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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報廢爐鼎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天降魔頭,日薪一元

  受營造處的賈師兄提醒,周青峰才知道自己還能有年貨福利領。

  要說這太虛觀就跟事業單位似的,每個月到手的銀錢是不多,但隱形福利待遇挺好。

  入了觀,只要是弟子,不管是內門外門,吃喝就不愁了。住宿也不花錢,棲霞山地皮有的是,多蓋幾百套房子輕輕松松。

  逢年過節的,藥王殿的弟子都極為忙碌,要采購時鮮水果,牛羊雞鴨,糕點糖果,孝敬門內各路毛神。

  這福利還得拿得出手,若是禮物辦的不好,藥王殿的弟子還得挨罵,被認為辦事不利。

  至于置辦禮物的銀錢,一來靠棲霞山周邊田產所出,二來靠掛名太虛觀名下上百家商鋪賺取。

  回頭想,周青峰拿一顆破珠子換個內門弟子的名頭,實在挺賺的,享受的待遇太好了。

  ‘縮地成寸’,趕往主峰藥王殿。

  上百號藥王殿的弟子正在忙,一位蔣師兄負責此地要務。鐵木作為其徒弟,奔來跑去,累的口水都干。

  人群中,周青峰招了招手。

  鐵木瞧見了卻沒法過來,拉了身邊一名師弟,指著周青峰道:“去給周師叔跑個腿。”

  沈師侄比周青峰還大兩歲,過來稽首行禮,請周師叔到偏殿,可以提前選年節禮物。

  “師叔我入門不久,不是太懂。”周青峰也學長輩模樣,隨手送點好處,再來詢問道:“這挑選年貨有啥訣竅?”

  跑腿的沈師侄到手一個小瓷瓶,里頭是些低階丹藥。

  周青峰手里的丹藥挺多。

  有的是太虛觀每月給內門弟子發的,也有歷年積欠補給妙玉的,更有徐幼薇等師姐自己煉的。

  師姐們修為太菜,手藝太差,煉的丹藥連狗都不吃,頂多是毒不死人,只能用來跟外門弟子打好關系。

  發給周青峰的那份品質中等,用來跟內門弟子交朋友是不錯的禮物。他看不上的丹藥,別人可不嫌棄。

  最緊俏的是給妙玉師尊的福利,大多是觀內師祖煉制的寶貝。有丹藥,有符篆,有法器。

這些品質最好,周青峰也不客氣,有的自用,有的交給七位師姐,有的則拿來‘攻堅’拉攏人  反正妙玉師尊不在,敗點家業也無所謂。

  沈師侄姓沈,揚州來的鹽商子弟,雖說入門不久,可他家里大大的有錢,也是走了古德的門路,買的入門資格。

  只是跟‘壕無人性’,拿國寶級珍珠來走門路的周青峰相比,沈師侄花的錢還不夠。

  他進了藥王殿卻不是內門弟子,也就比護教會那些練拳腳的強些。

  將心比心,沈師侄掂量周青峰身份,就覺著是背景深厚的超級大款,隨便一出手就能混到妙玉門下,肯定是比自己強多了。

  至于周師叔為何平日不顯山不顯水,那肯定是過于低調,年紀雖小卻有大家氣度。

  收了周青峰給的丹藥,沈師侄眉開眼笑,躬身領路,低聲問道:“師叔想要些啥?”

  “其實我也不知道要啥?”周青峰步入偏殿,里頭擺放的像個展覽會,長桌上各色年貨樣品。

  有珠寶首飾,珍稀丹藥,名貴法器。來人只要點幾樣自己喜歡的,自然有人送上門。

  沈師侄又問:“師叔平常缺啥呢?”

  這個問題好,周青峰仔細想想,說道:“我身邊缺可靠的人手,很缺。”

  要成就大事,說到底還是用人。沒人便是一切白搭。如何把人用好,還是一門大學問。

  他本以為這需求很難解決。沈師侄卻笑道:“師叔真是說笑了。小侄最近得知,妙玉師祖在本門以樂善好施聞名。

  門內每年要賣出去上萬奴仆,大半是妙玉師祖收容而來。師叔是妙玉師祖門下高徒,怎么會缺人手?”

  周青峰聽得悚然一驚,還以為自家便宜師父是個奴隸販子,但仔細想想沈師侄話里話外的意思......

  還真算是奴隸販子。

  如今天下紛亂,到處都是流民。大元朝的救濟做的稀爛無比。為求活命,大把的人朝江南富庶之地跑。

  地方志上動不動就記載‘天大旱,人相食’‘歲大饑,十室九空’之類的話語。

  逃難的流民數量可不是幾千幾萬,而是動不動幾十萬,很容易引發大規模暴動。

  周青峰在江寧縣時經常見成排的外地流民縮在街市一角,插標賣首——真就是朝自己腦袋上插根草標,任挑任撿,自賣自身。

  李姨娘的丫鬟梅兒,便是這樣被她父母給賣掉的——能賣掉就算好了,賣不掉的只能活活餓死。

  尤其冬天,收尸的都要忙不過來。

  一旦流民太多,縣城的城門壓根不會開。

  城內男女老少都得上城墻日夜防守,直到城外流民死絕。否則城里人也要跟著倒霉。

  賣出的人沒有任何人身權力可言,絕大多數就是奴隸。他們被當作牲口使喚,也活不了幾年。

  這時候有能力敞開收容流民的就是萬家生佛,某種意義上也是大功德。

  妙玉在外頭收容流民,養好身子再轉賣出去,這可是太虛觀的一個大進項,大生意。

  說來也奇怪,自家師尊辦的如此大事,在門內居然默默無聞。要不是周青峰鬧騰了一番,低階弟子中沒幾個知道她。

  “我剛入門嘛,身邊正好就缺。”周青峰連忙找補。

  沈師侄也告歉,“是小侄糊涂,對師叔照顧不周。待會我就去挑八男八女的健仆,送到師叔住處。”

  八男八女?

  周青峰心說:“來這么些人,我那地方根本住不下。”他再次搖頭,“仆人嘛,貴精不貴多。”

  哦......沈師侄露出‘秒懂’的表情,曖昧的眨了眨眼睛,“師侄明白,師叔定然是瞧不上那些尋常貨色。

  最近江浙一帶洪澇,富庶之地都鬧了饑荒。門里趁機收了一批‘爐鼎’,品質相當不錯,師叔想不想先挑一挑?”

  周青峰也‘秒懂’,此爐鼎并非煉丹的爐鼎,而是修行輔助之人。

  有些修士為了突破瓶頸,會特意挑選資質上等的童男童女,精心培養,待其修為到了一定境界,強行汲取其靈力進而突破。

  這等童男童女便是‘爐鼎’。

  被汲取之后,‘爐鼎’筋脈盡毀,便會快速衰老成為廢人,連重活都干不了,進而悲慘死去。

  只是這世界弱肉強食,哪怕是全真教這等講究仁義道德的門派,也沒禁止此事。

  周青峰心里有些猶豫,但片刻后吩咐道:“帶路,我去看看。”

  沈師侄卻壓低聲音道:“不瞞師叔,盯著這些‘爐鼎’的同門挺多。

  我師父那邊誰也不敢得罪,已經上報掌門師祖,將這些‘爐鼎’競價賣出,價高者得。

  師侄帶您去,看中了哪個,我給您報個價,您回頭得籌錢,還不是小數目。”

  沈師侄領路,出了藥王殿,進入附近的五行院。

  五行院分五個小院子,金木水火土,是主峰各家仆役落腳之地,也用于庫房,或臨時待客。

  七八個十歲左右的孩童被關在一棟小院子內四下戲耍,男女都有,女孩占多。

  修行之人看根骨,就像高考看分數。

  周青峰作為體育生,他的根骨就跟他的高考分數一樣,只能學‘電子競技’。

  院子里這些童男童女是從無數流民中挑選而來,無不是根骨奇佳之輩,有上‘清北’的基礎。

  周青峰每看一個,沈師侄就給他報個價。

  “九歲男孩,漢中來的,被爹娘賣了,二品根骨。底價八百兩,一千五百兩絕對能到手。”

  “十歲女娃,不明來歷,一品根骨。可惜是個瞎子,底價不會高于一千兩。”

  “十二歲女娃,根骨差了些,年歲也大,相貌不錯,底價不會少于一千兩。”

  周青峰看了一圈,嗯嗯不停,心里卻有些不太滿意。

  原因無它,這些可憐的娃娃根骨也許很好,但基本來自窮苦人家,沒受過啥教育。

  他忽然問了句,“把這些爐鼎培養成型,需要幾年?”

  “至少十年,也有十五年,二十年的。”沈師侄答道,“大戶人家養家仆都得常年培養。”

  “養一個爐鼎花費不少吧?”

  “那是......每年花銷至少兩三千兩銀子。得雇人教他們讀書識字,丹藥可勁的喂。

  不少內門弟子都沒他們過的好。不過等到汲取之日,他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瞧那邊幾個干活的仆役,就是今年廢掉的爐鼎。走路慢騰騰的,用不上勁,腦子也糊涂,過兩年就會死。”

  院子角落里蹲著十幾個精神萎靡的男女,乍一看面容蒼老,四五十歲的中年,仔細看也就二十幾歲,卻沒了年輕人的活力。

  當周青峰聽到這些人受過至少十年以上的強化教育,便多留意了幾眼。

  ‘報廢的爐鼎’們大白天的都昏昏然,干些摘菜縫補之類的活計,且還干不明白。

  沈師侄感嘆道:“這些人修行半生,有的甚至步入筑基期,個頂個的聰明,還極為勤勉。

  做爐鼎的還必須是童男處子,被汲取前不是英姿勃發便是嬌美動人,皆是天之驕子。

  只是被汲取后,他們會立刻皮肉松弛,形銷骨立,變得不人不鬼,模樣丑陋,被迅速逐到五行院干雜活。

  這些人若是能進內門,必能將我太虛觀的實力拔升一大截。只可惜,觀內長老也有自己的兒孫,沒那么多位置留給他人。”

  周青峰也才意識自己能被古德送去妙玉門下是極其幸運的事,只因妙玉師尊沒道侶,所有資源都給了自己弟子。

  若是去拜其他五代師祖為師,去了也是給人當墊腳石。人家有資源也是先顧了自己孩子。

  沈師侄感嘆一番,便要帶周青峰回藥王殿。

  周青峰卻說自己要跟那些待選的‘爐鼎’聊聊,又隨口點了幾樣年貨寶物,讓沈師侄先去準備。

  等礙眼的人一走,他便走到院子墻根下,停在一名‘報廢的爐鼎’面前。

  那‘爐鼎’估摸二十五六歲,原本是個相貌堂堂的青年,此刻卻腰背佝僂,面黃肌瘦。

  此人的瘦還不是饑餓的瘦,而是病態的瘦,眼珠昏黃,面容愁苦。

  瞧見眼前多了個人,‘爐鼎’放下手里摘菜的盆,費了好半個力氣才抬起頭,默然的望著,眼神失焦。

  “你叫什么名字?”周青峰問道。

  男子不答,仿佛弱智一般。

  周青峰又問了另外幾人,全都如此。

  有個廚房的管事見周青峰衣著體面,連忙上來招呼道:“老爺,您是來看爐鼎的吧?

  那幫年少的才是爐鼎,這些是廢物。他們腦子都糊涂了,說不了幾句囫圇話,甭理他們。”

  周青峰冷冷瞧了管事一眼,亮出自己的翠玉牌,低喝道:“沒你的事,滾遠點。”

  管事瞧了眼牌子,屁滾尿流的跑了。

  看周圍沒人關注,周青峰隨便找了個‘報廢的爐鼎’,伸手按住其頭頂百會穴,灌注一道靈力進去。

  靈力注入極為艱澀,原本的修行奇才,現在經脈盡毀,比周青峰的根骨還差。

  可當兩人肢體相連,跟著靈力而去的,還有佛寶調理根骨和經脈的奇效。

  ‘報廢的爐鼎’初始沒什么反應,但一分鐘后眼神逐漸清晰。

  他猛然抓住周青峰的手腕,猶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干涸的喉嚨里發出沙啞而無助的低語。

  “真人,救我,救我,我愿以死相報。”三分鐘后,‘報廢爐鼎’竟然站了起來。

  周青峰卻松開手,低喝道:“蹲下,啥也別說,就當無事發生。”

  ‘報廢爐鼎’的思維暫時恢復正常,非常機警的又蹲下,左右掃了幾眼,繼續裝做給廚房摘菜。

  周青峰又給另外十幾個‘報廢爐鼎’輸送靈力,能恢復正常神識只有區區三個,其余的連佛寶都回天乏力,救不了。

  能恢復的也只是暫時現象,他們修為全無,如同廢人。

  唯一還有點價值的便是他們至少接受過十年以上教育的頭腦,以及從云端跌落的滔天恨意。

  三人中,兩男一女,都很聽話,也很機警。

  他們經歷了人生大變,沒誰能保證其心態是否還正常。但能救這些‘報廢爐鼎’于水火的,也就只有周青峰了。

  三個廢人安安靜靜的蹲著,靜靜等待吩咐,雖不知眼前少年有何目的,卻知道是自己唯一生路。

  “我住靜林觀,夜里三更后來。能來,我便救你們一把。來不了,也別埋怨了。”

  周青峰并不詳說自己目的,故意不給太多信息,更不給這些‘報廢爐鼎’多少選擇。

  靜林觀?一名女‘爐鼎’點點頭,“弟子知道此地,三更后必到。真人之命,弟子絕不違背。”

  又一名男‘爐鼎’低聲問,“我等頭腦清醒的皆是今年才被廢的爐鼎。依舊昏沉的都是去年的。

  師父可愿再多救幾人?我還有幾位同年師兄弟,被安置在別處。還請師父憐憫他們十來年苦修.......”

  周青峰故作高深,不置可否,袖子一甩,人已經走出七八米外。

  三個‘被廢爐鼎’不敢再問,也不敢追,只能繼續蹲在墻角,默默給廚房摘菜,小聲議論。

  “這是那位真人?其靈力雖弱,但極為精純,不在我那狼心狗肺的師父之下。”

  “看著年歲不大,我在太虛觀十來年,沒見過此人。”

  “修為高深者,皆有易容化形之能。可不能輕視。”

  “我等經脈盡毀,如同廢人。這真人似乎要招攬我等,意欲何為?”

  “我不管那人什么目的,哪怕利用我,要我去死都行。我本是內門弟子,根本不是爐鼎。

  可我那喪盡天良的師父嫉妒我修為高,竟然吸我靈力,廢我經脈。只要我有一絲機會,都要復仇。”

  “靜林觀是哪里?我還真不知道。”

  “我知道,靜林觀是女修待的地方。觀主妙玉是五代門人,一向獨來獨往,少有人知。”

  廚房管事又來了,吆五喝六的罵這些‘報廢爐鼎’手腳太慢。

  太虛觀上下幾千人要吃要喝,每天雜活極為繁重。若是伙食供應不上,廚房管事就要挨罵。

  三個頭腦恢復的‘報廢爐鼎’立馬低頭,可他們心頭已燃起重生之火,烈焰熊熊。

  周青峰回到藥王殿,那位沈師侄幫他打包好了好些年節禮物,詢問要送到何處?

  “能送到江寧嗎?”

  “當然。”

  周青峰報堂兄周繼嗣的新家地址,還請沈師侄幫忙傳個口信,說自己年前回去。

  臨走時,沈師侄特意遞上一份名刺,說家里命他在太虛觀多多結交上師。

  周青峰年歲小但輩分高,沈家年前也會有一份禮物備上,還請師叔莫要嫌棄寒酸。

  “師叔如今也算太虛觀紅人,剛剛就有人特意來問師叔喜好,屆時送上門的年禮定然多多。”

  這本是一句恭維,周青峰聽得卻心頭示警。他知道自己其實是狐假虎威,并沒有多少根基。

  沈師侄是不了解自己,才會以為自己來頭大。其他人頂多像營造處的賈師兄一樣,知道他手里有些稀奇本子而已。

  若有人刻意來問他喜好,這太反常。只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是誰來問?”

  “也是一位師叔,三十歲許,瘦高個。只是師侄入門不久,認識人不多,沒能問到其姓名。”

  這更奇怪了。周青峰不認識什么瘦高個,想不出是誰。

  “周師叔,可有什么不妥?”

  “倒沒什么不妥,只是有人來問,我好歹也得知道是誰?想想要不要備份回禮,免得難堪。”

  殊不知,瘦高個的道人這會出現在雷神殿,找到值殿的道童月靜,劈頭蓋臉的問道:“你師父古德回來了嗎?”

  月靜正在偷瞄小抄本,被嚇的混亂將本子丟進桌內,整了整衣冠,走出幾步道:

  “見過高師叔,我師父兩個多月前外出云游,至今未歸。”

  “云游個屁,他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躲出去了?”瘦高個道人怒道:“我問你,靜月觀那個周青峰是怎么入門的?”

  月靜嚇一跳,躬身道:“高師叔,這事得問我師父,內門弟子的事,我不知道啊。”

  瘦高個猛拍桌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師父玩的什么貓膩,那家伙奸懶饞滑,是師兄弟中最沒用的廢物。

  他執掌雷神殿,眼里只有金銀。

  妙玉師叔收了七個女徒,古德沒收到錢就硬卡著不給辦收徒的手續。

  這次他做的更過分,把個不明來歷的小子安排到妙玉名下,搞得跟我們這些入門二十幾年的同輩。

  無恥至極!

  說......你師父到底收了多少錢?就不怕妙玉師叔回來,一劍砍了他?”

  這可就事關師父名節和雷神殿利益,月靜不得不挺起身板據理力爭道:“高師叔,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青峰師叔入門,那可是完全按規矩來的,公開公平公正。他是本門遺孤,理應優先安排。

  如今內門弟子名額有限,唯獨妙玉師祖沒有收徒,青峰師叔落在她名下,名正言順啊。

  這事連田師祖都贊不絕口,有何過錯?”

  瘦高個大怒,“你小子拿田師祖來壓我監察院?信不信我把你丟進牢里好好拷問幾天?我勸你還是老實點,否則扒了你的皮。”

  月靜臉色頓時發白,兩腿顫巍巍,有點扛不住。

  就這時,云游兩個多月的邋遢道人古德跨入雷神殿的大門,不悅道:

  “誰要扒我徒弟的皮啊?原來是高師弟,你個監察院的沒事跑到我的雷神殿來做什么?”

  一看師父回來,月靜連忙跑過去,躲在邋遢道人身后。

  瘦高個猛回頭,哼哼冷笑道:“古師兄,你收錢的膽子太大了,這次惹到大麻煩了......”

  邋遢道人打斷道:“為周師弟入門那事,是吧?人家妙玉師叔都同意了,你在這嗶嗶個屁啊。”

  瘦高個當即一愣,“什么?妙玉師叔會同意你給她派個男徒?”

  “怎么......不行啊?我這次外出云游,恰好見著妙玉師叔,向她通報此事。

  師叔也是很通情達理的,得知青峰師弟天資聰慧,根骨絕佳,欣然收徒,要認認真真培養個衣缽傳人。”

  “你......你在唬我。”

  “快年底了,師叔也要回來。你不信,到時候去問唄。”

  瘦高個這下沒話說了,“好好好,你個邋遢鬼真有膽子。等妙玉師叔回來,我一定回去問。

  我是不信妙玉師叔會收個男徒。這絕無可能。若證實你在胡扯,我非把你這雷神殿殿主的皮給拔了。”

  瘦高個憤憤離開。

  月靜追到殿外喊了句:“高師叔,慢走啊,可千萬小心地上狗屎,踩上就惡心了。”

  瘦高個回頭瞪了眼,把月靜樂得哈哈直笑。小道童回頭就夸邋遢道人,“師父,你回來的太是時候了。

  那瘦猴來好幾次了,每次都問青峰師叔入門的事,每次都嚇唬我。這次更可惡,說要把我丟進監察院的大牢。

  現在好了,有妙玉師祖點頭,青峰師叔的事就算過去了。沒人能再來挑刺。”

  月靜手舞足蹈,但很快就笑不出來。

  “師父,你好像不開心,臉色為啥這么難看?等等.....您該不會真的在唬高師叔吧?

  他可是監察院的。

  難道妙玉師祖沒點頭?你在胡說八道?”

  古德依舊不說話,做沉思裝。

  月靜的臉都白了,高呼道:“這要命的事,師父你也敢胡說?慘了,這下真的慘了。

  咱師徒現在打包袱逃命還來得及嗎?”

  邋遢道人在外頭躲了兩個多月,本以為事情已經過去,沒想到卻出了岔子。他一跺腳,罵道:“逃?逃個屁。

  你以為我這兩個多月云游是干啥?就是為了提前跟妙玉師叔打個招呼。

  只要她能認下周青峰,我就給她那七個女徒辦入門。

  可沒想到啊,師父我找了兩個多月,江南一帶都找遍了,愣是沒找到人。

  眼看快過年了,我以為妙玉師叔已經回來,于是匆匆忙的回山門,卻碰到監察院的來找茬。

  姓高的逼上門來,我豈能弱了氣勢先認錯?那只好先胡說幾句糊弄過去。

  只是......”

  雷神殿的師徒倆愁眉苦臉,腦子里都一個疑問——妙玉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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