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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一章在自家地盤還能讓別人欺負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巡山校尉

  “聽說啊,那天窟窿里下來的是仙人,是為了鎮壓那些骨魔。”

  “我可聽說,可嚇人了,白骨如潮,無窮無盡,那骨魔,比山還要高。”

  “好像死了好多大神通者,都是我們這些普通武夫,難得見上一面的大人物。”

  篝火前,隨著這個話題展開,一個個鏢師圍在火前,七嘴八舌,打開了話匣子。

  你一言我一語,或是低聲蹙眉,或是繪聲繪色,好像親眼瞧見了似的。

  而陳淵側耳細聽,眉頭陰沉,這天上下來的不一定是仙,那些白骨也不一定是魔。

  “我看大家似乎知道的不少,諸位可知錦官城現在如何了?”他打斷這些鏢師談話的興致,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大家一愣,一個個搖了搖頭。

  “還真不知道。”

  陳淵把目光轉向鏢頭,這位鏢頭臉上尷尬笑了笑,“我們兄弟幾個,平時走鏢只走這條道,未曾到過錦官城,這些消息也不過都是往返間道聽途說的。”

  “這條道,通往哪里?”陳淵發問。

  “蜀地,江油關!”

  “天雄關呢?”陳淵眉頭一皺,那里有一座秘密傳送陣。

  “那離江油關不遠,這倒是熟。”

  “我這有一趟鏢,你敢不敢接?”陳淵開口,金色眸子在火光照耀下,泛著攝人心魄的金屬光澤。

  他需要一個人帶路,這里是涼州,他并不熟悉,。

  一個人的氣度改變不了的,陳淵就在火堆前坐著,不怒自威,這位常年走鏢,走南闖北的鏢頭,聽了這話,也不敢怠慢,面色驚疑起來。

  “閣下.這是要押什么鏢!”

  其聲音有些不確定,帶著小心。

  “我!”

  這一瞬間,外面一聲驚雷炸響,電光撕破雨幕,嚇了眾人一跳。

  半盞茶后。

  “唏律律”

  一聲清亮的馬嘶,

  一輛馬車沖進雨幕。

  “駕”

  “駕”

  “駕”

  馬車頭上,剛才的鏢頭坐在馬夫的位置,抽著馬鞭,沖進雨幕,努力吆喝著,聽著干勁十足的樣子。

  雨幕后方,其他鏢師,以及被重金買走一條馬車的行商一伙,看著馬車沖進雨幕,眼中跳躍著好奇。

  “常鏢頭到底得了什么報酬,竟然敢獨自送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似乎很興奮!”

  “一個玉瓶,里面不知道裝的什么。”

  “那位少俠一看就氣質不俗,來歷不凡,我應該自告奮勇的,說不定有一場潑天富貴。”有鏢師后悔。

  “得了吧,這深山老林子,誰知道呢。”

  “不對,人家要真有歹心,早就動手了。”

  “快看,馬車消失了。”這時有人驚呼,揉了揉眼睛。

  只見那馬車在雨中泥濘中奔騰著,沖了幾步路,突然在大家的視野下消失了,像是水滴融入大海般,又像是沖進雨幕,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另一邊,那輛馬車上,

  本來得了預支的報酬——一滴妖魔精血,而興奮難耐的常鏢頭,此時臉色有些吃驚。

  他只感覺周身都是拉長的白色雨線,腳下則如騰云駕霧一般,速度極快。

  馬車的速度不可能有這么快!

  突然,他瞪大眼睛看著前方,前方路的盡頭是一面陡峭的懸崖,崖壁上布滿了黑褐色的巖石,雨水順著石縫流淌,馬車以飛快的速度接近。

  可馬車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反而像離弦的箭,直直地朝著崖壁沖去。

  “少俠!”

  他臉色發緊,根本來不及轉彎,口中驚呼一聲。

  就在馬車即將撞上崖壁的瞬間,玄奇的事情發生了。

  領頭的馬匹沒有撞上堅硬的石壁,反而像是扎進了一團濃霧,身體竟飛速沒入了巖石里。緊接著,整個馬車都跟著陷了進去,金屬車身撞上巖石,沒有發出預想中碎裂的巨響,而是像水滴融入大海般,悄無聲息地往里鉆。

  雨還在下,崖壁上的巖石依舊是那副冰冷堅硬的模樣,甚至連一絲刮痕都沒有。

  可那輛馬車,連同拉車的四匹黑馬,嘶嘶聲中,就這么沒入其中。

  須臾功夫,馬車穿過了崖壁,重新踏上了路,只余下那位鏢頭,臉色刷白,驚魂未定,不爭氣地粗喘著氣。

  在身后的馬車里傳來陳淵悠悠的聲音,

  “你只管辨別方向就行,其余的不用管!”

  常鏢頭呆呆地點點頭。

  接著,他牽著韁繩,努力辨認著方向,就這么跟著馬車,穿山,騰空,渡水,峭壁行車,遇山穿山,遇水渡水,天上地下,一路暢通無阻。

  這位壯實的漢子,哪還不知道,這般神通,自己這是遇到了武道高手!

  起碼體玄,不對,天關!

  年紀這么輕的天關強者,讓人敬畏。

  他也漸漸熟悉了這樣的節奏,快速朝著天雄關方向而去。

  而烏鐵木打造車箱里,陳淵盤膝閉眼。

  泥丸宮內,他的陽神正在召喚公孫羊神魂以秘法來見。

  可就和之前他在山洞里躲雨,他嘗試過的一樣,對面依舊沒有回應。

  這種情況是第一次見!

  說明很可能代替自己坐鎮錦官城的公孫羊出事了。

  這讓陳淵心思一沉,接著,他盤坐神花之上的陽神猛然睜開眉心天目,怒眉猙目,一道琉璃神光激射而出,直接射入下面的云海之中。

  “呼”

  琉璃神光洞進云海深處,引得云海翻涌,往云深不知處里面探尋,搜尋痕跡。

  費了一些時間,他終于感應到了公孫羊的氣息。

  公孫羊與他有很強的承負羈絆,他用天目強行窺探,得消耗一些心神。

  “給本將破!”

  陳淵臉色一猙,眉心天目一壓。

  下一秒,云海深處傳來一種鏡面碎裂的聲音。

  隨后云海中,一道云氣從下面沖出,凝聚出一道人影。

  正是公孫羊!

  “將軍?”公孫羊恍惚中,又帶著一絲激動的聲音傳來,只是里面帶著虛弱,虛影也顯得虛幻。

  “先生這是怎么了?錦官城發生了什么事?”陳淵陽神一晃,來到云海,出現在公孫羊的虛影身前,豎著眉頭,煞氣騰騰。

  公孫羊見到果然是陳淵,那虛影凝實了一分,眉眼一松,

  “見將軍沒事,老夫總算松了一口氣。”

  “屬下并無大礙,只是一身修為神通被封,不過,將軍又是如何將老夫拉來的?”他的修為被封后,導致無法查看陳淵分身狀態,這幾日一直憂心忡忡。

  “誰封的你修為”兩人看起來在雞同鴨講。

  公孫羊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只是沉聲快速道:“先不說這些,老夫想說,將軍先不要急著回來,現在局勢變得有點復雜。”

  “為何?”

  “本將也正要問你。”陳淵眉眼一動,眼神如電,

  “錦官城現在如何了?將士們可還好?”

  “回將軍,錦官城現在被朝廷接管,由當朝國師赫連山主政,這位乃當朝武圣,還有諸多朝廷高手帶著兵馬來壓陣,鎮魔大將齊天大將也回司了。”

  “赫連山?是這老東西!”陳淵有些吃驚,對方是大乾國師,不過想想也沒什么意外,想了想,開口道:

  “這么說,錦官城還沒被波及,只是本將現在聽說,蜀地的天上出了個大窟窿,有人從天而降,還有白骨大軍占據了我蜀地的城池。”。

  “沒錯,不過這個大窟窿是出現在十萬大山地界,將那里捅破了天,那些白骨大軍也確實占據了我蜀地的城池,不過是那些被妖魔肆虐過的死城,有七位君王統率茫茫白骨,各自占據一座城,那里成了禁地。”

  “我們留守在那里的一些放哨的兵馬,通過傳送陣及時撤了回去。”

  公孫羊說著,眉頭變得嚴肅起來,低聲說道:“至于那從天上窟窿里降臨而下的人,如天上謫仙,神通莫測,消息傳聞那些疑似是下界的天人。”

  “其中就有兩人,現在就在道撫司!”

  “什么?”陳淵眉頭一跳,隨后一緊,走近兩步,眼神一斜,“怎么回事?”

  “聽說是那位國師大人去了那禁地,從禁地里請來的!”

  說著,公孫羊看了一眼陳淵,突然躬身低頭:

  “還請將軍責罰!”

  “先生這是做什么?”

  “將軍的陰山圣樹,與洞天之所,皆被這兩位天人霸占去了。”

  這話一出,陳淵的臉都黑了,聲音瞬間陰了下來。

  “我看這是什么天人,是賊子吧。”

  “那赫連山是死人不成!”

  “這位國師大人對這兩位很看重,默許了,屬下和其他將軍據理力爭,沒能保住。”公孫羊低頭,聲音有些干澀,語調有一股氣。

  “這老東西,拿本將的東西送人,真是好大一張臉。”

  “先生身上的情況就是他們弄得?”陳淵聲音一寒。

  “老夫無礙,將軍還請慎重,齊天大將如今在司,還能護的住我等,還請將軍等局勢明朗一些,此時不宜引起沖突。”

  公孫羊再了解不過將軍的脾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出聲勸阻。

  他是覺得現在錦官城局勢太復雜,朝廷武圣,下界天人,各方大神通者,如烈火烹油,隱約對他們不利。

  他明顯感覺的出來,這位大乾國師接管錦官城后,他們受到針對!

  以將軍的脾性,必然不會慣著。

  而他因為修為被封的緣故,還沒察覺到自家將軍如今已經突破武圣。

  “放屁!”

  “老子倒要看看他們多大張臉。”

  “拿了本將的東西,怎么拿的怎么吐出來。”

  “真當本將死了不成,等我命令!”

  陳淵怒火中燒,眼中寒光四射,轉身一拂袖,公孫羊的虛影被拂散去。

  在埋骨之地一波三折逃出來,已經夠憋屈了,還折損了人手,現在,在自己的地盤上,還能讓別人給欺負了?

  那自己這武圣當什么!

  陳淵長呼了口氣,慢慢平靜下來,隨后思索著從公孫先生口里得知的消息。

  十萬大山天上破了個窟窿,有人從那個窟窿里從天而將,疑似下界天人,說明那位白衣君王所說的下界通道很可能開了。

  眼下,道撫司就有疑似天人存在!

  而占據幾座死城的白骨君王,想來就是埋骨之地那幾位不死君王了,看樣子他們失敗了,沒有回到白玉京,不知其中出了什么差錯還是如何。

  這一下,蜀地格局因為這兩股勢力的突然出現,不知走向何方。

  蜀地還真是多災多難。

  陳淵將思緒收起,睜開雙眼,眼神閃爍,接著手掌一翻。

  一顆拳頭大小,冒著熾烈白光的“月亮”出現在他手上,表面帶著金屬質感,像是一個發光的金屬圓球!

  只是很快,乳白色圓球上起了變化,像是頭埋在翅膀里的鵪鶉張開了翅膀,圓球表面的銀色紋路飛速伸展開來。

  小巧的樹葉,樹干,短短呼吸間舒展開來!

  一顆尺許大小的銀色小樹,搖曳著動人的銀光,每一片葉子都像用月光鍛造的銀片,邊緣泛著流動的虹彩。

  微風拂過,葉片相觸發出清脆如玉石相擊的叮咚聲,仔細聽去,那聲音里還裹著細碎的呢喃,像是無數星辰在低吟。樹干上的銀色紋路并非靜止,而是如活物般緩緩游走,時而匯聚成古老的符文,時而散開成閃爍的星點,像是有生命律動。

  “大人!”

  只見這尺許高的銀色小樹一搖,葉片叮鈴,竟發出金屬摩擦的人聲。

  這是那株陰山圣樹的樹靈。

  陳淵雙眼漠然看著這一切,

  “你的本體被人所奪,后續還能否進行傳送?”

  “回大人,得到我的身體卻沒得到我的心,是不行的,我依舊奉您為主,能進行傳送。”

  圣樹樹靈簡單干脆地回答。

  陳淵點了點頭。

  一個時辰后,馬車外,馬聲嘶嘶。

  “少少俠,天雄關好..好像到了!”

  馬車外,傳來那位鏢頭直喘粗氣的聲音。

  一路上開掛的感覺,實在太刺激了!

  此時,這位都不敢置信地看著天雄關宏偉的西門,

  三千里路,這就到了?

  如果不是看著城門上的幾個大字,他都沒回過神來。

  “去內城巡天司!”

  “拿著這塊令牌!”

  小半個時辰后,一輛馬車悄悄地進了內城巡天司。

  只是進去后,沿路兩邊鐵甲如林,齊齊單膝跪地,朝著馬車一拜,

  “恭迎巡天使!”

  馬車上,常鏢頭被這陣勢嚇傻了,屁股一歪,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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