。
頑劣的徒兒莽莽撞撞的在須彌世界里亂挖,還作死挖到了須彌世界的本源之地。
這簡直就是作的一手好死。
但合道做了道主,雖說是全缺,但好歹也是道主。
好歹是有底氣才這么干的,不是一味的瞎胡鬧。
所以在那一刻,青袍老道是真心覺得欣慰,想把陳黃皮吊起來打的心思也熄滅了。
可看到陳黃皮成了道主,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試圖一打四十九位道主時候……
青袍老道恨不得化身其中一位道主,親自教一教陳黃皮什么叫不要小看天下人。
那四十九位道主雖說再無任何潛力。
甚至都只能活在過去。
但剛成為道主就想一個人打四十九個。
就憑你一個沒降世的黃天,外加一個被吞噬過的太墟天道?
那要是稍微有一方的情況好那么一些。
是不是合道以后就要吊打一切了?
好在,青袍老道到底沒有親自下場。
陳黃皮也在第一次交手以后,便立馬改變了戰術,轉而盯著一個道主往死里打,往死里吞噬對方的紀元世界。
從這里,青袍老道就知道已經沒有必要看下去了。
傻徒兒這里已經不需要自己看著了。
但他的所作所為……
尤其是沒按照自己給他安排好的路,按部就班的等降世以后再合道,反而跑到了須彌世界里合道,不僅得了本源,還吞了過去某個紀元的須彌世界。
這些事可不是小事。
所以,青袍老道來了須彌道主這里。
祂得給自己的徒兒兜個底。
而須彌道主眼下自然是看出了這蒼天道主的意思。
這,精準的踩到了祂的痛點。
“須彌世界本源陳黃皮不能帶走。”
須彌道主平靜的道:“蒼天道主,你我雖說是第一次見,但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我如今要做的事,而我也知道你要做的事。”
“這兩件事眼下是不沖突的,你我也不會在這個關頭起沖突。”
祂先是強調了自己的底線。
然后又再次點名了自己和蒼天道主各自的處境。
然而……
如果換做是紫袍大觀主來,或許這事是能商量的。
紫袍大觀主的殺性不重。
而且那須彌世界合道以后得到的本源,實際上對于玄真道界晉升完美天地而言也沒什么幫助。
要是換做白袍二觀主來……
額……
白袍二觀主不會來見須彌道主的。
祂只會跟陳黃皮一起師徒二人齊上陣,一起吃干抹凈再說。
唯有青袍三觀主,殺性極重,又桀驁狂妄,能講道理,但講的不多。
“那本源又不是你給的。”
青袍老道皺眉道:“黃皮兒在須彌世界里證道得了本源之氣,須彌世界和須彌天道都沒說話,怎么到你這就要收回去?”
“那就讓他留在須彌世界。”
須彌道主聲音有些微冷:“待你的事成了,待我的事成了,屆時我會把他原原本本的交給你,如此你能同意嗎?”
“為何不同意?”
青袍老道嗤笑道:“大不了貧道也不走了就是,你想對須彌天道取而代之,借著玄真道界將這異變的世界引回正軌。”
“所以一點本源都不能少。”
“可這是你的事,不是貧道的事、你有顧慮,貧道可沒有顧慮!”
“那又有什么意義呢?”
須彌道主無奈的道:“蒼天道主,你要的是玄真道界晉升完美天地,而須彌世界本就強于玄真道界,雖說你,還有那些修士硬是快要拉平了這差距……”
說到這,須彌道主頓了一下,補充道:“對此,哪怕是作為對手,我也是佩服你們的。”
“可你把須彌天道鎮壓,你也被其影響。”
“你現在若是與我動手,雖說我現在的狀態恐怕贏面甚少,但你的計劃也會失敗,你會壓不住那須彌天道。”
“你們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我也一樣。”
這些話被那幽冥天道主聽在耳中,讓祂有種豁然開朗,大受震撼的感覺。
怪不得須彌道主和蒼天道主第一次見面,可居然還真能和和氣氣的攀談。
原來是雙方現在都不想打。
都有著彼此的目的。
須彌道主想徹地掌控須彌世界,自己又當裁判又做選手,并且祂還要把須彌世界的異變給解決掉,成為真正的完美天地。
而在還是蒼天道主先把須彌天道給陰了才促成的機會。
須彌道主眼下這個節骨眼,祂是壓根就不想開始最慘烈的大戰的,打是肯定要打,玄真道界無論是晉升成功還是失敗,對于須彌世界而言都是一顆大補的丹藥。
而且之前的那些種種仇怨,是不可能放下的。
就是須彌道主愿意放下,祂也不敢妄想,以玄真道界那些修士剛烈的性格,會讓那些犧牲和付出全都成為笑話。
至于蒼天道主。
幽冥天道主就更是敬佩了。
這蒼天道主鎮壓著須彌天道,這是真的曠古絕今的猛人啊……
可仔細一琢磨,似乎這也很正常。
蒼天道主沒合道的時候,就已經被稱作最接近道的存在,換言之,這就是一個沒合道但已經有了道主戰力,并且還不是尋常道主的存在。
合道以后,總不能一身戰力全是天道加持,整整一個紀元以來自身全在原地踏步吧?
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要是再琢磨出什么逆天的手段,那就更顯得合情合理了。
看著須彌道主,看著蒼天道主。
幽冥天道主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同為道主,祂感覺自己在這二位面前,就像是個剛剛踏入修行的小修士,哪怕事情不會落在自己身上,可這二人之中任何一人在此刻做出的決定,都會波及到自己的生命。
祂期待,祂敬畏。
祂希望蒼天道主能同意須彌道主的要求。
把本源留下來,帶著陳黃皮走吧!!!!
求求你了,蒼天道主!!!!!
“你再念叨貧道,貧道就把你的腦袋砍下來。”
青袍老道瞇了瞇眼睛,銳利的目光掃在幽冥天道主身上,讓其嚇的臉色瞬間煞白。
“是是是,晚輩不敢,晚輩不敢!”
幽冥天道主能屈能伸,當場口稱晚輩。
可真要算起來,祂其實比蒼天道主活的紀元多多了。
然而,祂可不敢提這茬。
將目光從幽冥天道主身上移開。
青袍老道嘆了口氣,伸手一招洞真。
洞真發出高昂的劍鳴聲!
那劍鳴聲中,戰意洶涌,殺意更是幾乎要化作火焰燃起來。
這把劍從來都不怕任何對手。
就是再厲害的存在,它也敢上去爭鋒!
“貧道這次出來,其實是想找幾個道主殺一殺的。”
青袍老道淡淡道:“只是黃皮兒這次爭了口氣,那些道主他自己就能對付、也能學著怎么對付,他是揚眉吐氣了,可貧道卻沒活干了。”
“人老了,最怕的就是沒用了。”
“好在貧道還有點用。”
“那須彌世界的本源,是對黃皮兒,對玄真道界也并不重要,可憑本事得來的,為什么要還給你?”
其實也不是不重要,準確的說,是須彌道主能不能收回這一點本源之氣比較重要。
爭得也不是這一點本源之氣。
爭得是先手后手,是誰比誰更快一步的機會。
“道友的意思是,現在你我就要作過一場,斗個兩敗俱傷?”
須彌道主目光變得異常冰冷。
真要現在就打起來,祂基本上不可能再有任何退路了。
得知一切的須彌天道會毫不留情的毀滅祂。
而祂也不會和蒼天道主一上來就打生打死,而是毫無顧忌的對玄真道界下死手。
先毀了你的玄真道界,斷了你的所有期望。
反正自己的下場也以注定了。
想到這,須彌道主下達了最后的告誡:“蒼天道主,別忘了,你我一旦交手,就再也不可能收的主,須彌天道反過來鎮壓你,屆時你或許與我打到一半,便會轉頭去吞噬那陳黃皮,以及那玄真道界。”
“怕什么,黃皮兒這孩子打小就聰明。”
青袍老道淡淡的道:“他見了這般情況,立馬就會結束天地異變,屆時就是他的時代了。”
須彌道主問:“沒有你,他能對付的了那須彌天道?”
青袍老道答:“那是他要考慮的事了,身后事,貧道愿賭服輸。”
“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賭?”
“如何不敢!”
須彌道主瞇了瞇眼睛:“不過,我有另一個更合適賭法,若是賭贏了,那就把本源留下,若是賭輸了,是去是留我不會再說一個不字。”
“賭什么?”
“就賭陳黃皮能不能扛得住須彌世界的污染!”
“就像那截天教主,就像那陳道行,還有那些修士一樣,被須彌世界的力量污染扭曲的面目全非!!!!”
說話間,須彌道主猛地一跺腳。
腳下無邊無際的萬里山河便在此刻如同冬雪遇暖陽一般融化褪去,變成了另一幅畫面。
這畫面中,正是在和那四十九位道主大戰的黃皮道主陳黃皮。
得了須彌世界的本源之氣并沒有什么大的影響。
就是須彌世界本身是異變了的,這種本源之氣也沒有任何邪惡的地方。
而能影響的,則是陳黃皮吞噬的那些過去的紀元。
祂吞的越多。
就會被影響扭曲的越厲害。
隨著須彌道主的催動,只在這一瞬間,便將那最惡毒,最邪惡,能扭曲人心智,讓人心中所有的陰暗面全都無限放大的力量爆發了。
ps:結局收尾是真不好寫,不是因為不知道怎么寫,是因為手的炎癥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