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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子明,飛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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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敏君一路追將上來,面上余怒未消,道:“在黃庭宮,有我師傅護著,咱們不必受這鳥氣,此等竊功之舉哪有半點師長風度,同閹狗何異?!”

  季明知道元刃師太就在附近,丁敏君此話定有師太的授意。

  “替我謝過師太,不過我心中已有應對之策,待山上事了,定來拜謝師太。”

  丁敏君松了口氣,道:“修行重在性命雙修,那泰禾真人重命輕性,它日必有惡報。師兄渡過眼前劫難事大,至于那泰禾真人,可暫忍一二。”

  見丁敏君提點自己勿要急著給予報復,季明失笑一聲,微微頷首,而后說道:“朝勾山不是久待之地,元刃師太此來助陣,并無守山之責,可去嶺南等我消息。”

  嶺南,江浦穸山。

  錢庚前腳剛來,季明后腳已至,由于罡風迅猛,二者抵達的時間沒有相差多少。

  當他落下,即刻有三五陰僵來迎,季明也沒廢話,著即令他們將穸山上熬煮尸骨的那口大鼎搬來,并準備化尸水,鬼火符和搜魂陰符數道。

  穸山上,季明在北方算準癸地(極陰之地),掘開此處的腐泥朽骨,掃開爛皮血筋,將大鼎打入其中,一桶桶的化尸水被搬來后,注入鼎中。

  此時,師傅飛鵠子在蒿里天狐院下任職的狐火墳丘里剛剛點卯,才接到穸山上的傳告,匆匆的趕來陽世。

  因見季明在北邊鼎前升帳施法,隔絕內外,飛鵠子沒有冒然過去打擾,先是吩咐穸山眾僵嚴守此處,而后才去找到錢庚了解具體的情況。

  錢庚一口氣將朝勾山事末說完,沒多久穸山上的重重陰云里,有頭靈鶴飛下,鶴上乃宣景道人,還有一頭陰僵。

  宣景和那陰僵齊齊落下山中,其中宣景神色恍惚,對飛鵠子說道:“師傅,雷將壞穴,泰禾爭功,師兄危矣,我鶴觀危矣。”

  “泰禾爭功?”

  飛鵠子瞥了錢庚一眼,令宣景細說。

  錢庚知道那什么泰禾爭功定是他走后發生的事情,當下細細聽去。

  宣景仔仔細細說完,飛鵠子令他同錢庚對照起來,從不同視角來補全此事完整的脈絡。

  在聽完所有事情,考證一切細節后,飛鵠子暗自思量起來。

  “靈穴被壞后,金童未曾領導東南二路的總攻,反而是霖水接火二君撐起了二路先鋒的壓力。按照我這徒兒的性子,定有比攻下朝勾山更重要的事情,這事情還排在將功補過之前。

  再大膽一點猜測,這事情可能是我徒兒領導東南二路打上朝勾山的根本目的。

  另外,泰禾真人本該在嶺西幽融子一路坐鎮,在這個時機趕來助弟子竊取大功,還舍了自己面皮不要,他的背后定然是有某個人支持。

  三峰一府中,有這個能力的,屈指可數,有這一份“閑心”的,更是寥寥無幾。”

  飛鵠子想到這里,已是抓住事件背后的脈絡,隱隱知道那個人的身份,他相信自己的徒兒也猜測到了這個身份,畢竟那人手段并非了無痕跡。

  “泰禾此獠這些年真是毫無長進,難道因為總活在離朱法師的陰影里,連腦子都不大好使了,不過這也是我鶴觀的機會,也是我那徒兒的機會。”

  飛鵠子心中已想出一條將計就計的謀劃,幾乎是一條信手拈來的計策。

  “高兄!”

  飛鵠子看著隨宣景一道而來的陰僵,鎮定下來,撫須笑道:“先前一直在朝勾山聯系高兄和常道友,來穸山共參我尸道造化,如今朝勾山被破,蝎公蛛婆歸附,高兄終于肯擇木而棲了。”

  “明人不說暗話。”

  那陰僵開口便是硬氣言語,后意識到靈虛子也在左近,語氣微軟,道:“自伏蟄鐵窟內有見道將威靈,便知穸山未來定有一番前途,可惜我那兄弟死活不肯過來,還要和鬼爺死守伏蟄鐵窟。

  何其可笑,鐵窟交接就在眼前,連伏背公都沒有異議,他小小陰僵又能如何。”

  “你倒是有眼光。”

  錢庚在一旁說道。

  選在這個時機前來投效,這是需要一份魄力。

  “哈哈~”

  高姓陰僵得意的大笑,以佩服的口氣說道:“朝勾山一戰,我觀靈虛子仙師從頭到尾,神不動,色不變,便知其是潛龍在淵,早晚飛龍在天.”

  “高兄慧眼如劍!”

  飛鵠子不由出聲贊道。

  “您是靈虛子師傅,我豈敢稱兄。”

  “那”

  飛鵠子思索遲疑之際,那陰僵一副打蛇隨棍上的模樣道:“要是您不棄,便收我做個小徒弟,以后我喊您師傅,喊靈虛子師兄,豈不美哉。“

  “如何使得,你可是蝎仙一脈宿老,即便是轉成陰僵,在修行上的深度和資歷,連我都比之不及”

  “師傅,迂腐啊!”

  高姓陰僵執弟子禮,大拜不起道。

  飛鵠子自五轉化僵以來,從未見過如此厚顏之人。活得越老,臉皮越厚這一特質,在這位資深旁門修士的身上可謂是體現得淋漓盡致。

  想到自己還有大任務交付于對方,只得先隨了對方,認下這層關系。

  “好,好徒兒。”

  陰僵大喜,一對渾濁泛綠的招子似乎都因興奮而冒光,當即道:“弟子高明,拜見師傅。”

  飛鵠子象征性的送下一件陰器,還有幾瓶靈丹,接著進入正題,道:“高明我徒,為師有件要事須你立即去做,片刻功夫都耽誤不得。”

  “師傅您說。”

  “速回朝勾山,引導泰禾真人門下弟子來.毀我鶴觀。”

  “是!”

  高明剛剛應下,一旁宣景已是大急,不明所以,又不敢莽撞出聲,只得急在心里,暗自思量其中深意。

  飛鵠子將高明和宣景的反應看在眼里,暗道這高明無愧為盤岵蝎仙一脈的宿老,被伏背公授以守庫重責,單單這一份簡單直接的執行力,就勝了宣景不知多少層了。

  飛鵠子沒有過多解釋,高明剛剛投效,信任未曾建立,須在事上見真章。

  他在穸山上目送高明而去,并在其走前留言道:“以我徒兒的閱歷,此為小事爾,但切忌不可走露風聲,也不可誘那徐偃子做下此事。”

  “師傅,小徒明白。”陰僵高明抬手作揖道:“徐偃子此子雖進取不足,但是勝在為人穩健,同他接觸恐有波折,所以得另找一個人選了。”

  飛鵠子點頭道:“不錯,泰禾真人還有一位弟子,名喚楊乾,此子有小智而無大謀,可為你所惑。”

  待朝勾山的陰僵高明走后,飛鵠子看向自己的大徒弟,道:“宣景,可曾明白為師這一步棋。”

  宣景道人因想通一點,呼吸急促起來,情緒激蕩不已,三花五氣俱在翻涌,他道:“師傅這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要.要引子明仙人的關注。

  可咱們鶴觀自鶴山祖師駕鶴西去后,這層關系早已淡去,譬如江河日下,窮追不得啊!”

  “當年釣龍翁在小福地釣龍而得仙緣,受我觀中祖師的兄長,也就是那子明仙人的接引和指點,這才終成大修。

  可惜那時鶴觀子弟重修行,而失德行,顯此敗法之象,令釣龍翁受了莫大委屈和心傷,故而發誓永不歸觀。”

  說到這樁往事,飛鵠子也是心中一嘆,釣龍翁之事讓鶴觀不再廣招門徒子弟,對于心性的重視也逐漸提升上來,不然鶴觀早已分崩離析了。

  可以說,鶴觀就是太平山三大道商的前例—浮華在表,盛極而衰。

  “不過,鶴觀有錯,終是釣龍翁學法之地。”

  飛鵠子話音一轉,語氣冷酷的道:“其弟子泰禾真人欺辱我徒,那也休怪我借他徒孫之手,來謀算一番。鶴觀被毀引不來子明仙人,那小福地呢?

  我倒要看看,此事一出,他釣龍翁有何面目再見子明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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