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月球。
蘇杰帶著韓如煙現身于這顆灰白色的星球最大的環形山,貝利環形山上。
環形山是月球最大的特征之一,受到隕石撞擊的原故,月球上有著大大小小數萬個犬牙交錯的環形山。
蘇杰站在這里,舉目四望,四周溝壑縱橫的山脈連綿,落差極大的環形山坑遍布平原,就像是一顆顆深淵獨眼。
“夫君,開始吧。”
韓如煙輕聲道,身影飄到了月球上空。
蘇杰盤膝坐在地上,眉心開裂,將紫府天宮綻放出來。
下一刻,微縮型的三十三重天宮懸浮于蘇杰頭頂,大小不過巴掌,可卻有浩瀚光輝照耀蒼穹。
下一刻,紫府天宮自虛空重重一叩,層層漣漪自虛空向四面八方擴散,上方一塊空間皸裂開,露出一塊大道長河和現實交匯處的神秘空間。
這片空間有著縷縷灰白色霧氣飄動,像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灰色潮汐,透著神圣、恢宏、至高的氣息。
這就是天道空間,透過這灰色潮汐,隱約還能看到更遠處,一片片紫色海洋在翻涌不息,那是屬于藍星的天道。
月球和藍星的天道二則本就勾連,聯系緊密,只不過現在蘇杰還無法煉化藍星天道,只能先從簡單的月球入手。
“洞虛.”
蘇杰眼神深邃,雙手合十,以心御道,駕馭紫府天宮落入到那片灰白潮汐之中去。
轟隆隆!
因為紫府天宮的進入,灰白潮汐瞬間暴動,自發的抵御排斥一切外來的事物。
蘇杰只覺得腦子微微一暈,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
藍星這邊天道對他極其友善,加上他本身已經煉化了30的月球,對于月球天道有了抗性,這些排斥還影響不到他。
如果換成天元世界,蘇杰想要煉化洞天福地,恐怕會被直接拍飛出去。
蘇杰調用體內靈力,將藍星的天道氣運融入紫府天宮中。
很快的,一道灰白色霧氣被紫府天宮吸引,又像是被引力捕獲的隕石,緩緩飄到了微縮的三十三重天宮上,化作一道灰色烙印,鑲嵌在三十三重天宮的墻體上。
仔細看去,那道烙印就像是月球本源的體現,看著這道烙印,就像是在直面一片連綿起伏的月球山脈,又像是置身在數百公里下的月幔下,一股難言的厚重威壓席卷身心。
接二連三有灰白色霧氣被引動,這些灰白色霧氣就是月球天道根源,蘇杰將其投入紫府天宮。
在這個過程中,蘇杰的天道氣運也在不斷消耗。
不過這只是剛剛開始,蘇杰本人對此進度并不滿意,單單只用藍星的天道氣運,起碼得耗費數年功夫才能將整個月球煉化。
“還好這次天元世界之行收獲甚大。”
蘇杰心念一動,有別于藍星深紫色的天道氣運,蘇杰頭頂之上,獨屬于天元世界的金色天道氣運分離出來,融入到紫府天宮,與藍星天道氣運融合,達成1比20的比例,對月球本源進行吸引。
嘩啦啦!
附近的月球本源就像是被吸引的魚群,開始朝著紫府天宮蜂擁而至。
蘇杰嘴角翹起,對,就是這樣。
天元世界的天道氣運吸引力對于月球本源要大得多,就像是開了VIP加速器一樣,使得蘇杰煉化月球的進度飆升了數十上百倍。
月球煉化度35
月球煉化度40
月球煉化度50
短短一周,隨著蘇杰的天道氣運消耗,蘇杰已經將月球煉化過半。
而越往后煉化,需要消耗的時間越長,對于天道氣運的消耗也會同步增加。
不過蘇杰無所謂,他的天道氣運還充足的很。
首先是藍星的天道氣運,因為蘇杰常常用三十三重天宮這座天道級奇觀,從天元世界吸納海量靈氣,通過昆侖鏡偷偷運到藍星這里,這使得藍星給予蘇杰大量的天道氣運,雖然煉化藍星還力有未逮,但是煉化月球那是綽綽有余 至于天元世界的天道氣運,創建大夏王朝之后,蘇杰同樣數量不菲。
這些加起來,就是蘇杰敢于煉化月球的底氣。
另一邊,月球上空,韓如煙看著蘇杰煉化月球的過程,眼神中若有所思,目光也瞟向了星空深處。
隨著時間推移,蘇杰煉化月球的進度不斷加深。
當煉化進度月球進度超過70,蘇杰整個人腦后浮現一輪智慧光輪。
大智慧、大光明、大神圣的氣場在蘇杰身上浮現。
洞虛者,不僅僅只是超越普通修士的戰力,他們的智慧根源也是遠超尋常修士,通過竊取的天道權限,就像普通計算機得到了超級計算機的算力加持,無論思考還是反應等等智慧,都遠超常人能及。
蘇杰此時也在經歷這一步,蘇杰只覺得自己大腦一空,無邊無際浩瀚的信息通過感知,源源不斷涌入大腦。
這一刻靈感開始大爆發,海量的信息讓蘇杰覺得自己仿佛伸出了無數觸角,蔓延到了星空各處,瘋狂汲取各種各樣的知識,有一種全知全能的感覺。
蘇杰知道這只是自己的錯覺,宇宙何等浩瀚,人怎么可能全知全能。
但蘇杰卻沒有浪費這個機會,借助這種大智慧,蘇杰將各種涌入的知識進行編寫,使其為自己所用。
大部分洞虛大帝,他們往往成帝時,都會開創出獨屬于自己的功法雛形。
這是因為在突破洞虛境時,腦海中的智慧得到天道加持最多,也是算力最強的時候。
“開創屬于自己的功法!”
蘇杰目光望向漆黑的宇宙深空,看到了散發無窮熱量的太陽,龐大的氣態行星,星云塵埃物質。
除了宏觀層面,蘇杰的雙眼更加看到了微觀領域。
宇宙中的四大基本力,電磁力、強互相作用力、弱互相作用力、引力,看到了分子、原子、質子、中子、電子.
蘇杰腦袋思維轉動越來越快,仿佛一臺量子計算機,以宇宙萬物為標尺進行推演。
咔嚓咔嚓!
漸漸的,蘇杰身體開始發生變化。
身體四周的引力開始劇烈增強,周圍的物質瘋狂塌縮,蘇杰身體的溫度、密度、壓強、磁場開始一系列復雜演變,就連光線在蘇杰的身體周圍都開始了彎曲,仿佛這一刻蘇杰的肉身質量,將光都給壓塌。
蘇杰站起身來,雙手握拳,心臟部位溫度開始飛速升高,氫原子核在蘇杰體內聚集,形成聚變反應,能量以光和熱的形式開始釋放。
突然的,蘇杰心血來潮,徑直一拳朝著大道長河轟出,就像是有一顆億噸當量的核彈爆炸開來。
飄在月球上空的韓如煙美眸睜大,她雖然是天元世界的人,但在藍星生活那么久,自然也接受過藍星的各種知識。
看到此時蘇杰的狀態,她不由想到了有關中子星,有關于太陽聚變之類相關的信息。
而蘇杰的變化還遠遠沒有停止,隨著煉化月球的加深,關于獨屬于蘇杰自身功法的推演也越來越完善。
大離城!
就在蘇杰在藍星努力煉化月球之際。
隔著遙遠的空間,經歷過戰火洗禮的大離城已經徹底走出戰爭陰影,恢復了過去的繁榮。
街道上人來人往,商賈叫賣聲不絕于耳,完全看不到新生王朝百業凋零的情況,反而比過去的大離王朝更有活力。
“這就是蒼古大陸的中心城市?”
一隊行商通過城門,緩緩走進大離城。
為首一名留著短須的中年男子左右環顧,眼神中閃過一抹詫異,這里的繁華讓他差點以為走錯了地方。
正常大爭之世開啟的大陸,城市都是破敗不堪,往往需要短則數年,長則十幾年才能慢慢恢復經濟繁榮,可大離城的現狀讓他頗為出乎意料。
“張管事,劉管事,徐管事,你們各自帶隊,按照計劃行事。”
中年男子緩緩開口,身后的隊伍中,一行商人開始分散,不像尋常商人的散漫,反而有軍人般的雷厲風行。
這些人其實也不是商人,他們來自九霄圣地,商人只是他們偽裝的身份。
中年男子名叫馮尚,九霄圣地鐵鷹堂堂主,紫府修為,這個堂口專司圣地之外的情報打探,算是九霄圣地的眼線。
正常來說,向是探查情報用不著他一個堂主親自出馬,但這次不同。
因為九霄圣地的圣子隕落于此,這對于九霄圣地來說是一個極其嚴重的事情。
九霄圣子孟雷澤的隕落,可不止是死了一個紫府修士那么簡單。
圣地的圣子在外行走,某種程度上就代表著圣地的臉面。
這就像是在藍星,你殺死一個普通人,跟殺死一國外交大使,是兩種不同程度的事情。
九霄圣子孟雷澤隕落在蒼古大陸,無異于一巴掌狠狠抽在九霄圣地臉上。
如果九霄圣地不能將這件事處理好,九霄圣地就會成為圣地中的笑話。
所以在東煌大帝的嚴令下,馮尚親自帶隊來到了蒼古大陸,勢必要找出殺害孟雷澤的兇手,讓其明白得罪圣地的下場。
“不管是誰,敢殺害我圣地圣子,你的下場都只有死字。”
馮尚嘴里喃喃自語,目光看向了貼在城門口,一個巨大的全身帝王畫像。
畫像中的男子身材偉岸,穿著帝王龍袍,頭戴黑色冠冕,肩膀盤著一條千手蜈蚣,目光就像是雷霆般,仿佛要通過畫像劈出,那種無與倫比的霸氣,與其對視者都能感受到。
“會是你嗎?星元大帝。”
馮尚看著這幅畫像,想著進入蒼古大陸的種種見聞,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眼前這個創建大夏王朝的星元大帝,就是他首要懷疑的對象。
十日后!
大離王朝之外的龍眠山,馮尚一干人等出現在這里。
“堂主,我認為殺害圣子大人的兇手找到了,那個星元大帝蘇杰,起碼有九成嫌疑。”
“根據我們調查,蘇杰此人擁有紫府境稱尊的武力,若是說有誰能夠殺害圣子,非他無疑。”
“我調查所得,有人說在蘇杰這尊新晉大帝身上,發現過混元神霄竹的氣息,那是圣子孟雷澤的寶物。”
鐵鷹堂的調查修士們七嘴八舌的匯報情況,他們每個人幾乎都將矛頭指向蘇杰。
馮尚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龍眠山,雖然部下說了很多,但他還是想要親自確認一下。
“封塑神法!”
馮尚低喝一聲,雙手掐動法訣,以秘法探查這里曾經發生過的戰況。
正所謂雁過留聲,人過留名,這門封塑神法能夠感應殘留在這里的種種氣息,并通過天機演算,推演當初發生在此地的種種,進行實景推演回放。
馮尚緩緩閉上眼,他腦海中仿佛看到了這里戰斗的一幕幕,看到了一具具異域紫府修士隕落的尸體,也看到了孟雷澤手持混元神霄竹,正在怒吼著戰斗。
“讓我看看你是誰。”
馮尚冷笑一聲,當他將目光投向那個和孟雷澤戰斗的身影,整個人渾身一顫,腦袋差點爆炸開來。
只見一個橫壓天地,身體如黑洞般扭曲光線,雙目猶如兩顆太陽大日,爆發無盡光熱能量的男子,正挺身站在大道長河中,因為他的窺視,朝他投來了一道目光。
還不待他反應,就看到那個男子突然轟出一拳,仿佛有一輪煌煌大日在他面前爆炸開來,無窮無盡的光明碾碎一切。
“洞虛,怎么可能”
馮尚臉色聚變,他的封塑神法能觀察大多數修士,但是洞虛境修士就相當于小天道,根本不是他能窺視的,他觸犯了天道逆鱗。
片刻之后,馮尚臉色漲紅,猛的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臉色萎靡,生命力快速流逝。
“堂主!”
周圍的鐵鷹堂修士一片慌亂,趕緊扶起馮尚喂服丹藥,卻根本無濟于事,擋不住他的生命力流逝。
“兇兇手蘇.蘇杰,他他是”
馮尚瞳孔渙散,斷斷續續的說著,還沒說完就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一命嗚呼。
周圍的鐵鷹堂修士悲鳴一片,還以為馮尚遭到了什么人的暗算,緊張的觀察四周,匆匆逃離龍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