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仙師。”
李銳手中仙刀斬蛟入鞘,對著司徒煉抱拳。
聽到李銳管自己叫前輩。
司徒煉擺了擺手:“太平令可莫要折煞我,這前輩二字我可是擔不起。”
一邊說著,一邊打量李銳。
初次見面的時候,對方還是一個通玄,叫他一聲前輩是應該。
當時只覺得顧長生這位朋友胃口大。
才是通玄,就有家底要把自己的佩刀煉成二階。
對此,他倒并不覺得有什么,畢竟他活了幾百年,見過太多事情,在修仙界的時候,妙玄煉道身法寶者,也不是沒有。
相比之下,李銳之舉也就無甚太稀奇之處。
可沒想到李銳剛回去沒多久。
就突破。
更沒想到,會成為權柄極重的太平令。
他當然吃驚。
只覺得眼前的李銳頗有意思。
司徒煉:“李大人,也是機緣巧合,此刀名曰斬龍,我身上恰好得了些即將化龍的大蛟之血,就煉入其中,日后若是碰見蛟龍之屬的妖獸,威力還能再增。”
“價錢還是按之前的算,這大蛟之血就當是緣分,能煉出此等好刀,對吾亦是頗有裨益。”
李銳眼前一亮。
他沒想到,斬蛟又多了一個特效。
‘果然沒有找錯人。’
有此刀,以后行走江湖就能更加穩妥。
雖然,如今江湖上能殺他之人已經不多。
司徒煉似乎心情也是極好:“李大人,這小鐵資質確實不錯,若不是你,我可就是錯過一個好苗子。”
李銳眼神變得古怪。
司徒煉口中的小鐵,自然就是鐵狂。
李銳管鐵狂叫前輩,司徒煉管鐵狂叫小鐵,李銳與司徒煉又平輩相稱 實力突破太快就是這點不好。
輩分都給干亂了。
各論各的罷。
李銳:“乃是司徒仙師慧眼識人,該是我謝你才對。”
司徒煉哈哈大笑。
說什么都要留李銳、聶思明三人在龍泉鎮住一晚。
在修仙界,煉器師可是極為受追捧的存在,再加之司徒煉本就是廣結好友的豪邁性子,因此在修仙界人緣極好。
見司徒煉如此熱情。
李銳和聶思明也就都沒拒絕。
剛入夜,天邊尚且還能留有一絲紅暈。
摘星樓第九層的房間中傳來醉人的酒香。
司徒煉給酒杯斟滿。
一邊倒酒,一邊說著:“此界我最喜歡的便是這杯中物,當真是不錯,比之修仙界那更是好出不知多少。”
聽到司徒煉提及修仙界。
李銳和聶思明都來了興致。
雖說兩人對修仙界也已經有頗多了解,可眼前的司徒煉可是自修仙界而來,知曉的肯定更為詳細。
看司徒煉主動提及,便曉得今日他并不打算避諱。
司徒煉似乎是猜出兩人的心思:“兩位大可放心,我在修仙界就是個閑散的練兵師,這下界的名額還是自己用手藝換的。”
“說實在的,都呆過百余年,還是這里更舒心。”
聶思明不禁心里嘀咕。
可不是。
在修仙界尚且有強敵,可是在此界,天象境便足以成為超然物外的存在。
能不舒心嘛。
隨后,幾人一邊喝酒,一邊閑聊。
司徒煉談性高漲,與李銳、聶思明說了許多關于修仙界之事。
叫李銳幾人聽的直呼新奇。
可就在司徒煉說話之際。
忽地。
他臉上的表情一變。
與司徒煉差不多的還有李銳和聶思明。
身為上三品的強者,他們都在同一瞬感受到一股極其特別的天地波動。
李銳和聶思明臉上都是露出疑惑。
可對于這波動。
司徒煉卻再熟悉不過。
又有謫仙要下凡!
只是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
下一瞬。
幾人便出現在摘星樓下,一個個都抬頭望著天空。
袁安、劉鐵柱、鐵狂還有摘星樓的守衛則是一臉不解,不明白李銳三人這是在看什么。
司徒煉眼中閃過難以置信。
“好大的手筆。”
話音剛落。
天降異象!
只有少數上三品能感受到,一股蒼茫、古老,強大到令李銳這個天象都幾乎窒息的氣息降臨,天空中出現一雙大手。
竟生生將兩界的縫隙撕開一個口子。
李銳瞳孔猛縮。
那等氣息他實在太熟悉。
道君!
不錯。
剛才那恐怖存在的氣息,與太虛道場之中萬壽道君的氣息別無二致。
道君級別的強者出手!
那股氣息轉瞬即逝。
也就在同時,天邊竟出現流星雨,一顆顆星辰化作流光掠過,朝著天下各處落去。
是修仙界的修士。
數量足足有三千之多!
李銳倒吸一口涼氣。
他早就知道下界的謫仙數量會增多,卻也沒想到竟然一口氣多出這么多。
難怪要道君級別的大修士親自出手。
‘修仙界竟然有如此存在!’
即便那氣息已經消失,李銳尤在心悸。
那是絕對實力差距才能帶來的碾壓窒息感。
司徒煉的神色也是一樣凝重。
今日之事不僅叫李銳、聶思明震驚,即便是他這個修仙界的修士也是大吃一驚。
‘此界到底有何東西,竟引動一位道君。’
就在他思索時。
李銳:“司徒仙師,這頓酒怕是喝不了了,改日再續上。”
“李大人有公事在身,我就不多留了。”
司徒煉也是沒了吃酒的心思。
而且他也曉得。
李銳乃是尋山司的太平令。
三千謫仙下界。
這可是大事。
李銳必須回到京城。
說完。
李銳與聶思明對視了一眼,而后便祭出小舟,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世間有大變!
萬里之外的皇城之中。
欽天監的渾天儀下,一個個欽天監官吏證腳步急促的忙碌著。
天降異象。
都是欽天監最忙碌的時候。
只有三個人靜靜站立,仰頭望著天際的異象。
其中一人雖是一身便服。
在胸前的龍紋還是彰顯了他的身份。
圣皇輕嘆一聲:“不愧是大修士,這手段當真是嚇死個人。”
一邊說著。
他就想起了當年從蜀中剛來到京城,看到陸地神仙打架時的場景。
與現在一模一樣。
他變得很強。
可那個存在更強。
顧長生開口:“是一位道君。”
“道君.”
圣皇低低念了一遍。
這時,一旁一直未曾開口的國師終于說話:“陛下,仙門有變,臣不能長久離開,就先告退。”
“好。”
圣皇點頭。
顧長生望著國師離去的背影,雙眼微微瞇起。
世人都以為這位隱宗魁首已經退隱。
殊不知。
國師在朝堂之上的地位絲毫未曾減弱,甚至還勝過從前。
要算起來,朝中顧長生幾人都要算后輩。
皆是在那次仙禍之中崛起的。
而國師.早在仙禍之前便是天下隱宗的魁首。
論資歷,顧長生可要差不少。
顧長生瞇起眼睛。
正在思索時,張首輔也來到了渾天儀之下。
看到張首輔出現,圣皇道:“子鹿,現在情況如何?”
張首輔依舊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樣,淡淡開口:“陛下,三千下界修士,我大虞必須先掌握他們的情況,定遠侯已經帶兵出城,可人手依舊不夠,臣想要錦衣衛。”
“準。”
要是別人敢插手錦衣衛,估摸著都有可能被抄家滅族。
可對張首輔,圣皇想都沒想就答應。
張首輔繼續說著:“陛下,還有一事,若是那些修仙者太過桀驁.”
圣皇眼神一冷:
“仙人下界,亦需守法,違者.斬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