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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9章 天宮,季家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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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曲洞天,金壇陵,華陽天宮。

  華陽天宮者,勾曲洞天金壇陵之樞要也。

  此宮非以瓊樓玉宇為勝,乃是依天造地設之奇。

  遙而觀之,可見一柱青巖直貫霄漢,高可萬丈,斜倚云表,其頂巔之處有一巨宮,狀如蓮房,一如從大地厚土之中所高長而出,在罡風流云之中倒垂下來。

  這蓮房狀的天宮,廣袤數千畝,中有一主蓮室,外環十二蓮室,每室數十畝大,如蓮子珠嵌在上一般。

  其中「子鼠蓮室」居北坎位,形若玄珠內斂。

  此蓮室之中空明如琉璃盞,地涌流水曲繞,寒泉成潭,幾座草廬石室,依著河潭而建,乃是季家幾位真仙的清修之地。

  其中,有這么一處廬舍,旁設清渠小溪,于石髓所結成芝田十余畦里縱橫,時有玄鶴來飲,啄石如擊磬,清響不絕,幾位真靈派的道種在此芝田里忙碌。

  廬舍內,有石壇廣二丈六尺。

  這壇心凹陷處聚有一捧真水,真水雖不盈寸,卻是映照寶光州諸多山河之景,恍惚間好似天地都倒置在此水面。

  一位季家真仙坐在石壇上,一手輕撫三綹美須,一手捧著一冊手卷,這上面密密麻麻寫著許多小字,按照具體的年月,在卷上詳細的排列。

  真仙視線集中在最后一處的小字上,那里一列文字墨色最新,正寫著——甲子年,冬,太平山神罡宮大議會既畢。靈虛小圣先勝尋寶試,復平超度試。

  是日,錦碧水府靈撼太子率先簽策定章。

  俄而,云雨廟四兇之一滿神嬰獻上「丹夢靈池水情寶圖」,愿受太平寶錢之制。

  這一位季家真仙仔細的看著冊卷上一列列的文字,極是認真的樣子,那種神情似要比任何道典神通都要有滋味,一會兒連聲高贊,一會兒又是拍腿嘆息。

  這時,壇心處的水面,起有圈圈漣漪,一小縷墨絲從水面升起,投在真仙手里的冊卷上,就落在最后空白處,顯出一個個全新的文字來。

  真仙眼神一凝,細看這送來的新情報。

  「靈藏九十三年,春。

  大議會后一年,雷部玄壇府下納珍尊者奉趙帥之命,獻三光雷池、一十九匹云錦,往神罡宮求釋前嫌。靈虛子閉門不納,曰:“時候已過,何言彌補。”

  是歲,靈虛子往亟橫山火墟洞閉關,深參五行遁法,地方大師親鎮護法。」

  “三光雷池!”

  真仙輕撫美須的手掌一頓,再認真看了兩眼,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他緩緩放下手中冊卷,想起年前太平山陽祖師送來的帖子,那帖子上雖只說前來華陽洞天敘舊,但是他見到這則新情報,靈感瞬間有應,定是同那位神霄副帥、派中四祖有關。

  這一瞬間的靈感如此強烈,表明陽祖師此來所談的事情必然不小,而且其把握應當極大,不然事前總該是遮掩玄機,不使他的陽神有這樣強烈而直接的靈感。

  究竟何等事情,能讓趙壇命麾下納珍仙奉上三光雷池。

  要知此物雖非靈寶神珍一類,但是對趙壇意義大是不同,乃是天周一朝時,其于元丹大圣處修行,大圣見其勤勉刻苦,卻因道深壽長,苦受三災利害,特別開恩煉了一方雷池予其渡災。

  此雷池在趙壇手中祭煉許久,除了能化三災之外,更有煉度還陽、起死回生之效。

  可想而知,趙壇拿出這方雷池,說明他和太平山靈虛子之間,一定是結下了某種不淺的怨結,更有意思的在于靈虛子未受此禮,還言時候已過,說明結怨之時就在大議會超度之試期間。

  “趙壇、趙家、太平山陽祖師.”

  季家真仙默默掐算,雙眼注視壇心那平靜水面,隨著推算深入,水面激蕩無數漣漪,互相碰撞,使得水面似張皺紙似的。

  “要算此等玄機,我術數上的功力尚淺。”

  季家真仙雖未算得什么,但是也有所推測,手指點了一下壇心水面,激蕩的漣漪平復,平靜的水面映射出一處景象,那里正是陰府無間喉溝之上,太陰天洞之下,天、地、水三官洞宮所在之處。

  “小真君,門內之事或將有變。”

  “何變?”

  水面所映射的三官洞宮景象內,傳來一道溫和之聲。

  “太平山和趙壇結有不小冤結,看如今形勢,此冤連太平山祖師們都已驚動。

  那位與我有舊的陽祖師已是送來帖子,稱其將來華陽天宮處,同我論道談玄、品藥賞丹,其中似乎別有意圖,極有可能是借我等心結之事,來全他太平山之謀劃。”

  “雷隱,難得你有這份警醒。”

  那聲音贊了一句,說道:“去年天南大議會中,太平山洞天忽降陰府,驚動不少神鬼人物,我在三小洞宮中參法,亦是有所感受。在洞天之中,除卻烏靈、青囊等仙之外,那位不動尊也是動了一道法念。

  如若此事之中有他授意,趙壇可算危矣。”

  季家真仙季雷隱,先是面露喜色,后又有感慨之色。

  “看來我真靈派欲行太武故事,以革除弊病的想法,外界都有所猜測了。

  太平山既是有意,那么這事的勝算便更多幾分,無論是飛張仙,還是幽融子,就是那位勝屠女羅行舒,都能來做這樣一把快刀,將門內不法子弟一舉打殺個干干凈凈,還于寶光州一片朗朗乾坤。”

  “單是一把快刀就夠了?”

  水面內的聲音拉長語調,接著批評起來,“你季雷隱修行可以,但是在做此等世情人心之事,向來是其始也弘,其終也寡。心馳九霄之云,足陷五里之霧。善繪龍蛇之圖,卻是難點金石之睛。

  若是只需要快刀一把,趙、鄭二家,及其午馬、戌狗兩脈下的愚邪之輩,早已被盡數除之,何須一直等到現在。

  此事非得一位絕頂人物來辦,一位即使是門中已得道的仙家見了,也要在心底正視的人物,這樣的人物在太平山只有那位靈虛小圣。”

  “他會接下此事嗎?”

  季雷隱心中沒底,說道:“我們之所以援引同脈之人,來經辦此事,一是門內子弟難堪大任,二是不愿使那為數不多的翹楚,來涉此等萬劫不復之險。

  靈虛子這樣的道門仙種,即便太平山同趙壇的冤結始于他,但這種千載難遇之才,太平山真能舍得其以身犯險?!”

  “那就看我們季家付出的代價了,這代價那太平山定已想好。”

  “哈哈,天下還沒有我季家付不起的代價。”

  季雷隱拿起身邊的《靈資估算細則若干》,一下翻到其中靈資撥付共濟章程,上面有許多的勾畫筆注,顯然其對太平山改革章程有不少研究,“待靈虛子過來,我定要同他徹夜長談,他怎能想出這樣絕妙的治宗理政之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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