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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8、陳皇黃一聽令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詭異修仙:我為黃皮道主

  玄真道界迎來了一場滂沱大雨。

  這雨來的異常。

  當然,第六次陽極過后,玄真道界的一切都變得異常了起來。

  血紅色的天,黑色的大地變得如同泥沼、空氣中彌漫著死亡毀滅的氣息。

  一陣狂風呼嘯而過,順著乾元闕破碎的大門鉆了進來。

  那晦暗的大殿內。

  瘦骨嶙峋,如同尸鬼的皇帝坐在上位,冷冷的看著世間發生的一切。

  “終于要走到這一天了。”

  陳皇的聲音嘶啞:“天崩地裂,規則變化,既往的事物有一些還依舊作數,而另一些則無法再以常理定論。”

  “天地異變還未結束,可蒼天紀元卻已經走到尾聲了。”

  在第六次陽極到來之前。

  玄真道界雖說這一紀元任誰都知道,天地異變,這就是一片末日的景象。

  可實際上,到底還是能勉強維持下去的。

  而到了第六次陽極就不一樣了。

  打個比方,玄真道界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原本手里還有著一根稻草能抓著茍活,而第六次陽極過后,這根稻草便已經崩斷了,余下的一切都只是溺死前最后再撲騰那么幾下而已。

  其實這一天本該來的更早一些而已。

  因為蒼天紀元在一萬多年以前,原本代表一部分天地規則的日月就已經被替換了。

  那是那輪廓的手筆。

  只不過蒼天道主自斬元神,十萬大山的日月就是祂的陰神和陽神。

  這日月雖說只在十萬大山運轉。

  但作為道主的觀主何其強大,祂幾乎就是道,因此化作日月的元神依舊在維系著原本日月的作用,使得這天地規則看著好像和以前沒什么區別。

  除了日月不同,該怎樣還是怎么樣。

  陳黃皮在十萬大山的時候,曾經很想和化作日月的觀主元神談話,他覺得那里面各自還有自己的一個師父。

  比如說五師父,六師父。

  但實際上日月除了偶爾對他照拂一些,其余時候根本沒有那個精力和他交流。

  嗡!!!!!

  一聲劍鳴猛地作響。

  剎那間,乾元闕內大放光明。

  陳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老了,竟覺得那劍光有些刺眼,忍不住瞇了瞇眼睛,待適應了以后再看向左右。

  只見太歲殺劍震動不止。

  劍身上不停的往外滲著血水。

  那血水并非是太歲殺劍的。

  而是陳皇自己的。

  祂也在異變,只不過這太歲殺劍為祂承受了那種痛苦。

  在天地異變徹地結束之前,陳皇都不會選擇異變的,任何人都可以,但祂不行,因為祂要以絕對清醒的頭腦,絕對理智的意志,做出絕對正確的事。

  就比如說,親手割下了陳道行的腦袋。

  陳皇瞥了一眼身側。

  祂左手拎著一顆腦袋,腦袋的面容猙獰,臨死前的雙目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好似不相信自己的父皇居然會比自己還要強大。

  居然有能殺了自己的手段。

  因為從始至終,玄真道界的諸多強者里,陳皇所扮演的角色都不是那么出彩。

  作為大乾仙朝的皇帝。

  陳皇這皇位卻不是自己得來的。

  曾經的太子,則是更加優秀的觀主陳師道。

  只不過觀主無心做太子,便按著滿朝文武的腦袋硬生生改了這件事,將太子之位給了陳皇。

  陳皇可是長子。

  觀主才是幼弟。

  弟弟讓位給哥哥,這樣的陳皇好似從一開始就不被人看好。

  再后面把大乾仙朝答理的井井有條,也只被人覺得是觀主看人的眼光很好,陳皇到底沒給自己弟弟丟份,但要是觀主做了大乾仙朝的皇帝,必然會做的更好。

  是的,陳皇在大乾仙朝實際上扮演的就是這樣的角色。

  哪怕他也是近乎于道的存在。

  但近乎于道的存在,大乾仙朝曾經的強者還真不少。

  那些死去的不說,就是還活著的太歲教主,拜靈天教主,哪個不是攪風攪雨,名震三界的大能。

  陳皇就不一樣了。

  弟弟是道主,哥哥要是連近乎于道都達不到,那也實在是太可笑了。

  有如今的修為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確實也是應該的。

  因為陳皇只是修行天賦不如觀主,其他的條件還真不差。

  畢竟天賦能比得上觀主的話,那玄真道界也不用什么天地異變了。

  兩個猛人商量一下,一個來一手推動完美天地的計劃,另一個打服所有強者,壓著那些盜主挨個抹脖子,事情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但是要去掉觀主,不算觀主的話。

  陳皇還真能說出那句玄真道界修士之間流傳最廣的話。

  莫要小看天下人。

  誰還不是個頂級天才了。

  “朕,只是在做朕應該做的事。”

  陳皇看著那雙空洞的眼睛,輕聲道:“如果當年沒有繼位,朕應當會游歷三界,朕喜歡山水,喜歡作畫,喜歡到處走走,喜歡新鮮有趣的事物。”

  “朕也喜歡與人論道。”

  “可世間沒有如果,就像朕殺你的時候,朕沒有想過如果當年朕沒有讓你去十萬大山,將你留在身邊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你繼承了朕和你母后的天賦,享受著整個大乾仙朝的資源,你還有著天下第一的道主教導修行,但你太小看了朕。”

  “你以為朕之所以能壓著整個大乾仙朝至今,讓那些道主都無法攪風攪雨,是因為太歲殺劍,是因為乾元寶鑒。”

  “是,朕是借著這兩件重寶之力。”

  “可沒了這兩件重寶,朕早就走出乾元闕親手把你給宰了。”

  “還有那截天教,你以為朕打不進去嗎?”

  截天教內有著一座墓。

  那墓是九離鐘內的天地所化,其內還有著一口棺材,放著截天教主的肉身。

  而那肉身里面,曾經的寄居的意志是太墟道主。

  太墟道主是道主不假。

  可這里是玄真道界,一個沒有天道加持,甚至只能借用近乎于道的肉身才能下場的道主,陳皇還真不虛祂半點。

  之所以這般,是因為好似所有人,包括陳黃皮都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

  都說玄真道界的近乎于道共有三個梯隊。

  最上面的是陰天子和仙尊。

  中間的則是太歲教主,拜靈天教主,截天教主,老瘋子、紫薇大帝這些強者。

  最下面的則是一些正常的近乎于道,比如說爛泥佛那種,以及十殿閻羅這種在黃泉陰土會被偉力加持的存在。

  而提到陳皇,好像就只是大乾仙朝的皇帝。

  祂所做過的事,也就是將大乾仙朝自封,然后和仙界開戰,和仙尊大戰過,其他的種種都只是陳皇的分內之事。

  但這其中和仙尊大戰,很多人事后都覺得其中有貓膩。

  陳黃皮也清楚,那就是陳皇和仙尊在一起演戲,是為了清除其他有可能意志不堅,會臨陣倒戈的近乎于道,是不想給那輪廓里的道主太多機會。

  然而……

  陳皇和仙尊彼此演戲,可當年那場大戰可是實打實的。

  只是后來因為太歲殺劍從十萬大山殺了回來,和陳皇一起參戰,所以才顯得好像陳皇靠的都是外力。

  而之前的交手,不夠仙尊在放水,不然陳皇一個近乎于道,如何能和仙界之主交手那么久。

  事實是,仙尊還真沒有放水。

  因為大乾仙朝和仙界的大戰,又不只是那一次。

  最早的時候,陳皇直接攻打仙界搶奪資源,那時候就和仙尊交手過。

  仙尊亦是驚覺不可思議。

  一直不顯山不漏水,只是在努力做好做分內之事的陳皇,祂的一身實力和手段,竟在不知不覺間趕了上來。

  當真和當年的觀主如出一轍。

  只不過沒有觀主那番不鳴則已,一鳴驚天的駭人景象。

  觀主是等所有人回過神來,觀主的實力已經是天翻地覆,冷不丁的就走到了所有人前面。

  陳皇則是那種默默的在后面追趕。

  用了很多年、很多年才慢慢的追趕上來,能和仙尊這種強者比肩,以祂的身份,以祂的位置,這已經足夠驚艷。

  當然,從小就是翩翩君子,溫和如玉性子的陳皇,就算是后來變得威嚴肅穆,冷硬霸道、骨子里的一些東西也是依舊存在的。

  陳皇不喜張揚。

  要是換做祂的大侄子陳黃皮,那估計整個玄真道界都傳了個遍了。

  嗡嗡嗡……

  太歲殺劍的劍鳴聲依舊。

  好似是在催促陳皇做出某種決定一樣。

  刺眼的劍光也變得越來越凌烈。

  陳皇閉上眼睛,隨手將陳道行的那顆腦袋往地上一丟,默默的思考了起來。

  太歲殺劍的催促不是因為別的。

  而是玄真道界現在和之前不一樣了,很多天地規則都在變化,天翻地覆的景象當真是末日臨頭,換句話說,陳皇快要壓不住截天教主的棺材板了。

  骸骨道主在控制著那具肉身,趁機要沖破陳皇以乾元寶鑒,以太歲殺劍兩件重寶,舉大乾仙朝之力所帶來的壓制。

  骸骨道主能夠做到。

  陳皇也沒懷疑這位恐怖的道主做不到。

  左右也不過是需要一些時間罷了,而現在,陳皇缺的就是時間。

  祂現在是真不能離開乾元闕。

  否則很多事祂就親自去做了,而若是骸骨道主這時候就能降臨玄真道界,那問題可就大發了。

  當年祂和仙尊想過那輪廓里面有道主。

  也想過有太墟道主。

  畢竟太墟世界被吞噬,使祂們都心知肚明的事。

  只是還有一個骸骨道主,祂們是真沒有想到,祂們只是認為,那輪廓體內除了太墟道主這樣的以外,應當是還有一個輪廓世界原本的道主。

  也就是須彌世界的道主。

  輪廓就是那須彌世界的天道,而須彌世界,乃是一個異變了的完美天地。

  很多事,很多布局,都是奔著那個須彌道主來的。

  骸骨道主的出現,不止是拜靈天教主頭疼,就是陳皇都覺得非常的棘手。

  很多手段和布局不能用在骸骨道主身上。

  用了以后,那個更厲害的須彌道主怎么辦?

  可是骸骨道主卻能破壞祂們的手段和布局。

  所以陳黃皮和陳皇講了骸骨道主的那些事,以及和拜靈天教主的打算以后,陳皇直接就將其否定了。

  祂不能出手,陰天子也不行、仙尊也不行。

  拜靈天教主已經是用盡手段了,如今也只是在四處救火,頂天了將道果點燃,實際上也做不到一錘定音。

  唯一的辦法,那就是讓陳黃皮來頂上。

  但現在,陳黃皮不在。

  他還在另一個玄真道界之中。

  “那孩子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主。”

  陳皇嘆了口氣:“他不像他師父,也不像朕,朕之所以對他沒什么好臉色,是因為有些該他做的事他沒做好,可那些事又不該是沒有降生之前的他去做。”

  “朕對他的期望有些過分的多。”

  “朕這大伯做的多少有些冷血了。”

  “所以等他回來以后,若是他沒法弄死那骸骨道主,朕這當大伯的,便要讓他知道,朕還能說的更過分,做的更冷血!”

  “朕得給他時間,但朕得換來更多的時間。”

  說罷,陳皇睜開雙眼,那渾濁的眸子里綻放出驚人的光輝。

  陳皇伸手一指,憑空便有一朵金色的火焰燃燒。

  那火焰在其指尖變化。

  很快就化作了一盞燈的輪廓。

  “黃一!!!!”

  陳皇冷冷的道:“吾陳師玄,以大乾仙朝之主,代仙界之主,代黃泉陰土之主下令,搜尋三界,搜尋所有時間線,把太歲教主給朕召回來。”

  “告訴祂!朕現在需要祂!玄真道界需要祂。”

  “別跟朕說什么雙道果合一以后能做的事更多,祂再不回來便沒有所謂的以后,朕不是在以道友的身份在同祂說話。”

  “朕在以大乾仙皇的身份,向祂傳遞朕的意志!”

  “朕給了祂足夠多的機會!”

  “現在,祂該為朕,為玄真道界爭來同樣的機會了!”

  說完這些,那指尖金色火焰瞬間爆發。

  一個冰冷的聲音,透過破碎的仙界,從哪消失的天河戰場,穿過無盡的灰霧,直達大乾仙朝的乾元闕內。

  “黃一聽令!”

  金頂天燈黃一,它只會聽兩個人的命令。

  一個是觀主,一個便是陳皇。

  就連陳黃皮都不好使。

  因為金頂天燈是有主的,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被陳皇煉化,拋出去監察三界。

  太歲教主的事金頂天燈知道的清清楚楚。

  而陳皇自然也知道。

  并且,太歲教主能找到混沌舟艦,能去往那條道路的盡頭,也是陳皇暗中告訴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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