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黃皮體內。
精氣循環,日夜鑄就廟宇。
其中,腎廟和肝廟已經大成,不再需要吞吐精氣。
惟一需要精氣的,就是心廟。
陳黃皮站在腎廟和肝廟之間,抬頭看向自己的心廟。
心廟如今只是一個輪廓。
而如果心廟鑄就完成。
再請一尊神明進去,那他的心臟就會消失,化作一座臟器廟。
“先前我曾感應到我心廟異動,也不知這次會長出什么東西。”
陳黃皮非常的期待。
因為心廟異動,其實并不是第一次。
在他去釣許州城的時候。
他曾經聽到有人在念叨他,便將心神投射過去,只是看到的卻是幾個小人。
按照肝廟里邪眼出現的經驗來看。
兩三次以后,心廟里的東西就該長出來了。
屆時,他就會多出一種詭異的能力。
“我還需要一尊五行屬土的神明或者邪異。”
陳黃皮心中暗忖道:“雖然等我出了六陰神以后,我才會繼續修煉五臟煉神法,但近來倒是可以留意一下。”
五臟對應五行。
陳黃皮走的是順位五行的煉法。
腎屬水,水生木,因此是魔樹。
肝屬木,木生火,因此是赤邪。
而心屬火,火生土,隨后則是屬土的脾,以及屬金的肺。
土廟陳黃皮早就已經想好了。
到時候就把洞虛神劍放進去,讓其被脾廟滋養的越來越強大。
到時候,就不是只能用劍光了。
而是劍影的力量。
“狐貍山神倒是屬土。”
陳黃皮嘆了口氣:“它是許青山用奇石和黃泉的泥巴煉制而成,但它與我太熟,我不好下手,要是它那天想不開背叛我就好了。”
“這樣,大家就可以五臟廟里做兄弟了。”
不過,話雖這么說。
真要陳黃皮那樣做,他是不忍心的。
畢竟,他不止狐貍山神一個兄弟。
不能厚此薄彼。
想到這,陳黃皮便一步踏出,瞬間出現在肝廟之中。
肝廟內血海滔天。
那是由赤邪的火焰組成的血海。
其中,密密麻麻,無窮無盡的邪眼在其中蠕動。
陳黃皮一出現。
那血海頓時掀起驚濤駭浪。
赤邪的面孔立馬浮現了出來,怒吼道:“陳黃皮,你又來作甚!”
“這是我的肝廟,我想來就來。”
陳黃皮皺眉道:“還有,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為什么要把我的肝廟弄成這個樣子?趕緊給我恢復成原狀。”
作為肝廟里的主神。
赤邪是可以改變這里的布局的。
這地方就被它弄成了和它的小赤天差不多。
只是它化作邪異,因此連帶著它的火海都戾氣滔天。
赤邪冷冷的看著陳黃皮。
最近,它又想起來了一些事。
比如說它巔峰時期,雖然達不到近乎于道的層次,但也是極為接近那個境界的真仙。
真仙,不可辱!
但它可以心生反骨,違逆陳黃皮的意志。
可將它死死壓制住的邪眼就不一樣了。
邪眼是完全屬于陳黃皮的力量。
隨著他心念一動。
無數青黑色的邪眼紛紛睜開。
那說不出,道不明,仿佛來自靈魂最深處的痛苦,瞬間充斥在赤邪的腦海之中。
但它依舊一聲不吭,怒視著陳黃皮。
這讓陳黃皮有些驚訝。
“赤邪,你真就如此恨我不成?”
“你說呢?”
赤邪咬牙切齒的道:“若不是你,我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陳黃皮道:“我只是殺了你而已,把你變成這樣的是我師父,你應該恨我師父才對,為何要恨我?”
然而,赤邪卻緘口不言。
總不能說,它不敢恨陳黃皮師父。
所以只能把自己的遭遇,都算在陳黃皮頭上吧。
“算了,你畢竟是我肝廟主神,我也不難為你。”
陳黃皮擺了擺手,那些邪眼立馬停止了眨動。
若不是有事要問,他倒是可以和赤邪耗個幾天。
“可笑,真可笑。”
赤邪嗤笑道:“你不會以為,這種小恩小惠的手段,就能讓我臣服吧?”
陳黃皮道:“你想多了,我是有事問你。”
“哦?當真?”
赤邪瞇了瞇眼睛,巨大的面孔瞬間消散。
緊接著,便從陳黃皮腳下的血海之中冒了出來,在他周圍旋轉了一圈。
在這肝廟之中。
赤邪的確沒有辦法傷到陳黃皮。
它唯一能做的,就是抗拒肝廟的滋養,不將所有的力量都交出去。
除此之外,它倒是很樂意見得陳黃皮吃癟。
“先不要說出來,讓我猜一猜。”
赤邪語氣異樣的道:“你身為道主的徒弟,遇事不去求道主解惑,反而來找我這落魄的小赤天之主,想來道主應當不在你身邊。”
“而這天地靈氣不存,以你的實力幾乎可以說是天下無敵。”
“看來,你想問的事應當不出在此處,若不是關于道主,便是超出你境界認知的某些事物對吧。”
聽到這話,陳黃皮面露訝然之色。
下一秒,赤邪貼在他的面前,冷笑道:“要不要做個交易?你想要知道的所有問題,我都能給你解惑。”
陳黃皮道:“怎么交易?”
“升仙令。”
赤邪輕聲道:“你有兩枚升仙令,多出來的那塊對你沒用,倒不如給我,我得了那東西,還可以幫你尋找飛仙圖。”
陳黃皮想了想道:“好,我答應你。”
赤邪怔住道:“你為何要答應?”
陳黃皮道:“因為我又沒打算兌現。”
“嗯,這就對了。”
赤邪點頭道:“說吧,你有什么問題。”
要是陳黃皮答應,它肯定不敢相信。
但陳黃皮說他不打算兌現。
這就很符合赤邪的認知了。
而且,它之所以提出交易,其實只是想提前讓陳黃皮知道,自己其實還有用。
就算陳黃皮把升仙令給它。
以它現在的狀態,得到了也沒用。
它想的是,等找到飛仙圖的時候,再趁機騙到升仙令,屆時回歸小赤天,最好趁機陰一把這個陳黃皮。
只是,赤邪并沒有意識到一件事。
它的記憶不全。
而且陳黃皮得到它的時候,是經了白袍老道的手的。
“哎,赤邪就是喜歡把事情想的太復雜。”
陳黃皮暗自搖頭。
不過,他嘴上卻不客氣,直截了當的講:“我問你啊,如果有人仿制我凈仙觀的九件重寶,這人究竟是想做什么?”
赤邪瞇了瞇眼睛:“凈仙觀還有九件重寶?”
陳黃皮一拍腦袋:“差點忘了,你記憶不全,我師父的那把劍你知道吧?”
“知道,道主就是用那把劍斬下我的腦袋的。”
赤邪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忌憚的道:“那把劍很恐怖,我甚至懷疑,它隨道主通天入地,光是本身就已經達到了近乎于道的層次。”
“誰那么大的膽子,竟然要仿制它?就不怕它有所感應,殺向過來嗎?”
陳黃皮不情不愿的道:“是我師父。”
“你的意思是,道主需要仿制自己的劍?”
赤邪搖頭,冷笑道:“你哪怕說,道主想要練假成真,我都會信你,可你這般說,真當我赤邪是什么三歲稚童一般蠢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