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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城隍化邪異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詭異修仙:我為黃皮道主

  對于神明而言。

  廟宇便是其道場,亦是安身立命之所在。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比神像本身還要來得重要。

  因為神明居廟宇。

  廟宇便是另一個洞天。

  從外面看來,普普通通的一座廟。

  可進了里面以后,卻大到沒邊。

  陳黃皮跟著那邪異幾乎先后腳走進了這州城隍的廟宇之中。

  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尊神明。

  一尊無比巨大。

  占據了他所有目光,周身有無窮無盡的香火環繞的神明。

  那神明穿著一身大紅官服。

  頭戴頂翅鑲官帽。

  雖然老者形象,可卻不怒自威。

  這是陳黃皮見過最為強大的神明。

  “這就是宋玉章嗎,他怎么比廣目上神還要強?”

  “不,他不如廣目。”

  黃銅油燈認真的道:“廣目上神變成邪異,實際上是變弱了,而且它是正神,神力只恢復三成都比一般的劫還要厲害,它全盛時期應該和仙人差不多才對。”

  廣目上神來自大乾仙朝。

  不是這區區修士化作的神明可以比擬的。

  陳黃皮之所以覺得這宋玉章強大,只是因為他是州城隍,本質上和這許州城是融為一體的。

  整個許州城有數千尊神明。

  外加數百萬百姓。

  如此旺盛恐怖的人氣,自然可以將其力量推到一個極為夸張的程度。

  陳黃皮皺著眉沒說話。

  這宋玉章的強大,讓他有些意外。

  如果不算洞虛神劍。

  以他的實力,恐怕還真斗不過這宋玉章。

  “希望宋玉章是講道理的。”

  陳黃皮嘀咕道:“否則我只能繼續劍行我的道理了。”

  還好劫眼這段時間一直在修養。

  不然還真沒底氣找宋家要錢。

  想到這,陳黃皮心中安定了下來,便將目光放在了那邪異身上。

  此時此刻。

  那邪異已經走到了宋玉章面前。

  后者緩緩睜開雙目,聲音恍若黃鐘大呂一般在廟宇之中回響:“老夫宋玉章,見過欽差大人。”

  “見過宋城隍。”

  那邪異拱了拱手,淡漠的道:“我此來目的,宋城隍可曾知曉?”

  “知曉如何,不知曉又如何?”

  宋玉章的聲音不冷不淡:“老夫活了八百七十四年,當年也是京城悍將,只可惜時過境遷,陛下忘了老夫的功勞,宋家也將老夫視作惡癬,老夫心有怨氣,卻無處發泄。”

  “苦也,命也。”

  欽差道:“陛下仁慈,會給你一個發泄的機會。”

  “那勞請欽差大人替老夫謝過陛下。”

  宋玉章淡淡道:“就說當年替他沖鋒陷陣,開疆拓土的玉將軍深表涕零,幡然醒悟,時至今日才知陛下如此厚愛于臣。”

  欽差漠然道:“好,我自會一字不漏的稟報陛下。”

  在暗處。

  陳黃皮看著這一幕,驚訝的問道:“黃二,這宋玉章這樣陰陽怪氣,就不怕大康皇帝找宋家麻煩嗎?”

  黃銅油燈道:“若是有人對你有用,便是讓其罵幾句你會在意嗎?”

  “我當然會在意。”

  “所以你不是大康皇帝。”

  “可我是大乾仙朝的皇帝。”

  陳黃皮說道:“大康不如大乾,皇帝之間亦有高下之分,若是有人罵我,我定要罵回去,有人要打我,那我也要打回去,我才不要受半點委屈。”

  黃銅油燈驚訝的道:“那我之前向觀主打你小報告的事……”

  陳黃皮笑著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早就不放在心里了。”

  “你心胸如此寬闊?”

  “我心懷天下,怎會在意一時之得失。”

  話音剛落。

  那宋玉章突然道:“欽差大人,老夫還有一事不明。”

  “是宋天罡之事?”

  “正是。”

  宋玉章冷冷道:“我那侄兒從小是老夫看著長大的,進取不足,守成有余,如今他死了,死在了十萬大山里,此事難道就沒有個說法不成?”

  欽差冷漠的道:“說法自然是有的。”

  說著,那欽差便拿出了一道圣旨。

  “陛下口諭,宋天罡挪用賦稅,罪大惡極,乃家賊也,且事發至今依舊逍遙法外,罪加一等,天能恕,朕不能恕。”

  “宋玉章,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欽差將那份圣旨甩給宋玉章,冷冷道:“陛下說了,宋天罡至今依然逍遙法外,至于他死在了十萬大山里,更是子虛烏有,你空口無憑,若是傳到陛下耳中,難道就不怕因言獲罪不成?”

  “臣明白了。”

  宋玉章的臉色一下子灰敗了下來。

  宋家雖然強大,可大康終究是陛下做主。

  之前他陰陽怪氣,可話語里卻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而如今圣旨當面,要是敢說一個不字。

  那便是頂撞陛下。

  世家們雖然都知道,如今這大康內外如火如荼,恐怕要不了多少年就要起改朝換代之事。

  可到底眼下還叫大康。

  誰也不會在這個關頭不給那位陛下的面子。

  隨后,欽差又拿出了一份圣旨。

  這圣旨一出。宋玉章的神色便更加黯然。

  這位欽差到許州城之時,京城宋家只晚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傳來了消息。

  他的命運,已經被寫在了這圣旨紙上。

  甚至于,不用看他都知道圣旨上的每一個字,甚至還知道是宮中哪位執筆太監寫的。

  只是。

  欽差卻不管宋玉章知道不知道。

  他來此只是為了宣旨,然后看著宋玉章開始修煉古法。

  其他的事,他卻完全不管的。

  “宋玉章,陛下有口諭。”

  “臣洗耳恭聽。”

  “朕知你心中有怨氣,也不會忘記你當年為朕立下的功勞,宋家是宋家,你是你。”

  此話一出。

  宋玉章神色微變,這圣旨上的口諭,為何和自己知道的不一樣?

  陛下當真心里還念著自己的舊情不成?

  欽差繼續道:“你這些年為朕做事,朕心里是有數的,論跡不論心,宋家待你如何朕是不管的,朕與你到底是君臣一場。”

  “朕便正大光明的告訴你,朕心里有火,朕要收拾宋家,可宋家根深蒂固,牽一發而動全身,朕不好去動宋家,便只能動你。”

  “你要交代,朕給你一個交代。”

  “你修古法化作邪異以后,便不要再叫什么宋玉章了,因為你的命以后就是朕的了,朕在養心殿里等你。”

  “以后天下再無宋玉章,只有朕的玉將軍。”

  “玉將軍,接旨吧。”

  欽差冷漠的將圣旨遞給滿臉不可置信的宋玉章。

  后者接過圣旨以后,逐字逐句的看了下去。

  這一看,頓時讓他老淚縱橫。

  因為這上面的字體飄逸,并非是那執筆太監所寫,分明就是陛下的親筆書。

  “陛下仁慈,陛下仁慈啊……”

  宋玉章面朝北方,當場跪下,三跪九叩的大拜道:“陛下不以臣卑賤,臣無以為報,時至今日,臣才知道陛下心里是有臣的。”

  “宋家視臣如惡蘚。”

  “可在陛下眼里,臣這惡蘚卻是他的玉將軍。”

  宋玉章心中凄苦萬分。

  本以為陛下要讓自己修古法,化作邪異,是要懲治自己。

  可看這口諭里的意思,陛下分明是在給自己一個機會。

  陛下手中有邪異聽從其命令。

  這事雖然是傳言,可正所謂空穴來風。

  眼下結合陛下口諭看來,此事應當是真的。

  再一看那欽差。

  宋玉章雖然看不出對方的深淺,可卻篤定對方一定是邪異。

  “五姓七望,不知陛下之恩,便有眾多手段也不過是以卵擊石。”

  宋玉章對著那欽差行了一個大禮,便道:“陛下既然還有用得到臣的地方,臣自然要為陛下肝腦涂地,先前多有得罪,還請欽差大人莫要計較。”

  欽差的語氣緩和了下來,淡淡道:“玉將軍何出此言,以后你我同為陛下效命,無需這般見外。”

  “天要黑了,玉將軍莫要耽誤了時辰。”

  “遵旨!”

  宋玉章不再有半點猶豫,便閉上雙目,運轉起了古法。

  作為宋家子弟。

  宋玉章活了近千年,早就對古法爛熟于心。

  只是從未修煉過。

  立地成神以后,連肉身都沒有了。

  如今開始修煉古法,連經脈丹田都得用人氣重新構造。

  而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的陳黃皮和黃銅油燈,此時此刻已經徹底驚呆了。

  陳黃皮低聲道:“原來那些保持神智的邪異,都是那個大康皇帝搞出來的,這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難道皇帝之間亦有高下之分不成?”

  黃銅油燈道:“當然有,你看那宋玉章都感動的哭了,大康皇帝對他是真的好,若是換做我,我也要給大康皇帝賣命。”

  “黃二,我才是豢主!”

  陳黃皮生氣的道:“那大康皇帝有什么好?我怎么沒感覺到,我反而覺得他的話很虛偽,是專門說給這宋玉章聽的。”

  黃銅油燈怒道:“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放屁。”

  陳黃皮大怒道:“我若是小人,我早就用豢狗經將你的心智都扭曲成向著我的,那大康皇帝肯定沒安好心。”

  “那你說,人到底哪沒安好心了?”

  “我不說。”

  陳黃皮扭過頭,不去看黃銅油燈。

  他說不出來那大康皇帝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只是本能的覺得,對方的話說的太好聽了。

  好聽到他這個同樣做皇帝的說不出來。

  可就在這時。

  黃銅油燈突然愣了一下,然后糾結的說道:“等一下,這宋玉章可是許州城的州城隍,他要是化作了邪異,你還怎么問他要賬?”

  “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陳黃皮看向宋玉章。

  只見那盤坐在廟宇中的巨大神明之體,此時周身出現了大片青黑色的瘢痕。

  那些瘢痕處長出了許多的疙瘩。

  疙瘩蠕動著,并且有毛發從中生長了出來。

  并且氣息也從浩瀚宏達,威嚴無比,變得越來越詭異,越來越恐怖。

  連整個廟宇都被映照的恍若鬼蜮。

  突然……

  宋玉章猛地張開血盆大口。

  那口中竟然浮現出了一張張人臉,并且有一道烏黑的煙霧從中噴涌而出,直接沖出了廟宇。

  陳黃皮這時才發現。

  許州城的天,正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變得漆黑。

  就好像,被罩上了一口黑鍋似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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