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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9章 來去自由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公若不棄,愿拜為義父

  剎那間,小羽心中想了很多:那幾個童子,莫非是守護神?現在暴露了,要不要立即土遁逃跑?

  強行突破,應該有不小的機會。

  或者干脆變成個老妖或者老魔,偽裝成邪魔入侵,直接飛出去?

  問題是,即便離開,也有不小幾率暴露身份。

  擅長變化之法,有大神通、還不要臉地偽裝成身份低微的下仆,土遁術精湛,飛遁之術也非常神妙(神霄派上仙都沒追上),又在這種時候進入李府.

  關鍵是,能夠無聲無息潛入李府,不受大秦人道氣運影響(李斯為大貴人,普通煉氣士難以避開“守門神靈”偷溜進他的府邸)。

  答案似乎很容易想到。

  李斯和廳內的煉氣士不是蠢貨,必定首先懷疑她。

  ——我又沒干壞事,為什么要狼狽逃竄?

  小羽腦子里眾多念頭紛雜,動念的速度卻很快。

  李斯大喝聲剛落下,她便伸手在臉上一抹,變回風姿綽約的原貌。

  “哈哈哈,不愧是丞相大人,果然洪福齊天,神佛庇佑。”

  “你是——”李斯看到她的面容,愣怔了一下,臉上和眼里都浮現驚訝與回憶之色。

  “丞相大人,她就是羽鳳仙!”

  “這是羽鳳仙!”

  有好幾個煉氣士異口同聲。

  有人見過她本人,比如早前去過欽天監衙門的黑羅剎。

  也有人只見過她的影形圖。

  畢竟,最近一年,羽鳳仙的確是神州風云人物,有好事之人繪制了她的形貌。

  甚至在西牛賀洲與南瞻部洲交界的“兩界山”附近,很多妖邪都從“西方十兇”手中得到過羽鳳仙的“影形圖”。

  妖邪與奇人異士,手持她的影形圖,排查從西牛賀洲前往南瞻部洲的人族煉氣士。

  去年在兩界山、西海靈國附近,折騰了好大動靜。

  “沒錯,就是我,大秦天師羽鳳仙,拜見丞相大人。”

  小羽落落大方向李斯拱手行禮,又微笑做了個羅圈揖,朝四周或拔劍或蓄力憋大神通的煉氣士作揖。

  “羽鳳仙,你偷偷潛入丞相府,還伺機靠近丞相大人,意欲何為?”黑羅剎冷冷道。

  小羽瞥了他一眼,轉向李斯,淡淡笑道:“沒別的意思,就是見到大晚上,數以百計的練氣高人向李府匯聚。

  我身為天師,心中警覺,過來調查一二。

  諸位行得端、坐得直,沒必要激動。”

  李斯怒道:“你敢監視本相的府邸?”

  小羽坦然道:“何止是李丞相的府邸,我監控整個咸陽城呢!朝中所有官員的府邸,甚至皇子公主,皇宮內院,街頭巷尾,皆在我的注視之下。

  一草一木看不清。

  哪個人多高道行、心里想什么,我看得一清二楚。”

  “狂妄!咸陽長寬七八十里,擁有二十萬戶,百萬之眾,你怎么看?

  還看清道行與想法。

  即便天庭符使,天宮星君,也看不過來、看不透。”孤鴻子冷冷道。

  “羽鳳仙,你莫不是自以為神通蓋世,天下沒人能治得了你,敢在丞相跟前大放厥詞?”

  “她這會兒被揭穿身份,被我們包圍了,心里害怕,故作驚人之語,想要轉移話題,以遮掩她擅闖李府、欲行刺丞相之罪。”

  其余煉氣士也驚怒交加,大聲呵斥。

  小羽撇了撇嘴,故意用眼角斜著瞥他們,“就你們這群土雞瓦狗,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若想遮掩身份,你們也發現不了。

  可我坦坦蕩蕩,為朝廷辦事,向陛下盡忠。

  整個咸陽城內,我哪里都可以去,完全不需要躲躲藏藏。”

  “好膽,丞相大人,你快下令吧,讓我拿下這狂妄的沙蠻子!”

  “羽鳳仙,你忒囂張!”

  “好氣人也,竟敢小覷我神州英雄。”

  “丞相,野驢道人不才,愿意與羽鳳仙比一比神通。一對一,不用其他道友幫忙。羽鳳仙,你敢不敢?”

  “丞相,貧道‘六神道君’請求出戰,今日定要叫羽鳳仙知道,丞相府不是她能撒野的地方。”

  李斯猛地抬起右臂,手掌高舉于頂。

  群情激憤的煉氣士立即閉嘴,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羽鳳仙,你今夜闖我府邸,是故意來挑釁本相的?”李斯面色威嚴,沉聲喝道。

  小羽搖頭道:“丞相大人別多想,我乃蠻夷,性子直,說話不喜歡彎彎繞繞。

  說是來調查眾多煉氣士聚集之因,就是實話。

  面對丞相門客的辱罵,直言回懟,也是直抒胸臆。”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丞相你想,剛才我雖被守咳咳,被你叫破行藏,可我有能力從容離開。

  不是我看不起諸位高士,實在是李丞相距離我不足三丈。

  我稍微聲東擊西,你們還不趕緊護駕?然后我悄無聲息退走,易如反掌。

  可我沒那么做,我坦坦蕩蕩自曝身份,向丞相道歉。

  因為偽裝身份潛入丞相府,已經很失禮。

  再像個賊人一樣離開,更加沒臉,更對不起丞相。”

  “你覺得自己很有禮?還敢威脅本相?”李斯氣笑了。

  小羽沉吟道:“禮分大小,我小禮有虧。

  忠君體國之大禮,我自認無愧天地良心。

  至于說威脅.完全談不上,也沒必要。

  先前我對你可有殺意,丞相大人難道感覺不到?

  別說殺意,連敵意也無,不然我早曝光了。”

  李斯皺眉道:“你什么意思?本相又不是你肚中蛔蟲,怎知你是否懷揣歹心?”

  小羽道:“丞相大人富貴逼人,有神佛庇佑,不用做我腹中蛔蟲,只需相信自己的感覺即可。”

  “本相感覺你不懷好意!”李斯冷笑道。

  小羽道:“我若不懷好意,不會這樣跟你說話。

  李大人,言盡于此,再說多了,對你有害無益。

  丞相好生珍重,諸位繼續用膳,別被我掃了雅興,我去也!”

  眾位大怒,“你真以為自己想走就能——”

  “鏘”一道亮得刺眼的月牙形劍氣,從羽鳳仙身上爆發,迅疾猶如閃電,即將劈在三丈外,李斯的臉上。

  “好膽,竟然當眾行兇!”

  眾煉氣士下意識調轉方向,要打散劍氣保護李斯。

  可小羽之前說過“聲東擊西”之計,有不少煉氣士防范著呢!

  他們依舊死盯著她,下一瞬便要使用拿手的神通。

  即便不殺她,也要給她個大教訓,讓她知道——

  “嘩啦啦”

  他們的念頭都沒轉完,便被小羽接下來的動作打斷:她一甩袖袍,他們和大廳迅速縮小,而她和她的袖袍無限放大。頃刻間,袖袍如同一塊夜幕,覆蓋了整個世界。

  “噗嗤嗤”

  他們的神通打了出去,落在夜空中。

  群星仿佛黑暗河面飄浮的燭光小舟,河面水波蕩漾,群星跟著激烈晃動。

  “諸位勿送,我已去了!”

  羽鳳仙帶著笑意的聲音消失在“天盡頭”,籠罩頭頂的星空,也仿佛一塊幕布,被人拉拽著飄向遠方,眨眼間消失在院子外的夜空。

  當星空還在大廳內,他們還能看到它如同一塊布,與正常空間界限分明。

  可等它被拉拽著飛出大廳,立即融入天上的星空。

  仿佛一滴水落入大海。

  他們再也尋不到它的痕跡。

  “竟真的讓羽鳳仙逃了!”

  “剛才的星空是什么?好像不是幻術。”

  眾修士很羞憤,也很疑惑。

  “當然不是幻術。我雖刻意收了力,可飛劍砍上去,猶如鈍刀遇到老牛皮軟甲,是真實的星光力量。”

  “應該是一件法寶。”

  “聽說羽鳳仙從黃安大仙手中搶走了周天星辰袍,看來是真的。”

  “你聽誰說的?”

  “昨天羽鳳仙在摘星閣,向太后與諸位皇子公主表演‘全息蜃景’。其中的一段故事,就是講黃安大仙自持周天星辰袍之威能,對羽鳳仙百般羞辱。”

  “原來是周天星辰袍,聽說那是一件先天靈寶,防御驚人。”

  距離李斯遠的煉氣士,在竊竊私語。

  護在李斯身邊的真仙,則關切詢問他的狀態。

  李斯嘆了口氣,“羽鳳仙能有今日偌大名聲,果然不是僥幸所致。

  她說到做到,只是用劍氣聲東擊西。

  看著殺氣騰騰,犀利鋒銳,其實只是樣子貨。

  劍氣還沒靠近本相,便自然化為勁風散開。

  本相沒感受到一點殺氣。”

  黑羅剎黑著臉道:“可她潛入相府,還囂張離去,太過分了。

  相爺,不能這么算了。

  她能逃出相府,還能逃離欽天監?我們去欽天監衙門找她!

  若她躲著不出來,就找孟真君要個交代。”

  李斯木然道:“肯定不能這么算了。我李斯可以吃山珍海味,也能吃燒餅喝稀飯,卻從來吃不慣啞巴虧!

  但用不著諸位跟她比拼神通,用不著。

  本相自有手段對付她。”

  “老爺”李府管家李亮,在仰賢堂門口探頭探腦,輕聲呼喚。

  眾位煉氣士主動讓開道路,回到自己的席位。

  “老爺,花翠英的老爹花榮,被羽鳳仙放了出來。”李亮走到李斯身邊低聲道。

  李斯問道:“剛放出來?”

  “放出來快一個時辰了。羽鳳仙在欽天監千鶴觀審問花榮,只問了他從何處聽說讖語,便讓他自己離開。

  花榮走出衙門,直接到了城外西市,距離咱們李府有四五十里路。

  縱然花榮一路小跑,也耽擱了許久。”李亮解釋道。

  李斯皺眉,“羽鳳仙只問了何處聽說讖語,這么簡單?”

  李亮點頭道:“的確只簡單問了兩句,花榮自己心里也很疑惑。”

  李斯淡淡道:“花榮可有說,他為何被羽鳳仙盯上?”

  李亮道:“那老頭奸猾,起初只說自己在吃餅,完全不明白羽鳳仙為何抓他。

  老奴當然不信,厲聲呵斥他幾句,又放了幾句狠話。

  花老狗終于坦言。

  他說上午跟人談論讖語時,他笑得很開心,大概被羽鳳仙懷疑上了。”

  李斯冷著臉問道:“聽到大秦亡的讖語,他為何開心?”

  李亮瞥了眼附近的煉氣士,語聲更低,表情也更無奈。

  “那廝覺得自己是丞相大人的人,又覺得近年來,丞相大人與太后不對付。

  如今傳出這樣的讖語,百姓悄悄非議攝政太后,覺得是她失德,才有天譴發生。

  趙太后失去民心,丞相大人您就能——”

  “拙劣的花榮!”李斯面色鐵青,喘著粗氣連罵好幾聲,“就因為這等自以為是的小人,本相才有今晚之辱!”

  李亮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幫花員外說句好話。

  畢竟進院子前,他女兒翠英姑娘,讓人送了他兩粒價值連城的走盤珠。

  “老爺,花榮老狗的確愚蠢,但他當時只笑了一下。

  誰成想羽鳳仙正好在邊上,還閑事管得寬——”

  “你也是個蠢貨!”李斯破口怒罵,“她是當朝天師,遇到讖語這種事,她不管誰管?

  還只是笑了一下.那老狗在渭河邊橫橋馳道,距離咸陽宮正門不到兩里。

  在那種地方當眾說讖語,還開心地笑。

  真當大秦律法、滿朝文武都是擺設?”

  李丞相這番話說得威嚴肅穆、聲色俱厲。

  可換個時間,換個人來問李亮,李亮還真想點一點頭,道:今日不同往日,大秦律法只能唬老百姓。咸陽城內的貴人,以及貴人的仆從,誰在乎?

  至于滿朝文武花榮可是老油條,若嚴峻刑罰是常態,他壓根不敢笑。他敢笑,邊上的白自在和老高,也不會沒事兒人似的,在邊上看他笑、陪他說。

  街頭老百姓之所以習以為常,自然是因為他們經歷得多了,見得多了,習慣了。

  “噗通!”李亮膝蓋一軟,跪在地上,面色惶恐道:“老爺息怒,老奴愚鈍!老奴的意思是,花榮只跟老奴說了笑的原因,羽鳳仙沒繼續追問,他啥也沒說。”

  “本相倒是希望羽鳳仙追問了。”李斯冷冷瞪了他一眼,一揮袖袍,示意他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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