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靈界戰爭的敵方靈界浩然界,眾人都產生了興趣。
說起來,他們皆知真武界的目標是要干掉山海界,免得真武界被其吞噬。
所以,對那山海界的敵對靈界浩然界,反而有幾分好感。
不過一想到接下來要參加靈界戰爭,將與浩然界的修士生死交戰,他們又不得不升起提防之心。
總之,真武界想要發展晉升,不管是什么靈界,都會擋在他們前面,都會見了真武界便想吞噬。
聚仙樓中,寧奇等人推杯換盞,繼續交流情報。
那提到浩然界的人名叫周青,他見界主與其他真武界兄弟都被他的話吸引,只覺難得在眾人面前出了一次風頭。
于是周青繼續道:
“根據我們收到的消息,浩然界也是一同樣強大的靈界。”
莊塵問道:“其內情況如何,周老弟清楚么?”
那周青一笑,道:
“它與山海界的情況差不多,其內也有諸域,其中強大的仙宗不少,合道境老祖超過數百位,甚至據說有超脫合道境的存在。”
眾人聞言瞇了瞇眼。
如此說來,豈不是說山海界內的情況也差不多?
此刻聚仙樓上的相聚的眾人皆是轉世在北玄域之人。
而北玄域本不過一小域,在山海界內太過普通,畢竟南北雙域最強的也才合體境圓滿而已。
山海界內的其他大域都有仙宗存在,何謂仙宗,便是有合道境坐鎮的宗門。
甚至最大的幾個域內,有多個仙宗存在,其內數位合道境強者爭鋒。
寧奇此時道:
“山海界內的情況我清楚,我便說與你們一聽。”
白山莊塵等人盡皆瞧來。
若真論山海界的情報,現場之中沒有誰比寧奇知曉得更多更清楚。
畢竟,寧奇身為界主,能聯系上分散到山海界諸域的轉世者。
所有轉世者蒙受悟道界樹等加持,又有宿慧,可謂天賦異稟。
所以上到仙宗下至普通宗門,他們都有人進入,并在其中占據了重要的位置。
如莊塵這樣的宗主之子也不少見。
他們匯來的信息,寧奇相互印證補全,得知的情報自然是可怕的。
“山海界其名由來,并非源自一山一海,而是源自兩人。”
寧奇吐露的首句信息,便讓眾人一怔。
他們此前一直以為山海界是從其地貌來的,哪知寧奇卻告知此名來源于兩人。
“這兩人一人為山祖,一人為海祖。兩人屬于同時代的人,他們不知出現在山海界多少年了。”
“據說兩人在成長途中一路爭鋒,卻始終殺不死對方,直至今日。”
“山祖占據了整個山海界陸地上最好的地方——接天峰,其峰為山海界最高之處,聽說可直觸星海。山祖憑此號令群山,延至陸地所有范圍,所以都稱他為山祖。”
“而那海祖在陸地與山祖一戰失敗,所以放棄了陸權,轉戰四海,終一統四海,所以都稱其為海祖。”
“長久以往,兩人的名號不斷傳誦,一山一海,喊得多了,便有了這片世界的名字,山海界。”
寧奇目光掃過眾人,道:“值得一提的是,海祖是一名女性。”
眾人互相看了眼。
聽寧奇道出山海界的來歷,以及山祖海祖兩人的情況,眾人只覺體內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白山真人揶揄道:
“看來還是我們真武界更厲害點,山海界雖為靈界,卻無人真正統領整個山海界。”
莊塵也笑道:“他們不過是出身更好罷了,一開始便出身在了靈界,哪有我等從小世界殺上來的魄力。”
說到這兒,眾人確實覺得他們很牛逼,當然,界主更牛逼。
周青忽然疑惑道:“既然有我們這些小世界,有山海界這等靈界,其上肯定還有更大的世界,不知這些靈界最頂尖的人,有沒有想過殺到上界去?”
白山真人難得道出一點正經話來,只聽他道:
“世間之法以強凌弱多,如山海界吞噬我等小世界,如世間生靈弱肉強食,如人類中權貴欺壓百姓,這是整體大勢,卻少有反過來的。”
“你們可曾見過反過來的?”
眾人目光灼灼,不由望向寧奇。
雖未言語,寧奇卻知眾人想說什么。
他們想的是,他們走的不正是這條反過來的道嗎?
走這條以弱勝強之路,在逆大勢而行,在顛倒整個世間之法……
寧奇品味著白山真人這句話,就連他也忽覺生命里多了一點不同的東西。
此前,他只是想帶領真武界活下來而已,并未想得這么深刻。
一時之間,眾人無話,皆在沉思。
好一會兒,寧奇才繼續為眾人介紹山海界內的情況。
“那山祖與海祖早已是合道境至強者,十多萬年不出,甚至疑似有超脫合道境之象。”
“在兩人一統山海之后,后面才有了山海界諸域的誕生,分出了數百靈域。”
當然,數百領域中多數是南北雙域這樣的存在,其內只有合體境巨擘。
唯有最接近山祖與海祖所在的幾十個較大的靈域,才被各仙宗占據。
每個仙宗最少也有一位合道境坐鎮,多的幾位乃至十幾位皆有。
而那山祖與海祖所在的宗門,傳承至今,自然是最強的。
到了此刻,眾人方從界主口中了知山海界的整體情況。
如此看來,他們所在的北玄域在浩瀚的山海界,也太過弱小了一點。
好在,弱也有弱的好,起碼上限極高。
隨即,寧奇又提到了一件事,他指向上方,道:
“此次靈界戰爭為山海界主動發起,疑是那山祖與海祖想要跨越極限,徹底突破合道境,更上一境。”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被此話所震懾。
他們中不少人還在元神境,雖然也有虛道境,更是有寧奇這位合體境的存在,但對于其上的境界則顧不上了解了。
合道境距離他們都很遠,更別說其上的了。
莊塵微微皺眉道:
“界主,合道境其上的境界難道是……”
寧奇頷首,雖未發聲,但眾人心中皆明。
如此看來,靈界生命的上限便是合道境,一如他們的真武界,當初的上限不過是武圣。
直到出了寧奇后,經歷了多少磨難,方才將上限提高到虛道境。
所以無論是山海界,或是那山祖海祖,想要更上一層樓,談何容易?
山祖海祖統治了山海界不知多少萬年,他們直到如今也還在想盡一切辦法徹底跨越,不正是證明了其難度嗎?
白山真人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出聲問道:
“界主,那山祖海祖并未如你一樣徹底執掌山海界,但他們似乎也影響到了山海界,竟然讓山海界發動靈界戰爭。”
寧奇應道:
“他們應該是合作的關系,三者皆有突破現狀的渴求,所以才會發起靈界戰爭。”
眾人點了點頭,這樣說的話,他們便了解了。
靈界想要突破自身的上限,而山祖海祖亦然,于是三者便聯手了!
說到此處,眾人也不禁憂心起來。
他們這些真武界修士,若非寧奇當初崛起,恐怕早就隨當初的黑魔宗進攻而盡數隕滅了。
而現在兩靈界準備交戰,其內合道境老祖不知多少,不知戰況會何等激烈。
他們又是作為暗中第三方的存在,夾在兩個靈界之中,稍有不慎,也會迎來絕滅的下場。
唯一慶幸的是,寧奇帶領眾人主動升到了靈界,殺了上來。
要不然,他們還在原來的真武界不知命的沒心沒肺活著。
而在山海界的皆是轉世體,哪怕是死了也不影響真武界的本體。
只要真武界不亡,壽險未至,他們便不會死。
難就難在真武界不被山海界注意到。
不過好在靈界戰爭即便真正要打起來,也得有個漫長的時間過渡。
無論是戰前的準備,或是戰中的僵持,一般來說都是以千年乃至萬年做計時單位。
當初真武界被山海界吞噬,就花費了足足九萬年的時間。
而最開始的靈界戰爭,更不會一觸即發,直接全面戰爭,會先開啟一次次試探,爆發一場場小型的局部戰爭。
這種戰爭一般合道境老祖不會上場,主力都是他們這些上宗。
到時,兩界會接軌,那部分小世界凝聚兩界通道,化為戰爭之地。
聚仙樓內,寧奇領著眾人,結合所有情報推算。
快則十年,慢則二十年,靈界戰爭才會真正開始。
“今日你我相聚,一是為了傳遞這個消息,二是北玄域若被征召出戰,你我必會分為一個戰團,所以提前告知你們,到時不用驚慌。”
“三嘛……”
寧奇望向眾人,嘴角微微勾起,忽然起身。
眾人見他如此姿態,馬上明白過來。
界主這是要考校他們的實力啊!
接下來,寧奇便領著眾人,去了無極劍宗內的一處宗主私人用地,外人不可打擾。
一來考校眾人實力,二來也給這些來自真武界的下屬們傳一傳道。
雖說他們如今皆有悟道界樹加持,悟性得到了極大提升,但寧奇也知,他們超越一般人容易。
如今更是分散各處,若沒有和同樣悟性的人交流,在一群普通修士中,哪怕悟性再好,也提升有限。
最后眾人皆滿足而去。
寧奇重回宗主大殿,微微沉吟。
他心中思量,靈界戰爭開啟自然對山海界的普通宗門是一件壞事。
但對他們真武界來說,卻也是一個機會。
危機危機,他這位界主,便是要從危險中找到真武界崛起的機會。
寧奇已經讓投身仙宗的轉世者們,動用一切手段去弄到浩然界的坐標。
他們在仙宗里皆地位不凡,在靈界戰爭開啟前,有極大的機會提前獲知到浩然界的位置。
到時,等他們傳來坐標,寧奇立即再從真武界選定一批生靈投生過去,占盡先機。
等到靈界戰爭真正開啟,兩界相爭,寧奇必能從中獲利,從中啃下一塊大肉,或許就能讓真武界迅速成長為靈界。
無極劍宗舉行的慶典隨著眾宗來人退去,逐漸落幕。
而此時寧奇覆滅血魔宗,斬殺羽化上宗來人的消息也傳遍了整個南真域,在南真域內引發了極大的震動。
最先知曉消息的自然是羽化宗。
宗內掌管魂殿魂燈的長老,面對魂燈內十二朵命火的熄滅,特別是最大最亮的那朵,其代表著合體境后期的夜無心,整個人差點于當場窒息。
其后,羽化上宗的宗主方先道召集眾長老于宗主大殿商議。
眾長老初聞此言,根本不信,直到挨個詢問那掌管魂燈的長老,獲知了同樣的結果,每個人心底都不由一震。
方先道面色難看,目光掃向眾人。
“當初是誰說我小題大做的,現在羽化上宗有了如此大的損失,何人來承擔?”
眾長老相顧無言,所有人的目光不由望向坐于簾后的一道人影。
那是他們羽化上宗三位合體境老祖的另一位。
此次有合體境隕落,剩下的兩位焉能不知,怎能不出來過問一二?
有一名長老試探的問道:
“宗主,夜老祖和諸位長老,真是死在了那無極劍宗手里?”
方先道冷哼一聲。
“消息都傳回來了,難道還有假?”
眾長老不敢發言,只是每個人臉上都露出驚容。
這條消息太讓他們難以接受了,卻不得不接受,畢竟事實擺在那里。
當初說方先道小題大做的長老,整個身子縮作一團,生怕被宗主揪出,若是惹得合體老祖注視,今后有他好過的了。
當然,羽化上宗內眾多長老,也有好戰鐵血之輩。
“宗主,如此血海深仇,不若請兩位老祖出手,誓要滅掉無極劍宗!”
方先道臉色似乎更黑了,橫了那人一眼。
若是真能那么做,他們還會在這里商議?
要知道夜無心老祖可是合體境后期,他卻最先身殞,其后才是剩下的十一位大能。
他們羽化上宗有幾個合體境?
總共三個,而今剩一后期一圓滿。
不說能不能去報復無極劍宗,要是都去的話,無合體境坐鎮羽化上宗,到時牛魔上宗、天辰上宗發難怎么辦?
即便是兩宗不趁機做點事,若兩位老祖去了,有個三長兩短,又出現意外,他們羽化上宗的地位還保得住嗎?
加上那靈界戰爭在即,他們羽化上宗經不起折騰了!
“難道就這么算了?”有人喃喃問道。
那簾后的合體境老祖于此刻終于發聲。
“羽化上宗諸人聽令。”
“是!”
“在靈界戰爭開啟前,不要再惹是非,更不要找無極劍宗麻煩……”
眾人聽出了弦外之音。
那老祖之音此時若從幽冥聲起。
“等靈界戰爭開啟后,有機會聯合他宗,一起滅殺無極劍宗所有人!”
“是!”
天辰上宗。
聞聽到消息的時候,所有長老皆是一愣。
宗主夏天河臉上露出一陣后怕之色,同時亦有一絲慶幸。
幸好他當初的選擇是對的,沒有跟羽化上宗一樣,從明面上去北玄域搞事。
同時,夏天河也將消息告知了宗內老祖。
老祖們既驚亦笑,預言道:
“此次靈界戰爭,羽化上宗完了!”
牛魔上宗。
作為與無極劍宗交好的宗門,收到消息時眾妖既震驚又興奮。
特別是牛蠻,嘴上掛著從“我兄弟踏入合體了”,到“我兄弟一入合體便同階無敵,斬殺合體境后期。”
他一張大嘴咧到耳根,得瑟個沒完,其他妖獸拉都拉不住。
最后還是牛頂天出關,一牛蹄將其踏入百丈地底,方才消停。
然后……
牛頂天的嘴角也咧到耳根,喃喃自語道:“我交的小兄弟果然不凡!”
他當日與寧奇交手,寧奇不過虛道境圓滿,卻讓他使用了三成力,方才真正勝了。
后面,牛頂天將自身的一身囚牛凝練之法送予寧奇。
而從寧奇那,他卻獲得了囚牛神形。
當時,牛頂天便知,一旦寧奇破入合體境,必能越階而戰。
沒想到剛一出關,便收到了如此震撼的消息。
寧老弟比他想象中的更可怕,他已經不是越階而戰,而是越階而斬了!
而這幾十年來,牛頂天一直在閉關研究從寧奇那里獲得的囚牛神形。
他越是研究,越是驚懼。
寧奇明明身為人類修士,為何卻比他這牛妖更懂得囚牛神意?
每每觀之,牛頂天反倒覺得寧奇才是真正的囚牛,而他反倒像個笨拙不堪的模仿者,徒具其形,不具其神。
隨后,牛頂天再次帶著牛蠻,前往無極劍宗。
牛頂天幾妖到來的消息傳遍北玄域,自然讓無極劍宗的聲威更濃。
無極劍宗內。
牛頂天見到寧奇,一張牛臉露出不愉之色,只聽他道:
“寧老弟,你可見外了,羽化上宗派合體境來襲,你竟然沒知會我牛魔上宗一聲,我老牛當時若不是在閉關,必定前來助陣。”
寧奇頓時明了。
這老牛看似愚直,其實也深懂人心。
他這一番話,是將為何羽化上宗派出了合體境巨擘前來欲要斬除無極劍宗,而他卻無動靜的情況說明了。
于是,寧奇便道:
“牛老哥你知我不打沒準備的仗,既然準備出手,必有應對之策。”
寧奇將眾妖迎入大殿。
牛頂天道:
“可無極劍宗有事,我牛魔上宗未至,老哥我實在過意不去。”
寧奇不在意的一揮手。
“牛老哥別這么說,上次無極劍宗面臨北玄上宗合體老祖的危險,那是我才虛道境,牛老哥親自前來,已是極大的情義。”
“而今小子僥幸突破合體,自覺有幾分把握應對羽化上宗之人,所以也就沒去邀請牛老哥。”
“何況,若是不敵,我自會派人請牛老哥前來相助。”
牛頂天聞言,這才好受了一些。
他確實也有疏忽,只是萬萬沒想到寧奇這么快就突破到了合體境,要是早知如此,他絕不會閉關。
牛頂天瞧得透徹,寧奇絕非池中之物,若不在其未崛起前盡力相助,此后恐怕就只能仰視了。
好在,寧奇并沒有在意。
寧奇自然不會在意。
當初派劍祖去牛魔上宗請人相助,不過是應對無極劍宗內部的長老,他們懼怕北玄上宗而已。
那時寧奇只得一個人悄悄出山,化身斬玄上人獨滅北玄上宗。
當時他便不懼合體境了,何況現在?
不過當前兩宗交好,對兩宗來說都是好事。
無極劍宗內其他人并不清楚寧奇的底蘊,多點幫手,也能給門下眾人多點信心。
免得他們始終擔憂,羽化上宗后續會有報復。
不多時,寧奇招待完眾妖。
牛頂天望向寧奇,欲言又止。
“牛老哥有何事不妨直說。”寧奇灑然道。
牛頂天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
“而今寧老弟已入合體,我還想與你切磋一二,見識一下你當初的囚牛神形在合體境下施展,又是何等神勇,不知老弟……”
寧奇干脆道:“你我交手便是。”
于是乎,兩人再次出現在中央群峰的廣場之上。
兩位合體境交手的消息傳遍無極劍宗,頓時引來許多人觀戰。
上次兩人交戰,只有少部分人在場,而今他們的宗主師兄再戰合體圓滿的牛頂天,豈能不捧場?
無數道人影飛來廣場,安靜落座。
牛頂天與寧奇沒有多余的廢話,同時出手。
牛頂天如上回那般,體型縮小至與寧奇相當。
一人一妖同時施展囚牛神形,兩者的體表皆自動冒出規則神影,凝聚出囚牛之形。
兩道囚牛之影同時劃過虛空,相撞到一起。
牛吼震天,卻并不刺耳。
眾人從其中聞聽出諸多音階,合為一聲,極為神異。
那傳說中的囚牛確實性好音樂,可謂音神,凡間琴師所用之琴,多雕有其形。
兩者于虛空之中不斷碰撞,每一次碰撞,皆是拳腳到肉,但擊打而出的聲音卻極為好聽,讓眾人覺得其中隱含了一些他們不懂的東西。
其實也不怪他們不懂。
一人一妖習練囚牛神形,除了神獸之形,便是神獸之音。
他們每一擊不但是肉體的碰撞,規則的碰撞,亦是藏音波于攻擊,可在進攻時沖擊對方。
若是不懂之人,必會被暗含規則神力的音波所侵,不覺中會意識動搖,緊張、沖動、憤怒、恐懼……等等七情,皆蘊于音中。
其規則之音更可擊散對方體內規則,交戰越久,越被此克。
幾十年閉關,兩者皆有進步。
牛頂天的囚牛不像上次那般癡傻,多了許多靈活,仿佛他真正將自身變化成了神獸囚牛。
一人一妖交戰了不知多少回合,最后,牛頂天忽然摔在廣場之上,砸出一個深坑。
一時間,眾人皆愕然。
牛頂天爬出深坑,大口喘著氣,望向停在虛空的寧奇,寧奇一臉風輕云淡。
此次他使用了全力,但依然沒能拿下寧奇,反倒被寧奇打落虛空。
若不是感知到寧奇留手,牛頂天覺得自己恐怕在二十個回合內便會落敗。
此刻的他全身軟酸無力,連規則似乎都被打散了,無法凝聚。
當然,牛頂天知曉,這是暫時的,寧奇并沒有下死手。
牛頂天癡迷地望著寧奇展露的囚牛神形,一雙銅鈴大的牛眼不由圓睜。
上次寧奇是用虛道境的修為于虛空中凝練出囚牛神形與他對戰,此次寧奇才是真正用肉體運轉囚牛神形。
牛頂天默默對比寧奇之形,他驚訝覺得,哪怕他學會了寧奇所給的囚牛神形,但寧奇施展的囚牛仍舊比他的更完善。
牛頂天有種錯覺,總覺得寧奇的囚牛似乎還有其他形態,其他神意。
就好像大家都是猿猴,有的專注做好猿猴的事便已經很難了,但有的卻以猿猴之身可七十二變。
他牛頂天正是前者,而寧奇卻是那已學會七十二變的神猴。
圍觀眾人無聲。
場中的情況所有人皆已洞明。
合體境圓滿的牛頂天輸給了他們的宗主師兄。
而且,瞧其模樣,似乎輸得極為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