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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6章 民心盡失,全城反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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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便打發了黑羅剎,小羽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千鶴觀。

  左右瞧了瞧,大殿昏暗且空曠。

  太陽落山了,殿里沒有仆從和道人,也就沒人點燈。

  “小強,你仙杏消化完了沒?”小羽拿出玉骨鈴鐺問道。

  “這才幾天時間,哪能這么快?”

  小強從狗寶里探出腦袋,問道:“主人,您可是有什么事吩咐俺?”

  小羽道:“我如今當了大秦天師,打算擺一擺排場。”

  “擺什么排場?”小強剛問了一句,又見周圍空曠寂寥,心里一動,說道:“主人需要仆從伺候起居,弄得浩浩蕩蕩,讓外人曉得‘大秦天師’的威風?”

  小羽笑道:“不必浩浩蕩蕩,也不用照顧我。我打算審案,需要下仆撐場面。等我將嫌犯放出來,你兇神惡煞站在一邊,聽我號令,為我捧哏。”

  小強道:“狗寶里還有個亡魂,就是杏花村牛二。

  俺想超度他,這些年.跟隨薛翠兒的那幾年,強迫他做了不少好事。

  他本性沒改多少,卻曉得厲害,老實聽話了許多,或許能替主人撐場面。”

  “牛二.”

  對這種沒半點優點的王八蛋,小羽打心底厭惡。

  見都不想見。

  “牛二適合干送死的活計。陪我裝逼的歡樂事兒,輪不到他。”

  小強喃喃道:“之前跟著薛翠兒時,倒是經常讓他去市井中懲惡揚善。

  如今跟了主人,居無定所,沒機會行善積德了。

  主人遇到了危險,需要幫手時,俺都沒機會登場,牛二更加沒用。”

  小羽沉吟道:“等遇到合適的目標,我再幫你找幾個小弟。

  牛二等熟悉了咸陽城的環境,你照樣放他去市井懲惡揚善積功德。”

  “主人還找幾條狗妖?”小強緊張道:“主人,俺不需要小弟。”

  ——俺不要別的狗子跟俺爭寵、爭食。

  小羽道:“找幾個英烈之魂。與牛二一樣是鬼,能住進你的狗寶黑山,但要義薄云天的大豪杰。”

  她又將玉骨鈴鐺收了起來,右手袖袍鼓起,一股狂風從袖子里吹出來。

  “噗通”狂風帶著花員外,滾落在地磚上。

  “花榮,你可知罪?”

  花員外趴在地上,眨了眨眼,又看了看左右,腦子漸漸恢復了靈光。

  “天師大人,我沒罪啊,我知道傳播讖言不好,可這也算不上大罪吧?”

  小羽道:“別人說讖言時,一個個緊張不已,甚至擔憂恐慌。你倒好,笑嘻嘻,喜悅都寫在臉上。”

  花員外面色微變,連忙將更多的委屈與恐慌寫在臉上,哀聲叫道:“冤枉啊!天師大人當時也看到了。

  我一邊吃餅,一邊跟人說閑話,心情不錯.我是說我今天心情不錯。

  其實早晨剛聽到讖語后,我也很擔憂、很惶恐。

  等到在街市上游蕩一圈,心情才舒坦了些。”

  小羽道:“那你詳細說一說,怎么聽到的讖語,聽誰說的。”

  花員外道:“我和其他人一樣,四五更天的時候,人還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忽而聽到外面有狐貍叫。

  聽到叫聲,人立即從完全迷糊,變得半夢半醒,腦子有了點靈光,能隱約聽到尖細的聲音在喊‘祖龍崩,大秦亡’。

  一遍又一遍,聲音漸漸遠去。

  我感覺自己在做夢,可夢中的六字讖語,記得一清二楚。

  不僅是我,我家附近,有一小半的街坊都聽到了。

  他們都說,是狐大仙在向世人發出警示。

  這樣的事,大家都不是第一次遇到。”

  小羽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說道:“既然如此,你回去吧!”

  “回去?”花員外愣了一下,試探道:“天師大人是讓我回家?”

  “你不想回去?”小羽道。

  “不不不。”花員外連連擺手,“我只是疑惑,天師大人把我抓來,就問兩句話?”

  “喊你過來,是因為你說讖言時面露喜色,值得懷疑。

  如今把話說清楚了,還留你干什么?”小羽淡淡道。

  花員外臉上沒多少開心,反而心中不安。

  “還不走,莫非心虛?”小羽喝道。

  “不,我不心虛,我只是.腿有點麻!”

  花員外打了個激靈,麻溜地爬起來,快步往大殿外面跑。

  跑了幾步,他迷茫了,“天師大人,我這是在哪呀?”

  他不認識路,卻看出來周圍皆是門禁森嚴、規矩嚴酷的宮殿。

  他沒看過“林沖誤入白虎堂”的故事,卻有“誤入白虎堂,該當何罪”的見識。

  這會兒心里的確發虛,難免有些多想:該不會故意讓我亂闖禁宮,找借口抓我問罪?

  他立在大殿外,不敢亂動了。

  “出了院門,往西拐,有個小門,鉆出去就是西市。”小羽的聲音從殿內傳出。

  花員外躡手躡腳走了幾步,又聽到殿內傳出問話的聲音。

  他側耳傾聽,是今天上午與他一起買韭菜煎餅、聊讖語的青年公子.

  ——好像叫“白自在”?

  難道真沒有陰謀,只抓他們來問話,問完便放走?

  可如果只問話,需要抓他們嗎?當時在街上,已經說清楚了呀!

  而且,她也沒問什么。

  看天色,他們莫名其妙被關押了大半日,關到現在才問話.

  花員外面色數變,只敢放緩腳步、拖延時間,不敢躲在門墻后面偷聽、偷窺。

  按照羽天師的指示,他走出院子,拐到西邊夾道,果然聽到墻外面有繁雜的喧鬧聲。

  天都黑了,外面還這么熱鬧,莫非真是西市?

  他磨磨蹭蹭走到夾道盡頭,左右看了看,并無拐角,也沒小門。

  “花員外,你怎么還在這兒?”

  他正在尋門呢,身后傳來一聲驚訝的問詢。

  花員外回過頭,竟然是白自在。

  “白公子,你這是?”

  白自在道:“羽天師找我們問話,問完了,就讓我離開。你不是先一步離開了嗎?”

  ——這么快就問完了?難道也只問了從何處聽到讖言的事?

  真就這么簡單?

  花員外心里疑惑越大了。

  “我在尋門呢,天師大人說的小門在哪?”他說。

  白自在奇怪地指著“墻面”,道:“門不就在這兒?”

  “門在哪?我咋沒看到?”花員外疑惑道。

  白自在愣了一下,掃視小門邊上的對聯,“性狡詐伸手往下摸;無雜念昂首挺胸去。”

橫批:隨心而行  花員外問道:“白公子,你在說啥?”

  白自在似乎明白了什么,神色遲疑道:“門就在前面,員外若瞧不見,或許可以伸手上下左右摸索一番。”

  花員外不解其意,還是伸手亂摸。

  上面沒摸到,左邊右邊皆為墻磚,往下摸,果然摸到了空處。

  “呀,這里有個狗洞!”

  花員外眼前一花,結實平整的磚墻,竟突然出現個三尺高的窟窿。

  墻窟窿邊上也有一行字:貴賓通道。

  “欺人太甚,叫我們鉆狗洞,還說什么貴賓通道。”

  花員外一臉晦氣地咒罵一聲,彎腰鉆了進去。

  白自在表情古怪,昂首挺胸朝走出小門。果然沒撞上磚墻,十分順利。

  兩人各自出了門,回頭一看,院墻完好的一整塊,沒有一絲縫隙。

  花員外心里暗罵羽天師用術法戲弄他們,嘴里卻不敢說,只道:“白公子,咱們找個地方喝一杯、聊一聊,如何?”

  白自在連連擺手,“天色已晚,小生得盡快返家,免得家人擔憂。”

  老實說,他心里也頗多疑惑。

  羽天師只問了兩句,他老實說了,她便將他放了。

  如此大動干戈,將他們抓進了欽天監衙門,只問了這么兩句話?

  如果沒有“隨心而行之門”,他甚至會主動拉著花員外討論一番。

  現在嘛,他知道花員外是個小人了。

  天地初開,清氣上浮,成為天;濁氣下沉,演化為人間萬物。

  煉氣士的仙體鑄造,就是吸收輕盈清氣(仙氣),排除體內地煞濁氣的過程。

  連盤古世界都無法讓清氣濁氣相融。

  融了就化混沌,世界消失,重返混沌。

  生于天地間的煉氣士,自然無法同時吸納太多清氣與地煞之氣。

  當年在西蜀擔任宰衡時,小羽利用宰衡之權,從西蜀大地提取了一縷“地煞母氣”(元始煞氣),結果體內的清氣與煞氣嚴重相斥,清氣都要被排出體外了。

  如果在煞氣太濃郁的地方,仙法就會受到影響。

  比如軍營,軍中的兵煞、血煞,都會影響道法的效果。

  龍氣是最高等的地煞之氣,遠超兵煞血煞,對仙法甚至能形成壓制。

  皇宮龍氣最重,皇城次之。

  在王朝鼎盛時期,龍氣最烈、最活潑時,煉氣士不敢私自在皇城弄神通。

  小羽沒見過大秦鼎盛時的咸陽。

  按照她的親身體會,此時在皇宮內,在太后或皇子身邊時,龍氣會明顯干擾施法。

  這也是她在摘星閣施展“全息蜃景”,被孟岐婉言勸阻的原因。

  他擔心她出丑。

  可一旦手持天師之權,小羽能自由在咸陽宮內土遁,完全不受龍氣影響。

  現在大秦氣運衰竭,祖龍地脈都崩了,很多奇人異士都敢在咸陽城內撒野了。

  比如,之前在街頭巷尾,以“狐夢之術”傳播讖語。

  比如現在,有異人以秘法偽裝形貌、隱藏行跡,暗中盯梢“待了一整天,才被羽天師放走的”兩個嫌犯。

  在咸陽城的其它地方,還有煉氣士施展五行遁法,以及各類秘術。

  他們猶如被殲10鎖定的“陣風”。

  自己沒半點感覺,卻已經成為雷達屏幕上閃爍的紅點,被小羽看在眼里。

  她距離大地五百丈,隱匿行跡懸浮高空。

  手持天師令激發天師之權。

  兩只眼睛閃爍幽幽魔光,將下方整個咸陽城的“氣”盡收眼底。

  和她擔任西蜀宰衡時一樣,不專門看某個人、某些地方,只望氣。

  與當初的粗暴簡陋又不一樣,過去兩年她成長了太多。

  不僅是實力、道行、神通,她的天機術、她的魔眼,也提升了幾個檔次。

  手段更加高明了。

  在西蜀時,被她用望氣術看一眼,當事人立即激靈靈打個寒顫。

  機靈點的妖邪立即收斂氣息,悄悄跑路。

  現在她把意識縮進“明心殿”,再以明心殿的純凈光明之心,駕馭天師之權。

  讓咸陽城內的贏氏龍氣、地氣、天地元氣,都成為自己的觸須。

  “地煞龍氣觸須”去感知整個咸陽的“人氣”,避免魔眼直接對上某人。

  整個過程有些復雜。換成旁人,估計得當成秘法修煉個十年八年,才能熟稔掌握。

  小羽卻念隨心動,心里一想,立即完美做到,十分順利。

  本質上,和她去年在西蜀干的事兒差不多。去年她要尋找頭頂顯示為惡氣的妖邪,今日她找的是對大秦有敵意的反賊。

  妖邪吃人、害人,頭頂之氣顯示灰黑色,甚至染上血紅。

  大秦反賊不等于壞人。

  頭頂之氣可能為純凈的青色,甚至顯出七彩華蓋,為清貴之人的氣象。

  但反賊心中憎恨大秦,自然抗拒大秦龍氣。

  若在別的地方,小羽還不知道如何“望氣辨反賊”。

  偏偏他們在帝都咸陽。

  在羽天師視角內,整個咸陽城,仿佛冬天里水燒沸的蒸籠蓋,上方明顯籠罩一層水蒸氣——淺黃帶灰的地煞龍氣。

  她以龍氣觸手觸碰對方的人之氣,能直觀感受龍氣對人氣的排異有多強。

  排異越強,說明目標人物心中對大秦的抗拒與憎恨越大。

  “咋這么多反賊?”

  只粗略掃了一遍,小羽便無語了。

  仿佛一萬駕戰機,沖進敵國領土,監控雷達上滿屏幕的紅點,防空警報“嗚嗚”拉響。

  咸陽城內的“反賊”,還要超過一萬,起碼有四五十萬的樣子。

  可整個咸陽不算城外的宮殿與集市,其實不算太大。

  縱橫六七十里,人口一百五十萬。

  三分之一的反賊?

  “連老秦人都靠不住了,造孽喲!”

  小羽無奈,只能調低“反賊”的標準,重點鎖定了三百個“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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