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禮物,傀母的恐懼?
  “下次,還有下次?!!”
  即便被野獸的巨掌鉗住頭顱,顱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時左白都沒有如此刻這般恐懼。
  但當“登門拜訪“四個字鉆入耳膜的瞬間,他體內的血液就仿佛被凝結成冰。
  “這次還沒完?!!”
  “下一次,是直接沖著我本體去的了,畢竟,都要登門拜訪了…..”
  哧——
  野獸蒲扇般的巨掌輕輕一擰,摘掉了左白的腦袋,也摘斷了他的思考。
  斷頸處平整得令人發指,看起來就很有藝術價值。
  尤其缺失的雙耳,更為這顆腦袋增添了幾分獨特的美感。
  野獸從戰術腰包里抽出一方巨大的手絹,小心翼翼地把腦袋包裹起來。
  而后他又從口袋里掏出噴霧,特制液體接觸皮膚的瞬間,左白蒼白的臉龐竟泛起詭異的紅暈,仿佛只是陷入安眠。
  “送人的禮物得保鮮。”
  野獸美滋滋的提起腦袋,然后湊近過去輕輕嗅了嗅:
  “唔是薄荷味的,他應該會喜歡吧?”
  趙靜伊死死捂住嘴巴,驚恐無比的看著導師被人輕易摘掉了腦袋。
  “導師的實力不該這么弱,哪怕只是一具克隆改造體,導師全程都沒敢太反抗,而是配合著對方摘掉了自己的腦袋?!!”
  “就像我以前,就算是要死了都不敢違逆導師一樣,導師寧可被摘了腦袋,也不敢惹這幾個人不高興……”
  趙靜伊大為震撼,心靈受到了無與倫比的沖擊。
  如果說,之前她對[命運]的恐懼,還很片面膚淺,只停留在一些報導數據上,那現在,她就有了最強烈直觀的感受。
  那一瞬間,恐懼、震撼與敬畏在她心中翻涌沸騰,最終化作滾燙的感恩與虔誠的歸屬感。
  感恩是針對鄭航的;
  歸屬感是對于[命運]的。
  盡管在她的視角里,鄭航也只是[命運]的實習生,她作為被鄭航挖掘的隱秘·下線,更是連[命運]的外圍成員都算不上。
  但趙靜伊覺得,她的靈魂在這一刻,已經徹徹底底皈依命運了。
  她高舉雙手,從藏身處緩步走出:
  “別動手,”
  她的聲音微微發顫,卻異常清晰,
  “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們。其實我是…..”
  “巧了。”
  一個陰冷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她,司儀不知何時已站在她面前,手指摩挲著狙擊槍的扳機,森白的眼瞳直勾勾的盯住她,似笑非笑道:
  “我們剛好也有一個秘密.需要你配合。”
  馮雨槐終究是沒能找見載著她爸爸的藍白車去了哪里。
  她蕩著紅線,憂心忡忡的離開了小區。
  遠處公路上的爆炸濃煙滾滾,她壓根兒不敢過去,只操控著一顆眼球,放風箏似的隨風飄了過去。
  柏油路上堵塞著燃燒的車輛殘骸,一具穿著白大褂的無頭尸體站在路中央。
  而站在尸體旁的四人組,簡直像是從瘋人院里走出來的角色:
  踩著十厘米高跟鞋的妖艷女郎,嘴唇染血;
  西裝筆挺的司儀男手里端著把長槍;
  禿頂邋遢的男人在煙霧中踩著拖鞋;
  魁梧肌肉巨漢正溫柔地給懷里包的裹系蝴蝶結。
  “這是什么奇怪的組合…..?”
  馮雨槐的吐槽還沒說完,視線突然定格在那具無頭尸體上。
  雖然沒了頭顱,但那一身的白大褂,隱隱讓她聯想到了什么。
  “不會吧……”
  馮雨槐小心翼翼地操控著眼球往下降落一點,她想要再看清晰一點點。
  可就在視線聚焦的剎那,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從靈魂中滲透出來。
  她的嘴唇突然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齒縫間溢出闊別已久的娃娃音:
  “別看那兒……快走,快——”
  馮雨槐還未來得及思考,身體便如同提線傀儡般,腰身以下,徑直朝后扭轉了90度。
  “我的身體在逃跑?”馮雨槐驚恐地發現自己變成了旁觀者。
  是的,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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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身體像提線木偶般在樓宇間瘋狂蕩漾,速度快到在空中連殘影都未留下,比她自己操控要快出數倍不止。
  是真正意義上的:人在地上跑,眼球在天上追,卻死活追不上。
  約莫跑出了足足十幾里,來到一處廢棄的爛尾樓樓頂,馮雨槐才猛然駐足停下,天上的眼球“呼哧呼哧”的收線,“啪”地撞回掌心。
  “臟了!不能要了!!!”
  陰森森的娃娃音陡然拔高,憤怒的聲音刺的頭皮發麻。
  她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攥緊,五指狠狠收攏——
  “啪嘰——”
  眼球在掌心爆裂,細碎的晶體渣滓簌簌灑落,被呼嘯的風卷走,消失在夜空里。
  足足半分鐘后。
  馮雨槐突然劇烈痙攣起來,像是被高壓電流擊中般渾身戰栗。
  當意識重新接管身體的瞬間,她幾乎跪倒在地。
  她緩緩低頭,看著掌心上殘留的渣滓,臉色陰沉得可怕。
  “呵”
  她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用手指劃開手機。
  前置攝像頭里,黑洞洞的眼窩像一口深不見底的枯井。
  新編織的線團眼球固然能用,但終究少了那種鮮活感。
  馮雨槐摸了摸空洞的眼眶輪廓,眉頭鎖緊:
  “不是,我的眼睛怎么就臟了呢,傀母你老人家的潔癖有點太嚴重了吧?!!”
  馮雨槐咬住嘴唇,僅剩一顆的眼球里閃爍著詭異的紅光:
  “傀母好像很害怕接近那幾個人,他們到底有什么特別之處?”
  馮雨槐心里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并在心底滋生了一個極度危險的念頭。
  她可是記得傀母寄生自己,是在等待自己成熟,然后從自己體內孵化現世,那么,假設她能混入那幾個人里,或者想辦法和他們一樣。
  那等到那一日到來,傀母還敢從自己身體里降生嗎?
  對未來最絕望的終焉,馮雨槐好似找到了一點解題的思路。
  “想遠了,傀母想要孵化還需等我成熟,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得藏起來,躲過執政府的緝捕,最好能直接逃出九區……”
  同一時間。
  早就熄燈陷入漆黑的執政府大樓內,最深處首席議員的辦公室內,首席議員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投影屏幕上不斷重復播放的畫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