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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4章 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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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生愣了一下。

  他還沒施展夢境神通,這小丫頭怎么就直接將他當成“爹爹”了?

  剛才意淫自家大小姐的老奴,之所以將他當成“老爺”,是因為他使用了“夢遁”神通。

  沒改變自己的形象,可夢境的主人會把他當成他希望展現在他眼前的形象。

  “爹爹,給你吃糖!”小丫頭將奔馬形狀的糖人遞了過去。

  盧生自失一笑:這小丫頭還是吃糖人的年紀,太小了!即便在現實中,都可能認錯老爹。

  如今陷入黑甜鄉,迷迷糊糊、渾渾噩噩,看到個長胡子的男人,都會當成父親。

  “乖囡,爹問你,你住在哪?”

  話音未落,盧生心里升起強烈的不安。

  雙丫髻小姑娘嘴角勾出一個詭異笑容,笑容一閃即逝,仿佛盧生的幻覺。

  “爹爹,我住在沛縣。”

  “沛縣.好像在泗水郡,距離關中萬里之遙。”

  盧生盯著小丫頭,面上有欣喜也有狐疑。

  小丫頭毫無所覺,依舊在舔糖人。

  漸漸的,她周圍的景色變得模糊不清。

  甚至她本人也在虛化,唯有手中奔馬糖人,依舊栩栩如生,十分清晰。

  盧生長舒一口氣,“貧道想多了,這就是個貪嘴的小丫頭。

  夢都結束,人也快睡醒,腦子里依舊殘留著糖人。”

  小孩的夢,本來就不長,而且此時已經五更天,很多人已經起床。

  睡夢結束,夢中的場景自然虛化消失。

  縱然是夢境主人,也會脫離夢境世界,意識回歸“本心”。

  殘留的奔馬糖人,只是小丫頭的執念。

  既然確定小丫頭的夢境沒問題,又知道自己已瞬間跨越萬里,來到神州東南的泗水郡,盧生自然不會繼續冒險“夢遁”。

  此時夢遁的錨定物——那口與章臺宮海門相似的大水缸,也消失了。

  錨定之物并不固定,可小丫頭的夢都消散了,盧生找不到新的錨定之物。

  他只能離開夢境維度,返回人間。

  “沛縣也不錯!現在咸陽變得很危險,先在彭城待幾年,看看‘東南天子氣’歸屬誰。或許我可以再次扶龍庭,幫新人皇煉制不死藥,嘿嘿!沒有皇帝能抵抗長生不死的誘惑。”

  他心里已經開始盤算未來的大前程,身子往下沉,仿佛土遁。

  大秦咸陽,黑冰臺。

  在數十鐵鷹銳士虎視眈眈的包圍圈中,在贏虔震驚又疑惑的目光中,一雙多耳麻鞋率先從“虛空”中出現,緩緩下落,露出一個白色道袍的老道。

  老道雙腳踩在地面時,還輕輕跺了跺腳,嘿嘿笑道:“想追捕我老盧,簡直是白日做夢!”

  “呵呵,想逃過我羽鳳仙的手掌心,簡直是白日做夢。”小羽笑盈盈道。

  她話音落下,仿佛扯開盧生與周圍景觀之間的帷幕。

  盧生先悚然一驚,接著抬起手不停拍打瘦長的干臉,“貧道還在做夢.不,別人在做夢,貧道迷失了方向,不小心跌入了夢中夢。”

  周圍鐵鷹銳士很是無語。

  “盧生,你看看我是誰?”贏虔喝道。

  盧生環顧四方,最后目光落在贏虔的鐵面具上,“公子虔?我在你夢中?

  你這廝不夠朋友啊,做夢都想帶領鐵鷹銳士抓我。

  我哪里對不起你了?你也忒無情了。

  難道百年交情,說沒就沒了?”

  盧生臉上滿滿的委屈與怨氣。

  跟真的似的。

  贏虔也無語了。

  “行了,別裝了。盧生,你是全須全尾地老實投降,還是心中不甘、打算拼命掙扎,把自己法體拼得四分五裂,只剩下一道元神讓我來好好炮制?”小羽道。

  鐵鷹銳士立即激發兵道軍陣之氣,一片汪洋似的血煞籠罩盧生。

  只要他敢做出任何反抗或逃遁的動作,三十個頂級人仙的致命一擊就會將他淹沒。

  盧生面色數變。

  他肯定不愿坐以待斃,更不想老實投降。

  他想施展神通反抗,至少要遠遠逃遁。

  可此時數十道殺機將他鎖定,他的危機靈覺仿佛恐襲現場的警笛聲。

  從各個方向傳來,雜亂龐雜且響亮刺耳。

  ——只要敢亂動,我真的會被活活打死!

  “你是誰?我為什么會在黑冰臺,你使用了什么詭詐邪術?”他盯著羽鳳仙問道。

  從現場站位看,眾人明顯以這個仙姿佚貌的女子為首。

  論他們帶給他的危機感,也是她最為特殊。

  仿佛藏在木匣中的飛劍,含而不露,威而有度。

  “別管我是誰,也別管我做了什么。你直說,是束手就擒,還是我們將你拿下。”小羽笑道。

  盧生盯著她笑顏如花的臉,驚道:“莫非你就是羽鳳仙?你想對我做什么?”

  他變得緊張且激動,“人皇嬴政已經死了,你們還纏著我做什么?”

  小羽挑了挑眉,朝邊上鐵鷹銳士使了個眼色,“將盧生綁了,敢反抗,就地格殺!只留下元神,還更好處理。”

  ——留下元神,更加方便你拷問是吧?真是個殺才!

  贏虔心里齜牙咧嘴,面上急忙喝道:“盧生,你已經是階下之囚,認清現實,老實伏法,不要犯蠢!”

  兩個鐵鷹銳士靠近一步,一個將利劍指著盧生后心,另一個嘗試將利劍架在他脖頸上。

  盧生額頭青筋直跳,面色難看至極,卻絲毫不敢反抗。

  等劍刃貼著他脖頸,又靠近兩個鐵鷹銳士,將他手腳、脖子都鎖起來。

  使用特殊的鎖鏈,且貼了干擾法力運轉的“亂煞符”。

  這還沒完。

  兩個鐵鷹銳士一前一后牽著鎖鏈,另一個高壯的將士將他扛在肩上,一直送到山腹深處的囚室,捆綁在“定魂樁”上。

  定魂樁臉盆粗,泛著金屬光澤,上面刻錄了各種各類的符箓。

  算是盤古世界修仙界比較常見的刑具。

  像是西游時期,悟空、八戒、沙僧被妖王擒拿后,經常捆綁在定魂樁上。

  天庭懲罰仙人、神仙時,也是先將他們捆在定魂樁上。

  天庭的定魂樁屬于正品,黑平臺的定魂樁是高仿,材質與效果都差了很多。

  要是遇到猴哥那樣的強者,八成捆不住。

  盧生差了猴哥幾千里,剛被綁上去,精神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下來。

  “好了,你們出去吧,我要審問他。”小羽擺了擺手,諸位鐵鷹銳士立即拱手告辭,唯有贏虔依舊老神在在,仿佛他本該是審訊員中的一位。

  “羽鳳仙,我知道你的本事,我一門仙法也不會告訴你。”

  盧生梗著脖子硬挺了一句,又轉向贏虔怒罵道:“老匹夫,你出賣故友,不講道義,等著吧,看天下有德之士如何唾罵你!”

  贏虔沒好氣道:“我出賣你什么了?你自己神通不如人,被羽天師隨手擒獲,還有臉怪我。

  我有能力抓你?

  你莫不是到現在還迷迷糊糊,完全不知道如何落網的吧?

  即便你不懂羽仙子的妙法,難道還不了解我,我能讓你自投羅網,自己來黑冰臺,還直接降臨在鐵鷹銳士的包圍圈?”

  “而且,你本就是先皇通緝的要犯,是坑害大秦的罪魁禍首。

  近日更是喪心病狂,滿城傳播讖言,擾亂民心,壞我大秦氣數。

  你哪來的臉,敢在我面前委屈嚎叫?”

  盧生面露驚訝之色,“你們抓我,只是為了新出現的讖言?我冤枉啊!

  真的冤死了。

  其它罪行,且先不說。

  至少‘祖龍崩,大秦亡’這條讖言,真不是我傳出去的。”

  “至少.”小羽有些無語,“你這廝,這些年一共傳播了多少條讖語?”

  盧生叫道:“我乃上古道德仙人,從不干無德鬼祟之事。

  贏虔,羽鳳仙不懂我,難道你也不了解我?

  用鬼蜮伎倆,在百姓中傳播讖語,完全不是我的作風。

  我有操守,只會用讖語,當面警告當事人。

  就像‘亡秦者,胡也’,我只跟一個人嬴政說過。

  幾十年過去了,神州市井中可有這條讖語流傳?

  我要壞你大秦氣數,何至于等到今日?過去幾十年,我有太多機會。”

  贏虔驚訝道:“如果不是你,還能是誰?偌大咸陽,再沒誰比你更懂讖語,更懂傳播讖語。”

  盧生瘦長臉上悲憤之色更重,道:“贏虔,用你僵死的腦子好好想一想,‘祖龍崩、大秦亡’算讖語嗎?

  早個二十年,在人皇駕崩前說出來,才算讖語。

  現在祖龍早崩了,這不是讖言,是‘流言’。”

  “你人在咸陽,還隱姓埋名,明顯包藏禍心。僅用幾句話就想洗清嫌疑,絕不可能。”小羽道。

  “別人都說你聰明絕頂,我看你就是個糊涂蛋。”盧生高聲叫道:“為何秦嶺剛剛地動,立即有這條讖語傳出?

  你是當事人,難道還不明白?

  你疏通了秦嶺中的大秦龍氣,極大減緩了大秦龍氣與氣運的流逝,有人不滿意了。”

  “羽天師護佑我大秦龍脈,你不滿意?”贏虔瞪眼道。

  “你大秦還有個屁的龍脈,早崩了。天命已定,大廈將傾,羽鳳仙扶不起,頂多延緩倒塌的時間.如今讖語傳開,民心惶惶。

  疏通地脈減緩的那點氣運,一下子流失干凈。

  等于羽鳳仙白忙活了一場。”盧生笑道。

  小羽對贏虔道:“這廝不老實,我得好好拷問。太傅大人,天已經亮了,你先回去忙正事兒,等我拷問出結果,再通知你。”

  ——天亮了,跟我回陰曹司,有什么關系?我是城隍爺,不是普通孤魂野鬼.即便孤魂野鬼,在這暗不見天日的山洞,也不用擔心什么呀!

  贏虔心里吐槽,面上糾結了幾下,低聲道:“盧生還是活著比較好,活著也能拷問。”

  “嗯,活著拷問的技巧,我也懂。”小羽點頭道。

  贏虔嘴唇囁嚅幾下,還是將“別折辱他太過”這句話咽了回去。

  “有勞羽天師了,我先回陰曹司。我會繼續調查那些被標記之人,有了結果,立即通知羽天師。”

  說完他又回過頭,對盧生喝道:“盧生,你是聰明人,不要犯糊涂!

  羽天師問你什么,但凡知道一點,都不要藏私,別自討苦吃。

  你雖是個仙人,可你能和大牙、鐘山、黃安他們比?”

  盧生有點慌了,“贏虔,她要你離開,是為了拷問我仙法,別走”

  ——我難道不曉得她的心思?可你是大秦要犯,她是大秦天師,又是她親手抓住你.唉,你自求多福吧!

  贏虔向小羽拱了拱手,身子往下一縮,頃刻間遁入陰曹司。

  “嘿嘿嘿!”小羽朝著盧生笑了笑,笑得他渾身發毛。

  “羽鳳仙,大秦是一艘破船,船快沉沒,你是聰明人,沒必要在此時此刻為贏氏披肝瀝膽,得罪天下正道仙人。”盧生一臉痛心疾首地勸道。

  小羽一甩袖口,一張躺椅、一張桌案飛了出來,落在盧生邊上。

  桌案上還有仙釀、香爐與仙書。

  盧生定睛一看,面露驚訝之色。

  這一整套,竟無一件不是頂級仙品。

  小羽往椅子上一趟,給自己倒了一杯,淡笑道:“盧生,我的名聲,你可聽說過?”

  “羽仙子神通蓋世,過去我常常聽說,一貫嗤之以鼻。區區二十來歲,能有多大的神通?唉,我果然是井底之蛙,小瞧了仙子。”

  盧生放軟身段,語氣溫和,神態謙卑,眼神里還使勁擠出別扭的崇敬之光。

  “請問仙子,你是如何破解我的‘夢遁之術’?”

  “我不是問‘神通蓋世’的名聲”

  頓了頓,小羽又道:“也罷,我跟你說道說道,先讓你死心,心死了,人才老實。”

  ——心死了,人還能活?人死了,再老實有什么用?

  盧生心里暗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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