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怔然良久，揉著眉心道：“朝歌應該只是權宜之計。”
“她只是將我視作師叔，是我想多了……”
只是，這番話他自己都不相信。
送給伴侶的忠貞之物，豈會輕易送給異性？
“不想了，我們只是師侄關系。”江凡強行壓下心中萬般思緒，望向面前的小柔，道：
“起來吧，以后你就留在天機閣，以閣中弟子身份行走。”
“至于圣血羽毛……”
江凡略一沉吟，將羽毛丟還了回去：“這是你唯一的一縷圣血，好好珍惜吧。”
此女的先祖是白袍骷髏，雙方目前還在合作階段，自然不會為難她。
這根代表著伴侶忠貞之物，他更加不能收。
小柔捧住圣血羽毛，弱弱道：“公子……不需要小柔伺候嗎？”
江凡漠然道：“輪不到你。”
小柔想起天機閣一眾驚艷無比的女子，不由慚愧，但還是爭取了一下：
“羽毛一旦拔下來，就無法再插回去。”
“公子還是收著吧，我不用你負責。”
江凡的心沉了沉，如此說來，夏朝歌徹底斷絕了半數的武道潛力，再也無法恢復？
小柔繼續道：“公子，羽毛請你收下吧。”
“圣血羽毛在天使族中是極度罕見的，你想尋找第二根鎮壓住《天雷六部》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江凡心里忽然升起一抹疑問，道：“里面一絲圣血就能湊效嗎？”
小柔連連點頭：“可以的！一根足矣。”
江凡皺眉。
那為什么朝歌要給他足足五十根？
目光閃了閃，江凡道：“如果我吸收更多的羽毛圣血呢？”
小柔不假思索道：“那你是半天使之身，可以源源不斷產生天使之力，修行天使之法，施展天使之術，運用天使之寶。”
“對了，公子的虛空羽衣可以持續動用。”
聽到這里，江凡明白了夏朝歌的心意。
她心知江凡麻煩纏身，故此盡可能幫他提升實力。
長長一嘆，江凡心里苦澀。
朝歌的好，他拿什么還呢？
望著重新遞到面前的圣血羽毛，江凡輕嘆一聲收下了，道：“這下放心了吧？”
小柔臉上重新露出了喜色，道：“多謝公子成全。”
“小柔以后聽憑公子吩咐，如果需要，小柔隨時可以。”
江凡無奈，道：“好了，你們都退下吧。”
“小柔，你找天機閣主，說明是我之意，他自會安頓你。”
“溫冷玉，跟你的同伴準備好，我出關后，為你們打開虛無。”
兩女盡皆告退離去。
江凡握著小柔的圣血羽毛，五指一捏，羽毛化作金色的粉塵。
只余一縷比發絲還微弱的圣血。
他張嘴一吸，天使圣血入體，溫暖之感從喉嚨蔓延至肺腑，浸透四肢百骸，直至每一寸血肉中。
他心臟旁，那顆曾經花費巨大精力凝練出來的天淵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熄滅。
《天雷六部》的核心，就是這顆能夠儲存雷霆之力的天淵心。
瞬間爆發之下，才能六部合一，臨時提升修為。
就此廢去，實在可惜。
驀地，他忽然發現有一絲微弱不可察的天使圣血，融入了天淵心中。
天淵心居然能承載天使圣血？
江凡腦海中電花閃爍，不禁突發奇想道：“能不能把所有的天使圣血，都儲存在天淵心里？”
“需要的時候，將所有圣血一同激發，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圣力，就像六部合一時一樣？”
他眼中越來越明亮。
既然天淵心可以承載圣血，那何必將其廢掉呢？
大可以再次利用，修成全新的《天雷六部》，到時候雷霆之力、天使之力一同爆發！
而且，既然體內就有天使圣血鎮壓，誰還能牽引得動他的天雷六部控制他？
念及至此，他興奮的低喝一聲：“收！”
天淵心立刻跳動，分散于體內各處的天使圣血紛紛聚攏于天淵心中。
那股溫暖之感散去，欲要熄滅的天淵心也重新恢復跳動。
與此同時，江凡還感覺到，小柔的圣血里，有一絲白袍骷髏的道統在其中。
該不會發動天淵心時，自己也能施展出圣血里蘊含的神通吧？
想到白袍骷髏的恐怖，江凡不由一陣口干舌燥。
隨后，江凡又取出了朝歌的五十根羽毛，將其中的天使圣血依葫蘆畫瓢，全都吸入天淵心里。
一顆小拇指大小的精純血珠，安靜躺在天淵心中。
“這是朝歌過半的武道潛力啊。”江凡復雜的內視著。
正在此時，一股似明又暗的情緒自血珠中釋放出來。
那是懷春少女的明眸目光，是無法言之于口的酸澀，是滿足時的歡悅笑聲……
這，是夏朝歌的愛意啊。
真如溫冷玉所說，交換圣血羽毛是伴侶間忠貞的象征。
伴侶對自己是愛還是恨，毫無隱藏余地。
“朝歌……”江凡暗暗嘆口氣：“我們可是師侄啊！”
低頭沉吟良久。
他搖搖頭，取出了龍淵丹，道：“功德大會要開始了。”
“趕緊突破天人四衰吧。”
這一次再無人干擾，他吞下大丹，默默開始了突破。
彼時。
位于南天界的人馬正迅速回歸中土，期待著二次功德大會的召開。
銀月大尊也隨著眾人歸來。
“月尊，你對本次入賢可有把握呀？”他背著手，言語間流露出自信之色。
月尊的瞳眸里，瞳孔呈現月亮形狀，氣質清冷脫俗，如月宮中不可侵犯的嫦娥仙子。
她淡然道：“哪有那么容易？”
“陳思靈在江凡的幫助下雖然立功不少，但距離湊齊入賢的功德，只怕還相差甚遠。”
此番大戰，陳思靈已經盡力而戰。
但，功勞遠不如當初的無名賢者，想一夜入賢，幾乎不可能。
銀月大尊神秘一笑：“月尊大可放心，我會助你入賢的！”
“你？”月尊眸子略帶驚奇之色的打量他。
此戰銀月大尊被困在皇庭，寸功未立，自己入賢都遙遙無期，如何還幫得到她？
銀月大尊傲然道：“我本次雖沒有立功，但曾經的功德，可以折算成為功德神珠，送給月尊你。”
“憑你本次的功德，再加上我的功德神珠，還是有望沖擊賢境的。”
“不過，月尊是否記得，宮主曾答應過，我們雙雙入賢時，就是我們訂婚之日？”
“宮主之命，你不會違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