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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時間便來到小羽化身李虹的第三天。
因為擔心陰魂離體太長時間,會導致李虹的肉身徹底死亡,昨天下午在巡河衙門“閉關”煉氣時,她還將李虹的靈魂,從魔眼鬼域中放了出來,讓他回歸自己肉身。
還讓他處理自己的公務,小羽在邊上打坐修行。
沒徹底殺死李虹,有兩個原因,首先是李虹靈魂中有龍君賜予的神道符箓,他死了,神道符箓處理起來會非常麻煩。
小羽有能力處理,卻不想麻煩,也不想殺他。
她不愿無緣無故地殺人,這是第二個原因。
“白丞相,已經到‘明天’了,上仙老爺們可有抓住羽鳳仙?”小羽笑瞇瞇問道。
稍微恢復了一些元氣的李虹,再次被她用魔眼抽走靈魂。
沒辦法,當她頂著他的身份,面對龍宮之人時,最好有個“老師”時刻在心里教她怎么做、怎么說。
白丞相上下打量她,“你這廝,莫不是在幸災樂禍?”
小羽道:“幸災樂禍算不上,只是上次差點被上仙活活打死、還被禁足在衙門里,末將心中肯定有怨氣。見他們不太順,忍不住生出些快意。”
“你今個兒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這樣的話都敢說?”白丞相驚道。
“如果丞相是末將,心中會沒有憋屈?”小羽反問道。
她沒吃熊心豹子膽,但底氣的確比往日更足:大牙真君的強殺之法已經推衍了出來,鐘山君的暴起發難之法即將完成。
鐘山君實力很強,強殺之法推衍緩慢,短期內幾乎無法完成面對面擊殺。
大牙真君的實力并不比鐘山君低很多。
只是大牙真君準備了針對日月神珠的手段,她可以打他個措手不及。
如果正面比拼法力和道行,她還是無法擊敗大牙真君。
說白了,強殺大牙真君之法,只推衍出來一種。
她僅有一種擊殺他的方法。
如果她的實力比他們強,可以推衍出十幾種強殺之法,將他們的強大神通全部破了。
可惜她如今實力不弱,與老牌天仙差距還是很大。
白丞相冷冷瞪了她一眼,“心里憋屈,也給我忍著。
滅殺羽鳳仙,不是上仙們的私事,有幾位龍君殿下也會參與。
敢對上仙、對龍君們幸災樂禍,真拉你去斬妖臺上走一遭,都不算冤枉了你。”
“要滅殺羽鳳仙?”小羽故作震驚,“不是只搶大蟠桃嗎?”
“蠢貨,你都要搶她大蟠桃了,跟殺了她有什么區別?不殺,她會交出蟠桃?不殺,等她回過頭來挨個報仇?
那可是強殺了休各,改變北疆天數的‘飛羽仙子’呢!”白丞相沒好氣道。
小羽若有所悟,“關乎大蟠桃,要么不做,要做就要把事情做絕了。
唉,末將還以為上仙,尤其是天仙,都仁愛寬厚,連凡人都不忍傷害呢!”
他們都要殺人了,她也該拋棄幻想,摒棄優柔寡斷。
白丞相淡淡道:“羽鳳仙不是凡人,她逆天而行,忤逆上帝,擾亂蟠桃宴,禍害蟠桃園,罪該當誅。殺她是順天應命!”
“言之有理!”小羽連連點頭,“即便要仁愛寬厚,也是針對好人。
對待羽鳳仙這種殺人奪寶的惡徒,就該下狠手。
命該如此,不怪別人!”
白丞相感覺有些不對勁。
羽鳳仙縱然罪大惡極,好像沒傳出殺人奪寶的惡行,倒是上仙和龍君他們.狗攮的,這條遭瘟的鯉魚,還是心懷怨望,在嘲諷上仙們!
“回去!今后不得召喚,不許離開你的東南巡河衙門!”白丞相冷冷道。
第四日,小羽沒聽白丞相的,依舊離開東南巡河衙門,在龍宮里四處晃蕩。
東邊逛逛,西邊看一看。
她今天推衍“強殺龍君敖宇之法”時,發現龍宮禁制森嚴,且內外套了好幾層威力強大的水系法陣。
現在它們是防范外敵的有效手段。
可如果取得它們的控制權,它們也能成為對付“搶蟠桃聯盟”的殺手锏。
她這會兒一邊在心中推衍強殺敖宇之法,一邊對照眼前所見所感,逐一檢查禁制與陣眼。
在白丞相聞訊找來之前,她主動結束游覽觀光,轉道去了西北巡河衙門。
“李虹,你在干什么?”
白丞相追了過來,厲聲喝道:“昨天本相是如何跟你說的?”
不等小羽開口,西北巡河蟹勇,就起身笑道:“丞相大人,李老哥請末將幫忙替班幾日,純粹是公務,沒談論別的。”
“沒談論別的?”白丞相眼睛瞇起,“蟹勇,你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末將什么都不知道,真的!”蟹勇急忙擺手。
白丞相狠狠等了兩人一眼,喝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兩個都禁足巡河衙門,哪里也不許去!”
小羽叫了起來,“丞相老爺,蟹老弟只詢問了兩句,問我為何不能正常值班,我并沒將機密事兒告訴他。”
“你就不該來找他!行了,別廢話,你們兩個可以繼續在這兒聊,但不許出龍宮,更不許對麾下小妖與鬼神胡言亂語。”白丞相擺手道。
“丞相大人,咱們可是龍宮巡河!對龍王殿下忠心耿耿,您防著咱們是何道理?”蟹勇有些不忿。
“本相不想跟你們廢話,現在你們老老實實聽話,等事情結束,皆有封賞!”留下一句空頭支票,白丞相揚長而去。
鯉魚精小羽無奈嘆息,“蟹老弟,連累你了。”
“唉,怪我多嘴,一直追問老哥原因。”蟹勇苦笑道。
“可我也沒說什么呀!”小羽一臉無辜。
蟹勇更加無辜,道:“可不是嘛,老哥嘴巴很嚴實,對龍王和丞相忠心耿耿,一直守口如瓶。”
他先前一直追問,鯉魚精小羽一直推拒,表現得很忠心。
第五天、第六天之后連著好幾日,小羽都去找同病相憐的蟹勇說話。
還拉著他在龍宮東游西逛,喝酒、比武、下六博棋。
小羽不僅將龍宮所有陣眼找了出來,還進入龍宮藏書室,臨陣磨槍,學習了七八套兵道軍陣之法,以及兵家法陣。
以李虹的級別,接觸不到守護龍宮的核心法陣。
龍王布置的陣法,為了守護自己老巢,肯定不會將秘密告訴一個普通巡河。
但龍王傳授給下屬的兵法、陣法,都蘊含龍宮陣法的一部分奧義。
就像《天龍八部》中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與《一陽指》。
接觸不到最頂級的六脈神劍,可以通過一陽指來觸類旁通,間接了解。
反正幾天下來,小羽已經確定,大陸澤龍宮的守護法陣和黃河有關,可以稱之為“九曲黃河陣”。
或許和封神時期,三霄娘娘以混元金斗演化的“九曲黃河陣“沒太大聯系。
但雙方必定都觀摩了“天下第一河“——黃河的神韻,有所感悟后創造的陣法。
事實上,天下所有神陣、仙陣,都是模仿山川地勢而創造。
偌大一條黃河擺放在神州大地上,你能觀摩有感,我也能觀摩。
三霄娘娘且不說,作為大陸澤龍君,對黃河之水的了解,肯定比旁人更本質。
小羽在天門鎮時,觀摩流沙河有感,領悟了“流沙劍意”,去了天河又領悟了“天河劍氣”。
現在她結合紫府對龍王“九曲黃河陣”的破解,了解并領悟了黃河真意,創造出第三門大河劍法——“黃河劍法”。
現在她特想離開龍宮,沿著黃河遨游一圈,去真正感受黃河之水。
而不是通過陣法與紫府推衍,隔靴搔癢。
大陸澤雖然也是黃河的一部分,但它終究是個大澤。
游蕩龍宮的第十天,小羽終于再次見到“搶蟠桃聯盟”的成員。
“田儋公,多日不見,你們可有心想事成?”
田儋一個年過百歲的老中年人,這會兒正和龍宮的十三公主,躲在一個大“蚌燈”后面竊竊私語,眉目傳情。
小羽也不在乎棒打鴛鴦,隔著老遠便咋咋呼呼喊來一嗓子。
慌得小龍女立即以袖掩面,縮身退入“燈光”昏暗的深水區。
龍宮照明皆使用明珠,大多數是蚌珠。
龍宮的“路燈”,便是一個大蚌殼,里面放一粒它自產的大珍珠。
往往有碗口那么大,散發柔和的光亮。
照明范圍堪比兩百瓦的LED燈,明亮卻不刺眼,也沒溫度。
不過,田儋和龍女并非在路邊調情。他倆在一個偏僻的花園。
和前世公園一樣,龍宮花園里也有照明燈。
“唉,李巡河,你好不識趣!”
不僅不喊“賢弟”,田儋還直接埋怨,臉上與眼中都有惱怒之色。
小羽裝傻充愣,疑惑道:“田儋公是說什么?剛才跟你說話的宮女是誰,在說很重要的話嗎?”
田儋擺了擺手,“算了,李巡河最近在忙啥?好久沒見到你了。”
“白丞相怕我走漏了風聲,一直將我禁足在衙門里,不讓我出去巡河,我只能在龍宮瞎逛。沒見到我,是因為田儋公最近很少出宮門吧?”
小羽說著說著,便忍不住抱怨起來,“你們出去找羽鳳仙,和我巡河有什么關系?
且不說我對龍君殿下忠心耿耿,壓根不會對外泄露你們的秘密。
即便我不是好人,可我壓根不曉得羽鳳仙在哪呀!”
田儋若有所思道:“鐘山君曾當眾點評你,說你心術不正,是個奸邪小人,要求龍君對你多加小心、多些防范。故而龍君和白丞相厭惡你、疏離你。”
“我心術不正?我干啥了?”小羽表面委屈又激動,心中卻十分感慨。
縱然她的變化之術很精妙,找不到破綻。可在心靈層面上,危機感依舊觸動了天仙的靈覺。
“李巡河不用介意,鐘山君只是惱你在背后搬弄是非,弄得他無法獨吞蟠桃,才說了些泄憤之言。
龍君和白丞相早晚會明白。
我也一直覺得巡河為人坦率憨厚,是個值得深交的好人。”
田儋一邊隨意應付她,一邊張頭四顧,道:“巡河,我有事,得回去了。”
小羽拉著他,定定盯著他問道:“田儋公,你說我坦率,那我便不和你繞圈子了。上次你承諾過,等你得償所愿,送我大好處呢!”
——瑪德,鐘山君說得對,你果然是個心術不正的真小人!
田儋心中罵了一句,從懷里掏出一袋金珠遞過去。
小羽不接,搖頭道:“以田儋公的家世與名望,以蟠桃的價值,你承諾的‘大好處’,只有這點?”
田儋臉上的敷衍假笑,幾乎無法維持,“巡檢,我連根桃毛都沒見到呢。
而且我估摸著,蟠桃是搶不到了,這事兒要黃了。”
小羽眼神懷疑,“難道丹華夫人撒謊了,她并不知道羽鳳仙的位置?”
田儋嘆道:“丹華夫人大概真的意外發現了羽鳳仙。
但羽鳳仙消失了,很久沒露面了。我估計她又換了個身份,不知跑哪去了。”
鯉魚精小羽的臉上,堆積了更多的懷疑,“田儋公,哪怕我向你要好處,也坦坦蕩蕩,沒有遮掩。
你可是齊王之后,是神州人族中最有名的大豪杰,號稱‘北田儋、南項梁’。
為了一點金子,欺騙我這樣的老實人,太沒臉了。”
田儋不悅道:“什么北田儋南項梁,你別瞎說。
項梁區區楚將之后,還東躲西藏,如同老鼠,能和我王族貴胄比?
我去了咸陽,趙太后都得親自接待;我來到趙地,立即成為龍宮座上賓。”
小羽涼涼地說:“可項梁為人豪爽大氣,從來不會說話不算話,不會為了節省幾兩金子故意扯謊。”
田儋氣炸了肺,差點拔刀劈了這頭遭瘟的蠢魚。
“沒找到羽鳳仙就是沒找到,我怎么扯謊了?”
小羽道:“如果真的找不到羽鳳仙了,你們干嘛不拆伙,不離開龍宮,還不讓我出龍宮?”
田儋脫口而出,道:“那是因為大牙真君用牙牌神數測算,說羽鳳仙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