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魂幡呼嘯而來。
范問和聶思明對視一眼,雙方眼中沒有絲毫懼意,有的只是殺意,對于眼前這個魔修的實力,他們早就是心中有數。
“拿命來!”
一人持雙錘,一人持長槍。
皆為仙兵。
鼓蕩著強大天地之力朝著百魂幡殺去。
接觸瞬間,可怕的沖擊波炸開,掀起狂風。
就在狂風起的剎那。
一圈金色光幕瞬間將村社籠罩,狂風化作無形,甚至那些個在屋內沉睡的農戶都對外界絲毫沒有感知。
村莊之外的李銳敏銳的抓住時機,根本不給魔修逃跑的機會。
與此同時。
百魂幡倒退數丈。
那魔修也是一聲悶哼,眼中兇狠卻更多。
“該死!”
“你們都一定會死!”
他大罵一聲,瞥了一眼大陣,而后義無反顧的祭起百魂幡,朝著范問、聶思明二人殺去。
百魂幡為生魂祭煉的邪器,威力確實不凡。
鷹鉤鼻男人硬是扛了范問、聶思明聯手百余招。
“唔”
魔修終究是擋不住兩大猛將的猛攻,腳步踉蹌著后退,嘴角溢血。
甚至連百魂幡都被聶思明的長槍戳出好幾個窟窿。
‘該死!’
鷹鉤鼻男人罵了一聲:“怎么還不來?”
他死死盯著眼前虎視眈眈的二人,以及籠罩在上空的大陣。
其實。
這一切他都曉得。
之所以來,乃是因為玄魚道人。
玄魚道人想要殺一個叫做李銳的官員,他想要祭煉魂幡,兩人這才聯手。
之前說好。
他將李銳幾人引到這處村莊。
玄魚道人便會以天象境壓死前來的虞國官員,可是現在都已經足足過去了一刻鐘,他都快被眼前兩個虞國武官打死,玄魚卻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艸!”
鷹鉤鼻男子罵了一聲。
他不打算再等。
否則再這么下去,沒等玄魚道人來,他估計早已經被打死。
想到這里。
鷹鉤鼻男人就不再猶豫,尖嘯一聲,而后就以魂幡裹身,朝著天空之上的大陣撞去。
范問和聶思明見狀。
齊齊跟上。
聶思明大喝:“休走!”
喝聲起的同時,手中長槍化作一記神芒朝著魔修擲出。
長虹貫日!
鷹鉤鼻男人感受著身后長槍的恐怖殺意,頓時汗毛倒豎。
那叫一個悔。
原本他是看在玄魚的兇名才打算出手。
可萬萬沒想到。
玄魚做事竟然如此不靠譜。
就在他與天空大陣即將撞在一起的時候,仿佛是心有所感,他竟鬼使神差的朝著村莊外的一處山林望去。
一個道人正站在山林中。
正是玄魚道人!
可玄魚道人絲毫沒有要出手的意思,甚至臉上帶著一絲嘲弄望著半空中的鷹鉤鼻男人。
看到這一幕。
鷹鉤鼻男人渾身血液涼透。
此時他要是還不明白,那這么多年的魔修就算是白當了。
被耍了!
他被玄魚給騙了!
鷹鉤鼻男子頓時目眥欲裂。
他萬萬沒想到,終日伴鷹,竟被鷹啄瞎了招子。
玄魚哪里是要李銳的命,分明就是想要他的命才對!
鷹鉤鼻男子心中的憤怒也在這一瞬間達到了極致。
“艸你……”
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出口。
他就與大陣撞到一起。
恐怖的陣法之力直接將他阻擋,甚至是鎮壓回地面。
鷹鉤鼻男子被魂幡包裹的身軀倒飛,正好撞上身后的長槍,被刺了個通透。
與此同時。
范問的巨錘也接踵而至。
結果自是不言而喻。
一代魔修便這般隕落。
另一端。
山林之中觀戰的玄魚道人看到半空的一幕,眼中沒有絲毫波瀾,他甚至都沒有去村莊,而是徑直消失在山林黑夜之中。
連頭都不曾回。
‘當殺。’
這是玄魚道人心中所想。
李銳要死,可北極仙宗一些魔修更該殺。
他雖然加入了北極仙宗,但對北極仙宗一些魔修濫殺凡人之事,極為不爽。
盡管北極仙宗從來都不禁止同門廝殺,可他卻也不打算自己動手。
他找上鷹鉤鼻男子。
是要對方把李銳給引出來。
現在李銳出來了,那這個令他厭惡的魔修也就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
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借刀殺人。
這村莊不是他給李銳選擇的墳場,而是給鷹鉤鼻男人準備的。
‘師父,你之教誨,徒兒從未敢忘。’
“暢快,當真是暢快!”
村莊里響起范問的放聲大笑。
大陣撤去。
整個村莊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家家戶戶被驚醒,一個個吃著叫,穿著單衣就一臉驚慌的跑了出來。
然后就看到披甲帶盔的江淮鎮兵士。
這些農戶臉上都露出驚恐,全不知道今夜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時。
李銳也自山上走到村莊。
他望了眼腳邊的魔修尸體。
修仙者肉體本就不似武夫體修一樣強大,腦袋已經被范問給咋成了稀巴爛,死得不能再死。
范問笑聲震天,對著李銳道:
“李大人,你這陣法當真是好使。”
方才。
那魔修本想要故技重施,以挪移符箓逃走。
但被李銳的陣法阻隔,逃不走,最后當然身死道消的下場。
可以說。
如果不是李銳布陣,今夜恐怕又要叫這魔修逃走。
修士便是如此。
論戰力可能不如武夫,可要是論保命的手段,武夫可就差太多。
這也是朝廷為何要專門建立尋山司原因。
修仙者實在是太難殺。
所以才需要大量符箓、陣法配合,用靈石生生把這些修仙者給砸死。
今天就是最好的例子。
魔修被斬殺。
三人算是立了一件大功。
范問那叫一個高興。
原本任務完成,李銳和聶思明想著回京復命,但在范問的熱情邀約之下,也就答應在江州多住幾日。
這位周定海的舊部極為熱情。
數日間。
帶著李銳幾人把江州大大小小有意思的地方都玩了一遍。
“李老弟,聶老弟,江州風光可還不錯?”
范問已經改了稱呼。
他已經活了將近一百五十載,論年歲,當然要叫李銳老弟。
聶思明哈哈笑著:
“極好!”
李銳雖已經到了不為外物喜憂的年紀,可四處走走,散散心也是不錯。
他忽地開口道:“范老哥,聽聞江州有一擅長煉器的仙師?”
范問點頭:“不錯,是個上界仙人,也無宗門,倒是老實,就一直呆在龍泉鎮里,煉器造詣確實極高,怎么,李老弟要煉兵?”
李銳點頭:
“是也。”
一聽,范問當即拍著胸脯道:“放心,我與那煉器仙師頗有交情,倒是可是幫忙引見。”
聽到煉器仙師,聶思明也來了興致:
“我恰好也覺著槍用得不順手,正好一起去見識見識。”
“好說,好說。”
范問想都沒想就應下。
翌日一早。
三人就聯袂離開江州城,興致勃勃的朝著龍泉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