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青雨臉上突然露出一副要與自己拼命的神色,白衣女子眼神中微微閃過一絲詫異,原本還有些微笑的臉色,也瞬間冷了下來。
“你這是在威脅本座?”
“晚輩不敢,也不想與前輩您爭奪這洞府里面的東西,但前輩今日所作所為著實讓我心中難安。
我知道今日不是你們的對手,但在前輩殺死我之前,毀掉您手中的玄冥金光劍,晚輩應該還是能做得到的 倘若前輩您還不肯與我道出實情,非要強行奪取晚輩的道途機緣,我若因此道途斷送,那自當也不想再茍活于世,惟有與你們拼死一搏!”
雖然宋青雨沒有聽到剛剛白衣女子口中的話,但她也看出來了一點,白衣女子所使出的功法,似乎和自己一直修煉那位前輩留下的劍修傳承有著幾分相似。
對方將她帶來這里,利用“玄冥金光劍”找到的神秘符文,十有八九就是那位元嬰前輩留下的其他傳承機緣。
而白衣女子此行,正是為了這份傳承而來,結果出人意料,白衣女子一方忙碌下來,這傳承卻還是落入宋青雨的本命飛劍“玄冥金光劍”中。
當初宋青雨能結丹成功,除了宋青鳴這位兄長的扶持外,就是這位元嬰前輩留下的劍修傳承對她幫助,她當然明白這些傳承對自己今后的道途有多重要。
眼見白衣女子所作所為,好似要從自己身上強行奪走這份機緣傳承,宋青雨再也忍不住了,直接選擇了與對方攤牌。
聽到宋青雨一臉決然回答后,白衣女子臉上突然輕輕一笑,十分平靜的回答道:“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張口閉口就說這是你的道途機緣,不覺得太自以為是了嗎?
你該不會以為我今日能找到這東西,只是機緣巧合吧!”
宋青雨聽完對方所言,依舊還是一副緊張的模樣,死死盯著對方,并沒有被對方言語所動。
而站在旁邊的另外一名白衣少女,則是趁著宋青雨注意力都放在前方白衣女子身上時,已經悄悄靠近到了宋青雨身旁不遠處。
只見一道金光閃過,兩只金色手鐲就變成了金色圓圈,直接從后方直奔宋青雨所在位置而去。
就在白衣少女以為自己就要得手時,沒想到宋青雨頭頂之上突然靈光亮起,一把白色短尺自動飛出,擋在了手鐲前方。
早有準備的宋青雨借機身形一動,就離開了原先所站位置,隨后操控半空中的短尺將對方的金色手鐲擋了回去。
見宋青雨身上還有這么一件厲害的防御法寶,能輕松擋住自己的偷襲,白衣少女臉上已是露出了幾分意外之色。
“玉靈住手,你是阻止不了她的,休要誤了我的事,先退下吧!”
就在白衣少女準備再次有所行動時,一道來自兩人前方的聲音突然叫停下了她,正是在一旁一直看著的那位白衣女子。
聽到自己師父的話,白衣少女聞言不敢多言,微微點了點頭收起了自己的法寶后,直接退到了一旁。
見狀,宋青雨同樣也是召回半空中自己的白色玉尺法寶,將其收了儲物袋中,目光又十分謹慎的轉回到了白衣女子身上。
“你猜的不錯,今日我到這里來,的確就是為了這符印里面的東西。
不過本座堂堂一個元嬰修士,還不至于拉下臉與你一個金丹修士爭奪他留下的這份傳承,這點你倒是有些想多了。”
等到自己的徒弟退下之后,白衣女子手中靈光一動,就將她一直握在手中的“玄冥金光劍”,直接丟還給了宋青雨。
拿回了自己的本命飛劍之后,宋青雨臉上神情才微微一松,稍微放下了一點自己心中的緊張之色。
還沒等她繼續開口詢問,那白衣女子,就再次開口對其解釋道:
“你得到的那道劍意傳承,名為玄冥劍決,乃是本門一位元嬰長老在此所留,而他也是我的師兄,凌振天。”
“前輩與這位凌前輩原來是同門之誼,怪不得之前見到前輩您所用功法,晚輩總感覺有些熟悉,原來如此。”
聽到白衣女子所言,宋青雨臉上倒是沒有太過意外,之前白衣女子認出她的功法,以及給了她一套與之相應的法決時,宋青雨就曾經懷疑過此事。
只不過當時對方沒有直接當面承認,宋青雨也只是心中猜測,并沒有得到證實。
見宋青雨提及自己拿出的那套法決,白衣女子連忙點了點頭道:“這玄冥劍訣乃是我師尊所創,當年我與凌師兄都曾經在其門下修煉,也分別修煉過這套功法。
師尊所創的玄冥劍訣十分玄妙,但只能修煉到金丹后期,他老人家并未來得及推演出后續功法,就已經坐化離去了。
我與凌師兄當年修煉這套功法時,也曾分別嘗試過推演這套功法。
只不過我與他已經有幾百年沒見過了,也不知道凌師兄有沒有把玄冥劍訣的后續功法推演出來。
那日恰好在山間遇到了你身懷玄冥金光劍,我一眼就看出了你可能得到過凌師兄的傳承,這才讓你引我到此來看看,沒想到師兄還真在這里留下了東西。”
“前輩,來此就是為了尋找凌前輩推演的玄冥劍訣后續功法?”
聽到白衣女子的解釋,宋青雨也是大概猜出了對方的目的,又開口問了一句。
聞言,白衣女子亦是微微點了點頭承認道:“你這心明剔透、寧折不彎的性子,和凌師兄的確有點像,倒是挺適合修煉玄冥劍訣的。
你猜的不錯,我雖然結嬰后轉修了別的功法,但師尊留下的玄冥劍訣依舊有在修煉,也嘗試過推演后續功法。
給你的那卷功法,便是我推演后續功法時,從中參悟出來的。
這些年,在推演玄冥劍訣時,雖花費了不少時間有所進展,但將功法推演到元嬰中期后,我也逐漸陷入瓶頸之中難以寸進。
若是能得到凌師兄參悟的后續功法,也許能幫助我打破目前陷入的功法瓶頸,這也是我今日到此來的目的。
你要是愿意的話,就將符印里面的功法復刻一份給我,有什么要求盡管與我說就是了。”
“要是前輩只為了功法,倒是好說。
等晚輩參悟一下符印里面的東西,真是前輩所需之物,我自會當面將其復刻一份交給前輩。
但若不是前輩需要的東西,晚輩就愛莫能助了。”
聽到對方只是為了“玄冥劍訣”后續功法而來,宋青雨心中立馬微微松了口氣,這個對她來說倒不是太為難的事情。
對方與那位凌前輩分屬同門,想要后續功法的確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在白衣女子三人面前,宋青雨也知道自己沒有多少討價還價的余地。
眼下對她而言,只要能保全自己剛剛得到的功法,以及本命法寶安全離開這里,就是最好的情況。
畢竟除此之外,宋青雨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愿意真去拼個魚死網破。
“可以,不過在期間你必須要跟在我身邊,直到你將功法復刻完整交給我才能離開。
而且玄冥劍訣乃是本門秘傳,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不能傳給任何人。”
“這些晚輩都可以答應您,不過前輩也必須要先答應我一個要求,得到功法之后,必須與我立下誓約,不得對我以及我的族人出手。
否則,晚輩是不可能會相信前輩所言的。”
看到宋青雨臉上還是帶著幾分戒備,白衣女子眼神中亦是閃過了一絲不悅之色,不過很快她又恢復了過來,對著宋青雨輕輕點了點頭。
見對方答應了下來,宋青雨便沒再多言,主動跟在了對方身后。
離開那座洞府之后,站在半空中的白衣女子,望著腳下的“火靈山”,突然揮手甩出一柄白色飛劍立在了半空中,轉眼間又化為了一柄數十丈高的巨大飛劍。
隨著白衣女子單手降下,那白色巨劍就直接落在了“火靈山”山頂,只聽見一聲轟鳴,四周亂石飛起,驚的四處飛鳥妖獸躍出山林。
等到煙霧散去之后,整個“火靈山”的巨大山頭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座數百丈寬深不見底的巨大深坑。
看到這有些驚人的一幕,宋青雨的眼神中亦是閃過了些許震驚之色。
雖然不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元嬰修士出手,但白衣女子一劍斬平一座山頭的神威,還是讓她心中感到了一絲驚訝。
“走吧!”
不多時,隨著幾道遁光從半空中離開,整座“火靈山”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之色,只留下了滿地橫飛的亂石以及那些被掩埋在亂石之下的尸體。
直到半天后,幾道劍光飛來落在了山前半空中,才發現了“火靈山”上的異常。
這幾名聽到動靜趕來的修士,看到了下方山頂位置的巨大深坑,立馬知道這里來了了不得的人物,頓時嚇得快步逃離。
不久之后,此事很快就驚動了一位“九元宗”金丹長老前來調查。
但這位“九元宗”金丹長老到了“火靈山”查探了一番后,很快就宣布將這里視為禁地,禁止周邊修士進入此地,談論關于“火靈山”的事情。
很快關于“火靈山”發生的事情,就逐漸被越國修仙界淡忘了。
“東凰國”修仙界,南州,云龍山。
“云龍山”山高數千丈,其內數百座山峰林立,每座山峰之上都有亭臺樓閣聳立上方,伴隨山林而建。
位于“云龍山”西邊的一座山峰之上,突然一道黃色遁光飛來,落在了山頂位置的一座洞府前方。
遁光散去之后,一個身著黃衣的大漢身形快速顯露了出來。
看到來人,洞府周邊站著的一名青袍男子連忙快步迎了上來,對其恭恭敬敬施了一禮。
“侄兒見過大伯!”
那灰衣大漢,看了青袍男子一眼后,直接開口問道:“你姑姑可在洞府中?”
“回稟大伯,姑姑去了后山散心,還未回來。”
黃衣大漢聞言微微點頭,跟著青袍男子轉身往山后走去,很快就來了山后一座竹亭中。
望著不遠處坐在亭中的黑色身影,黃衣大漢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快步朝竹亭中走了過去。
“大哥今日怎么有空到我這里來了?”
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李玄風,身著黑衣的李玄依,臉上微微一笑,有些意外的開口問了一句。
見狀,李玄風一臉不高興的開口道:“怎么,大哥來了你也不歡迎,連茶水都不舍得給我一杯了?”
聞言,李玄依微微一笑沒再多言,從儲物袋中又取了一個茶杯出來,給李玄風倒上了一杯靈茶,送到了他的身前。
將杯中靈茶端起輕輕品了一口后,李玄風突然瞇起雙眼,好一會才慢慢睜開。
“此茶香味宜人,好似云中甘露,入口.。”
“呵呵!大哥,行了.快打住,你這文縐縐的樣子,我是真的有點受不了。”
李玄風口中話還沒說完,突然旁邊就響起一聲“噗嗤!”笑聲,打斷了他口中的話,讓李玄風臉上不住露出了幾分尷尬之色。
“唉!.,大哥修行這么多年,對品茶之事始終不得訣竅,總感覺這種感覺太平淡了,遠不如大口飲酒來的痛快一些。
我家中還有幾壇好酒,等改日有時間,我請你們幾個到我的洞府中去,讓你嫂子弄幾個菜,好好喝上幾杯。
這靈茶雖是味道不錯,但我還是喝不慣,還是留著別浪費了。”
李玄風說完,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將其還給了一旁的李玄依。
“大哥說的是,每個人都會各有所愛,不可強求!”
李玄依口中輕輕吐出一聲后,若有所思的端上杯中靈茶品了一口,隨后起身走到了竹亭邊,望向了不遠處隨風飄蕩的竹林。
“大哥今日來找我,應該不只是來閑聊的吧,這里現在也沒外人,有什么話就與我直說吧!”
聽到李玄依的詢問,李玄風臉上的笑容逐漸平靜了下來,將身上藏著的一塊令牌直接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玄依,老祖他們商量好了,打算讓你與周道平結為雙修道侶,估計很快周家的人就要上門商議你們的事情了。
周道平這個人我是見過的,人品的確還算是不錯的,外貌也是一表人才。
而且此人身懷異靈根資質,不到百歲就結丹成功,也算是我們南州年輕一代的翹楚,我看不算是委屈你了。
聽到大哥李玄風口中滔滔不絕的介紹,李玄依臉上神情微微一怔,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轉過身輕聲開口回應道:
“哦!要送我去周家,他們倒是真舍得。”
面對李玄依的淡然,李玄風嘆了口氣后,卻是直接對其搖了搖頭道:
“不是讓你去周家,而是要周道平到我們云龍山來!”
“什么?讓周道平來云龍山,你是說他要到我們李家來上門?大哥你沒聽錯吧!”
聽到李玄風的回答,原本面色還十分淡然的李玄依,突然露出了一陣驚訝之色,顯然是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嗯!應該沒錯,我打聽到老祖他們是這個意思,而且周家差不多也已經答應此事了。”
“怎么會是這樣,你剛剛說的,周道平好歹也是我們南州的一代年輕俊杰,周家好歹也是元嬰家族,不是修仙界的什么小門小戶,他為何愿意到我們李家來當個上門夫婿?”
聽到李玄依一臉認真的詢問,李玄風輕笑一聲搖了搖頭道:“具體的我也沒那么清楚,不過此事卻是真的,不然我也不會親自跑來告訴你了。
我估計應該是家族這邊花費了不少代價,才讓周家那邊點頭的吧!”
“這個.,大哥,我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
之前老祖他們著急要我回來成婚,我還一直以為他們是想拿我去外面賣個好價錢呢,怎么現在又變成要留我在家里了。
難道他們這么安排,就是為了要我脫離宗門,一直留在家中?”
面對李玄依臉上的疑惑,李玄風站在原地,頓了片刻之后,才緩緩開口對其解釋道:
“玄依!自從你到外面拜入宗門后少有歸家,對家中之事也知之甚少。
這次老祖他們之所以著急要你回來,其實是看中了你的個人修煉資質,要扶持你突破元嬰,今后接管我們李家的。”
“讓我接管家族?大哥,此話怎講。”
見李玄依一臉意外之色,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話,李玄風苦笑一聲后,又開口對其解釋道:
“我們李家雖是傳承了近萬年的元嬰家族,可如今族中除了兩位老祖之外,年輕一輩中人才早已是十分凋零了。
在這樣下去,萬一家族沒辦法培養出新的元嬰修士,恐怕我們李家就要因此而沒落了。
你知道,我已經先后兩次結嬰失敗,按老祖所言,恐怕是很難再有突破元嬰境界的機會。
家中現在除了我之外,剩下能有機會沖擊元嬰境界的你都知道。
以他們的修煉天賦,就算將來能順利修煉到金丹九層,結嬰的概率也不會很高,恐怕還不如我一些。
如今,我們李家最有希望能結嬰成功的其實就是你了。
玄依,今后我們不在了,家族重擔恐怕只能你來擔起來,現在你知道老祖為什么一定要找你回來了吧!”
聽到李玄風一臉認真的解釋,李玄依面色沉默了片刻后,輕聲開口回道:
“大哥!你雖然結嬰失敗了兩次,但壽元還比較充足,完全可以在沖擊一次元嬰境界,怎么就沒有結嬰的機會了。
而且,山上兩位老祖還在呢!
就算我們這一代人不能有人結嬰成功,家族也可以慢慢培養下一代其他族人,那有你說的這么嚴重了。”
“玄依,我知道你這話是在安慰我,大哥也從未輕易放棄過自己的道途,這點你盡管放心。
不過,站在家族的角度考慮,的確是不能把希望放在我一個人身上的,萬一我將來結嬰還是失敗了,家族又當如何應對這種情況。
兩位老祖都已經是過了千歲壽誕之人,他們還有多少壽元,你也是清楚的,哪還有那么多時間去培養下一代的年輕人。
這塊令牌,是老祖讓我交給你的,今后你可以去山頂跟隨老祖一起修煉,不要住在這里了,希望你能不負家族眾望,早日結成元嬰。”
李玄風說完,將桌上剛剛拿出來的令牌,一臉鄭重的放到了李玄依手中,隨后抬頭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竹亭。
望著自己手中的這塊令牌,李玄依臉上亦是變得十分凝重,好似手中之物有著千金之重一般。
“為何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元洲,蕩魔宮“煉心塔”中。
已經進入“天火幻境”半年時間了,宋青鳴在幻境之中,已經逐漸適應了下來,開始嘗試起了沖擊元嬰境界。
結嬰的前面兩關丹心聚靈,元氣淬丹,宋青鳴只是多花費了些時間,并沒有遇到多少阻礙,很快就順利度過,來到了結嬰的第三關“胎化元嬰”。
到了這一步后,宋青鳴整個人面色也開始逐漸凝重了起來,沒有了之前的輕松之色。
“胎化元嬰”這一關之所以能難倒大半沖擊元嬰境界的修士,主要就是因為碎丹成嬰時,對修士的影響十分巨大。
不僅要承受碎丹的巨大痛苦,還要穩住心神持續不斷施法“胎化元嬰”,只要修士稍有不慎,便會功虧一簣最終導致結嬰失敗。
雖是深處“天火幻境”之中,但這幻境與現實基本是一樣的,修士“胎化元嬰”所承受的痛苦同樣一點都不會因此減少分毫。
宋青鳴這邊準備好了之后,果斷開始操控法力碎丹化嬰,大膽走出了這一步。
很快,隨著體內丹田之中劇烈的痛苦襲來,宋青鳴的額頭也跟著露出了陣陣豆大的汗珠,讓他整個人臉上都浮現出來了痛苦之色。
還是第一次“胎化元嬰”的宋青鳴,感受到了這劇烈的痛苦,整個人忍不住有些顫抖了起來,但還是憑借著自己強大的毅力咬牙苦撐了下來。
“碎丹成道,胎化元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