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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入舊觀、一只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詭異修仙:我為黃皮道主

  入夜后,凈仙觀變得大不同。

  多出來的區域不少。

  因此,進舊觀的路也很多。

  有的是條走到一半就被黑暗所覆蓋的石板路。

  走過去,就進了舊觀。

  有的則是一間房子。

  有的則是一座院門。

  但離藏經閣最近的路線,還是先前走過院門口那一條。

  此刻,他與黃銅油燈到了院門口。

  往里看去,里面詭譎一片。

  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陳黃皮進過舊觀的次數加起來有七八次。

  但每一次進舊觀,都有些緊張。

  他想的很清楚。

  進舊觀以后直奔藏經閣,無論是金角還是銀角,帶走一只就走。

  省的夜長夢多。

  “這次咱們快進快出,必要時候,我會用遁一神光帶你出去。”

  黃銅油燈的語氣十分警惕。

  三觀主還在舊觀之中。

  雖說,按理說三觀主應該不會對陳黃皮動手,否則先前進了那么多次舊觀,早就出問題了。

  可有大觀主二觀主珠玉在前。

  就不信這三觀主研究不出來什么新的吃法。

  想到這。

  黃銅油燈又補充了一句:“必要的時候,你可以催動豢狗經駕馭我,只是你的精氣恢復了幾成?”

  “讓我算算。”

  陳黃皮心中默默估算,然后搖頭道:“連一成的一成都不到。”

  先前腎廟里的精氣無比充裕。

  是因為劍氣中夾雜黑煙,屠戮數萬人果,吞噬其精氣才換來的。

  而現在腎廟以成,雙腎消失。

  那蓬勃的精氣自然也就沒了。

  取而代之的是肝臟再次滋生的精氣。

  黃中帶綠,像是膽汁的顏色。

  只有若有若無的一縷。

  “這么少?”

  黃銅油燈好奇道:“那你一定抽了魔樹很多力量吧?”

  它對陳黃皮極為上心。

  因此,它能感覺到陳黃皮比先前要強出許多。

  肯定是抽了魔樹不少力量。

  陳黃皮卻皺眉道:“黃二,你又胡說,首先我沒有抽,是魔樹主動給的,其次,那是我的力量。”

  “你才胡說,魔樹力量怎么就成你的了?”

  聽到黃銅油燈這話。

  陳黃皮理所當然的道:“腎廟是我的,魔樹是腎廟的,那它的力量自然也就是我的。”

  “呵……”

  黃銅油燈不由嗤笑一聲。

  照這個邏輯,要是自己住進了腎廟,自己的力量豈不也成了他的?

  這也太不要臉了。

  陳黃皮并未時刻運轉豢狗經,因此也就不知道黃銅油燈的腹誹。

  他正了正神色。

  便輕聲說道:“黃二,我要進去了,你靈覺比我敏銳,要是感覺不對勁,一定要提醒我。”

  “放心,我心里有數。”

  說罷,陳黃皮便帶著黃銅油燈一頭扎進了舊觀之中。

  下一秒。

  陳黃皮只感覺眼前一黑。

  腳下踩空,身體瞬間失重,急速墜了下去。

  另一邊。

  許州城內,同樣是深夜。

  黑夜對于凡人來說極為可怕。

  因為有邪異出沒。

  即便是許州城有數千尊神明庇護,偶爾也會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一兩個。

  短的時候,數月出現一次邪異。

  長的時候幾年都不見。

  雖說,每次邪異出沒,都會被神明們迅速發現當場滅殺。

  但一到了晚上,家家戶戶都會緊閉門窗,熄燈安眠。

  不過即便如此。

  大康太傅行在府邸內,卻是一片燈火通明。

  依舊是茅廁。

  王太宇渾身酒氣,衣衫大開的走了進去。

  一進去。

  就低聲道:“為何回來的如此之快?”

  “無功而返,自然回來的快。”

  “被發現了?”

  “不,那些神明走到一半就被叫回了許州,一個個都很匆忙,好似事發緊急。”

  王太宇頓時皺眉道:“先前那一百尊神明去了何處?”

  “是個叫凈仙觀的地方,其他一無所知。”

  “怎么去也不知道?”

  “不知道。”

  此話一出,王太宇頓時失望了起來。

  “既如此,那你就出去吧,讓為父琢磨一會兒。”

  “是,太傅大人。”

  那聲音依舊絕口不提父子關系。

  不過,王太宇卻不失望。

  他這兒子一向冷傲,這也瞧不上那也瞧不上,連他這個親爹都瞧不上。

  而就在這時。

  王太宇忽然皺眉,察覺到有人走了過來。

  咳咳……

  王太宇咳嗽了兩聲。

  那人頓時止步:“太傅大人,幾位貴人叫來了花魁作陪,讓小人告知一聲。”

  “待老夫如廁過后,再去會會那花魁。”

  “既如此,卑職便告退了。”

  那人轉身就走。

  而王太宇卻暗自冷笑。

  叫來幾個花魁值得特意派人過來告知?

  怕不是想看看他這位色太傅究竟是不是在如廁吧。

  想到這。

  王太宇便拉開褻衣蹲了下來。

  這借口上茅廁的理由已經有些不好用了。

  好在,他最近確實都如凡人一般,喝了就尿,吃了就拉。

  因此,倒也能說的過去。

  一邊如廁。

  王太宇一邊心中暗忖。

  “算上今日,宋天罡已經暗中轉移了五成賦稅。”

  “而那尊州城隍卻好似被蒙在鼓里。”

  “也不知他究竟是瘋了,還是真的另有目的。”

  想到這,王太宇嘿然一笑。

  宋天罡就算瘋了,也和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自己此行只為催收賦稅。

  如今宋天罡為一己私欲干出這種事,那位陛下自然不會放過他。

  賦稅,哪哪都缺。

  五日之內,京城便會專門來此處理此事。

  到時候,宋天罡不止要掉腦袋,那吃進去的賦稅也得吐出來。

  而他王太宇的位置,也能再往上挪一挪。

  如今的大康妖魔鬼怪橫行。

  想要做事,就得不停的往上爬。

  但爬的太高也不好,會很搶眼。

  除非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上位的狗,而且還得是最忠心的那一條,否則的話,很有可能會被丟出去讓人打死解恨。

  王太宇深諳此道,一直在世家和朝廷之間的規則之內辦事。

  這才被冠上走狗太傅的名號。

  而就在這時。

  王太宇忽然眉頭一皺。

  兒子回來太快,以至于讓他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因此連廁紙都忘了帶。

  忽地……

  一只手從側方伸了過來,手中還拿著一疊廁紙。

  “太傅大人,請慢用。”

  王太宇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趕緊滾!”

  另一邊。

  舊觀之中。

  一輪紅月高高升起,沒了魔樹那遮天蔽日的樹冠以后,這里不再如先前那般漆黑。

  反而能借著月光看到一些事物。

  只是,和先前不同的是。

  僅僅幾日之間,舊觀內便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小到一塊青石板、一顆石子,大到亭臺樓閣,全都拔地而起,懸浮在半空中。

  這些事物顛三倒四。

  甚至還有倒立過來的。

  就連那些邪異也是一樣。

  此刻,陳黃皮站在一塊懸浮的青石板上,先前進入舊觀那一刻,他一腳踩空,徑直栽了下去。

  慌忙之中還沒來得及縱空而行,就落在了這塊青石板上。

  四周到處是青霧,除了腳下,什么都看不清。

  “陳黃皮,你快看下面!”

  是黃銅油燈在尖叫。

  陳黃皮低頭一看。

  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邊界,舊觀在無限的膨脹,大地在震動,就像是地龍翻身一般,裂開了無數的縫隙,有青色的霧氣從里面鉆出來,向著天上的那一輪紅月匯聚。

  地上已經看不出舊觀存在的痕跡。

  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懸浮在了天上。

  就連陳黃皮都是如此。

  “只是幾日沒來,為何會發生如此變故?”

  陳黃皮心神震撼,呢喃道:“難道是因為三師父?”

  “定然是他老人家!”

  黃銅油燈驚恐的說道:“三觀主要借著死而復生的法子從舊觀脫身,可舊觀合他粘連的太深了,現在就已經是這么大的動靜了,等真的成了,恐怕即便我分身再多,也無法阻止舊觀蔓延。”

  它的分身擺放的極為考究。

  是某種不知名的陣法。

  如此才能抵擋住舊觀蔓延。

  本來,黃銅油燈還想著,三觀主真要是出來了,實在不行就給陳黃皮磕幾個頭,求他看在多年情分上保自己一條狗命。

  可現在看來。

  恐怕到時候就算陳黃皮保他。

  這舊觀也會在三觀主出來的一瞬間,將它的所有分身吞噬掉。

  分身亦是黃銅油燈的一部分。

  它自然會受到牽連。

  到時候就真得死了。

  陳黃皮也知事態嚴重,便收了心思,趕忙尋找藏經閣所在。

  只是,現在舊觀之內天翻地覆。

  而且大地之上還有無數的青霧在往上冒。

  五步之內能看個輪廓,十步以外入眼便是一片化不開的青色。

  根本就找不到藏經閣的位置。

  “黃二,你的眼神比我好,你能看清嗎?”

  “看不清,根本就看不清。”

  黃銅油燈著急的說:“那些青霧屬于三觀主,我要是二觀主的白霧都看不透,更別說是這青霧了。”

  “還有,我的燈光也穿不透這青霧。”

  聽到這話。

  陳黃皮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

  他趕忙轉身看向上方。

  上方是青霧,但先前他就是從上面約兩步左右的高度掉到腳下這塊石板上的。

  那是院門的位置。

  進舊觀的入口有多少,出口就有多少。

  但眼下所有的事物都懸浮在天上,被打亂了位置。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遮擋視線的青霧,想要從別的出口離開何其之難。

  想到這。

  陳黃皮便抬起手往上一摸。

  然后,他僵住了。

  黃銅油燈緊張的問道:“你摸到院門了嗎?”

  陳黃皮點頭又搖頭,小臉蒼白一片。

  他沒摸到院門,卻摸到了一只冰冷僵硬,而且死死的抓住他手腕的死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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