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以不容置喙的口吻道：“我說了，不必。”
“你想要禮物，北天界要多少有多少。”
“走……”
話還在嘴中，她忽然被什么吸引，目光陡然變了變。
是江凡手中出現了一把散發著圣潔光芒的利刃。
“天使之刃？”玲瓏瞇起了眸子：“你想將此物送給朝歌？”
江凡搖搖頭：“還不夠。”
“我想送給她一座天使的遺跡。”
遺跡？
玲瓏注視著天使之刃，隱約察覺到其主人的不凡，眉宇間終于浮現出一縷感興趣之色。
“南天界被侵占多年，還會殘留上好的遺跡么？”
“也罷，那就去探索一番。”
見此情形，九幽妖尊毫無興趣，道：“既然是虛驚一場，那我走了。”
古禪佛尊也雙掌合十，告退而去。
他們對天使的遺跡沒有什么興趣。
綠珠也道：“東方前輩，我們也走吧，天使的遺跡我們修羅族可受不了。”
作為昔日的南天界之民，她見識過不少遺跡。
無一例外，里面都存在強大的天使圣力，對于他們修羅族很不友好。
東方殘月目光在江凡和夏朝歌之間跳動了一下，嘴角勾起耐人尋味的弧度：
“夫君可真是海納百川呢。”
“人族、妖族、修羅族，就差一個天使族了。”
說完，不等江凡瞪視過來，笑咯咯的拽著綠珠趕緊跑掉。
眼見他們都離去，江山一品樓主也搖搖頭，道：
“不打擾你們師叔侄最后相聚，有需要再聯系我。”
言畢，也化作殘影散去。
大黑狗一臉興奮，暗暗道：“太好了，賢者都走了，就我一個！”
“待會去了那什么遺跡，我不得咔咔撿寶貝啊！”
“剛好這人東西把我搜刮一空，該補補貨了。”
正暗暗想著呢，大黑狗忽然感覺被一雙目光貫穿了身體。
抬頭一看，發現是江凡盯著他。
“死狗，家里母豬懷孕了，你回去照顧照顧。”
大黑狗眨了眨眼：“家？母豬懷孕？主人，你說啥我怎么聽不懂？”
江凡面無表情的將手伸入衣袖中，不動聲色的激活了地獄魂鈴。
嗷嗷嗷 大黑狗立刻渾身發燙，疼得它嗷嗷叫。
“我懂了，我懂了，我馬上回去照顧母豬。”
大黑狗腳蹄子一踩，便化作黑色閃電跑掉。
江凡收了地獄魂鈴，才輕哼了聲：“一點眼力勁沒有，白長三只眼睛了！”
夏朝歌瞧了眼玲瓏，暗暗一嘆。
這里也有一個沒眼力勁的呢，怎么沒人管管她？
她滿心期盼，道：“師叔，你要帶我們去哪個遺跡？”
江凡取出了小塔，心念一動，血月王的殘魂就從中飄落出來。
它神情有些呆滯。
關押一個月，已經不知天地為何物了，好一會它才反應過來。
“這是……南天界？”
“小子，你怎么敢來南天界？”
血月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假裝擔心實則狂喜道。
江凡來南天界，簡直是自尋死路！
他一死，自己就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江凡淡淡道：“南天界早滅了。”
滅……滅了？
血月王怔在當場，一時間，腦海中無法將南天界和滅兩個詞聯系在一起。
直到它抬頭發現，天上那亙古存在的九顆太陽消失不見。
它適才倉皇的踉蹌了一下：“九日皇……隕落了？”
如果它都隕落，南天界的確可能滅了。
它有種歲月恍惚，時空錯亂之感。
難道它在鎮魂塔中所待的時間，其實不止是一個月，而是一百年，一千年？
江凡懶得多解釋，道：“我曾經要殺你時，你說黑日王的寶庫有一件重寶，可以指引我們找到一處九翼大天使的圣堂。”
“還記得吧？”
血月王連連點頭道：“當然記得，那處圣堂是我和黑日王一起發現的。”
“你只要肯放我一條生路，我就告訴你，那件東西是何物。”
江凡哂笑一聲：“不用了，我已經得到了。”
他攤開掌心，那把天使之刃出現在其面前。
血月王瞳孔劇烈收縮：“你……你拿到了？”
江凡道：“現在，只需要你帶我去圣堂就可以。”
“至于放你，毫無可能。”
“我只能給你一個痛快！”
就憑血月王的手染過中土生靈的血，他就不可能得到赦免。
血月王目光變了變，兇厲道：“那我憑什么告訴你？”
江凡眼神森然起來，掌心一抬，一只黑色的小瓶出現，里面有著白色的靈魂火焰在燃燒。
“就憑，我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血月王靈魂縮了縮，隔著瓶子都能感受到火焰的痛苦。
要是永遠被封印在其中，那真是比死還痛苦。
“姓江的，你好歹毒！”血月王低喝道。
江凡漠然道：“死，還是生不如死，選一個！”
玲瓏目露訝然之色，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江凡，暗中給夏朝歌傳音：
“看外表，還以為是個正氣凜然的迂腐之輩，沒想到，手段狠辣，還無情冷酷。”
“有點男人味，你眼光不錯。”
夏朝歌解釋道：“娘，你誤會了，他只是對敵人才這樣，對自己人可好啦。”
說著，一雙翦水秋瞳便定格在江凡的臉上無法挪開。
“是嗎？”玲瓏意味深長道：“那我是你姐，也算是自己人了吧？”
“待會到了天使遺跡，會不會對我好。”
斂去心神傳音，她略微不耐煩的取出了一只充滿圣潔之力的磨盤，道：
“江道友，此乃我北天界的法器，可以將敵人的靈魂磨滅。”
“其生平記憶都可以壓榨出來。”
“此寶送你一用，”
江凡暗暗凜然，生生將人的靈魂碾磨成粉碎嗎？
天使天使，他們的手段卻跟天使半點不沾邊。
血月王眼見再嘴硬下去，就是生不如死，只得一咬牙，道：“小子，希望你信守承諾，給我痛快！”
江凡冷道：“廢話少說！”
血月王感應了一下四周，道：“就在黑日王庭境內的云海中！”
那里距此隔著好幾個王庭呢。
沒有賢者帶路，需要許久才能抵達，只能通過萬土之心瞬移過去。
如此，就需要抓緊兩女一起。
夏朝歌好說，她應該不會拒絕自己的親密接觸。
但她姐姐玲瓏可未必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