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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八章朝廷的兩位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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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嚴?”

  “對,就在剛剛!”公孫羊放下手,眉眼上挑,“撫司禁制全面開啟,那位國師大人下令全軍戒嚴。”

  “齊天大將還在閉關,撫司其他人也不知,我們短時間得不到具體消息。”

  “看來朝廷有了新動作,或者是知道些什么。”

  陳淵面露沉吟之色,側身踱步,“上次齊天大將說朝廷準備摧毀通道,昨晚,那界面通道發生了坍塌,現在撫司戒嚴。”

  他甩了甩袖,腳下站定,背手于身后,輕聲道:

  “再去探聽!”

  “對了,告戒其他人,遇事別出頭,凡事有我。”

  公孫羊面容一凜,抱了抱拳,

  “是!”

  說著,身子當即化作一股云氣,沒入了下面的云海。

  而陳淵,眼前云海一變,視野變成了頭頂上的屋檐,以及被檐角遮擋小半的晴朗天空。

  他雙手扶著椅靠坐起身來,下來,來到池塘邊。

  背后的搖椅還在咯吱搖晃,他抬手朝著塘面拂了一下袖子。

  頓時,那淡青色的水面現出粼粼波光,須臾功夫后,水中呈現出一片畫面。

  那畫面中映照出一片景色!

  是云頂山的。

  只見里面,青山玉翠,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芒從各山中沖起,在云層之上轟出一個個旋渦,構造成大陣,其間夾雜著馬嘶聲和尖哨聲。

  錦繡城外,百姓驚呼,透著驚惶與茫然。

  陳淵眉頭微挑,不知赫連山在搞什么名堂,半晌后,其袖子一拂,水中的畫面被打碎,化作粼粼波光散開,接著這些波光重聚,只是里面閃爍著一層黑色迷霧,看不真切。

  陳淵眉心天目張開,射出一道霞光,打在水面波光只上。

  那畫面中的黑霧被劈開,瞬間畫面一清,現出一座威嚴森然,血氣沖天,白骨陰森的城池。

  陳淵的天目能無視空間,洞徹十方,前提是與自己有因果承負羈絆,方能捕捉到一絲畫面。

  這是他近些日子,靜下心來,自己摸索出來的。

  不是之前法眼那般簡單。

  就在這時,一道紅光從下面極速破空,快若閃電,在畫面中越來越清晰,直斬而來。

  池塘邊上,陳淵見狀,瞳孔現出躍躍欲試的神色,手臂猛然伸長,探入水中。

  接著,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他的手并未將畫面攪碎,而是赫然出現在畫面之中,化作一只擎天大手,朝著那紅光抓去。

  下一秒,紅光被大手拍住,擎天大手與紅光紛紛潰散。

  這一刻,陳淵感覺手上傳來真實的痛感,像是被什么東西突然刺了一下,趕緊將手從水面中抽出,一瞧,還真有一道血痕,不過眨眼就因為不滅之體的特性恢復如初。

  陳淵瞳孔閃爍,接著整個身子直接九十度一倒,與池塘水面相平,進在咫尺。

  隨后,他整張臉慢慢沒入閃爍著畫面的波光中。

  等他臉沒進去后,他的眼睛睜開,看見的并不是池塘底部的景色。

  而此時,萬里之外,在幽門關的黑色蒼穹上,一張巨大的臉擠壓著黑云出現,發出轟隆隆的聲響,里面張開一雙金色的眸子。

  頗有些駭人,充滿強大的壓迫氣息!

  下面,一座血氣沖天的血池中,一道氣勢洶洶的血影刷地沖上來。

  此城的不死君王,黑發狂舞,渾身沐血,提著一把血刀踏云而上,仰頭看著天上橫亙數里的大黑臉龐子,眉頭忍不住挑了挑,語氣帶著幾分冷硬,不悅,

  “閣下要是再這么闖關,你與本王的這幾分交情可用不上了。”

  天上的巨臉,也就是陳淵開口,

  “前輩勿怪,萬里迢迢,相隔甚遠,在下想與前輩說說話,試了下新修的神通。”

  他張口,聲音轟隆作響,不過很快,感應到什么,咦了一聲,幾分驚疑,

  “前輩這是受了傷?”

  他才發現,這位前輩還是黑衣狀態,氣息浮動,胸口的那個血洞尤其猙獰,氣息烈烈。

  “爾難道不是應朝廷而來?”

  “黑衣”君王黑幽幽的眼睛瞇著,手中血刀血腥氣驚人,眸子里面泛著冷光。

  陳淵意識到其中發生了什么事,引起了誤會,導致這位前輩心生警惕,“上次與前輩辭別后,陳某已經辭官還鄉,就在蜀地一處小縣城,只是,昨夜陳某感應到空間震蕩,以瞳術觀十萬大山,被天地耀眼的白芒破法”

  “.才來試著找前輩問問。”

  “并無惡意!“

  隨著這話落下,君王那雙黑漆的眸子看了半晌,身上的黑衣才漸漸褪成白色,變成了陳淵熟悉的白衣君王羅成。

  變回白衣的羅成,理性回歸大部分,心里犯嘀咕,這小子這回不是元神降臨,而是一種虛空投影,但感覺不到其他氣息,連虛空托跡的痕跡都尋不到。

  不知是通過什么介質達成的手段。

  也不知道這小子修的什么神通,讓他越來越看不透,所以讓他忌憚。

  明明不久前,對方還是需要自己助力的龍虎小輩!

  他將手中的血刀收起,臉上泛著妖異的白,

  “你辭了官,本王沒收到消息。”

  “本王還以為你為昨晚的事,替朝廷出頭,找本王的麻煩!”說完這位君王幽幽又加了一句,

  “誰叫閣下出場的方式來勢洶洶!”

  陳淵:“.”

  “這確實是陳某的過失。”

  他好奇,“前輩可否講講昨晚發生了什么,朝廷難道派人來了摧毀那界面通道?”

  白衣君王黑漆漆的眼珠子動了動,“你知道?”

  陳淵心中暗道果然,點了點頭,“半月前辭官時,聽過這個小道消息。”

  “但后面再沒有消息流出,估計涉及隱秘。”

  “沒錯,那些人鬧出很大動靜,本王就去探。”白衣君王聲音發冷。

  “然后前輩和他們打起來了?”陳淵插話。

  “自然,那是本王回去的路,豈能如他們意。”

  陳淵看見這位衣裳要染黑的趨勢,煞氣騰騰,知道這位可是與當今朝廷有很深的怨隙,自己沒資格評判,于是轉移話題,

  “應該還有其他人吧?陳某知道有一些堪比武圣的老家伙,飛升無望,也想借著這條通道飛升,不想看著這通道被毀。”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白衣君王有些詫異,“有些人暗中出手阻攔,包括幾位君王,最主要的是,天上的那些天人存在,隨時盯著在,他們不可能放任大乾朝廷毀了通道。”

  “于是一場武圣天人級別的大戰在十萬大山中爆發!”

  “景象可謂慘烈!”

  “其中,甚至有上界一尊堪比天人的存在隕落!”

  陳淵聽了,悚然一驚,但有些不確定,天人的難殺他領教過。

  “是兵解輪回,還是?”

  “死了,被打的魂飛魄散,死的不能再死。”

  “誰,敢叫板天人?”陳淵升起了強烈的好奇心,那金色的眸子熾烈起來,如兩尊大日在陰氣中煌煌而明。

  “不知,是你們朝廷派來的,不過此人的神通堪稱逆天,竟修煉出了傳聞中的小六道,能施展六道輪回。”

  白衣君王說起這人,臉上罕見升起一抹忌憚之色,

  “這門神通,能夠斬殺天人存在,奪走天人的輪回盤,讓對方墮入自己的小六道,將其生生磨滅。”

  “幾近不可思議!”

  陳淵聽到“六道輪回”這個熟悉的字眼,心中一驚,想起了自己剛進階龍虎時,斬殺的一位巡天使,對方施展的秘境,是六道輪回中的煉獄道。

  對方當時臨死反撲時,甚至能借其他五道之力,施展大神通。

  巡天使朝廷一共設有六位,是不是就對應著六道,隨后集巡天司采集的六道之力,供給某人煉就自己的小六道?

  他心中猜測,大為震動,看來這朝廷的水很深啊。

  “那朝廷來了幾人?”陳淵繼續問。

  “兩人!”

  “兩人?”陳淵愕然,反復確認了下,聽羅前輩的意思,昨夜發生了史無前例的大亂斗,又有上界天人,又有幾位君王和一些老家伙出手阻攔,怎么朝廷就兩人。

  白衣君王背了背手,“一個是上面說的那位,另一人,則領著你們大乾皇帝的圣旨,口含天憲,以大乾國運鎮壓天上地下,打的無敵手,哪個都不好惹。”

  陳淵心想朝廷的底蘊還真是深厚,有如此不世強者,連生前是天人的羅前輩都發出如此感嘆。

  “那最后的結果呢?”

  “這一場爭斗沒有贏家!”白衣君王搖了搖頭,言語有些陰沉,“界面通道沒有被毀掉,但是被打穿了幾處,變得更不好通過。但日后,朝廷若再想毀掉,也很難了。”

  陳淵明白對方意思,不過這對他來說是好消息。

  朝廷有能斬殺天人的存在撐著,天人下界的危急也得到了緩解,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他就可以慢慢退至眾人身后,繼續發育。

  “可惜可惜,昨日沒有親眼瞧見各路神仙的龍爭虎斗,真是一大憾事。“

  他裝模作樣地感嘆一句,心情卻是不錯。

  一盞茶后,小院里,陳淵的身子從水中跳出,落至岸邊,水中的畫面消失不見,快速恢復平靜。

  通過那一番對話,他從白衣君王那里獲悉了昨夜事件的全貌。

  諸多巔峰強者齊聚那處界面通道,打的天崩地裂,難怪相隔萬里之遙,都能感受到空間的波動。

  最讓他驚訝的是,朝廷派來的兩位猛人,竟敢叫板天人,將天上存在斬殺一位。

  光從白衣君王的只言片語里,他都能感受到這兩尊朝廷強者的強悍,甚至用上了無敵。

  看來,朝廷藏龍臥虎,不是鬧著玩的。

  一山更有一山高。

  至于撫司的戒嚴動作,他猜測是那兩位昨夜一戰帶來的影響,估計這件事后續會慢慢傳開,現在還沒發酵。

  “那兩位猛人,是誰呢?”

  他心里有所懷疑,卻也不確定。

  算了,他搖了搖頭,到時候自然會知道。

  他瞅了瞅天色,搖頭走向里屋,里屋,小不點在搖籃里睡著了,安歌陪在一邊,如果沒有娘親的陪伴,這小不點往往睡不到半個時辰就會醒。

  陳淵腳下無聲,一只腳剛跨進里屋,這時候耳邊響起,“咚咚咚”的聲音。

  小院的敲門聲!

  陳淵的腳步頓住,眼角的笑意漸漸落下,消失,隨后袖子一揮,里屋變得漆黑一片,像是把光亮都吸走了,整個房子天黑了一般。

  他沒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這院子。

  可有人敲響了他小院的門。

  那只說明一個問題。

  來人的修為不弱于他。

  陳淵轉身,目中金漆化點,看著不遠處的院門,緊隨著眉頭一挑。

  原來是這位!

  門環敲擊門扉的聲音沉穩有序,下一秒,陳淵出現在門后,拉開門栓,打開了門。

  門口,一位身穿黃色馬褂、頭發和胡須花白,梳的一絲不茍的老人,正笑著看他。

  而這位老者,陳淵在神都武廟見過。

  正是武廟的那位老廟祝!

  只是如今這位老廟祝,佝僂的背不見了,雜亂的胡須頭發都被打理的整整齊齊,自帶一股不怒自威。

  “廟祝大人怎么突然有空來我這鄉野之地,陳某真是有失遠迎!”

  陳淵目中精光隱去,立在門口,抱了抱拳。

  此時,夕陽把天空染成橘紅色,余暉漫過青瓦白墻的屋頂。巷口的石板路鋪著金光,挑著空擔子的貨郎踩著影子往家趕,木拖鞋敲出“嗒嗒“的輕響。

  巷子里飄來飯菜香,家家煙囪正吐出白煙,婦人倚著門框喚孩子,聲音裹在暮色里,驚飛了檐下的麻雀。賣豆腐的老漢攤,鈴鐺敲擊著空空的木桶,叮叮咚咚作響。

  陽光掠過飛檐,炊煙漸漸漫成淡青色的霧,把整個巷子攏在懷里。窗欞透出昏黃的光,混著炊煙的味道,在晚風里招搖。

  老廟祝開口,

  “知道陳將軍辭官還鄉,老夫特意來此地拜訪。”

  “不過老夫來時,看見這縣城被遮蔽了天機,看來陳將軍是不想被別人找到啊!”

  “就不請老夫進去?”

  對方呵呵笑著。

  “不敢!”

  陳淵讓開身子,手作請,往里面一伸,“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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