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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以身為爐,融萬道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長青仙尊

  道韻空間,萬千大道星辰浮現在李銳眼前。

  “斬龍之道?”

  李銳感受著眼前的大道,讓他覺得無比親切。

  他乃是龍形真氣。

  這斬龍之道對他也算是較為合適的一種大道。

  事實上,大多數的武夫從選擇氣形開始,也就基本確定了未來大道的方向,至多也就是細節有所差別而已。

  就如袁定庭,養的槍形真氣,參悟出的便是與長槍殺伐相關的兵之大道。

  據器靈小老頭所言。

  這斬龍之道祖輩上可是出過好些了不得的大人物。

  而且不止斬龍,殺力也是與劍修一樣,都是最頂尖的行列。

  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可就在李銳思考要不要參悟斬龍大道時——

  一股仿佛自上古冰窟而來的寒意自他腳底升起,叫他如墜冰窟。

  李銳一驚。

  趨吉避兇!

  這正是大道感應篇的另外一個效果。

  避開大道之爭。

  完全躲避當然不可能,但要是前邊幾乎是斷頭路,大道感應篇便會預警。

  此時便是預警。

  顯然,斬龍大道涉及不可說的大道之爭。

  而且那個存在極為強大。

  以至于大道感應篇都預警。

  李銳不禁慶幸選擇了萬壽道君的傳承。

  這位活了極久,熬死無數強敵的道君雖然戰力不行,但在避禍一事上,確實極有手段。

  否則等到選定之后,沾惹大因果。

  到時候便是后悔莫及。

  李銳果斷放棄斬龍大道,繼續尋找。

  如此一尋,便是一年光景。

  “老而不死曰仙,僊,長生遷去也.”

  “古來修士皆求一個得道成仙,得道在前,成仙在后,得道為爭,成仙為不爭,可若我只欲成仙,得不得道又有何妨?”

  長青峰上。

  正在閉目打坐的李銳心念飛轉。

  這一年來。

  他見識了數千種大道。

  或瑰麗雄偉,或匪夷所思。

  見得越多,李銳就越覺得,這些都不是自己的道。

  器靈小老頭也曾說過。

  世界本初時,本無道,乃是有了萬靈,才有了道。

  也就是說,道是人走出來的。

  李銳決定以自身為爐,自創一道。

  聽上去很寫意,但其實說句斷頭路也不為過,走沒人走過的路,也就注定要披荊斬棘,勢必極難。

  尋常修士想都不會想。

  畢竟參悟現有大道便是極難,誰敢拼得百年光陰去賭一個虛無縹緲的大道。

  而且即便走通了,也不見得會比前人參悟的大道要好。

  一旦虛度了光陰,便是連天象都求不到。

  更不用說以后。

  李銳并不比那些前人高明。

  無非就是有所依仗。

  反正他已經參悟出青玄大道,隨時都能踏出那一步。

  能悟出自然是極好,悟不出,也無妨。

  他也從來不會把自己給逼上絕路。

  而且他身負雙形,其中一形更是前所未有的仙形。

  起初,他只是覺得新奇。

  可隨著修為漸長,他的見識也越來越廣,這才明白仙形的特殊。

  他曾旁敲側擊的問過器靈小老頭。

  甚至連萬壽道君的記憶之中,都沒有這等存在。

  一位道君都不知道。

  其強大不言而喻。

  李銳之龍形演化成了青玄之道,那仙形又該是何種大道?

  既然萬千大道無一種能對應,他就索性自己創。

  時間一晃。

  又是一年秋。

  這一年,十萬山里發生了一件大事。

  原本司職鎮守靈礦的五皇子朱乾被調回京城,接替他的,是十三皇子,越王。

  十三皇子不過五十余。

  與朱乾那樣早已踏入通玄、年富力強的皇子不同,他來靈礦,象征意義更多。

  畢竟如今天下靈礦陸續發現了七八處。

  十萬山的靈礦不再特殊,加之多年經營,已經趨于穩定,一個十三皇子來此,顯示圣皇的意志,同時也有磨練的意思。

  “越王殿下。”

  李銳、袁雄、柯川對著眼前的年輕男人行禮。

  越王朱琦并不似他那五哥一般傲慢,很是禮賢下士:“幾位大人無需多禮,我人生地不熟,以后還要多多依仗幾位。”

  此次他雖然也帶了親衛,占據四個鎮守其中一位。

  但想要把靈礦管好。

  還得靠眼前的三個“地頭蛇”。

  說著。

  他還著重看了李銳一眼。

  “李大人,四哥叫我帶幾句話,你隨我進府中詳敘。”

  柯川看到這一幕,眨了眨眼睛。

  早就聽聞那位四皇子與李銳關系莫逆,如今看來,果然是真!

  要不都傳清河的李大人手眼通天。

  竟與四皇子都相熟。

  李銳:“遵命。”

  見狀,朱琦一臉無奈:“李大人真的無需多禮,以后你我以朋友待之即可。”

  此話一出。

  周圍其他守衛靈礦的將士臉色更加古怪。

  與皇子朋友相待。

  這待遇放眼整個虞國朝堂都不多。

  李銳還是一副謙卑恭敬的樣子,跟隨朱琦來到了曾經的魏王府,如今的越王府。

  走進院子。

  朱琦這才開口,他輕嘆一聲:“李大人,此次奉父皇之命南下,在離京之時,四哥特意與我說了,叫我來了靈礦,萬事可與李大人多商量。”

  李銳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他倒是聽過夏韻這位巫國三公主與那位四皇子夫妻琴瑟和鳴,舉案齊眉。

  四皇子如此看好他,不用想,肯定是受了夏韻的影響。

  李銳:“越王殿下,守衛靈礦乃是國事,銳定是責無旁貸。”

  朱琦微微瞇起眼睛。

  他雖然處世經驗不足夠豐富,卻也聽出李銳話中意思。

  靈礦的事,是他的事,可其他.就不歸他管。

  一想到他那五哥被調回京城的真正原因,他有種感覺,李銳這是在提點他,莫要做出壞了規矩的事情。

  朱琦:“李大人所言有理。”

  他可不想步他那五哥的后塵。

  隨后又謙遜的請教了李銳極多,一直到深夜,李銳也才離去。

  等李銳回到宅邸時。

  袁雄已經在院內等著,看到李銳回來,他才開口:“這位十三皇子看上去倒是乖巧很多。”

  李銳微微一笑:“日久見人心,魏王殿下來的時候也挺守規矩的。”

  提起魏王。

  袁雄臉上多出一抹玩味:“莫非是突破失敗得了失心瘋,竟連殺清微宗、南華宗的兩個天才弟子,聽說已經被圣皇敕令回宮禁足,此生不得出京城。”

  李銳笑著搖了搖頭。

  此事朝廷極力壓制,但他們幾個鎮守靈礦自然都曉得些內幕。

  聽說圣皇因為此事震怒。

  可畢竟是兒子,不可能真的交給清微宗打殺咯。

  親情血脈只是其一,關鍵是皇家威嚴不可落。

  皇子與庶民同罪,那是不可能的。

  再開明的皇帝都不行,要是能以法打殺皇子,那大臣豈不是也能以法來限制皇帝?

  正因如此,李銳即便對朱乾出手,也從不會在明處。

  當然。

  清微宗不可能如此輕易罷手。

  表面上風平浪靜,底下肯定下了血本。

  不見顧長生都親自來了。

  那位魏王殿下,現在算是徹底沒了爭奪太子的可能。

  李銳暗暗搖頭:“還是太心急。”

  不過才百余歲而已,突破失敗就發瘋,要是再熬個百年慢慢謀劃,或許結果就會有所不同。

  他并不覺得朱乾為了皇位、天象之境不擇手段有什么問題。

  只是定力不夠罷了。

  他也暗暗驚訝清微宗的本事。

  不過是提供了一點情況,居然還真就查了出來,而且看圣皇的表現就知道,一定是鐵證如山。

  整件事情,幾乎都是處于旁觀者的角色。

  無論是誰都瞧不出他在其中的作用。

  事實上,事關一位皇子,而且朱乾已經把事情給做了。

  他頂多就是加速了事情發展,結果其實早就已經注定。

  唯一能做的或許就是在朱乾事發之前送了一封信顧長生。

  提前清微宗一步告知圣皇,讓朝廷有足夠的準備,不至于被蒙在鼓里太過被動。

  也算是盡了他身為清微宗駐守的職責。

  至于更多,就是不他能做的。

  朱乾回了京城,這輩子估計連個清貴王爺都難。

  如此算來。

  李銳間接的扳倒了一個皇子?

  朱乾被調離靈礦。

  最先的變化就是李銳留在靈礦的時間比從前多了數倍不止。

  去越王府的次數更是肉眼可見的多。

  柯川的位子儼然已經被李銳取代。

  此事靈礦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李銳儼然成了四大鎮守里最得勢之人。

  越王府中。

  朱琦似對待好友一般對李銳極為客氣:“李大人,父皇來命,靈礦一成將劃分給清微宗,此事還需要你多費心。”

  李銳還是一如既往的恭謙,并沒有因為朱琦態度好,就有絲毫僭越。

  并非他懼,不過是一以貫之。

  越是被高處,越是要慎。

  此事說起來容易,可真到做的時候,能做到李銳這般程度者.少。

  “殿下,此事我已與清微宗打點,盡可放心。”

  聞言。

  越王朱琦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常聽聞這位李大人辦事妥帖,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辦事辦得漂亮,無非就是一個早。

  早,便能出乎預料。

  朱琦對李銳更是欣賞。

  他來靈礦路上還是極為忐忑,畢竟他可不如自己的那幾個哥哥,從未掌過實權。

  可有李銳輔佐,就能安心很多。

  誰不喜歡有這么個老人幫忙打點?

  說完了事。

  李銳這才告退離去。

  其實他對朱琦抑或是朱乾都沒有差別,區別不過在于他們身份不同而已。

  朱乾母族強大,自小就被當作太子來培養。

  手下悍勇者無數。

  脾氣當然不可能太好,桀驁些更是常事。

  而且,誰又能確定他是真的莽撞?

  至少李銳自京中聽來的消息,那位五皇子回了京中,就似變了個人一般,足不出戶,整日修生養性。

  眼前的朱琦也是如此。

  謙遜不過是因為常年遭受冷落,真正的心性還要等日后才能真正曉得。

  這些從皇宮里走出來的,可沒一個是善類。

  李銳走出越王府。

  回到自己的宅邸。

  又開始修煉。

  “吾輩武夫,當先養三分狠氣,天不給,那就與天搶!”

  李銳腦海中浮現出鶴千年在傳授大橫練時所說的話。

  正是靠著大橫練的真意,他才養出了道胎。

  如今也是一樣。

  只見李銳周身有紅色虛妄火焰升騰而起,他的肉身就似一枚大丹被煉化。

  不錯。

  李銳打算以身為爐,鍛融萬道。

  成就自己的道。

  只為成仙的道!

  隨著對修仙界了解日多,他也才曉得,即便是在修仙界,飛升大能那也是萬年難出一仙。

  想要與天同壽難,難,難。

  即便李銳擁有無上體質,也必須將潛能挖掘到極致才能確保登仙。

  如今多花些時間完全值得。

  清微宗,玄魚峰。

  玄魚殿。

  大殿之中回蕩著紫陽老道的聲音:“師兄,我知道常師侄的死叫你氣憤,但是為了大局,此事就算了吧。”

  玄魚道人眉宇間全是殺氣。

  “算了?”

  紫陽老道:“那朱乾乃是虞國皇子,而且虞國也已經賠了一成靈礦,師父說了,就到此為止吧。”

  玄魚聽到師父二字,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也曉得。

  以朱乾的身份,現在已經做到了極致,即便是清微宗,也不可能讓虞國朝堂處死一位皇子。

  朱乾如今應該也已是生不如死。

  “我知道了。”

  玄魚道人恢復平靜:“那可查出朱乾為何要害死玄兒?”

  此事乃是玄微親自主持。

  玄魚道人全程都沒參與,所以知之甚少。

  紫陽老道:“朱乾突破天象失敗,不知從那個魔修處學了食血的法子.”

  他沒有繼續說。

  玄魚也肯定懂。

  說白了,常玄就是被朱乾給生吞了。

  玄魚聽到食血二字,眼中的又升騰起殺意。

  清微宗誰不曉得他玄魚嫉惡如仇,不知多少魔修死在他手上,沒想到斬魔無數,到頭來自己的弟子死在了魔道手段之上。

  這就是因果?

  玄魚道人只覺得想笑。

  “好了。”

  他擺了擺手。

  見狀,紫陽老道反而松了一口氣。

  他沒想到自己這位師兄今日竟然如此好說話,原本還打算磨破嘴皮,看來現在是不需要。

  “師兄,那師弟就先去找師父復命了。”

  紫陽老道眉梢露出喜色。

  加快腳步走出了玄魚殿。

  等紫陽老道離去。

  玄魚道人這才盤膝而坐,開始修行。

  一直到第二日清晨。

  他才緩緩睜開眼睛,而后便走出玄魚殿,一路下來玄魚峰,出了清微宗。

  然后便祭出法寶。

  朝著天邊飛去。

  片刻之后,玄魚道人就來到了南海之畔的一個小漁村。

  要是有小漁村的人在,肯定能認出這個經常在海邊釣魚,然后空手而歸的道士。

  玄魚熟稔的取出吊桿。

  然后就盤膝而坐,靜靜垂釣。

  他曾經是個漁夫,不過因為性情暴躁,所以極少有收獲。

  后來遇仙緣,拜入清定大真人門下。

  那時候。

  清定大真人只有他與大師兄兩個徒弟,所以對二人極為上心,清定大真人看出玄魚心性不穩,所以才叫他每日垂釣以修生養性。

  因此,每當玄魚感覺心魔欲生的時候,便會來此垂釣。

  如此已有百年。

  可就在玄魚道人垂釣之時。

  身后忽然出現一道空氣漩渦。

  隨后,一個年輕道人憑空出現在他身后。

  玄魚道人感受著身后的氣息,眼中閃過一抹厭惡。

  北極魔宗,季磊。

  季磊笑瞇瞇的望著玄魚道人垂釣的背影:“玄魚道友,可想好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清微宗終究與你道不同。”

  玄魚道人眼中的厭惡更多。

  這個名叫季磊的修士是幾年前那次極品靈礦一事的時候糾纏上他的。

  北極魔宗乃是天下妖修、魔修的圣地。

  季磊身為北極魔宗的修士,對妖修的感知極為敏銳。

  所以季磊從玄魚道人的法術中認出,這位名滿天下的玄魚道人竟然是個半妖。

  所謂半妖。

  乃是一種極為特殊的存在。

  天生地養,介于人與妖之間。

  兼備人和妖獸的優勢。

  也正是這個原因,他才會被清定大真人看上,收為徒弟。

  季磊見玄魚道人不說話,自顧自的繼續說著:“玄魚道友,你覺得若是天下人曉得你半妖的身份,當會如何?”

  玄魚道人手中的動作終于停住。

  轉過頭。

  眼中的殺意已經不再掩飾。

  “你在威脅我?”

  季磊呵呵一笑:“都是道友,談何威脅,玄魚道友,我也是半妖,只有仙宗萬法殿才是咱們的歸宿。”

  “此界終究不是長久事,仙門即將大開,若是道友愿意,我可以想辦法讓道友去往修仙界,那里道友便再沒有這些世俗的疑慮。”

  玄魚道人眼眸一凝。

  修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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