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書頁

第508章 我叫呂先陽純陽呂祖廟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純陽!

  淺淺夜色下,香火聚散于廟前,殺機起伏于瞬息。

  當冰冷淡漠的聲音在眾人耳畔響徹,胖子將要落下的手掌猛地一僵,只覺得一股難以言喻,仿佛源自生命本能的大恐怖瞬間握住了他的心臟。

  嗡……

  剎那間,就連他身后的黃皮子虛影都不由發出一聲尖銳急促的嘶鳴,毛發倒豎,眼中充滿了驚懼,下意識便要想要縮回胖少年體內。

  眾人下意識轉頭,循聲望去,目光終于鎖定在了張凡的身上。

  他靜靜地站在那里,面無表情。

  夜色下,張凡的眸子深邃如古井,沒有任何凌厲的光芒,卻仿佛倒映著無盡的長夜,藏匿著幽幽的深淵。

  他沒有釋放任何氣息,但那歷經生死,磨礪山河后沉淀下的厚重與磅礴,以及那源自靈魂深處、曾執掌過“黑色鐵片”這等禁忌之物的位格威壓,僅僅是一絲不經意的流露,便足以讓那道行淺薄的黃皮子生出來大恐怖。

  “你……”

  胖子僅僅與張凡對視了一眼,便如遭電擊,渾身肥肉劇顫,臉上血色瞬間褪盡,那凝聚于指尖的黑氣瞬間潰散。

  他“噔噔噔”連退數步,一屁股癱坐在地,褲襠處迅速濕了一片,竟是嚇得失禁了。

  “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感謝大自然的饋贈。”張凡輕語。

  話音落下,一股無形的波動憑空而起,那隱藏在胖子元神深處的黃皮虛影沖天而起,幾乎無可反抗地在那恐怖的波動中猛然崩散,化為流光,被張凡一口吞下。

  神魔運轉,黑白分明,那微弱的流光便如甘霖般,滋潤著張凡的元宮,讓那干涸地“河床”再度恢復了些許生機。

  砰……

  幾乎同一時刻,剛剛還不可一世的胖子卻是硬挺挺地倒了下去,激起塵土飛揚。

  煉出馬,本就是舍了肉身,與精怪元神糾纏,后者一旦被破,自身的元神自然也要遭到劫數,難以保全。

  “這……這……”

  其余幾個跟班不明所以,他們只是普通人,自然見不到元神,更見不到那黃皮子的潰散,然而他們平日里依仗的“彪哥”突然如中了邪一般,竟是直接躺了過去,頓時也都慌了神。

  “彪……彪哥……”

  “走……快走,送醫院!”

  就在此時,其中兩個膽大的趕忙上前,拖著胖子便走,瞥向張凡的余光卻是充滿了驚恐與怪異。

  張凡看著那落荒而逃的身影,并沒有理會,轉身便走。

  “大哥……大哥……”

  就在此時,那賣香少年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少年便追了上來。

  “怎么了?”

  “大哥,剛剛多謝你救我。”少年感激道。

  “沒什么,我什么也沒做,那胖子自己嚇破了膽子,色厲內荏的家伙罷了。”張凡擺了擺手,他并不愿意橫生枝節,也不想在此地多做逗留。

  “可是……剛剛那黃皮耗子……”賣香少年略一猶豫,支支吾吾道。

  “嗯!?”

  張凡眸光凝起,猛地駐足,回頭看向了那少年。

  “你看得到?”

  “嗯!”賣香少年點了點頭,未曾隱瞞。

  嗡……

  就在此時,一陣波動掃過,如春風拂面。

  忽然間,張凡便看到那少年靈臺處卻有一點光華透出,似那春山大日,如那靈光乍起,朦朧無覺,空空妙有。

  “你修過道?”張凡忍不住問道。

  “從來沒有。”賣香少年搖了搖頭。

  此言一出,張凡目光更奇,未曾修煉,卻心如赤子,恰有元神天生,靈臺妙覺。

  這般的苗子若是在古代,簡直就是不世出的大靈根,大根器。

  “小老弟,你叫什么名字?”張凡不由來了興趣,開口問道。

  “我叫呂先陽!”少年輕語。

  天黑了。

  秦皇市,道盟分會大樓。

  頂層大會議室。

  房間內光線冷冽,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中央那張寬大的金屬會議桌上,此刻卻躺著一個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的存在,赫然便是那胖少年。

  此刻,他雙目緊閉,口鼻間只有出的氣,不見進的氣,渾身癱軟如泥,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骨頭與靈魂。

  “元神廢了,就算活下來最多也就是植物人,而且他沒有修為,活不久。”

  就在此時,居首的中年男子開口了。

  他大約四五十歲年紀,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裝,戴著金絲眼鏡,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看上去更像是一位儒雅的學者或成功的商人。

  他便是秦皇市道盟分會的會長,趙啟明。

  “這個小鬼是煉出馬的,趙會長,斗法兇猛,生死無常,這種事也值得叫我來嗎?”

  就在此時,旁邊一位風韻猶存的少婦露出了不滿之色。

  她看起來三十許人,實際年齡或許更大,但保養得極好,肌膚白皙,身段婀娜,穿著一件墨綠色的繡金旗袍,外披一件薄紗披肩,精致的妝容下帶著一股久居人上的疏離與審視。

  身為道盟總會派出來的巡省特派員,柳如煙架子很大,她想不明白,趙會長為何連這等地方上的小事都要請她過來。

  “柳特派員,若是小事,自然不會勞動你的大架。”

  就在此時,一沉陰沉不語的老太婆說話了。

  她穿著一身色彩斑斕、繡滿詭異符文的民族服飾,手持一根烏木蛇頭拐杖,一只眼睛竟是碧綠色,詭異的不似人類。

  “這小子原本是我堂口下面一個剛剛出師的新手,請了仙家在身,有把子力氣。”黃三婆凝聲道。

  身為本地黃仙出馬堂口的掌堂教主,像這樣根基淺薄的門徒,她多的是,不過是孝敬了不少財物,所以才派了一只剛剛成精的黃皮子附身,讓那小子以為得了道行。

  如今之世,煉出馬的,這種不在少數,根本無需修行,以為有仙家相助,便神通大成,卻不知早已淪為那些精怪修行的鼎器。

  柳如煙聞言,不置可否,只是美艷的臉蛋上卻是浮現出一抹譏誚之色。

  真正修道的根本看不上這些歪門邪道。

  “他出了事,下面報上來的時候,原本老身也沒有在意,可是后來……”

  說著話,黃三婆看向了趙啟明。

  “我們調取了附近所有的監控,經過初步比對,發現廢了這個小子的人卻是大有來頭。”

  趙啟明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轉身走向一旁的操控臺,按了幾個按鈕。

  會議室一側的墻壁立刻亮起,呈現出一段模糊的監控畫面。

  畫面背景是財神廟附近的昏暗街道,一個衣衫襤褸、身影踉蹌的人正轉身看向鏡頭方向,雖然像素不高,但那張臉的輪廓,尤其是那雙在夜色中依舊顯得格外深邃、冰冷的眼睛,被捕捉得相當清晰。

  “這是……張凡!?”柳如煙秀眉猛地蹙起,露出驚異之色。

  身為特派員,她的主要工作便是指導地方,搜尋抓捕這位道盟總會指名道姓的緊要人物。

  “真的是他!?”柳如煙仔細辨認,卻又感覺有些不像。

  相比于她手里的資料,畫面上的這個青年似乎更加精瘦一些,尤其是那雙眼睛,沒有少年得志的張揚,沒有修為高深的威嚴,只有一種仿佛看透了生死、磨礪過山河的沉靜與冰冷,深處還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與虛弱。

  人的氣質一變,就如脫胎換骨,再也不同。

  “確實有些不一樣。”趙啟明沉聲道:“所以,我讓道盟的技術部門,做了增強分析和骨骼比對,必是此人無疑。”

  “無為門主……”柳如煙輕輕念叨著這四個字,眉宇間凝重之色更重。

  “若真是他,此事干系太大,我們應立即上報總會,請求支援!”

  會議室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柳特派員,關于無為門主這個身份,是不是還要打個問號?”

  就在此時,趙啟明開口了。

  事實上,除了他之外,在場三人都無法將這樣的名號與一個年輕人聯系在一起。

  更何況,這個消息最開始是從小道APP傳出來的,這可不是官媒,甚至于只要有錢,你也能上頭版頭條。

  正因如此,當這個消息傳出來的時候,各方確實震動了一下,但大部分人都是心中存疑。

  “即便不是,這也是上面點名要的人,關系重大,而且內部的通告也說了,此人極度危險,一旦發現,立即上報。”柳如煙提醒道。

  “正因如此,我才覺得如此天大的功勞既然送上門來,我們豈有不收的道理?”趙啟明凝聲道。

  “趙會長的意思是……”黃三婆忍不住道。

  “我的意思是該上報還是上報,不過我們可以先把人給拿了。”趙啟明沉聲道。

  “這……”柳如煙略一沉吟。

  雖說一旦上報,她也有監察尋蹤的功勞,可是跟拿到人的功勞可不一樣,一旦成功,她的履歷會變得相當漂亮,往上升個兩三級都不是難事。

  “就憑我們,怕是……”柳如煙搖了搖頭,倒是沒有被這巨大的誘惑沖昏頭腦。

  “我有內部可靠消息,此人在玉京受了重傷,如今一身修為幾乎不在,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趙啟明沉聲道。

  “嗯!?”黃三婆聞言,不由眼睛一亮:“趙會長的兄長回來了?”

  “不錯!”趙啟明點了點頭。

  他的兄長叫做趙山河,乃是北河省有名大高手,三年前踏入齋首境界,命功大成,放眼整個北河省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正因為有這樣一個大高手坐鎮,秦皇趙家的地位才如此穩固,趙啟明也才能坐上這會長的大位,甚至于他的仕途才剛剛開始,聽說年底便要調往省里,主持工作了。

  他這般資歷和修為,能有這樣的進步,可以說是祖墳冒了青煙。

  “趙前輩回來了,這事情就好辦了。”黃三婆忍不住道。

  她的年紀比趙山河要大許多,可是此時也要以前輩相稱。

  “如果此人真是重傷在身,加上令兄相助,我們秘密抓捕,倒是真有可能成功。”柳如煙若有所思。

  一位齋首境界的大高手助陣,那結果可就不同了。

  “好,就按照趙會長說的辦,立刻探明此人蹤跡,實施抓捕。”

  柳如煙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與權衡。

  “很好。”

  趙啟明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向著門外叫道:“甜甜,進來吧。”

  話音落下,大門推開了。

  一位身材高挑,留著一頭烏黑秀發的美女走了進來。

  “這是我的秘書,王甜甜。”趙啟明隨意介紹道。

  “你幫我回家一趟,去請我兄長,就說有要事相商。”

  “是,會長!”

  王甜甜點了點頭,發出了甜美的聲音。

  夜色更深。

  張凡跟著呂先陽穿行在秦皇市近郊更為偏僻的巷陌深處,最終在一處荒草叢生的坡地前停住了腳步。

  坡上,隱約可見一座廟宇的輪廓,黑沉沉地伏在那里,如同一位沉睡的巨人,與遠處財神廟的燈火通明形成了慘烈的對比。

  “大哥,前面就是我住的地方了。”呂先陽輕聲道。

  “你住廟里?”張凡忍不住道。

  “嗯,我自小便跟著爺爺相依為命,他是廟里的廟祝,只是后來香火稀薄,拜的人越來越少,這里也就廢棄了。”呂先陽低聲道。

  后來,他十二歲的時候,爺爺也去世了。

  他獨自一人,上完初中便輟學回家,自己開始謀生路。

  這般六親緣淺,這般孤苦無依,倒是跟徐計年有些相像。

  “你年紀輕輕,倒是吃了不少苦頭。”張凡輕語道。

  “不苦,人人都能吃苦,為什么我不能,苦中的樂才夠甜。”呂先陽輕笑道。

  他的笑容總是這般真誠純粹。

  張凡聞言,眼睛不由亮了起來,這少年果有慧根。

  “大哥,到了。”

  就在此時,兩人來到了那破敗的廟宇前,圍墻早已坍塌大半,殘存的部分也爬滿了枯藤與濕滑的苔蘚。

  廟門歪斜,朱漆剝落,露出里面朽壞的木質,門楣上那塊匾額斜掛著,積了厚厚的塵土。

  張凡抬頭望去,依稀能夠辨認出那三個斑駁古拙的大字。

  “呂祖廟!?”

  看著那三個大字,張凡眸光爍爍,不由動容。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