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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9、太歲教主歸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詭異修仙:我為黃皮道主

  須彌世界內。

  骸骨道主坐在那魔座上,目光如炬的看著眼前的一樣事物。

  那是一根長矛,沐浴在漆黑的魔火之中,已經淬煉成型。

  長矛尾部呈螺旋狀,桿部如同血肉一般時時刻刻都在蠕動,而末端的矛頭則閃爍著晦暗的紫光。

  這是一件驚天殺器。

  是由一位道主的肉身煉制而成。

  其蘊含了無盡的怨氣,煞氣,以及種種威能加持,已經跳出了尋常至寶的范疇。

  惟一美中不足的是,這件為蒼天道主準備的殺器尚未見血。

  “玄真道界的那幫蟲豸還是不肯死心啊。”

  骸骨道主雙目中有無數光影片段閃爍。

  玄真道界近來發生的事,不說事無巨細,但起碼該知道的事祂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至于那些不知道的。

  自然也就是祂所說的,不肯死心了。

  因為不肯死心,所以才想要再行算計,想要逆風翻盤,想要一個再搏一搏的機會。

  而這些在骸骨道主看來都不重要。

  一個破敗的世界,從上到下的強者,除了一個蒼天道主以外,剩下的用一只手數都有余,又能翻出什么風浪?

  “吾需要一具肉身,一具合適的肉身。”

  骸骨道主抬手屈指一彈,整個大乾仙朝、以及仙界的景象便全都映照了出來。

  其中就有截天教。

  截天教內一片荒蕪破敗景象,自那座大墓為起始,滾滾黑煙從中冒了出來,那是怨氣,是一位近乎于道的強者臨死前的怨氣。

  所有的教徒全都被那怨氣所吞沒。

  黑暗中,咚咚咚的聲音不停作響。

  聽起來就好似有人在用力的錘擊棺材蓋,要從里面爬出來一樣。

  唯有一聲聲的劍鳴,還能暫時將其壓制一二。

  骸骨道主和陳皇,就像是兩個彼此不相見,卻又知道對方的存在,并以截天教主肉身為棋盤博弈的兩個棋手。

  當然,在骸骨道主看來,這棋盤上的棋手只有自己。

  陳皇壓根就不配和祂博弈。

  因為祂根本就沒打算用截天教主的肉身。

  這具肉身對祂而言,能用,但根本承載不了祂的那些驚天手段,能發揮出的力量著實是太少太少了。

  所以,這是一個誘餌。

  “陳皇啊,你親自為吾挑選的肉身,可千萬不要拿不出手。”

  骸骨道主聲音透著輕蔑。

  陳皇壓著整個大乾仙朝維持不墮,同樣的,大乾發生的所有事也不可能跳出祂的眼睛。

  骸骨道主想要用截天教主的肉身降臨,那陳皇必然會出手阻止。

  但眼下玄真道界的情況著實特殊。

  天地規則不再穩固了。

  誰也不知道骸骨道主會不會在下一秒打破種種桎梏,直接降臨玄真道界大殺四方。

  祂料定陳皇是賭不起的。

  因此只要祂這般做,用這般小小的手段去刺激陳皇,那陳皇必然會想盡辦法阻止自己,也就是,派出一個足夠分量,足夠強大的強者……

  然后,把截天教給炸了。

  把截天教主的肉身給毀了。

  可這就是骸骨道主要的結果,無論陳皇派來的人是誰,那對方的肉身都會比截天教主的要強大,都會更好用,能讓祂發揮出更強大的力量。

  祂會在那一剎那的光影,便將其肉身污染。

  屆時誰還能擋得住祂?

  骸骨道主追求的是力量,永無止盡的力量,但不代表祂不會什么陰謀詭計。

  祂只是相信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算計都只是笑話罷了。

  這時候,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憑空出現。

  這男子面色蒼白,如同鬼魅一般,不是別人,正是幽冥天道主。

  幽冥天道主恭敬的道:“骸骨道兄,愚弟已經將須彌世界全都肅清了一遍,不會再給那些修士渾水摸魚的機會了。”

  “誰讓你這般做的?”

  “誰?這……”

  幽冥天道主渾身一顫,低聲道:“愚弟……不,我只是發現須彌世界里有不少孕育子體的胎囊好似被破壞,所以才……”

  祂先前被骸骨道主直接送去和一名強者死后的意志搏殺。

  最終幽冥天道主勝了。

  而祂道心穩固,實力更進一步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骸骨道主面前表現的自己很有用。

  可現在看來好像事情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

  看著骸骨道主那越來越冰冷的眼睛。

  幽冥天道主渾身都在冒冷汗,恐懼,畏懼,種種不堪的情緒全都涌現了出來。

  祂不敢不在骸骨道主面前暴露自己的不堪。

  因為只有這般放低姿態。

  骸骨道主才有可能給祂一個活命的機會。

  “吾醒來以后,一切計劃,一切事物都由吾來做決定。”

  骸骨道主緩緩站起身,幽冥天道主則緩緩的低下頭。

  “吾讓你做的事你不能不做。”

  “吾沒讓你做的事,你一件也不能做。”

  “沒有吾的命令,你便當自己是一個死物,是一具腐爛發臭的尸體,可你為何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呢?”

  “我只是,我只是……”

  幽冥天道主顫抖著道:“我只是很害怕,我只是沒想到,我不知道你一直都清楚,我以為你醒來以后有許多事要做,顧不上那些小事……”

  “那現在你知道了,你知道接下來你該怎么做么?”

  “我去將那些痕跡全都恢……”

  話未說完,骸骨道主便一把捏住了幽冥天道主的脖子,將其直接提了起來,壓抑著怒火道:“恢復?你拿什么恢復?”

  “那么大的破綻,那人根本就沒有遮掩的意思,你覺得什么樣的人才會有這般自信?”

  “是陰天子?還是那個仙尊?”

  “不不不,祂們還不夠格。”

  “是那位蒼天道主!!!!!”

  須彌世界里有人來過,這件事骸骨道主在蘇醒后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天知道骸骨道主看著那些像是被狗啃過以后的觸手胎囊,看著那些被吸干了養分,以至于發育不良,或者干脆就停止孕育的子體有多么錯愕。

  那些痕跡當然就是陳黃皮留下來的。

  而拜靈天教主則向來是做事干凈,畢竟祂手里是真有一個子體傀儡,又沒干過任何不符合子體行為的事,自然是不可能被發現。

  后來再碰到陳黃皮的時候。

  拜靈天教主當然也沒有那個心思為其遮掩一二,因為鬼知道陳黃皮一路過來啃了多少東西,又留下了多少痕跡。

  本來,按照拜靈天教主的計劃,祂和陳黃皮離開輪廓以后,很快就會開始準備對骸骨道主動手。

  以紫薇大帝的肉身為誘餌,再加上那混沌舟艦,再有陳皇或者仙尊出手,便能做成這件大事。

  只要時間趕得快,那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結果仙尊暫時回不來。

  陳皇又暫時出不去。

  陳黃皮和拜靈天教主又都在另一個玄真道界之中。

  這事自然也就不可能再按照計劃發展了。

  骸骨道主知道了須彌世界里有人來過。

  但這個人,在祂看來只能是蒼天道主。

  幽冥天道主顫抖著問道:“為何,為何是蒼天道主?難道就不能是別人嗎?”

  “你覺得應該是誰呢?”

  “會不會是那陳黃皮。”

  “陳黃皮?”

  骸骨道主恍然道:“哦,想起來了,是那個太一,你覺得祂有那個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須彌世界而不被你們幾個廢物發現嗎?”

  陳黃皮不過是近乎于道。

  要是能做到這種程度,那須彌世界豈不是早就被蛀出無數的窟窿了。

  要知道就是拜靈天教主,那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混進來的。

  這一萬多年來,玄真道界的近乎于道強者里,也就拜靈天教主一人能做出這種事。

  “陳黃皮沒那個本事。”

  骸骨道主冷冷道:“而有這本事的人,除了蒼天道主之外還能有誰?”

  幽冥天道主又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那蒼天道主將他送進來的呢?他不是蒼天道主的徒兒嗎,或許派他來有什么目的也說不定。”

  “那你覺得如果真如你所說,蒼天道主派了陳黃皮進來,就讓他在這連吃帶拿?把自己的蹤跡都暴露的一干二凈?”

  “你覺得陳黃皮的腦子有問題嗎?”

  “你覺得蒼天道主會收這樣的人做自己的徒兒?”

  “有,有道理……”

  幽冥天道主的聲音十分干澀。

  骸骨道主說的有道理。

  陳黃皮那人既然是蒼天道主的徒兒,那肯定不可能干出這種腦子有問題的事。

  雖說祂真覺得陳黃皮腦子有點問題……

  “所以來的人一定是蒼天道主,可蒼天道主為何要做這種事?”

  幽冥天道主問出了那個最迷惑的問題。

  而這個問題在骸骨道主眼中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其中定有深意,只是吾還沒看透罷了。”

  骸骨道主雖說眼里容不下弱者,但對于強者,祂并不吝嗇自己的尊重和忌憚。

  在祂看來,整個玄真道界能和祂做對手的,就只有蒼天道主。

  而蒼天道主進入須彌世界做了種種之事。

  放在陳黃皮身上叫連吃帶拿,叫腦子有問題。

  放在蒼天道主身上,那就是一招落子攪動八方風云,讓人無論如何都捉摸不透。

  當然,這也不能怪骸骨道主。

  骸骨道主屬于是太高看了陳黃皮。

  祂覺得陳黃皮作為蒼天道主的徒兒,怎么著都得是陳道行那一檔的吧。

  要城府有城府,要手段有手段,有野心,有目的,除了尚且稚嫩一點,其他的該有的東西都得有才對。

  然而實際上……

  這些陳黃皮都沒有。

  這時,幽冥天道主又道:“骸骨道主,那接下來該怎么做?”

  “沒有吾的命令,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骸骨道主深深的看了一眼幽冥天道主:“玄真道界的事,由吾來主導,吾會將那些所謂的算計統統打碎,吾要將那些強者統統都誅殺。”

  “而你,你就在須彌世界里等著。”

  “這件事你若是做的好,日后吾會給你更多的造化,可若是你做不好,太墟道主便是你的下場。”

  “是,我知道了。”

  幽冥天道主回到了屬于祂的世界。

  那是被輪廓,也就是須彌天道吞噬過的幽冥世界的物質所化的世界。

  在這世界之中,幽冥天道主才能得到片刻的喘息。

  祂在這里,才能得到同為道主的尊嚴。

  祂站在一片陰影之中,雙目中閃爍著晦暗的色彩。

  祂想明白了一件事。

  為什么骸骨道主發現那些蹤跡在自己之前,反而祂一丁點反應都沒有。

  要知道,就算不是蒼天道主、就是換做別的強者進入了須彌世界,這可都不是什么能一筆帶過的小事。

  須彌天道沒有反應,這并沒有什么問題。

  因為這個異變了的完美天道,無時無刻都在和蒼天道主僵持大戰,根本抽不出精力關注這些。

  但骸骨道主明明知道卻什么都不做,其態度就非常的微妙了。

  “須彌道主。”

  幽冥天道主沙啞著道:“祂想引狼入室,祂想讓人去對付須彌道主,而祂對吾說的那些話,就是在告訴吾,祂在吾身上留了些手段。”

  “一旦再有人進來,祂在吾身上留下的手段,便會發作,達成祂的目的。”

  須彌道主,這是在這輪廓體內沉睡的最后一個道主。

  也是最初的時候,那須彌天道晉升完美天地之時,與其合道的道主。

  但這位須彌道主從始至終都沒有現身過。

  幽冥天道主未曾見過,祂只是很久之前聽已經被煉成了殺器的青皇,說過有這么一個存在,至于究竟有沒有須彌道主。

  按理說,應該是有的。

  幽冥天道主對須彌道主沒什么感覺,但祂知道骸骨道主對須彌道主一定是盼望著其死的。

  因為只要有須彌道主在一天。

  那骸骨道主的頭上就永遠有著一個比祂還要厲害的存在。

  對于追求最強的骸骨道主而言,這簡直是太絕望了。

  “祂一定知道些什么。”

  幽冥天道主低聲道:“祂敢做這些事,那就意味著祂覺得,須彌道主的狀態是有問題的,有辦法能借著別人的手將其所殺。”

  “可祂為什么非要借別人的手?”

  幽冥天道主想不明白。

  祂覺得以骸骨道主的性格,只要有三成的勝算,這人都會毫不猶豫的動手,根本就輪不到別人來指手畫腳。

  更何況是借力了。

  骸骨道主可不是那種瞻前顧后,擔心這個那個的人。

  骸骨道主追求力量,死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之上,這對祂而言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也就是說。

  唯一的可能,就是對那須彌道主動手的人,要么必須得是來自其他世界,要么就是骸骨道主還有著另一層算計。

  只是就像骸骨道主看不透‘蒼天道主’的算計一樣。

  幽冥天道主也看不透骸骨道主的算計。

  而此時此刻。

  人間、十萬大山。

  玉瓊山上,殘陽漫天。

  隨著最后一抹太陽的余暉被夜幕所驅趕。

  山門上的凈仙觀三個大字,也變成了鎮仙觀。

  但是和以前不一樣的是。

  這座道觀實際上早就已經變成了舊觀了。

  黑暗中,一盞盞陰冷的油燈亮起。

  噠噠噠……

  沉悶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一個身穿黑色法袍,面容堅毅的中年男子從山上走了下來。

  在走到那山門處的時候。

  這中年男子抬頭看了一眼,語氣有些復雜的道:“一字之差,便是生死之變,吾還以為會從哪來回哪去,沒想到回來的路卻直達這里。”

  “死了九萬八千次,用了十六萬七千年二百年。”

  “陳皇,吾回來了!”

  “你這頭倔驢,吾沒讓你的辛苦白費,吾道已成,而且還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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