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門暴力一腳,數丈高的大門轟然倒地,神秘可怕的圣母所在禁地徹底曝光在陽光之下,昏暗消散,陽光穿射。
“道長這一腳踹的好。”陳自在冷不丁的冒出一話。
“哦?”林凡來了興致,“道友看出貧道這一腳有什么門道不成?”
別說林凡有興趣,就連三妖跟后面的江湖俠士們同樣頗為疑惑。
陳自在坦然道:“黃天教乃是禍亂世道的根源之一,圣母更是黃天教南部的主心骨,作惡極致,道長這一腳代表著,邪不勝正啊。”
氛圍很寧靜。
所有人呆呆望著。
就這?
陳自在朝眾人點點頭,莫非我說的有問題嗎?
“說的好。”寇隆飛鼓掌,混在江湖,捧場是必學的,豈能出現冷場。
別的江湖俠士回過神,連忙鼓掌喝彩。
貓妙妙瞧著陳自在,心里‘切’的一聲翻了翻白眼。
搞了半天,沒想到竟然又遇到一個對手。
林凡對著陳自在點點頭,真是好家伙,先前的確沒看的出來,不畏生死敢怒闖此地的陳自在,竟然也會吹捧。
走進屋內,內部很大,最為顯眼的便是那張巨大的床,少說能躺十幾二十人。
“將圣母的邪法找出來,以免流傳出去,禍害世人。”林凡說道。
法術這玩意沒有正邪之分,得看使用的人怎么樣,但有的法術是真的邪法,徹頭徹尾的那種。
雖說屋子很大,但當眾人進入開啟搜刮模式的時候,就真的太小了。
“我找到了好東西,盒子如此精致,這里面……臥槽,褲衩子。”
一位俠士迫不及待的打開木盒,想將里面的東西交給玄顛道長,從而討來幾聲夸贊,但誰能想到,打開一看,里面躺著一件黑色蠶絲內褲。
被吸引來,想一看的俠士們,全都撇了撇白眼。
找到啥玩意就大呼小叫。
林凡在書架上尋找著,上面擺放的不是書,全都是瓶瓶罐罐,亂七八糟的玩意,這些罐子里泡著各種畸形的幼嬰。
他站在一瓶罐子前,透過玻璃看著,罐內的幼嬰緊閉雙眼,似乎死去,但陡然睜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林凡。
“道……道長,這些是什么啊?”貓妙妙害怕道。
林凡道:“這些應該是圣母孕育的怪物,你看他們的造型,似人非人,邪性纏繞,兇惡萬分,莫要驚動他們,等會貧道攝了魂,度了他們。”
貓妙妙點頭,待在道長身邊安全感滿滿。
沒什么好怕的。
“道長,我找到好東西了。”灰鼠妖驚喜道。
“綠毛鼠,找到什么了?”
“就是……咦,道長,我是灰鼠,不是綠毛鼠。”灰鼠妖疑惑,道長好端端的給人家亂改稱呼干什么,他覺得灰鼠妖蠻好的。
“你本身有一縷綠毛,那是象征著生命力,萬物復蘇的標志,綠毛鼠好。”林凡接過綠毛鼠找到的東西,是一本法術秘籍。
翻開看著,越看越皺眉。
反觀綠毛鼠則是琢磨著,眼睛越發明亮,萬物復蘇,貌似真的很好,對,往后俺就叫綠毛鼠了。
《胎轉法》
“果然是一門真正的邪法。”林凡頗為不屑。
陳自在走來,疑惑萬分,林凡將邪法遞給他。
“圣母妖人不斷孕育,就是為了修行這胎轉法,一旦孕育出的后代繼承了雙方優點,就會以此邪法中的手段,將優點轉移到自身。”
當初他跟圣母斗法的時候,圣母肉身很強,很是能抗,五望之中能與圣母有一戰能力的,恐怕就真的只有崔無雙。
另外幾位老祖不值一提。
“有違人和,傷天害理啊。”陳自在越看越憤怒,就是因為有這種邪法的存在,無辜百姓才會成為魚肉。
“妙妙,你將此法毀掉。”林凡說道。
“是。”
貓妙妙拿過邪法,手掌冒火,在眾人的視線里,化作灰燼。
林凡對這種真正的邪法沒有任何興趣,就算邪,至少讓人能看到一些正的方面吧。
“妙妙姑娘,你這手段莫非是本體血脈晉升,所擁有的法術嘛,我聽聞妖類血脈返祖能出現種種威能。”陳自在問道。
貓妙妙昂著腦袋,道:“沒錯,道長教我的。”
“佩服,佩服,以妙妙姑娘的成就,假以時日,必然能成為驚世大妖,以妙妙姑娘這般心善,往后世道百姓幸福了。”陳自在說道。
貓妙妙嘿嘿笑著,覺得這老修行者,說話還是蠻怪好聽的,真不賴。
就在他們交流的時候,寇隆飛喊道:“道長,床下有暗格,出現通道,發現密室了。”
在大床上,寇隆飛指著身下的通道。
一群江湖俠士看著就很專業,拿著工具敲著墻磚,地磚,還有的轉動盆栽與擺件,顯然混跡江湖,在尋找方面有所心得。
“走,我們下去,留些人在上面繼續尋找,今日,咱們就將圣母老巢翻個底朝天。”林凡說道。
進入通道,朝著里面走去,不知里面有什么,但沒走多遠,就有尖銳的咆哮聲傳來,似魔似妖似邪。
陳自在面露凝重。
當時他進入南部城欲要殺圣母,直到內部后,才發現此地有多么的恐怖,周圍沒一個是好人,全都如狼似虎的盯著他。
那些大護法手段狠辣,邪法頻出,與他們斗了片刻,圣母出現,以絕對強勢的道行將他當場鎮壓。
圣母還說,老是老點,但想好好的玩弄你。
這嚇得他縮陽入腹,保全清白。
為此,他飽受黃天教妖人們的虐待,為的就是讓他吐陽而出。
走到里面,金光閃爍,閃瞎眾人雙目,只見內部堆積的都是金燦燦的黃金,那些黃金如垃圾似的被隨意堆積在墻角。
“臥槽!!!”
跟隨進來的江湖俠士們目瞪口呆,被眼前的黃金給嚇傻了,他們這輩子就沒有見過如此多的黃金。
寇隆飛回神最快,發現玄顛道長跟陳自在并未被黃金吸引,而是凝視著前方,順著目光所去,發現在密室的中心,有頭模樣猙獰兇惡,頭有雙角,看著一米高的魔。
此魔雙目兇戾,寒光閃爍,四肢被鐵鏈鎖在地面,無法脫離。
林凡用功德之眼查看,發現此魔實相中有圣母之影,還有一頭體型高大,模樣被魔霧籠罩的魔。
“圣母與未知的魔孕育而出的人魔,繼承了妖人的兇性,留不得,就讓貧道來超度你吧。”
林凡雙目一瞪,血煞兇光席卷而去,人魔腦袋瞬間爆炸,身軀一軟,癱倒在地,沒了動靜。
陳自在驚愣的瞧著玄顛道長。
這法貌似有些……
林凡微笑點頭,“怎么了?”
“沒什么。”陳自在搖頭,隨后道:“就是覺得道長的法果然厲害,佩服,佩服。”
“哈哈。”林凡笑著,“道門小法而已,不值一提,道友要是有興趣,等會咱們交流交流。”
“求之不得。”
陳自在對法的掌控不算多,甚至用貧瘠形容不為過,法太難求,就算真的遇到,也難以使用,而修行法術需要消耗大量的時間,不是得到就能在短時間里掌控的。
林凡圍繞著密室走一圈,發現一塊鱗片,兩指捏著,逐漸發力,發現鱗片堅硬無比,竟然能承受得住他三成的力道。
不錯,修繕陰陽道袍的材料有了。
這一趟滅掉黃天教的收獲還算可以。
雖然沒找到能借鑒一二的法門,但得到儲物袋跟材料,也算是不虛此行。
他將儲物袋扔給狐妲己,讓她裝點黃金,以備不時之需。
狐妲己看著巴掌大小的袋子,又看著道長,滿腦子的問號。
就這點大的袋子能裝多少?
直到將金子放進去后,才徹底發現,這袋子裝不滿。
“道長,這莫非是傳說中的儲物袋?”陳自在驚訝道。
林凡道:“不錯,就是儲物袋,顏家老祖被貧道所殺,在她身上找到的。”
“難怪呢,我就聽聞過世間獨一無二的儲物袋只有顏家有,好像是顏家初代老祖偶然所得。”陳自在感嘆著,隨即又嘆息一聲道:“也不知道曾經的修行界是何等的昌盛,怎到了如今就變成這樣了。”
末法年代就是這般。
“會好的。”林凡安慰,別的不知該說什么。
他到現在為止,也就覺得那些石板有些秘密,可具體是什么秘密不得而知。
陳自在點頭,只能如此,剛剛所說的只是一位年邁的老年修行者的不甘抱怨而已。
“道長,這些黃金該如何處理?”陳自在詢問。
林凡望著堆積的黃金,道:“將黃金分發給那些被奴役的百姓吧,這些都是從他們身上壓榨下來的,貧道只管斬妖除魔,別的那便是他們的事情。”
“明白了。”
在場的這群江湖俠士自然也喜歡黃金,但喜歡歸喜歡,卻不會為黃金失了智,如今世道,擁有的錢財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
離開此地,來到外城鍛造爐那邊,取出鱗片讓妙妙生火,親自修繕陰陽道袍,在人煉法的運轉下,鱗片融化,隨意拉來尸體,凝聚血靈融入其中。
陰陽道袍熠熠生輝,逐漸內斂,撕裂的腹部被修繕。
“這金锏對貧道而言,不過如此啊。”林凡對九龍金锏頗為失望,如今世道什么最多,自然是百姓怨念氣息,持金锏對抗,就相當于讓怨念更加憤怒,完完全全就是給自己找沒必要的麻煩。
沒多想,將金锏扔進去,說到底還是知根知底的正道之斧最為靠譜。
用的順手順心。
正道之斧被鍛造過一次,用的材料還算可以,但跟打造金锏的材料是無法相比的。
煉制的過程中,他將金锏里面的國運抽出,回歸到天地間,消散的無影無蹤,應該是回到皇城那邊。
妙妙控火,妲己則是搬運尸體過來,凝聚血靈,然后用自身道血相輔,在火光中,斧頭逐漸成型。
“成!”
斧頭飛出,落到手里,斧柄處的顆粒依舊存在,在細節方面把控的很好,避免在砍殺妖魔的時候,發生打滑的情況。
“恭喜道長,賀喜道長,神斧已成。”全程觀看的陳自在驚嘆連連,這一手煉器法果真是神乎其神,看的實屬讓人入迷。
林凡道:“此斧被貧道師傅開過光,意義非凡,早有神韻,稱為道家神斧并不為過。”
“哦?那道長的師傅必然是了不得的高人吧。”陳自在已經知曉玄顛道長來自朝天道觀,可他沒聽說過此道觀。
果然世間高人不少,但大多數淡泊名利,隱居山林之中。
狐妲己跟貓妙妙瞧著道長。
這是曾經的流程重現了。
“家師道號凌霄。”
“好道號。”陳自在豎起大拇指。
“被貧道與師兄砍死了。”
“砍得好……啊?”
陳自在瞪眼,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問題,聽錯了。
林凡道:“家師入魔,不愿禍亂蒼生,便求貧道與師兄度他,而這斧頭便染了家師的正道之血,開光了。”
陳自在發愣,發呆,一口氣憋在心里難受至極。
似有很多話想說。
但一時間難以言語,最終……
“原來如此。”陳自在不愿接這話題下去。
林凡道:“你有什么法器想煉制的嗎?貧道可以給你煉制一二。”
“沒有。”
“沒關系,往后如果想擁有法器,大可來找貧道,貧道必然為道友煉制出來,這煉器法名為人煉法,乃是歐陽百煉所會,但這歐陽百煉仗著會煉器,便作惡多端,貧道看不過眼,直接將其滅掉,從而得到煉器法,自行學習。”
陳自在的心很亂,道長說的這些話他都能聽懂。
剛開始沒覺得有問題。
但現在,他發現玄顛道長的情況,跟他所認知的稍微有些區別。
不過沒事,這并不影響玄顛道長在他心中的地位。
夜幕降臨,屋內。
林凡與陳自在喝茶交流,修行方面的交流對雙方都是有益處的。
“道長,你這肉靈香的顏色為何跟正常的肉靈香不同?”
肉靈香不是灰色的嗎?
為何道長拿出的肉靈香是紅色的?
林凡輕聲道:“因為這是妖魔血肉凝練而成的肉靈香,道友不妨吸兩口試一試,味道非常的純正,效果很強。”
陳自在連連擺手,“多謝道長好意,我還是習慣用灰色的,味道沒那么沖。”
“好吧,貧道也不強人所難。”林凡搖頭,修行者就得擅長接受新鮮的事物,不試一試如何知道不適合呢?
他知道紅色肉靈香中蘊含著雜念。
但這又能如何?
區區雜念,輕輕松松煉化,有何難度的。
“道長,我們還是交流一下法術吧。”陳自在岔開話題,“我所學法術很少,僅有一門《五行典》,而我修行至今,也才堪堪修行到第二行。”
“哦?這門法術一聽就知了不得,還請道友與貧道細說。”林凡來了興趣。
這門法術一聽就知道正的很。
陳自在開始講述著他是如何得到《五行典》的,話說那一日……
這些流程是枯燥無味的,但林凡頗為尊重他人得法的過程,因為這能給法術帶來的意義是非凡的。大致意思就是陳自在十幾歲生活頗為苦逼,房屋被風雨吹倒,只能重新搭建房屋,挖地基的時候,挖到一個盒子,將盒子打開,五光閃爍,里面赫然躺著一本古書。
對此,他是如獲至寶,日夜苦讀研究,一夜捧書入睡,發現自己進入到一個頗為奇特的意識空間里,微弱五光纏繞,融入到他體內。
翌日而起,便發現大腦清明,曾經不懂的地方豁然開朗,能夠修行。
“不得了啊,此法怕是驚天動地的大法門。”林凡驚嘆道。
陳自在道:“我也覺得此法不簡單,可我太蠢笨,修行至今,依舊不能勘破其中真正的奧秘。”
“哦?道友既然已經修行到第二行,顯然已經入門,何來的不能勘破真正奧秘呢?”
“不瞞道友,因為施法的時候,我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不該如此,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陳自在道。
眼前陳自在的道行不算弱,五行典一看就知道是非凡法門。
“道友,貧道對此法頗為渴求,貧道愿將畢生所會之法拿出與道友交換,當然如果道友不愿,貧道絕不勉強。”林凡說道。
陳自在笑道:“道長說的哪里話,白日的時候,道長說要交流法術的時候,我是頗為愿意的,因為我有感自身大限將至,到時此法就會失傳,如今能遇到道長這般的心系蒼生的高人,無需交換,我自愿贈給道長。”
說完,陳自在找來紙筆將《五行典》的內容寫下來。
片刻后。
“道長,都在這里,當我能修行五行典的時候,深知此法厲害,我便害怕哪日被妖人所得,就將原稿毀掉,以防被世道帶來危害。”陳自在道。
“多謝道友。”林凡也想將法術寫下,卻被陳自在攔住,意思是說他連五行典都沒搞清楚,何必學那些,而且大限將至,沒必要了。
但林凡讓陳自在稍安勿躁,而是提筆將秘術《窮極血秘》寫下。
“道友,這是一門秘術,乃是貧道偶然所得,能夠凝練自身血脈,道友大限將至,不妨將心思放在這門秘術上,或許對道友有用。”林凡說道。
人家二話不說就將如此珍貴的五行典贈送給他,他豈能藏著掖著。
“凝練血脈……”陳自在驚駭。
人的血脈是在胎中就注定的。
如今人還能自己后天凝練,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沒錯,希望此法能給道友重獲新生。”林凡并不希望陳道友老死,世道開始清明,理應有人陪伴共同一看。
陳自在細細品讀,將其牢記在心,然后將記錄《窮極血秘》的紙張燒掉,解釋道:“我從小便過目不忘,多看幾眼就能牢記在心,此法頗為神奇,留在我身邊,恐遭妖人所得,還是記在腦子里好。”
“佩服。”林凡稱贊道。
過目不忘的能耐,誰能不佩服。
如果世道是盛世,陳自在絕對能高中。
“天色已晚,就不打擾道長休息了。”陳自在迫不及待的想回屋好好琢磨窮極血秘,這要是能活,誰愿意死,肯定得抓住機會。
“好。”林凡微笑。
隨著陳自在離開后,林凡迫不及待的拿起《五行典》細看。
他對《五行典》同樣好奇的很。
不知過了多久。
自身數據出現變化,五行典收錄成功。
法術:五行典(未入門0/3500)
愣了!
好高的熟練度。
這讓他興奮又覺得無奈。
他算是明白了,為何陳自在修到現在,也才堪堪入了第二行,這是真的難修煉。
神通赤眼破滅瞳當時未入門的時候也才3000熟練度。
這還是法術階段,就比神通高。
有沒有搞錯?
林凡查看自身的功德點數,此次收獲必然不能太少。
功德:158.4
相當不錯。
先投入58.4功德到五行典里看看情況。
“提升。”
瞬息間,林凡似乎進入到一種玄妙的狀態中,五行轉動,融入到體內。
法術一欄原先的記錄消失,隨即出現新的記錄。
法術:五行典(入門12/8000)
“這……”
林凡神色凝重,相當于六十年的修煉,竟然也才堪堪入門,這未免也太難修煉了吧。
話雖如此,但身體出現了異樣的情況,有五種神秘的力量在五臟中流動著。
“陳自在修行五行典是一種屬性修煉的,而自己用功德點數修行,竟然是全方位的修行,這貌似很平衡。”
肺金、心火、肝木、腎水、脾土。
容納五行的器官。
念頭一動,金氣而出,凝聚在手指上,明顯能感覺到手指變得鋒利無比。
隨后調動另外四行,效果頗為不錯。
尤其是木氣,真讓他感受到了源源不斷的生機,似有枯木逢春之能,也就是往后貧道也有了治療的手段。
如今還剩余一百功德點數。
一半扔給五行典,另一半扔給五逆劫滅紫陽體。
法術:五行典(入門3850/8000)
牙齦好痛。
法術:五逆劫滅紫陽體(小成1300/8000)
還是煉體神通讓人輕松,看著舒服。
感受著自身的變化。
體內源源不斷涌動的法力,實屬讓他感到暢快,真想狂嘯著,但現在天色已晚,驚擾他人是不道德的。
“到睡覺點了,貧道也該睡覺了。”
睡眠很重要,不能仗著道行高深就不當回事。
清晨!
城門口。
后續的事情是他們的事情,他該繼續前行。
“道長,今日一別不知何時相見。”陳自在眼眶通紅,不是分離要哭,而是昨晚他一夜未睡,瞪著眼,琢磨著《窮極血秘》。
“當世道清明,便能再見。”林凡笑著,隨后拍著陳自在肩膀,“秘術不能操之過急,慢慢想想,自然水到渠成。”
“我明白。”陳自在道。
此時,江湖俠士與被解放的百姓們全都站在那里。
百姓們知曉一切。
這里的黃天教被滅,圣母被殺,往后不會有壓迫,而且黃天教的錢財還分給他們,往后只需要好好生活便好。
林凡看向他們,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了朝氣,看到了希望,不似先前那般的死氣沉沉。
“各位江湖俠士們,前方妖魔還并未被貧道所除,你們莫要前去,不妨去青州,并州或待在此州,幫貧道看看是否還有惡人殘留,以防作亂。”林凡說道。
寇隆飛大聲道:“道長放心,只要我們在,就絕對不允許有惡人作惡。”
林凡點點頭。
他覺得三州應該沒妖魔作亂的,前面兩州被他清理的很干凈,而如今他兇威釋放傳播,不能說人盡皆知,但凡有點門路的都該知道。
“告辭。”林凡轉身離去,三妖跟隨在身后。
眾人不舍轉移目光,依舊目不轉睛的望著離去的背影。
在璀璨陽光的照耀下,那遠方的背影在眾人心中留下了很高很高的形象。
有百姓們緩緩抬頭,看向天空。
眸子里有光閃爍著,那是曾經從未有過的光,他們的心愿極其的簡單,便是辛勤勞作下,填飽肚子,有家人陪伴著。
但就是如此卑微渺小的心愿,卻是那般的難以實現。
如今終于實現了。
他們如何不激動,如何不顫抖。
歸山寺。
“孽畜。”
皈無大師高舉著錫杖,怒目而視,將錫杖朝著跪在面前的和尚砸去。
“大師饒命啊。”和尚求饒著,他是歸山寺的主持,如今驚恐萬分,只因皈無大師要殺他。
錫杖狠狠敲在了一旁的地面,地磚崩碎,碎片砸的主持抱頭慘叫。
周圍一群百姓漠然的看著。
皈無看向周圍的百姓們,悲憤而又羞愧。
他來到歸山寺,沒有遇到武道巔峰者,反倒是遇到了在村落里作威作福的和尚。
歸山寺是歸山大師創立的佛門寺廟,曾經他年輕時來到此地與歸山大師求佛,收獲頗多。
歸山大師不通武道,不修行,卻佛法高深。
但如今,歸山寺的主持竟然如此作惡,寺廟和尚不自己動手,反而壓榨山腳下的村落百姓,甚至還強掠奪村落女子上山取樂。
一旦有村民反抗,便被寺中武僧亂棍打死。
甚至竟然還跟五望有勾結。
這是皈無最為不能容忍的。
“大師,饒命啊,如果我死了,歸山寺就真的滅寺了。”主持哭喊著,他師從歸山大師,知道皈無大師跟他師傅淵源頗深,只要苦苦哀求,一定能活命的。
“孽畜,如果歸山大師在世,必然打死你這孽徒。”皈無大師怒斥道。
“是,是,大師,小僧真的錯了,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皈無沒有理睬對方,而是看向百姓們,“各位施主,貧僧慚愧,如今歸山寺五十八人,被貧僧打殺五十七人,如今他便交給各位施主們發落。”
皈無退后,將對方留在原地。
歸山寺主持慌亂無比,驚恐看著周圍憤怒萬分的百姓們,他只覺得這一雙雙眼睛,似乎要將他給吞掉一般。
有百姓提著棍子走出來,有一人走出,便有第二個直到所有的百姓都朝著他這邊靠攏。
“大師饒命,大師饒命啊。”
“啊……”
皈無目睹著眼前的一幕,表情平靜,實則內心亂的很,他真不愿看到這樣的一幕,既然出家,為何還要貪念那些。
金佛何來,金佛乃是他行走一千三百五十八座寺廟時,每一個寺廟大師從大殿佛像上取下一塊,鍛造而成的金佛。
那些每一塊佛料都是經過大師們日夜念經誦佛,久而久之有了佛力的佛門之物。
大師們希望他皈無能斬妖除魔,掃蕩世間魑魅魍魎。
這是大恩,這是他皈無心中心心念念的佛門。
皈無輕嘆著。
百姓們看向皈無。
皈無將錫杖放到地面,隨后雙膝跪地,對著百姓們磕頭。
“大師,請起來吧。”一位老者走到皈無大師面前說道。
“貧僧慚愧啊。”
“大師還記得我嗎?”老者問道。
皈無搖頭,并不記得眼前的這位老者。
老者道:“當初大師來此地的時候,我才五歲,當初我被邪祟糾纏,是大師為我念誦經文數日,才將邪祟趕走,救了我的命。”
“哦,原來你是那娃娃。”
“正是,我們知道歸山寺這般與大師是無關的,曾經歸山大師還在的時候,經常施舍救濟我們,如今歸山寺變成這樣,也不是我們所愿意看到的。”老者說道。
“阿彌陀佛,貧僧難辭其咎。”
先前玄顛道友跟他說過寺廟的情況,但他始終懷著希望,覺得這樣的寺廟應該是少數的,可現在,他來到歸山寺,竟然變成這般。
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剩余的寺廟如何?他不敢想象。
所以,他現在準備親自重新走遍一千三百五十八座寺廟。
看一看曾經的那些寺廟,現在變成什么樣子。
老者道:“大師無需自責,已經很好了。”
皈無看著眾多百姓們,嘆息著,不敢與他們對視,提著錫杖,轉身離開,背影落寞,失望,有種說不出的蕭條。
老者望著大師的背影。
他知道大師是真正的佛門高僧。
但現在的世道,不是所有佛門都跟大師這般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