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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你這是何意,老夫年逾百旬,如今又正值弟子眼前,怎可被你如此輕慢?!”
“呵年逾百旬?藥塵,你是在夸自己年輕么?一個才剛過百歲的小輩,何須在妾身面前惺惺作態?”
“你——”
藥老臉龐一陣青白,剛欲說些什么,便是突然感受到一股無形之力襲來,瞬間鉗制魂體,整個人都橫飛至半分,再難動彈半分。
“妾身曾天真的以為,只要你肯回來,一切都尚還有挽回的余地。”
淡雅如茶的嗓音徐徐響起,只見玄衣素手探出,輕輕撫在了藥老的面龐之上。
“可現在看來,妾身卻是錯的出奇。”
她面色淡漠,語氣卻極為幽怨哀婉:
“即使韓楓沒了,你也仍是會收其他徒兒,徒兒喜結連理,便有了徒孫,永遠不會有妾身的一席之地.既然如此,便怨不得妾身自行做主了。”
藥老冷汗津津,如今他肉身尚未恢復,修為完全被對方所碾壓,根本難以有任何的抗衡余地,心中不由得生起了一股悲憤。
想他藥塵一世英名,最終卻因紅顏而在徒兒面前丟盡顏面,這是何等的諷刺!
而不出所料,原本就對此頗感興趣的魂若若,此刻更是興致勃勃的瞪大了美眸,悄咪咪的望著與藥老似是有著頗深瓜葛的妙齡女子。
“丫頭。”
玄衣忽的轉過身,朝少女的方向投去視線:
“如果我所料不錯,你應該便是他口中時常掛念的那個小徒兒了吧?”
“師娘好。”魂若若表現的出奇乖巧,甜甜的喊道。
她心中很清楚,藥老的紅顏多了去了,偏向哪個都不合適。
既然如此,倒不如見誰都喊師娘,把麻煩全交給師尊他老人家自己處理,這樣一來,不但哪個都不會得罪,反而還可能收獲她們的認可.
不出魂若若所料,在聽得‘師娘’二字后,玄衣的表情明顯一變,原本到嘴邊的話也不禁收了回去,滿意的點了點頭:
“難得這老家伙眼光好了一次。”
聽得此話,藥老嘴角微抽,心道這女人果然變臉如翻書。
先前在得知魂若若身份之時,玄衣分明就是最為抗拒的那個,結果現在卻又反過來夸贊起自己的眼光,好賴話都被對方說了去。
當然,這些話,藥老也就只能在心里腹誹兩句了,顯然不敢在這個時間段觸了對方的霉頭。
并未顧忌藥老的眼神變化,玄衣玉指輕點,一枚玄色古玉便是自空間裂隙中探出,輕飄飄的落在了魂若若的面前:
“這是師娘送你的見面禮,那個小家伙尚且處在閉關狀態,便由你一并拿去罷。”
然而,在藥老見到那古玉的一瞬,瞳孔便驟然緊縮,甚至顧不得對方以‘師娘’自居,失聲道:
“這遁一丹?!”
“遁一丹?”
見藥老表現的如此失態,魂若若神情微怔,腦海中卻罕見的尋不到半點關于此丹的信息。
遁一丹,顯然是取大道四九,獨遁其一之意。
敢以‘遁一’為名,這丹藥的效果,究竟要霸道到何等程度?
“我等煉藥師,素來以‘順天之命,承天之道’自居。”
“然而,天雖無情,卻亦難做到事事公允,似是那高居天穹的藥族,即使不曾苦修煉藥,也仍是擁有遠超尋常煉藥師的能力,何其諷刺?”
說到這里,玄衣妙目微垂,聲音變得縹緲如塵:
“我想,聰慧如你,應該已經察覺到了它的來歷。”
“這丹藥是您與師尊共同研究的產物?”
“準確來說,我只是個實踐者。”
玄衣輕輕搖頭,平淡的嬌顏卻攜上了一絲化不開的柔和:
“丹名遁一,又稱玄塵丹,而這枚丹藥的寓意,便是與天的抗爭。”
修士的一生都逃不開‘爭’之一字,而煉藥師也亦是如此。
對于藥老而言,他要抗爭的對象,便是那底蘊深不可測的遠古族群,那是他的生養之地,也是他畢生都無法逃離的樊籠枷鎖。
仿佛無情的天道,永遠高懸頭頂,藐視而漠然。
“原來如此。”
魂若若微微低下頭,手中的古樸玉塊似是變得愈發沉重了。
“哎,些許舊事,提它作甚”
藥老身形微微有些佝僂,臉龐之上盡是苦笑,全然看不出創下‘遁一丹’時的崢嶸豪情,
“以你現在的實力,怕是也難再煉出這等媲美八品巔峰的丹藥了吧,送禮送禮,哪有把自己的家底送出去的道理?”
玄衣冷睥了他一眼,語氣也隨之恢復了清冷:
“妾身一介孤家寡人,從來無牽無掛,就算送出去家底也無人有資格置喙,就不勞藥尊者操心了。”
藥老頓時老實的閉上了嘴。
簡單閑談幾句,玄衣很快便帶著藥老走出了閉關之地,將空間讓與魂若若與蕭炎二人。
院門外,見玄衣緩步走出,丹晨頓時有些緊張,心虛的迎了上去:
“師,師尊。”
玄衣隨意瞥了眼丹晨的模樣,淡淡道:
“謹記你的本心。”
“是!”
說罷,她轉過身,漠然望向了那如臨大敵般的魔雨。
“呵呵.見,見過玄衣圣師母。”
魔雨皮笑肉不笑,學著魂若若的模樣,硬著頭皮攀起了關系。
玄衣眼中殺機一閃而逝,聲音森寒:
“一息時間,立刻滾出本尊視線,否則.死。”
“遵,遵命!”
魔雨駭的頭皮發麻,拔腿就跑,瞬間便鉆到虛空沒了蹤影。
望著空間外其樂融融的幾人,他不禁悲從中來,恨得幾欲發狂。
他媽的。
怎么倒霉的總是我啊 圣丹城中心,閉關之地。
望著那雙眸緊閉的青年,魂若若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臉,自言自語的道:
“喂,你有沒有聽到師尊和玄衣師娘的對話?連這不到一年的時間都如此難熬,她卻忍了足足數十年,你說,她是怎么做到的?”
“還好你沒有師尊那般熱愛煉藥術,你要是敢喜歡煉藥術更勝過喜歡我,我就挑了你的手筋,再不濟就以純水斗氣身化爐鼎,看你還怎么選.”
意識到自己話語的古怪,魂若若忽然驚覺,趕忙從蕭炎的懷里掙脫了出來:
“我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差點又被這貨影響了!”
“.”蕭炎不禁汗顏。
天地良心,他現在可還在深度冥想之中,就算換做是天境靈魂都不可能影響到魂若若的心智。
當然,此刻的蕭炎完全隔絕了對外界的感知,自然也就不可能知道自己莫名背了口黑鍋了。
見對方陷入深度冥想,魂若若捧著小臉,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自打她將情感交付于對方后,整個人便徹底陷入了沉淪,不但行事作風愈發霸道,就連心態也愈發向魂族之人靠攏,甚至讓她一度想將這貨拋在腦后。
然而,所謂堵不如疏,情感也亦是如此。
當初的她有多無情狠辣,在見到蕭炎后,這些情緒便隨之化為了更加濃郁的依戀,盡數在此刻爆發而出,甚至一度影響了魂若若的神魂。
這種情感,宛如清泉之于沙漠,毒藥之于厄難毒體,擁有著無法抵御的誘惑力。
唔.貌似現在的她的確是厄難毒體來著。
所以,蕭炎就是毒藥?
既然是毒藥,那就要在厄難毒體的體內煉成丹才行 想到這里,魂若若粉唇微翹,眼中不禁閃過了點點笑意。
魂若若忽然發現,比起玄衣與藥老而言,自己二人要更加幸運的多。
他的追求,他的熱愛.一切的一切都藏著自己的影子,魂若若包容蕭炎,蕭炎也同樣包容魂若若,他們本就沒有任何間隙可言,何談分道揚鑣?
魂若若笑瞇瞇的鉆回蕭炎的懷中,悄悄往里縮了縮,繼而抬起頭,輕車熟路的吻上了他的唇,笑的仿佛偷吃了魚腥的小貓:
“煉什么丹藥,要煉就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