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甚好。”
“子鹿,安廣,有你們在,朕這大虞何愁不興!”
御書房中傳來圣皇的哈哈大笑之聲。
熟悉圣皇脾性的鄭公公,早早就將御書房外的宮女宦官給使喚走,畢竟天子要有威嚴,如何能被隨意聽了去。
他能在圣皇身邊伺候這么久。
靠的就是心細嘴巴嚴。
當然,還有就是當年圣皇被從蜀中領進宮的時候,他就已經是貼身伺候的小宦官。
不知叫多少大太監羨慕。
張首輔眼觀鼻,鼻觀心,微微拱手:“此乃臣分內之事。”
這位名滿天下文臣之首極其守規矩,禮數上沒有絲毫僭越,甚至已經到了刻板的程度。
站在張首輔旁邊的。
是個魁梧的中年人,正是定遠侯廖齊,字安廣。
圣皇口中的另外一人便是他。
定遠侯亦是抱拳:“乃是陛下英明。”
可除了兩人之外。
御書房里的第三人就顯得有些特別。
李銳站在兩個大佬身后,也不說話,就是靜靜的聽著,若是不細看,甚至都無法發覺他也在屋中。
今日下朝之后。
圣皇就把他、張首輔還有定遠侯的三人給叫來。
正是因為對近來各地修仙者作亂數量明顯下降一事大為滿意。
張首輔是尋山司的司正,被夸是應當。
至于定遠侯。
則是因為在袁定庭封侯去了南邊之后,他在軍方的影響力更大,一人督戰十三軍鎮,對鎮壓修仙者作亂亦是功不可沒。
圣皇心情極好。
又留下三人說了好一會兒。
忽地。
冷不丁提起一事:“老四最近做事倒是穩妥,只是從前閑散慣了,子鹿、安廣,你們以后可以多教教他。”
“是,陛下。”
兩個大佬在前面稱是。
李銳也跟著拱手。
心中則是暗暗思索。
四皇子朱亭進宮之后,圣皇便叫這位從前的論道皇子去負責監察天下修仙者的協調事宜,說白了,就是與尋山司、欽天監、禮部還有天下各大軍鎮打好關系。
從成績來看。
朱亭做得還算不錯。
當然,其中也少不了李銳的牽線搭橋。
上次與朱亭吃了一頓飯后,朱亭也常常找上他,他則是能幫就幫。
雙方關系不錯,朱亭的業績也很是不錯。
雖然沒有什么特別亮眼之處,但在朝堂上,平穩就已經是最大的功績。
特別是對一個皇子。
但更令李銳注意的,還是圣皇當著他們三人夸贊朱亭。
尤其是張首輔和定遠侯。
就很值得揣摩。
顯然,圣皇是想要培養四皇子。
盡管只是個苗頭,但對朱亭來說,便已經是天大的喜事,這代表著朱亭真正進入他這父皇的視野。
這一步對朱亭這么個母系孱弱,又不受寵的皇子來說,有可能便是天塹。
圣皇說完。
就聽到門外鄭公公的聲音:“陛下,該用膳了。”
聞言。
圣皇就是一拍大腿站起身:“走,子鹿、安廣,正好李愛卿也在,涮火鍋如何?”
張首輔立馬開口:“家中妻子等著,微臣恐是不能陪陛下了。”
圣皇不由得遺憾:“子鹿呀,你可真不是享福的命。”
京城里人人都曉得。
張首輔懼內。
之后。
李銳又陪著圣皇吃了一頓火鍋。
除了他之外,還有定遠侯。
圣皇依舊是吃得酣暢淋漓,大多數時候,都是他與定遠侯說話。
對于這位在袁定庭未封侯之前權柄最大的侯爺,李銳其實所有認知都只在情報之中。
都說這位定遠侯爺英勇無雙。
但至少今日在圣皇面前,就是個少言寡語的漢子。
吃完了午膳。
這才出了皇城來到千步廊的尋山司衙門之中。
“好霸道的靈力.”
尋山司的房間中。
李銳暗暗思索。
那日,他將玄魚的靈胎直接吞了,獲得靈胎之中的靈力。
算下來。
比極品靈石都還要猛很多。
‘果然還是搶別人的最快,也難怪世間魔修總是殺不絕。’
李銳想著,笑著搖了搖頭。
他自然不會去做魔修。
魔修有不少優勢,可光是死傷率遠超其他修士這一項,就足夠李銳完全排除。
“甚好。”
他嘴角微微揚起。
有了玄魚靈胎提供的龐大靈力,只消耐心煉化,不出多久,就能穩穩踏入天象初境,胎成。
其實尋常修士即便吞了玄魚的靈胎。
也不可能做到如此輕松就能破境。
一是因為靈胎靈氣沾染生魂,更為駁雜,吸收起來極為困難。
二是胎成是有瓶頸的。
否則豈不是只要靈氣足夠,人人都能做大修士了?
不過這兩個問題,對李銳都不是問題。
他乃是先天仙武道胎,對靈胎就是更高維度的存在,絲毫不怕沾染雜質。
至于瓶頸。
李銳就更是沒有。
只待道胎將玄魚靈胎完全消化,他便能水到渠成的站穩天象境。
“又是季磊。”
他腦海中浮現出一道身影。
吞噬了玄魚的靈胎,也順便獲得了玄魚的全部記憶,在玄魚的記憶中,李銳發現一個好消息。
此界有青玄大道的觀想法。
還有一個壞消息。
那觀想法在北極仙宗手中。
‘就是有些棘手。’
李銳暗暗思索。
觀想法在每個仙宗都是極為重要的存在,別說他還是敵對一方的人,即便是北極仙宗的長老,也不一定能得到。
‘觀想法還是急不來。’
李銳搖了搖頭。
好在觀想法最大的作用還是在合道一步,距離到那一步,還有很長的時間。
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收起心緒。
李銳便開始運轉萬古長青功,幫助道胎小人盡快消化玄魚靈胎之中的靈力。
此時。
皇宮之中。
“四哥,要出宮?”
五皇子朱乾望著正往宮門外走的四皇子朱亭,笑瞇瞇的說著。
朱亭看到朱乾,緩緩停下腳步:
“原來是五弟,不錯,我去一趟尋山司。”
朱乾:“四哥去尋山司倒是勤快。”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打量這個以前從來沒有注意過的四哥。
能進皇城里的皇子,其實不多,也就那么四五個。
從前,四皇子朱亭名聲不顯。
說句難聽的,朱亭的母妃就是皇家為了名聲,從鄉野選來的下等秀女,如何能與他這個背靠高氏和國師的五皇子相比。
可萬萬沒想到。
取了個巫族媳婦,居然進了皇宮里。
聽說還得了他那位父皇的夸贊。
當真是倒反天罡。
“都是為了父皇之事罷了。”
朱亭微微一笑。
朱乾瞇起眼睛:“那四哥可要好生勤勉才行。”
表面笑嘻嘻,可他心里卻是冷笑。
誰不曉得,朱亭去尋山司,大概率就是去找李銳。
他還看不出。
這位四哥分明是想要借李銳去結交顧長生,
‘算盤倒是打得好,可惜你沒那本事。’
朱乾拱了拱手。
在他看來,除了那位身份一般尊貴,而且早已踏入天象的大皇子之外,其余兄弟都對他沒有絲毫威脅。
忽地。
他笑瞇瞇的問:“聽聞四哥與那位李大人關系極好?”
朱亭:“五弟說笑,李大人做事可靠,是我多請教于他。”
朱乾哦了一聲。
便不再說什么,轉身朝著與朱亭相反的反向走去。
他剛得到一則秘辛。
李銳并非是傳聞中的父皇在清河設下的暗衛,而是七十歲之后才習武。
也就是說。
短短三十年,便踏入通玄。
‘這等根骨.’
朱乾舔了舔嘴唇。
‘不急,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