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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第四位修煉者李長庚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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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物甲生,終而癸死,乾坤陰陽之機,天地生死之變,莫不歸藏其中。

  九大內丹法之一的甲生癸死,便是參悟生死之道的無上丹法。

  當今世上,修煉此法者,唯有三人,分別是李存思,李一山,以及張圣。

  這三人的甲生癸死同宗同源,一脈相承,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今,除此三人之外,這世上竟出現了第四位修煉甲生癸死的存在,而且,他的丹法乃是先天覺醒,道出無名,區別于其他三人。

  “天生覺醒?這世上還有這樣的人嗎?”孟棲梧恍惚道。

  九大內丹法,至高至秘,古來玄門法傳,少有人知,每世之中,能有一人煉就其中一法,已經算是世所罕見,先天覺醒,前所未有。

  “抬棺會……”

  孟棲梧瞬間便抓到了問題的關鍵,那個名聲不顯的神秘組織,能量極大,窺伺至高之道,窮究九大丹法。

  毫無疑問,這個組織對于九大丹法的研究極深,他們竟然想要通過外力干預,創造出本自具有九大丹法的生命。

  這條路難以通行,可是漏掉的“實驗材料”卻有意外之喜,她與純陽王家的血脈結合,生下的子嗣居然覺醒了甲生癸死,簡直可以稱為神跡。

  “那個女人……跑掉的實驗材料,真的是意外嗎?”孟棲梧心中泛起了嘀咕。

  她對抬棺會并不了解,不過這個神秘組織的能量應該很大,否則不會有如此氣魄,想要窮究九大內丹法的奧秘,如此存在,又怎么會讓如此重要的“實驗材料”跑掉,偏偏還跑到了秦西省,恰好與王家血脈結合?

  要知道,王家先祖也曾煉就過甲生癸死,他們的血脈太過特別了。

  這一連串的巧合,方才孕育出了燕飛口中的那個怪胎。

  看似命運的安排,冥冥之中,仿佛有著一只無形的大手在推動。

  孟棲梧心中升起了諸多想法和猜測,不過卻并未表明,只是靜靜聆聽。

  “多年前,那個怪胎便從那座孤兒院走了出來,被江總會送回了王家。”燕飛凝聲道。

  “世人都說王青衣乃是王家這一代的天驕翹楚,事實上,那個怪胎才最為可怕。”

  言語至此,燕飛美眸輕凝,壓低了聲音道:“只不過他的力量太過特別,也太過強大,所以一直被王家雪藏,不為外人所知。”

  “你們白鶴觀是想讓此人對付人肖?”孟棲梧若有所悟。

  “九大內丹法,每代之中,唯有一人可以練成,他們本就是命中相克,互為宿敵,如果能夠將人肖斬滅,王家那個怪胎的甲生癸死便能迅速蛻變,成就難以想象。”韓文龍沉聲道。

  這是一石二鳥之計。

  白鶴觀,又或者說是江萬歲早在多年,便已經藏下了這枚棋子,專門對付甲生癸死的修煉者。

  “你們見過那個怪胎了?”孟棲梧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燕飛和韓文龍相視一眼,俱從對方的眼中見到了一絲余悸。

  “見過了,那人……很可怕,現在想來,我們也是元神難安。”燕飛嘆息道。

  提及那人,她的神經都緊繃起來,仿佛一面之緣,都給她留下來不可磨滅的烙印,惶惶不可終日,惴惴元神難安。

  “我估計要不了多久,那人便會來終南山,進入活死人墓。”燕飛沉聲道。

  活死人墓,可以算是王家祖地,同時也是修煉甲生癸死的圣地,王家的那個怪胎想要丹法大成,必入此地。

  “活死人墓……那地方終究是要開啟了。”孟棲梧心中暗道。

  或許,人肖已經在里面了,到了那時候,兩大甲生癸死修煉者必有一戰。

  念及于此,孟棲梧的心緒不由起伏,難以想象,那是怎樣的局面。

  “唉,王家的那個怪胎實在危險,他跟王家的關系也很微妙。”燕飛沉聲道。

  “王家管不了他?”孟棲梧不由道。

  “他從小便被王家遺棄,他的母親也因為王家而死……”韓文龍補充道。

  如果不是因為江萬歲出面,如果不是為了修煉甲生癸死,他和王家所謂的血脈羈絆是留不住他的。

  正因如此,那個怪胎和王家的關系極其微妙。

  “那種人如果將甲生癸死練成,只怕危險程度不在人肖之下。”韓文龍沉聲道。

  “如果長庚師兄能來就好了,有他在,也不需要那個怪胎出手,省得養虎為患,成為日后的麻煩。”

  此言一出,燕飛凌厲的眼神便壓了過來。

  “胡說什么?這是觀里的最高決定,豈容你置喙?”

  “再者說,長庚師兄正在閉關,怎么能來?”

  此言一出,韓文龍露出悻悻之色,目光低垂,不再言語。

  “李長庚還沒死!?”

  突然,一聲輕疑驟然響起,在這清幽的小廟里,顯得格外刺耳。

  一直沉默不語的張凡,終于在此刻說話了。

  眾人聞言,俱都愣了一下。

  “放肆!”韓文龍一聲暴喝。

  “棲梧,你們終南山的這個小弟子太沒規矩了。”

  燕飛目光微沉,此時方才真正打量起張凡一眼:“你剛剛說什么?不妨再說一遍。”

  冰冷的言語如同刀兵交錯,回蕩在清幽小廟之中,藏著無上的威嚴,透著警告的意味。

  “李長庚的命這么大嗎?”

  張凡渾若無覺,手里拿著紙杯,緩緩走到了桌前,進入到了眾人視線之中。

  他將紙杯緩緩放在了桌上,悠悠輕語:“按理說,就算是斷首重生,那也該死了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

  燕飛面色驟變,猛地一拍桌子,豁然起身。

  李長庚,乃是白鶴觀傳人,被譽為五百年最優秀的弟子,他常在上京,很少在外面走動,名聲不顯,只有各宗高層,以及傳人翹楚才知其名諱。

  至于他覺醒的神通,哪怕在白鶴觀之中,也只有少數人知道他覺醒的乃是縱地金光,至于他覺醒的第二門神通便是斷首重生,這樣的隱秘,別說是外人,哪怕旁邊的韓文龍都無從知曉。

  眼前這個男人,居然一言道出,簡直不可思議。

  如此只有兩種可能,一種便是他不知從哪里聽來的,還有一種便是他親自驗證過……

  如果是第一種也就算了,可若是第二種……

  “修行人,切忌躁動。”

  忽然間,燕飛眼前恍惚,張凡的手掌輕飄飄便落在了她的肩頭。

  以她的修為,居然讓一個男人近身觸碰而毫無察覺,那剎那的恍惚,她的念頭如同被吃掉了一般,時間都似停滯。

  轟隆隆……

  幾乎同一時刻,韓文龍本能反應,他身形如電,掌中似有罡風涌動,如利刃震蕩,抓向了張凡。

  “我不是說了嗎?修行人,切忌躁動。”

  轟隆隆……

  張凡的話音輕慢,可是落在韓文龍的耳中,卻如平地起驚雷,振聾發聵。

  他的頭顱猛地轟鳴,眉心大跳,元神劇烈震蕩起來,那恐怖的頻率直接壓垮了他的心神,掌中罡風碎裂,整個人顫顫巍巍,竟是直接跪倒在地。

  “你……你……”

  韓文龍雙目圓瞪,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出落下,他的視線之中,什么廟宇,什么同門……仿佛都在此時消失,眼中的張凡好似混茫一片,如那漫漫永夜,便要將其拖入無盡深淵。

  “張……”孟棲梧剛想要叫住,卻欲言又止。

  “師弟……”燕飛失聲叫道。

  張凡看也不看,落在燕飛肩頭的手掌稍稍用力,便講她按著坐了下來,同時將桌上的水杯推到了她的面前。

  “來,跟我說說,李長庚現在怎么了?不會真沒死吧。”

  張凡的語氣平和友善,仿佛故人遠來,在問老友近況。

  “我……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長庚師兄在白鶴觀有一處專門閉關的幽殿,近兩個月來,那里一直都是殿門緊閉,每日子夜都有鐘聲九響……”

  “殿門前的長明燈也從未熄滅……”

  燕飛看著張凡,眼中透著一絲恐懼,她看不出眼前這個男人的深淺,可是對方卻能將其和韓文龍玩弄于股掌之間,這樣的修為,簡直恐怖。

  起初,她還以為張凡不過是這座小廟里的普通弟子,現在看來,他甚至可能都不是終南山的弟子。

  “長庚師兄,應該是在閉關。”燕飛澀聲道。

  “這么說,你沒見過他?”張凡凝聲道。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長庚師兄了。”燕飛搖頭道。

  張凡眸光低垂,沉默不語。

  那日在十萬大山,他破了李長庚的元神,毀了他的肉身,按理說都這樣了,應該死的不能再死了,難道還有一線生機?

  “天地奪運……難道真有大運!?“

  張凡心中感嘆,落在燕飛肩頭的手掌緩緩收回。

  “你們走吧。”

  話音落下,韓文龍周身的壓力頓時消散,他只覺得如脫重枷,視線都緩緩恢復,張凡的身形也變得清晰起來,只是他的眼神卻是躲閃不定,充滿了敬畏。

  燕飛面色難看,站起身來,畏懼地向后退了一步,目光落在了孟棲梧的身上,似是疑惑,似是憤怒。

  “燕飛,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日后我必會給你一個交代。”孟棲梧嘆息道。

  在張凡面前,她也沒有太多的話語權。

  “你們先走吧。”

  “好!”燕飛銀牙緊咬:“我等你的交代。”

  說著話,她轉身便走,在走到廟門前,卻是稍稍駐足,回過身來。

  “敢問足下名號,回去之后,我也好向長庚師兄回話。”燕飛凝聲道。

  “再不走,就別走了。”張凡淡淡道。

  此言一出,韓文龍搶先踏出了廟門,燕飛面皮輕顫,銀牙一咬,灰溜溜地離開了。

  張凡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面色漸沉。

  “看來上天還未厭倦爭斗啊。”

  “你跟李長庚……”

  孟棲梧走上前來,看向張凡,神色不禁變得異樣。

  “他如果真的沒死,倒真算是一個大敵了。”張凡悠悠輕語。

  孟棲梧眉頭一挑,沉默不語,她能夠從這句話中聽出那兇意綿綿的故事。

  張凡搖了搖頭,收斂心中的思緒,無論李長庚的生死如何,都不是他現在需要思考的問題。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繼續趕路?”孟棲梧問道。

  她知道,燕飛帶來的消息肯定是讓張凡坐不住了,王家的那個怪胎一旦出世,入了活死人墓,那便是人肖大劫。

  兩人之間,必是大戰驟起,不死不休。

  那可是王家的主場。

  “這樣找,如同大海撈針。”張凡搖了搖頭。

  “本來就是大海撈針。”孟棲梧嘆息道。

  活死人墓,就連王家的人都不可能隨隨便便找到,又遑論他們這些外人?

  “這里有清靜的地方嗎?”張凡問道。

  “后面有空房間。”

  “帶我去。”

  孟棲梧愣了一下,未曾多問,帶著張凡尋了一間空房間。

  張凡走進房間,從背包里取出一張折疊的皮子,乍一看,還以為是一張毯子,他一口真陽吹出,那張皮子迅速鼓蕩,化為人形。

  孟棲梧眼角輕輕抽搐,瞬間便認了出來。

  張北僵,上一次破京觀尸丘的時候,這具靈僵可是大展兇威,讓他印象深刻。

  “你們為我護法守關。”張凡沉聲道。

  這里畢竟是終南山,他人的地方,僅僅讓孟棲梧為他守關,他也放心不下,可是張北僵不同,這具靈僵絕對忠誠,而且上次吸收了京觀尸丘之后,他的實力也提升了許多,除非齋首出手,否則大士境內,無人可以壓得住他。

  “好!”

  孟棲梧看了張北僵一眼,她也知道張凡看似霸道,實則小心謹慎,對她并沒有完全信任,當下也不多言,與張北僵退出了房間。

  房間內,便只剩下張凡一人,他盤坐在床榻之上,元神關照,便入內景深處。

  鐺……鐺……鐺……

  沉重鎖鏈的碰撞聲幽幽響起,混茫黑暗中,那神秘虛無的巨大身影徐徐浮現在張凡元神之前。

  “你又來了……又想要游歷三尸的記憶長河嗎?”

  那冰冷虛無的聲音猛地震蕩,如同天雷浩蕩,回蕩在內景深處。

  “不,我來找你……”張凡沉聲道。

  “我?”

  “我不能稱之為我……找了又有何用。”冰冷虛無的聲音道出了一段難以理解的話語。

  “別跟我瞎扯,你已經有了‘我’,你不再是一段記憶……”張凡沉聲道。

  “你想要知道什么?”

  冰冷虛無的聲音略一沉默,旋即開口問道。

  “甲生癸死!!!”

  張凡唇角輕啟,吐出了那至高丹法的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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